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 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紅唇吻、穿成鬼面王的小嬌夫、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沙雕替身和大佬協(xié)議結(jié)婚了、不zuoai就會死(NPH)、【原神】旅途(nph海王)、繼子和他的朋友們【nph】、大大的天(1v1)
她竟與一男人在大街上如此親密貼近,身體不由再次繃緊起來,臉熱烘烘的,腦子一片混亂,心中徹底沒了主見。 天真純潔,不諳世事的小姐不會掩藏情緒,江宴不過淡淡瞥去一眼便看穿她內(nèi)心想法,但并不打算理會,只是問:“可還能走?” 溫庭姝此刻雙腿發(fā)軟,渾身無力,可是她卻不敢說自己不能走,只垂著眼眸,長長的眼睫毛因緊張而輕顫,“能……”聲音細柔的,小的幾乎聽不見。 只是她剛勉強站起,一陣頭暈目眩,眼前黑了黑,身子驀然失去平衡。 就在她快要栽倒之際,江宴的手臂突然輕輕環(huán)向她單薄的背部,用力支撐著她,但依舊維持著一小段距離,以免她多想,只是奈何溫庭姝腿發(fā)軟站不穩(wěn),竟是主動跌進他懷中。 江宴沒忍住,輕輕一笑,“不行就不行,莫要勉強。” 他的唇在她的耳畔,壓低的聲音似呢喃的耳語,讓人不禁感到心慌意亂。 溫庭姝活了這么多年,還從不曾與男人這般貼體親近過,手腳已經(jīng)僵硬得不知往何處般擺,而周圍的聲音似乎變得遙遠,她所有的感官刺激都來自于身旁的男人,他以手臂與胸膛形成一令人感到局促不安,難以呼吸的狹小空間,她想喘口氣,可那帶著壓迫性的男性氣息密密地縈繞在周圍,令她不敢呼吸,不敢輕易動彈,就怕不小心碰到他的身體,心跳得越來越快,白皙的面龐已經(jīng)漲得緋紅。 江宴沒有注意到憋氣憋得快要暈過去的溫庭姝,目光掃視了眼看戲人群,眉不覺蹙了下,他沒有給人圍觀的惡趣味,便將溫庭姝打橫抱起,步態(tài)沉穩(wěn)從容地往馬車方向走去。 溫庭姝在被他抱起那一刻,忙以羅袖遮面,不知道是怕被圍觀的人認出她來,還是因為太過于羞澀。 江宴垂眸看了一眼將自己藏在衣袖中‘裝死’,渾身僵硬的女子,神色平靜無波,并未說什么,直到將她送上了馬車,轎簾垂落,他才開口道: “溫小姐,事急從權(quán),還請見諒?!彼荒樥惹八峭蝗缙鋪?,似含著揶揄的輕笑仿佛只是溫庭姝一時心神混亂的錯覺。 溫庭姝櫻唇微微一啟,又抿上,低著頭,小聲“嗯”了聲,便轉(zhuǎn)身背對了他,她想回過頭對他道一句多謝,可禁不住面皮薄和男女之防,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待感覺到男人坐到了上首,溫庭姝更是羞得臉暈紅云,不由自主地將臉往車壁一扭,再不肯回過臉來。 馬車駛動,秋月本想追上馬車,卻被板車主人糾纏著她,要她幫忙把貨物抬上板車才放她走,秋月眼睛瞪得直直的,總是不愿意也沒奈何,想著江世子應該會將她家小姐安全送回溫府,便留下來收拾殘局。 秋月其實有些后悔,今日之事是她做過了頭,若是損害小姐的聲譽,她就是死也不能原諒自己,秋月只能寄托希望于那江世子身上,希望那將世子能將她家小姐護送到府中。但一想到他們兩人孤男寡女共乘一輛馬車,那江世子又是個喜歡玩弄女人的,秋月便感到心慌慌。 萬一那江世子色心大起,要強迫她家小姐行那茍且之事可怎辦?她家小姐纖纖弱質(zhì),根本反抗不了他,最終只會被他吃干抹凈了事。 秋月越想越想哭,這都是她的錯,她是把她家小姐這只小羊送進江世子那虎口中去了。 “哎哎哎,這位小丫頭,你哭什么哭?東西是你踢倒的,老頭子不過讓幫著抬起來,又沒讓你賠錢,你這么哭好像是老頭子欺負人一般?!币慌缘陌遘囍魅耸莻€老頭兒,但看起來還挺壯實的,他方才并沒有看清她與險些被馬車撞到的女子是一起的??吹角镌乱贿叧粤Φ奶鹭浳镆贿叺粞蹨I,他驚愕道。只是人小丫頭卻閉口不答,只顧著掉眼淚,抹眼淚,看著可憐兮兮的,那板車主人也心有不忍了,嘆一聲:“罷罷罷,你去吧?!?/br> 秋月也不理會他這話,哭著幫著人將全部貨物抬了回去,才抽泣著離去,看著板車主人是莫名其妙。 第6章 (修) “溫小姐請放心,今…… 馬車已然行駛一段路,溫庭姝依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端坐在五色絢爛的坐榻上,面沖著車壁,一動也不敢動,她面前車壁上浮雕螭龍紋,那威武懾人的模樣更加令讓溫庭姝心慌腿軟。 想到自己此刻竟與一年輕男子獨處一馬車內(nèi),溫庭姝臉瞬間發(fā)燙起來,仿佛被火烤過一般,雙頰嫣紅,連那白皙瑩潤的耳朵都未能幸免。 經(jīng)過前一夜以及方才他待她種種舉動,溫庭姝相信,這江世子是個正人君子,不會趁人之危。盡管兩人清清白白,可若讓人知曉她與他獨處一馬車之內(nèi),她仍舊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她感到害怕,羞恥,卻又莫名地心生期待。 期待著什么?說不清,道不明。而這樣陌生的情緒令她坐立不安,溫庭姝撐在坐榻上的纖纖玉手微微收緊。 她如此輕易的上了江世子的馬車,江世子會如何設想她? 他會不會認為她是個輕佻不自重的女子? 溫庭姝心往下沉了沉,胃中有些犯惡,鼻子酸酸的。 溫庭姝不自覺地吸了下鼻子。 馬車內(nèi)很靜,所以她這吸鼻子的聲音太過于突兀,讓人無法忽視。溫庭姝一僵,有些難為情。 正斜靠在榻上假寐的江宴鳳眸懶懶睜開些許,與溫庭姝偷看他的不安目光恰好對上。 溫庭姝心口猛地一跳,不知如何是好,隨后想到自己并未道謝,剛想與他說一聲謝,卻不想江宴已若無其事的轉(zhuǎn)開目光,隨意從一旁小幾上拿起一本書籍,垂眸專注地看了起來。 溫庭姝心神一松的同時,又莫名地感到些許失落。 如此才好,避嫌。她暗忖。 方才匆匆一眼,便看到這馬車內(nèi)極盡靡艷,與這馬車的主人倒是極為相襯,他旁邊的幾上當著鎏金臥獅香熏爐,里面不知焚了什么香,香氣裊裊彌漫在車內(nèi),先前在他身上聞的那股香氣便是由此而來。 溫庭姝不覺悄然溜去一眼,落在那一截兒籠在寬袖中執(zhí)著書籍的手上,他的手很修長,溫潤白皙,若玉沉靜水之中。 再往上,他另一手輕輕抵著額角,修眉入鬢,朱唇挺鼻,端得一派雍容華貴之氣度,光線很暗,也不知曉書上面的字能否看得清楚,但他神色看起來很專注。 溫庭姝雖未見過多少男人,但也知曉他的容貌可以以用美麗形容,而且是世上少有的美麗。 “溫小姐請放心,今日之事只有天地知,你我知,我不會說出去,溫小姐的名譽亦不會受損。溫小姐不必胡思亂想?!苯绾鋈婚_口,淡淡地說道,說話時,他仍舊看著書籍,并未抬眸看她。江宴知曉她面皮薄,她若因今日之事想不開尋短見,那他就白救了她,所以有些話還是有必要說出來。 他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甚至有些厭煩多管閑事,只是看到了,總歸是無法視而不見。 溫庭姝聽著他淡淡卻暗含著安撫的語調(diào),內(nèi)心所有的顧慮突然之間全部煙消云散,沉甸甸的心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溫庭姝想不通,如此溫柔體貼,又替人著想的男人怎么會被人傳得名聲那般不堪。 這般想著,溫庭姝抓著羅帕輕按著朱唇,低著頭,小聲地說道:“你……你是個正人君子?!闭f完不由覺得羞澀難當,只將粉頸垂得更低。 正人君子?江宴抬起鳳眸微微詫異地看向溫庭姝,唇角不覺微勾,這小姐還真是天真。江宴好笑,內(nèi)心很不以為然。 不過他們兩人之后不會再有什么交集,讓她誤會又有何妨?江宴微微一笑,“那就多謝溫小姐的夸贊了。” 聽著他略帶玩笑的話語,溫庭姝芳心不禁怦怦的跳個不止,不由脫口而出:“是我該謝你?!睖赝ユ琼⑻В峙c江宴深邃莫測的目光相觸上,慌得她忙錯開目光,壓下心中紛亂的情緒,她面容恢復沉靜,保持著端莊矜持的姿態(tài),正色道:“承蒙世子兩次搭救,奴不知該如何感謝世子?!?/br> 江宴莞爾一笑,“溫小姐太過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溫小姐不必掛在心上?!彼畔率种袝?,正了正身,在溫庭姝以為他要做什么而感到有些緊張事,他卻只是伸手將車窗簾挑開一線,隨后提醒她道:“溫府快到了?!?/br> 溫庭姝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內(nèi)心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有些低落。 如果路程能夠再長一些便好了。 念頭一起,她驀然驚住,她這是怎么了? 溫庭姝抿著唇,陷入思索。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一聲“吁”,馬車停下。 溫府到了,依舊是停在上次的地方。 “溫小姐到了?!?/br> 聽著江宴沉穩(wěn)而優(yōu)雅的語調(diào),溫庭姝心忽然升起不舍的情緒。 這也許是她最后一次聽他的聲音。 也許,她與江宴一而再的碰面是上天注定。 也許,江宴鐘情于自己,否則先前又怎會她家提親? 如果當時父親同意,那么她嫁的人便是他了。 溫庭姝心口忽然噗通噗通劇烈地跳動起來,內(nèi)心紛亂如麻。 她這一下車,也許以后再見不到他。 她想再見他,想再聽到他的聲音,想他用那般溫柔的語氣與她說話,想……嫁給他! 她的腦袋一片混亂,情緒突然間激動起來,這一刻她忘了女兒家的矜持,忘了禮教大防, “敢問世子,先前你父親向我家提親,那……那可是江世子的意思?”溫庭姝說完,不禁被自己的話驚住,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該說的話?她感到無比的嬌羞,香腮亦飛起紅暈。 江宴微訝地看了她一眼,一個嚴守禮法的大家閨秀自然不會隨意問這種出格的話語,江宴內(nèi)心明白她的想法,略一遲疑過后,仍舊是如實回答:“這門親事乃是我父親做主,并非我所愿?!?/br> 江宴閱人無數(shù),并不會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便會心動,繼而去撩撥她。他的行事做派向來是‘來者不拒,去者不留’。眼前佳人若是主動,他也許會愿意與其來一段露水情緣。只不過江宴很清楚,溫庭姝不是露水情緣的對象。 他名聲雖不堪,卻也沒有惡劣到要毀去一個無辜女子的清白與一生,這也是他在她面前保持著正人君子的緣由。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些行為卻讓眼前這女子誤以為他是能夠托付終身之人。 溫庭姝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答案,期待,忐忑,緊張萬分的心瞬間跌落至谷底。 溫庭姝眼眸瞬間蒙了一層霧水,雙淚毫無征兆地似斷線的珍珠般墜下,她此刻只覺丟臉得想死,他一定覺得她很輕浮,竟然向一個陌生男人詢問這種問題,是她太不自重。 溫庭姝櫻唇輕輕顫動,“我明白了?!毖蹨I低落在手背上,溫庭姝忙用羅帕拭去淚水,逃也似的掀開車簾,臨去前卻留下一句話:“世子且放心,我不會尋短見的。” 江宴面無表情地看著那車簾片刻,才靠回到榻上,他闔上雙目,修長的手指輕按額角,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竟如此惹得那女子哭泣,回想著她方才在自己面前傷心欲絕的模樣,江宴內(nèi)心感到有些煩躁起來,又隱隱升起一絲后悔,但后悔什么,他也說不清楚。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睜開雙眸,看著簾外,淡淡道:“去天香院?!?/br> * * * 秋月回到溫府,匆匆趕到溫庭姝的閨樓,卻見春花在庭院中訓斥兩名粗使丫鬟,忙上前問道:“春花,小姐回來了么?” 春花看了她一眼,讓那兩名小丫頭離去后, 隨后蹙眉不高興道:“秋月,我問你小姐怎么自己獨自一人回來的?你是不是又偷懶了?我勸你少慫恿小姐出府去,若小姐有個好歹,看你怎么向太太交代!” 秋月聽聞溫庭姝已經(jīng)歸來,心頭大石才微微放下,但仍舊有些著急,又怕被春花瞧出什么端倪,便故作鎮(zhèn)定道:“小姐怎么說的?” 春花冷哼一聲,“小姐若說了,我還用問你?” 秋月早已打好腹稿,聞言便道:“春花,你別冤枉我,是小姐遇到吳千金,坐她的轎子回來了。小姐想吃北街的糖炒栗子,我給她買去了,你看這不是?”說著揚起手給她看手上的紙包。 春花不疑有它,“也不知怎么回事,小姐一回屋便將自己關在屋中,不許任何人打擾她,莫不是與吳小姐吵架了?” 秋月內(nèi)心暗叫不妙,她家小姐一定是被江宴欺負了,她勉強對春花道:“我先去看看。也許小姐吃了糖炒栗子心情便會轉(zhuǎn)好?!闭f著上了樓,輕手輕腳地打開屋門,又拉上門閂。 第7章 (已修) 無題 秋月揭開繡簾,進了內(nèi)房,看到芙蓉帳內(nèi)隱隱透出一抹倩影,秋月放下糖炒栗子,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掀開帳簾,搭在金鉤之上。 溫庭姝伏在繡床枕頭上,面沖著里,擁著一床錦被,露出上身的雪白色小襖和一雙玉臂,手掌心壓著羅帕。 “小姐,奴婢回來了。”秋月知曉她肯定沒睡,便壓著聲兒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話音剛落,溫庭姝香肩微微顫抖起來,低低的抽泣聲傳到秋月的耳中,秋月一慌,感覺自己的猜測是真的,忙扶起她,追問:“小姐,您怎么哭了!可是那江世子欺負您了?” 秋月一提起江世子三字,溫庭姝抽泣聲更大了些,秋月心忖,完了完了,小姐的貞潔當真是不保了,她一看溫庭姝的身上,小襖也不是今日穿的那身,腦子轟的一下。 一定是為了掩藏形跡。 秋月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急忙忙往她裸-露的肌膚上看去,又不見有明顯的傷痕,秋月不禁急得也哭起來,“小姐,到底你與江世子發(fā)生了何事?門已經(jīng)被奴婢閂上了,不會有人進來的,小姐盡管放心的說?!?/br> 溫庭姝靠坐在床頭,只管默默地掉眼淚,一雙眼眸四周都是紅的,微微泛腫,看來哭了很久。 秋月急得宛若熱鍋上螞蟻,不禁說道:“小姐,那江世子可是毀了小姐您的清白?若是如此,也沒辦法了,只能告知夫人和老爺,讓那江世子對你負責到底?!?/br> 溫庭姝聞言驚了下,沒想到秋月會如此誤會,她忙解釋:“不是這樣的,江……世子他是守禮君子?!辈蛔灾氐娜耸撬?,與那人根本毫無關系。 “你別去告訴母親,不關江世子的事。是他……他不要我。” 溫庭姝羞得想死,不覺捏緊羅帕遮住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