正室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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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姝心口微提,繼續(xù)問:“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內(nèi)心的秘密被人撬開一口,再也藏不住,江宴略顯痛苦的低喃:“他死了,因我而死?!?/br> 溫庭姝內(nèi)心感到無比震驚與錯愕,她以為他與秦婉清的兄長只是有過什么糾葛而已,卻不想她的兄長是因他而起,黑暗之中,溫庭姝的目光與他的目光接觸,溫庭姝能夠感覺到他的痛苦與懊悔,她突然再也問不下去。 然而江宴卻主動提起了他年少時發(fā)生的那件事。 溫庭姝這才得知他少時帶著秦婉清的兄長去山林里捕獵,她兄長被野獸咬傷,江宴沒有讓他去看大夫,而是自己幫他包扎傷口,導(dǎo)致她的兄長傷口感染而喪命。 “我至今無法遺忘,那個可憐的孩子縮在山洞里,一邊哭一邊說著“表哥我好疼’的場景。那是我永遠(yuǎn)無法彌補(bǔ)的過錯。他本來可以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功成名就,卻因?yàn)槲业倪^錯,在那么小的年紀(jì)便失去了生命?!苯缯f到最后,聲音已然帶著輕顫,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悲戚。 “姝兒,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已經(jīng)變得十分不堪?”江宴聲音透著苦澀以及悲傷,一直以來,他都想要在溫庭姝面前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希望不論發(fā)生什么,自己都能夠站在她的前面護(hù)著她,想要疼愛她,想要得到她的崇拜,可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將自己的面具撕裂開來,向她展示自己卑鄙與脆弱的一面。 溫庭姝不知道江宴內(nèi)心會藏有這樣的秘密,溫庭姝忽然想到當(dāng)初他因傷口感染發(fā)高燒卻執(zhí)意不肯看病的事,當(dāng)時他對她說,他很痛苦,痛苦得想死,那時候他那絕望的眼神令她至今記憶猶新?;蛟S當(dāng)時的他并不是在騙她,為了博取她的同情,他是因?yàn)橄肫鹆怂淼埽械胶芡纯嗯c愧悔吧。 溫庭姝內(nèi)心突然有些發(fā)酸,還有些疼,“沒有,你肯與我說這些事,我……”溫庭姝本來想說高興,然而這個時候說高興并不妥,然而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安慰他,似乎任何言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溫庭姝最終只是伸手抱住了他,希望能夠給他一些安慰。從相識至今,發(fā)生了很多事,似乎都是他安慰自己的時候多,不過那也是因?yàn)樗麖奈磳λ故具^脆弱的一面,他總是那般自信滿滿,仿佛無所不能。 溫庭姝仔細(xì)想了想,自己在過去的時間里有沒有為他做過什么?似乎什么都沒有。 溫庭姝抱著他,內(nèi)心那股離他越來越遠(yuǎn)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溫庭姝突如其來的主動擁抱讓江宴懸掛著的心終于落了地,江宴亦回抱著她,唇在她唇上溫柔地輕吻了下,“姝兒,等婉清的事情解決之后,我們就成親吧。”明明抱著她,江宴卻仍舊感到不滿足以及一股莫名的不安,消除這些情緒的辦法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 溫庭姝一開始以為江宴對秦婉清好,只是因?yàn)樗撬谋砻?,加上沒能及時救下她而心生愧疚,如今想想,也許最大的原因是因?yàn)樗男珠L。 他對秦婉清的兄長一直抱愧痛苦至今,如今秦婉清又戀上了他,他真能狠下心腸無視秦婉清?就算他能狠下心腸,他也會陷入痛苦之中吧。 知道他的痛苦之后,溫庭姝無法再做到視而不見,也不想和內(nèi)心藏著痛苦的他在一起,溫庭姝心中紛亂如麻,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他的期待,便假裝睡了過去。 江宴知道她在裝睡,內(nèi)心雖覺失落,卻也沒有勉強(qiáng)她回答,或許如今的他真無法讓給她幸福,江宴漸漸地也有些猶豫起來。 * * * 次日,天光熹微,溫庭姝從睡夢中醒來,身邊已沒了江宴的身影,溫庭姝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江宴是何時走的。 春花走進(jìn)來,看到溫庭姝剛從床上坐起,便道:“小姐,秋月昨夜好像忘記閂門了,奴婢醒來的時候,外邊的門竟然只是掩著的而已?!?/br> 溫庭姝聞言臉一陣熱一陣紅,“與秋月無關(guān),這事你別管?!?/br> 春花見她面含忸怩之色,突然恍然大悟,江世子大概是來過又走了,春花不再多言,“奴婢知道了,那奴婢伺候您梳洗吧?!?/br> “嗯?!睖赝ユc(diǎn)點(diǎn)頭。 溫庭姝梳洗畢,用了早膳之后,便坐上馬車去了鋪?zhàn)永?,這幾日柳一白不在汴陽,說是去采風(fēng)了。溫庭姝在鋪?zhàn)永镒藭?,想到秦婉清輕生一事,便打算去一趟江宴的府邸,伺候秦婉清的兩名丫鬟是她送去的,這兩人卻沒有看好秦婉清,溫庭姝頗有些自責(zé)。 坐著馬車來到江宴的宅邸,江宴已經(jīng)吩咐過守門的人,只要是溫庭姝到來,便直接讓她進(jìn)府,不必通稟。溫庭姝得知江宴在府中之后,便帶著秋月進(jìn)了府。 第88章 江宴心口忽然感到一陣惶…… 行至中途, 溫庭姝迎面碰到了李擎,李擎看到溫庭姝,立刻向她躬身行禮, 然后瞟了秋月一眼。 秋月知曉李擎把她去亭子一事告訴了江宴, 心中十分不高興, 這會兒看都不看他一眼。 溫庭姝微頷首, 溫婉地問道:“世子呢?” 李擎收回視線,“在秦小姐那里?!闭f著又擔(dān)心溫庭姝誤會他家世子和秦小姐有什么, 便特意補(bǔ)充了句:“柯公子也在?!?/br> 無憂也在?“秦小姐怎么了么?”溫庭姝有些擔(dān)憂道, 昨夜聽聞江宴說起秦婉清動了輕生念頭,溫庭姝便擔(dān)心秦婉清的身體情況。 李擎搖了搖頭, 道:“我不大清楚, 溫小姐, 我領(lǐng)你過去吧?!?/br> 溫庭姝微笑道:“不必, 我識得路,自己走便成,你忙去吧?!?/br> 李擎點(diǎn)頭,躬身離去。溫庭姝往秦婉清的客房而去, 剛到庭院, 便看到柯無憂從屋內(nèi)走出來,面色看著不大好, 看到溫庭姝, 她露出驚訝之色,剛要開口叫她, 像是顧忌什么,又抿了嘴,直到走到溫庭姝身旁, 柯無憂才道:“姝姝,你怎么來了?” 溫庭姝沉著面色道:“我昨夜聽聞秦小姐動了輕生念頭,便過來看看,順便囑咐伺候她的丫鬟幾句話,那兩名丫鬟是我送過來的,我怕她們看不好秦小姐。秦小姐身體如何?” 柯無憂回頭看了眼屋內(nèi),而后嘆了口氣,她拉著溫庭姝的手出了庭院,站在墻根處,柯無憂皺著眉頭,“她身體倒是沒什么問題了?!笨聼o憂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又是一番嘆息:“她精神狀況不大好,又有心病,這會兒怕是受不了任何刺激,不然昨夜的事還會再發(fā)生。” 溫庭姝黛眉蹙深,“這可以用藥治好么?” 柯無憂無奈地笑:“心病怎么治?她一個大家小姐被那樣糟蹋了一番,誰能受得了?前幾日我看她狀況很好,也消了輕生念頭。昨夜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又犯起這病來?!闭f著又搖了搖頭,感慨了聲。 聽聞柯無憂這些話,溫庭姝心口又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沒聽到溫庭姝說話,柯無憂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微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姝姝,你怎么了?” 溫庭姝淡淡一笑,“沒什么,剛剛想到了一些事。” 柯無憂也沒問她是什么事,只是想到他們?nèi)巳缃竦年P(guān)系,柯無憂不禁有些替溫庭姝擔(dān)心起來。 柯無憂看得出來,秦婉清很依賴江宴,以江宴的性情不可能對秦婉清置之不理,那么溫庭姝勢必要受一些委屈的。 事關(guān)人命,柯無憂不好勸溫庭姝去爭,也說不出讓她忍,她也不知道該與她說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說了。 “姝姝,我還有一些事,先走了,改日我再去你鋪?zhàn)永镒!?/br> 溫庭姝對上她擔(dān)憂的目光,先是一怔,隨后微微一笑,“嗯。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什么事?!?/br> 柯無憂也愣了下,然后笑了笑,沒說話。 柯無憂離去后,溫庭姝走進(jìn)庭院,剛進(jìn)了屋,到了內(nèi)房的門口,聽聞里面?zhèn)鱽斫珀P(guān)切的聲音:“婉清,頭還覺得暈么?” 溫庭姝腳步頓了頓,思索了下,決定還是在外頭等著,她擔(dān)心秦婉清可能不愿意看到自己。 溫庭姝沒有等很久,片刻之后,江宴從秦婉清的屋內(nèi)走了出來,看到站在廊下的溫庭姝,江宴先怔了下,不由喚了聲:“姝兒……” 聽聞江宴的聲音,一直低頭想著事情的溫庭姝收斂神色,回頭沖著他笑了下。 江宴立刻向她走來,臉上露出慣常的溫柔微笑,“姝兒,既然來了,怎么不進(jìn)屋?”江宴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的面龐,沒在她臉上看到任何不滿的情緒,才松了口氣。 溫庭姝輕搖了搖頭,道:“也沒什么事,在這里等你也一樣?!睖赝ユ戳搜畚輧?nèi),感覺好像有一抹身影在內(nèi)房的門口閃過,溫庭姝蹙了下眉,是秦婉清么? “姝兒……” 溫庭姝聽聞江宴的聲音,猛地回過神來,收回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江宴,“你剛剛和我說了什么?” 江宴定定看著她,目光像是在探究,看得溫庭姝隱隱有些不安,但江宴最后只是輕輕笑了下,伸手碰了下她的臉頰,語氣親昵道:“我沒說什么,你想什么?這么出神?!?/br> “以后在外頭,你別總是碰我?!闭f完這話,溫庭姝心口沒由來地緊了下,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你能不能把幫我把桂兒和春鶯叫出來,我想叮囑她們幾句話?!?/br> “好。”江宴二話不說便進(jìn)去把人叫了出來,溫庭姝特意看了兩人的衣著,和她方才看到的身影不一樣,看來的確是秦婉清了。 如今秦婉清還需要人看著,江宴把兩人叫出來之后,正要與溫庭姝說此事,溫庭姝主動說了出來:“江宴,你進(jìn)去看看你表妹吧,她現(xiàn)在還需要人看著吧?!?/br> 江宴眉微皺了下,看了溫庭姝一眼,想說些什么,但最終他還是保持緘默,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溫庭姝將春鶯和桂兒帶到一旁,先是申飭了兩人一番,隨后又囑咐兩人好好伺候秦婉清,一定要看著秦婉清,莫讓她做傻事,溫庭姝原本以為秦婉清的情況沒那么嚴(yán)重才叫桂兒和春鶯過來,但溫庭姝如今有些后悔了,若是秦婉清出了什么事,桂兒和春鶯這兩丫頭肯定要擔(dān)干系,而她們兩丫鬟都是自己帶來的,到時自己也有責(zé)任。 加上溫庭姝感覺秦婉清不喜歡她,她若讓自己的人去伺候她似乎有些不妥,溫庭姝想讓江宴重新安排妥當(dāng)?shù)娜怂藕蚯赝袂?,但溫庭姝不知如何向江宴開這個口。 叮囑完她們兩人之后,溫庭姝想到方才看到的那抹人影,便問:“方才秦小姐是不是走了出來?” 桂兒回答:“她才走到門口,不知怎么又走回去了。” 溫庭姝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蹙眉凝思起來。 * * * 車聲轆轆,黃土飛揚(yáng)。 清河公主一行人從京都返回了汴陽,這會兒車仗正行在一條官道上。 江北塘騎著高頭大馬,在清河公主的馬車前方。 江北塘下令一大早趕路,清河公主天還未亮便被叫醒,這會兒困得不行,便倚著軟枕假寐,只是縱使馬車上再舒適,也禁不住有些顛簸,清河公主身嬌rou貴,哪怕有一點(diǎn)動靜都睡不著,這令她內(nèi)心很是煩躁,然后不禁想到江北塘這些天對她的冷淡。 他們的兒子讓人帶了句話給他們,便徑自回了汴陽,這令江北塘十分惱火,還指責(zé)她沒有管教好兒子,清河公主一開始還有些心虛的,那時她忙著與皇帝商議事情以及與京中的好友相聚玩樂,也沒空去想這事,也無所謂江北塘對自己冷淡,可這會兒她悶躺在馬車上,百無聊賴便禁不住想江北塘說過的那些話和對她的冷淡,然后越想越生氣。 說她沒管教好兒子,難不成兒子是她一個人的不成?而且清河公主認(rèn)為自己的兒子很好,比他同一輩人的人要好上千百倍,自己心虛豈不是在承認(rèn)自己兒子不好? 想到自己沒能在第一時間反駁江北塘,這更令她惱火。 又想到一旦回到汴陽,兩人之間便各過各的,再無交集,這讓清河公主莫名地有些悵惘,種種情緒交集在一起,清河公主突然忍無可忍,起身打開馬車門,沖著前面高大魁偉的背影命令道:“江北塘,你給本宮進(jìn)來?!?/br> 江北塘聽到清河公主含著怒火的聲音,內(nèi)心不由長嘆一聲,本來不愿意理會她,但實(shí)在不好讓她堂堂一公主在眾人面前沒臉,放緩速度,待清河公主的馬車趕上來之后,江北塘騎著馬,靠近馬車窗旁邊,刀刻般的濃眉皺起:“怎么了?” 清河公主打開馬車窗,鳳眸含威:“我讓你進(jìn)來?!?/br> 江北塘沉著眉眼,肅然道:“這會兒正趕著路不方便,有什么事到了碧水縣再說,不然你就直接說?!?/br> 清河公主目光落在他那雙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眸上,他凝望著她的眼神極具壓迫力。 清河公主想起來自己當(dāng)年就是喜歡他這雙眼睛,只是當(dāng)年的他不似如今這般成熟穩(wěn)重,他與那些討好諂媚自己的男人不同,他在她面前桀驁不馴,對她不屑一顧,就像是那挺直不肯折腰的松竹,讓她有股讓他在自己面前折下腰桿的欲望。 可是二十幾年過去,他依舊不曾心甘情愿地在她面前彎下腰桿,大概只有折斷他的腰桿才行,不過清河公主如何忍心,他可是江宴的父親,而且她也沒這個能力。 清河公主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先前你說我管教不好兒子,你倒是說說看,我如何管教不好他了?” 江北塘有些錯愕,他以為這事早已經(jīng)過去,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又提起,而且此刻并不是談?wù)摴芙虄鹤拥暮脮r機(jī),“此事改日再談吧。”江北塘當(dāng)初正在氣頭上才說了那樣的話,如今他已經(jīng)冷靜下來,根本沒心思和她爭論此事,而且他不認(rèn)為爭論此事還有什么意義,他對自己這兒子的德行已經(jīng)不抱任何期待。 江北塘正欲答話,前方的隊(duì)伍忽然停下來,江北塘心生警覺,大掌握上腰間佩刀,不一會兒,他的下屬忽然過來稟報:“侯爺,前方有一隊(duì)車馬,車主說她是您的meimei江瑾春,想請侯爺您過去一聚。” 江北塘聞言深眸閃過幾分錯愕,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江瑾春,江瑾春是他同父同母的meimei,兩人關(guān)系曾經(jīng)很好,然而自從她最愛的兒子被自己的兒子害死之后,他這位meimei便與他斷絕了關(guān)系,甚至一度詛咒說他的兒子怎么不跟著一起去死。 江北塘對這位meimei是十分愧疚的,當(dāng)初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模樣,他甚至打算拿江宴的命給她兒子賠命,只是被清河公主阻止,清河公主威脅他,說他敢拿江宴給她meimei兒子賠命,她就要請旨誅他們九族,最后賠命一事只能作罷。江瑾春對他們一家懷恨在心,自此與他們斷絕來往。 江北塘曾經(jīng)一度十分疼愛江宴,將他帶在身邊教養(yǎng),教他習(xí)武,教他兵法,他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將來在戰(zhàn)場中成為叱詫風(fēng)云的大將軍,可是經(jīng)過那一件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子太過懦弱,根本不像他,一看到江宴,他就會想到自己meimei痛不欲生的模樣,便不待見江宴了,再之后江宴被清河公主帶去教養(yǎng),久而久之,江宴沾染上清河公主的習(xí)氣,行事乖張,放浪形骸,整日混在女人堆里沒個正形。 聽到江瑾春的名字,清河公主也十分吃驚,清河公主已經(jīng)多年未曾見過江瑾春,她已經(jīng)快遺忘了這個女人。清河公主對江瑾春的感覺很復(fù)雜,一方面她對她心懷愧疚,因?yàn)楫吘骨貙汌H的死與江宴有部分干系,但另一方面,她也對江瑾春也心懷怨言,因?yàn)榻涸{咒她的兒子去死,還要他賠命,在清河公主看來,她的兒子雖傷口感染,但原本還能醫(yī)治,是他們做父母的照顧不周,才導(dǎo)致秦寶鯤身亡,而她詛咒她的兒子去死卻是極其歹毒的想法。 江北塘收回了握刀的手,沉聲與清河公主說道:“讓車仗先停下來片刻,我去見一見她?!?/br> 清河公主懶洋洋地說道:“你自己去見她吧,本宮就不去了?!?/br> 清河公主話音剛落,“砰”的一聲,車窗門猛地關(guān)上,隔絕了江北塘的視線,江北塘愣了下,搖搖頭,離去。 來到江瑾春的車前,車簾從里緩緩掀開,從里面走出一三十多歲的婦人,她比清河公主小兩歲,但看起來比清河公主大,生得齊齊整整,身段窈窕,她臉上含著愁容,像是遭遇了什么難事。 江北塘下了馬,江瑾春也下了馬車,兩人走到一片空地上,江北塘看了她一眼,江瑾春也看了她一眼,最后江北塘先開了口,“瑾春,多年未見了,你過得可好?” 江瑾春搖了搖頭,眼眶瞬間紅了一圈,滿臉凄楚。 江北塘盯著她的面龐,沉聲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侯爺,我有一件事想求你?!苯赫f著猛地在他面前跪下,江北塘連忙扶著她阻止她跪下。 聽聞這一聲侯爺,江北塘便知曉她仍舊沒有原諒自己,江北塘內(nèi)心暗暗嘆氣,“瑾春,你無需如此,有什么事你盡管說吧?!?/br> 江瑾春突然間淚流滿面,江北塘有些錯愕,又不知如何安慰她,兩人多年未見,又經(jīng)過秦寶鯤那事,他們兄妹已經(jīng)不如當(dāng)年那般親近,究竟是什么大事才會讓她來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