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 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紅唇吻、穿成鬼面王的小嬌夫、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沙雕替身和大佬協(xié)議結婚了、不zuoai就會死(NPH)、【原神】旅途(nph海王)、繼子和他的朋友們【nph】、大大的天(1v1)
入夜之后,春花服侍溫庭姝洗漱卸妝之后,實在熬不住便是去睡了,秋月其實有些羨慕春花,這人不管經歷什么事情,一沾床便睡,好似上輩子沒睡過覺似的。 春花回屋之后,只剩下秋月陪在溫庭姝身旁,溫庭姝心中抑郁,并無睡意,倚著床欄桿,秋月坐在床頭邊的圓凳上陪她說話。 “秋月,你的手還疼不疼?”溫庭姝拉著她的手,問道,看著她仍舊發(fā)紅的掌心,有些心疼,還有些愧疚。 秋月見她關心自己,心中不由一暖,忙道:“小姐,奴婢不疼了,小姐給的藥很好,涂上立即見效?!?/br> 溫庭姝這才安心,輕嘆一聲,“是我連累了你?!?/br> 秋月見小姐難過,不由感到十分心疼,握著她的手,“小姐并未連累奴婢,都怪奴婢,元宵節(jié)那日,奴婢若不慫恿您上街逛燈,就不會遇見江世子……”剛提起江宴,秋月立刻停住,怕惹溫庭姝傷心,她不安地看了溫庭姝一眼。 溫庭姝沒有露出傷心難過的神色,反而坦然地問道:“秋月,你說若是沒有遇見江世子,白云寺那日他可會拼了性命護我們周全?” 提起白云寺那日,秋月仍舊有些后怕,從白云寺歸來之后,她一連做了好幾日噩夢,總是夢見被砍頭的和尚,有一次還夢到小姐被那些盜匪□□最終不堪受辱選擇自刎。這些夢她根本不敢對溫庭姝說,秋月想著溫庭姝的話,不好說江世子因為喜歡小姐才會護她們周全,因為那可能會讓她對那江世子難以忘懷。 “江世子是個有俠義的人,就算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也許他都會盡心盡力的保護吧。” 溫庭姝微頷首,隨后便不再討論與他有關的事,她已經決定聽從母親的意思,忘了江宴。 不去刻意想他的事,不去聽他的事,久而久之,也許就會淡忘。 時辰已經不早,秋月不禁打了個哈欠,溫庭姝笑道:“你去睡吧?!?/br> 秋月點點頭,“小姐,你也快睡吧?!?/br> 秋月扶著溫庭姝躺下,天氣已經轉暖,秋月只給她蓋了一半的薄被,隨后放下床帳,剪了燈芯才離去,溫庭姝怕黑,所以夜里都會留一盞燈。 就在溫庭姝快要熟睡之際,忽然聽聞外頭一陣細微響動,溫庭姝猛地睜開眼,細細一聽,那聲音聽著像是敲打門板的聲音,溫庭姝雖是害怕,但想到先前的事,還是悄悄起了床,穿好衣服后,提著油燈,悄然來到外房。 當看到背對著她站在窗下的男人,溫庭姝一口氣沒喘勻,險些氣得背過氣去。 她撫著心口,暗恨這男人說話竟如此不作數,行事完全隨心所欲,根本不將禮法放在眼里,自己怎么會鐘情于這般不守禮節(jié),放浪不羈的男人,溫庭姝不由在心底微微吁了一口氣。 既然絕對忘記他,溫庭姝便沒有再任由自己在他面前顯露真實的心緒,而是以平生所學的禮法女誡迫著自己做出端正嚴肅的模樣。 聽到身后的動靜,江宴回眸,一側唇角微彎,輕笑:“溫小姐,抱歉,是我把你吵醒了么?” 江宴神色輕松愉悅,像是根本沒把昨夜的事心上,一邊說著一邊含笑往她這邊走,氣定神閑的宛如他便是此間主人。 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溫庭姝氣得不知該說什么,江宴已經來到她身側,微傾身打量她的面龐,“你哭了?” 溫庭姝微蹙黛眉,轉身緩步行到桌前,端正的坐下,江宴視線隨著她的身影,微瞇了鳳眸,覺得她今日與往常頗有些不同。 溫庭姝端坐下來之后,指著對面的一張離她較遠的椅子,從容道:“江世子,且坐?!?/br> 江宴頗覺有意思,便走到她指定的椅子上坐下,再看溫庭姝時,她面容沉靜,并無羞澀拘謹之態(tài),宛如初見時,那個端莊守禮的大家閨秀。 “江世子是怎樣一個人,妾身至今不了解。”溫庭姝開口。 江宴含笑望她:“你是改變主意想要了解我,接受我成為你的情人了么?” 第31章 “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br> 做情人?他究竟在想什么? 江宴輕浮的口吻落入溫庭姝的耳中, 令她不覺蹙了眉。 “江世子,是妾身錯了主意。妾身承認,在未嫁宋清之前, 妾身的確有嫁江世子的想法, 因為在妾身看來, 江世子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然而,是妾身誤會了。江世子, 您行事放浪不羈, 我行我素,妾身與您根本不是同一路人, 不可能走到一處去。” 不等江宴說話, 溫庭姝又搶先開了口, 只擔心江宴又會說出擾亂她心的話語, 讓她無法將藏在心里的話全部都說出來。 “當時在馬車上,您說當初提親一事乃是您父親自作主張,并不是您的意思,所以江世子您根本不想要這門親事。您明明不想娶妾身為妻, 又為何偏要在婚后來招惹妾身?您難道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才來招惹妾身?”說到此處,她頓了一下, 去觀察江宴的神色, 見他沒有動怒,反而很認真地聽著, 便繼續(xù)道:“您或許只是為了享受背德禁忌的情愛,但您卻枉顧妾身的想法,枉顧妾身的害怕, 讓妾身陷入恐懼之中,而您依舊隨心所欲,不斷地引誘妾身,去配合您一時興趣的情愛游戲。您可曾想過,妾身若被人發(fā)現(xiàn),將會受千夫所指?” 聽完溫庭姝的一整番話,江宴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他先前沒有過像溫庭姝這般大家閨秀的情人,她們大多都是主動靠近他的,或者表現(xiàn)出很想他追求自己的模樣,她們與男人一般,從來不會被禮法束縛,她們大膽熱情的追求愛,追求情-欲,并享受其中。 而他接觸的女人也多為像他母親清河公主那樣的女人。所以他至今無法理解像溫庭姝這般循規(guī)蹈矩,以禮法為生的大家閨秀,她們?yōu)楹螘绱酥匾曍憹嵟c禮法,不論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選擇隱忍下來。 此刻被溫庭姝教訓了一番,江宴也開始認真審視自己的錯誤。 在溫庭姝面前,自己或許還沒能掌控好那個度。江宴斂去輕佻姿態(tài),正色道: “你若愿意做我的情人,我自會維護你的名譽。只要你命令,我會為你做一切事情,哪怕付出生命。先前的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你我若作為情人交往,你承受的壓力的確太大,所以為你披荊斬棘,這亦是我的責任?!?/br> 他難道以為她是在和他商量兩人以后的日子?溫庭姝凝著黛眉,肅色道: “不,江世子,你護不了妾身的名譽,江世子,您的母親是清河公主,您有皇室血脈,您可以不守禮法,可以視規(guī)矩無物,想怎么做便怎么做,無人能管你,也無人敢,可妾身的家族世代書香,最重視禮教,從古至今沒有一個家族女人會做這種不守婦道的事情?!?/br> 不守婦道?江宴眼眸一沉,她何必如此貶低自己的情意,江宴微微一笑,“你怎知曉她們沒做過?只是做得隱秘罷了?!?/br> 溫庭姝言盡于此,不愿再與他過多的討論這些事。 “江世子,妾身話已說到此,還請江世子以后莫要對妾身糾纏不清了,這會令妾身很苦惱。妾身做姑娘時,的確對江世子有一兩分情意,但這僅僅是過去時,如今妾身對江世子只有感激之情,妾身希望您能像你我初識那般以禮相待,從此見到妾身便不要多看一眼,不要與妾身多說一句話,這便是給妾身一條活路了?!睖赝ユX得自己這些話說得已經夠嚴重,他若有良心的話,斷不會再繼續(xù)對她糾纏下去。 “那幅畫作,你若想留便留著吧,但請您不要讓別人知曉它的存在,這也是在維護妾身的名譽了?!?/br> 溫庭姝這話說完之后,屋內寂靜得落針可聞,江宴目光莫測地凝望著她,久久無言。 就在溫庭姝不安地站起身時,江宴忽然輕笑出聲,語氣散漫:“你平日都不關緊窗戶的么?” 她明明很嚴肅的在說話,他為何總是端得一副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他真的很無禮。 “你想說什么?”溫庭姝蹙著眉,看不透此刻的他,她一向看不明白這個男人,因為看不明白,也因此無法信任他。 面對他的漸漸走近,溫庭姝努力控制自己后退的沖動,江宴在她身旁停下,伸手想觸碰她,但抬了一半,又收回,若無其事地抵在自己鼻尖上,看著她笑得極其溫柔,玩味道:“怎么?你沒關緊窗門,不就是希望我來找你么?” 溫庭姝胸口不由微微起伏,她冷聲道:“江世子,請您莫要誤會,之所以沒關門,只是為了方便秋月春花進來?!?/br> 江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不能只關緊樓下的窗門,應該把二樓的窗戶關緊,連睡前都要檢查一遍,如此才能到防止我進來。若沒關緊,我便認為你是在邀請我的到訪?!?/br> 溫庭姝終于忍不住,氣得渾身輕顫,“江世子且放心,我明日便將門窗閂緊,不會有讓人進來的機會。” “自稱‘我’便對了,妾身妾身,難聽得要死?!苯缧α艘幌?,斂去笑容,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毫無留戀地轉身離去。 那人眨眼間消失在閣樓之中,溫庭姝腿一軟,不禁有些狼狽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悵然若失。 * 從溫府出來,江宴便回了自己的府邸,一宿無話。 清早起來,江宴沐浴完,正自穿衣服,便聽聞一陣黃鶯般的聲音,然后‘碰’的一聲,門被人猛地推開。 江宴的宅邸沒有侍女,所以江宴平日里很隨性,沐浴完便只穿著褲子出來,上身未穿,才剛從九弦衣架上拿里衣,江清柔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看到江宴赤裸著上半身,她臉一紅,猛地捂住眼睛,大呼小叫道:“宴哥哥,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得虧是親哥哥,不然她見到了男人的裸體,就只能嫁給他了,這般想著,江清柔雙手扯出一條縫,盯著江宴的上半身看,看著他那線條流暢,緊致結實的肌rou,江清柔不由放下手,嘻嘻笑了起來,“宴哥哥,你身材真好??隙ㄓ泻芏喙媚锵矚g你?!彼M院蟮姆蚓聿囊材芟裱绺绺邕@般好,念頭一起,她偷偷紅了臉,然后走到江宴身旁,大膽地欣賞著他的身體,一點女兒家的矜持也沒有。 江宴看著她既好笑又是無奈,按理說,就算親生兄妹也應避嫌,只是小丫頭完全沒有這個意識。也不知曉怎么回事,江清柔明明是李姨娘的女兒,身上卻沒有半點李姨娘身上的嫻靜婉約,若不是她生的像李姨娘,他幾乎要以為她是他母親清河公主生的。 李擎跟在江清柔的身后,有些慚愧地對江宴說道:“爺,抱歉,屬下攔不住小姐?!?/br> “無妨?!苯鐭o奈一笑,“你退下吧?!币贿呎f著一邊穿上衣服,擋住江清柔放肆的目光。 待李擎離去后,江宴才看向江清柔,語氣溫柔中帶著點責備,“清柔,你已經不小了,不可再如此鬧騰,女兒家應該端莊守禮一些?!?/br> 江清柔吃驚地望著江宴,“宴哥哥,你以前都不與我說這種話的,你竟然還要我端莊守禮?!苯迦峋锪肃僮?,“姨娘便時常要我端莊守禮,我才不要,端莊守禮有什么好的?” 江宴先是一怔,隨后失笑,“端莊守禮的確不怎么好,那你便隨心所欲吧。有宴哥哥做你的 憑恃,你有資格隨心所欲?!?/br> 江清柔瞬間歡呼起來,“宴哥哥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br> 江宴笑著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她,徑自穿上外衣。 江清柔在屋中看了一圈,當看到壁上的神女圖,杏眸一亮,不由走過去,仔細地看了起來。 “宴哥哥,這誰畫的?畫得這般好?!苯迦峥釔鄣で?,不僅會作畫,還會品畫,她凝神一想,“這畫有點柳一白的風格。不錯,真不錯?!?/br> 江宴知曉她迷柳一白,既像柳一白的畫,她自然覺得不錯。 “咦……”江輕柔身子往前一傾,認真地打量一番后,笑嘻嘻地看向江宴,道:“宴哥哥,這畫上的女人像你?!?/br> 江宴系腰帶的手微不可察地滯了一下,扣上玉帶鉤,他姿態(tài)隨意地踱步到她身旁,鳳眸淡淡掃向那幅畫作。 “你看畫中女子,朱唇鳳眸,神情透著些許嫵媚,真有幾分宴哥哥的模樣,宴哥哥若為女子,定是這番相貌?!苯迦嵬?,哧哧地笑,“宴哥哥,該不會是哪位畫師迷戀你,把你當做神女畫了上去?”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江清柔一直看著江宴,見他唇角微揚,像是笑了一下,隨后又壓了下去,江清柔并未多想,“宴哥哥,這畫是誰畫的?” 江宴這才微微一笑,“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br> 口是心非的女人?江清柔眼眸閃過一抹狡黠,“宴哥哥,這口是心非的女人莫不是我未來的嫂嫂?” “不是?!苯绲亓艘痪洌戕D身離了屋子,江清柔不甘心地跟在他的后頭,然而任她如何詢問,江宴始終微笑不語,沒有透露出一句關于那個口是心非的女人的事。 第32章 納妾 她回身欲走,手腕…… 就在溫庭姝與江宴見面之后的次日, 宋子卿來了溫府,準備接溫庭姝回去。 方夫人原本還想留著溫庭姝多住幾日,但因為她與江宴的事, 方夫人便希望她與宋子卿多加相處, 好讓她趕緊遺忘那江宴, 便同意宋子卿接走溫庭姝, 臨行前,還叮囑了溫庭姝很多話, 讓她趕緊忘了那江世子, 溫庭姝也只是點頭同意,不曾再反駁。 春花在替溫庭姝收拾東西時, 發(fā)現(xiàn)那幅神女圖不見了, 便有些奇怪, 她記得回來時小姐叮囑她拿走神女圖, 她明明記得她卷起來放在箱籠,怎么會不見? 春花問起秋月,秋月說不知曉,春花只能去問溫庭姝。 溫庭姝因為要回宋府, 心中郁郁, 聽聞春花的問話,便說:“前夜我拿出來看, 不小心把茶水潑在了畫上, 見畫毀了,我便把它丟了?!?/br> 秋月在一旁聽著, 也不說話。 收拾完東西,春花便喊人來將東西抬出去,放到馬車上, 一切安排妥當之后,才請溫庭姝出門。 方夫人送她到大門口,溫庭姝握著方夫人的手,眼眸含淚,這一回宋府,也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這般想著,不由眼淚紛紛,方夫人拿著手帕替她拭淚,“都做人-妻了,怎么還和未出閣時一般,快別哭了,叫你夫君笑話你?!?/br> 宋子卿長身立于馬車旁,也不催促,一直耐心的等候著,一直到溫庭姝和方夫人說完話,秋月扶著溫庭姝往他這邊走,他才迎上前幾步,手放在她的背上,體貼地護著她踩上腳蹬上了馬車。 待上馬車之后,兩人各坐一邊,兩人對望一眼,彼此也不說話。 宋子卿看她的眼神比在外頭時要冷一些,與剛成親那幾日一般,溫庭姝知曉他定是為著蘇雁兒的原因。 回宋府的一路上,兩人竟沒有說一句話,直至回到宋府門口,他才開口與她說話,語氣仍舊是不咸不淡:“母親一直等著你歸來,你先與我去母親的院子里一趟吧?!?/br> 溫庭姝客客氣氣道:“好?!比缓蟊憔}默下來。 宋子卿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走吧?!?/br> 下馬車時,他依舊體貼地扶她,溫庭姝回以微笑,溫庭姝吩咐秋月和春花將東西搬回院子,便與宋子卿先去了孫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