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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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張至極,心中又憤怒又委屈,口中突然大叫一聲:你,你如果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聲嘶力竭,帶著絕望。 他不知怎樣才能逃脫一條龍的脅迫。那淵底深處,巨龍卷動滔天白浪,水花將他淹沒,潮濕的令人想哭。 青柳大郎一愣。他不知寶貝兒這話是真是假,只得強行屏住呼吸,低頭仔細凝望了一眼。寶貝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不知何時多了兩粒剔透的淚珠在打顫。 那兩粒淚珠,皎皎如深海底的明珠。 卻驕傲的不肯落下。 青柳大郎心中一疼,忽而又一軟。想,他還是將寶貝逼得太急了。 幼年時,他曾見過龍墟親族中有捉來活物卻不肯當場捕殺的,也是如此將獵物盤踞在龍爪下,故意逗弄,逼的那獵物瑟瑟發(fā)抖,眼眶中淚珠打轉(zhuǎn),然后再放開。 騙那獵物,以為自己可以逃脫。卻總在見到希望的那一瞬間,再次被捉回來吃掉。 他那時總是不屑地從鼻孔內(nèi)哼一聲,隨即掉頭走開。 若是吾,絕不至于如此!玩弄有什么意思,這是弱者所為。當年的青柳大郎曾如此想。 然而此刻見到他心中當作至寶的人,眼中也有淚花閃爍的時候他想到的不是如何捕殺獵食享受美味,而是這人,就連哭起來都怪好看的。 如果在床上哭 青柳大郎的思緒開始往不知名的遠處飄離。 靈然不知背后這人又想到了什么,只察覺到青柳大郎突然間沉默下去。 沉默地,令靈然一顆沉睡了三十幾年的老處男的心,受到了深深的驚嚇。 四下靜悄悄的。 在那冰涼如玉石的肌膚下,青柳大郎的心跳緩慢而又鄭重。像是來自遠古浩渺蒼穹下的鼓點聲,遼闊地掠過水面,穿過山野,然后在他耳畔,如炸雷一般響起。 你兩人同時開口。 隨即又同時停下。 青柳大郎目視靈然,示意他先說。 靈然踟躇,忍不住又舔了舔.唇。我還不了解你 寶貝兒,你要怎樣了解?青柳大郎笑道,你問。但凡你問,吾都告訴你。 靈然咽了一口唾沫,想了想,道,咱們先從開頭說起? 好。 大郎同志,你究竟是來自何方,本名是什么? 靈然借機在這條龍的懷里掙了掙,眸光中的淚漸漸逼回眶。 青柳大郎也不攔他,只悶聲笑。笑聲如同沉悶的鼓聲通過胸腔傳遞出來,震動靈然的后背。 他低低地笑道,寶貝兒,吾本名就是大郎。這個是乳名。至于正式的名號,待吾有朝一日完成所謂的天命,回到龍墟時才能夠獲得。 屆時,希望寶貝兒你的名字也能與吾名寫在一處,并排列入族譜。青柳大郎心中暗道。 龍墟是什么地方? 靈然想,二十一世紀應當沒有大郎這種乳名,可能時空不同。大郎同志來自所謂的古代。他便換了一個措辭道,那你是怎樣來到滅天界的? 這個話題好答。 青柳大郎立刻接道,來讀書的。 他頓了頓,怕寶貝兒嫌棄他如此大的年紀(和寶貝兒比,他確實一把年紀了),忙又補充道:吾龍族壽命極長,三千歲成年。吾一千歲那年離開龍墟,父親囑咐,在完成天命之前不可回歸龍墟。吾四處游蕩,偶然得知滅天界有所謂神廟,便來到此處參學。 在那里結(jié)識了你的師父靈拂。吾與靈拂同窗三百余載,從未交談,直到那日聽聞逍遙山藏了一件寶貝。 吾聽得說,這寶貝,是逍遙山前任掌門離開的緣故,也是靈拂輟學的由頭。吾心中好奇,便去了趟逍遙。 再之后的事情,便是靈然在幻境中所見到的時空回溯。 靈然了然地點了點頭,道,于是你在逍遙后山藏寶洞內(nèi)奪走了一把劍。 對!青柳大郎點頭。那卻不是一把劍,后來吾才得知,原來劍中寄居的魂魄是寶貝兒你。 別叫我寶貝!靈然出聲抗議。 借此機會,又掙離青柳大郎的束縛,離的更遠了些。 靈然活動了一下手腳,輕聲地道,大郎同志,咱們好好說話行不行? 行,都依你。青柳大郎笑的愉悅。 一雙暗金色眼眸中,情感深不可測。 靈然再次感到窒息。他掉開視線,隨手將剛才抓的那件外衫胡亂拋給青柳大郎。你先將衣服穿上! 青柳大郎接住那件煙灰色罩衫,湊到鼻子下嗅了嗅。 那動作,逼的靈然耳根子爆紅。 嫌臭你就別穿!靈然氣急敗壞。 怎么會臭?青柳大郎挑眉低笑。吾只是在想,這外衫,是披上頭好,還是遮住下面。 他欲言又止,話中意味深長。 靈然沿著他目光往下。 兩個人,四只眼,齊齊落在青柳大郎不可描述處。 你,你不要臉!靈然脖子再次漲成蜜粉色。 青柳大郎低笑。 隨即笑聲越來越大,漸不可遏。 笑!你笑!神他媽的一條龍! 靈然憤然出走。腳步抬起,一溜煙朝門外躥去。 啪嗒一聲。 門板居然闔上了。 寶貝兒,你話還沒問完。青柳大郎的聲音自背后傳來。 不問了!靈然背對著他,氣的光頭冒煙。 不能再逗了。再逗下去,寶貝兒怕是會自.燃。 青柳大郎遺憾地收住笑聲,慢吞吞地撿回話題。吾生而為龍。每條龍,畢生只有一個寶貝。 靈然不吱聲,依然悶頭對著那扇緊閉的柴門生氣。 龍族一生極為漫長,會見到無數(shù)生靈,會游蕩于無數(shù)界面??墒?,會結(jié)契的只有一個。 靈然他繼續(xù)生悶氣。 生悶氣的靈然,悶聲悶氣地嘟囔道:你了不起!你他媽生下來就是龍! 龍,是華夏文明的圖騰,于前世的他而言,是書本中壓根不存在的神獸。也是他需仰望的存在。 青柳大郎低聲地笑了一聲。寶貝兒,如果吾誕生時不是一枚龍蛋,早就被他們當作食物吃掉了。 那究竟是怎樣一個兇殘的世界?!靈然心中暗驚。如此看來,他卻是弄錯了,原來大郎同志不是穿來的,怪不得聽不懂日語也聽不懂英文,甚至名字也如此奇葩! 敢情這位同學是一條來自上古的龍! 他終于回頭,認真地盯了青柳大郎一眼。那你奪劍后,滅天界天崩地裂,至尊神出現(xiàn)。至尊神親□□代,需藏起這一線生機,那你 靈然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按這邏輯,小爺我就是那一線天機??! 妥妥的,抵賴都不能。 可龍傲天還是天道親兒子呢!生機和天道親兒子PK,到底誰能贏?。?/br> 究竟生機是什么意思,為何竟能夠他又說不下去了。 拯救蒼生什么的,他不是很懂。 青柳大郎猜測寶貝可能是責怪他為何執(zhí)意奪寶,便撓撓頭,有些尷尬地道,這件事卻是靈拂對了。吾當日不該帶你離開逍遙山。離開后,闖下天大的禍事。至尊神雖然于最后一刻力挽狂瀾,但是天柱到底還是塌了。 青柳大郎頓住,一雙暗金色眸子內(nèi)轉(zhuǎn)暗。 千言萬語,盡皆化作愧疚。 千年前所發(fā)生的,似乎依然歷歷在目。那一日天降暴雨,電閃雷鳴,在一切喧囂的塵埃中,他的寶貝兒獨自從劍中掙脫而出,以靈體形狀沖向那崩塌的天柱處??谥懈吆簦嵋晕嵘砑捞熘?。 那日青柳大郎化作龍身,奮力地以龐大身軀卷住他的寶貝兒。 誰知寶貝兒靈體融入崩塌的滾滾煙塵中,倏忽湮滅,再不見蹤跡。天柱也一并消失于滅天界,再無人可見。 傾頹了半邊的天空就此安定,地面也停止了喧囂。至尊神負手而立,十二旒后的臉浩淼如河山,瞧不清眉目,淡聲地對他們道,下一輪天擇降臨,是千年后。 千年后,他還會回來嗎?青柳大郎于云層中哀怒。 至尊神回眸望他一笑,既來過我滅天界,自然還會回來。只是他再次回歸時,爾不可如此莽撞。 靈拂子掙扎著從逍遙山奔過來時,衣衫盡裂,發(fā)絲凌亂,眼睜睜見那劍靈化作少年郎模樣沖向天柱。 靈拂子一瞬間心膽俱裂,大呼一聲,明尊!貧道要殺了你! 說著,便拔劍來與青柳大郎搏命。 青柳大郎心虛,又不愿當真?zhèn)遂`拂。只得連連退避。 兩人連打帶退,竟未來得及聽完至尊神最后的叮囑。 那一戰(zhàn),兩人直斗的天昏地暗。靈拂子在激戰(zhàn)中突破,那把劍終于從青布包裹中脫鞘而出,成為后世靈拂子一戰(zhàn)成名的利器屠塵。 原本是想叫做屠龍的。 但是靈拂子最終也沒能斗得過青柳大郎。 兩人各負重傷,齊齊躺倒在一處草叢中喘氣。靈拂子口中吐出血沫,眉眼卻笑的囂張。對他道,明尊,千年后,若他再回來,你不許再來逍遙山! 青柳大郎捂著被屠塵刺穿的胸膛,唇角滴血,卻笑得極傲然。既是吾一眼相中的寶貝,那他便是吾之天命。此人,吾志在必得! 兩人身負重傷,無力再斗,卻從彼此的目光中見到了熊熊燃燒的怒火。 作者有話要說: 大郎:本文盲今天要背唐詩!后宮佳麗三千人 四師兄:鐵杵磨成繡花針。 蘇十三:四師兄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第49章 孤僧靈然(志怪)15 不知過了多久。 青柳大郎咳嗽兩聲,尷尬地笑道:這段往事卻不甚光彩,吾于汝虧欠良多。 時至今日,靈然仍沒有完全適應青柳大郎的說話方式,但今夜總算弄明白了千年前的那段往事。 按照他們的說法,自己原該是滅天界中的至寶,原型是把劍,后來不知怎的生出了劍靈。 靈然喪喪地想,加上如今這和尚身份,小爺我歷經(jīng)三世,結(jié)果居然特么是把劍! 那這生機著落到小爺我身上,要如何是好?難道像千年前那樣,以身祭天柱? 靈然不能接受他的人設居然如此偉大,為了天下黎民蒼生,甘愿自殺! 俠之大者,為國捐軀。 哦不,是為滅天界捐軀。 他忍不住又皺了一下眉,望向青柳大郎的目光中略帶遲疑。大郎同志,照你所說,師尊的使命是看護我,那你的天命是什么? 難道也與小爺我有關?靈然心中敲起了小鼓??蓜e一個兩個將小爺我當眼珠子似的,口中說保護,實際效果卻不敢恭維。 滅天界那次,青柳大郎與他的劍閣十二位師兄光顧著打架,結(jié)果害他被龍傲天抓走。 關鍵時刻,都陽痿了。 還得靠小爺我自救。 青柳大郎不搭話,微微一笑。那雙暗金色眼眸愈發(fā)深暗。對靈然笑之以目,頷之以首。 靈然只覺得眼前一黑,仿佛看見在那個深淵中鱗爪飛揚的黑龍猛地騰空,一把將他撈出,牢牢攥在爪下。 他艱難求生,咽下一口唾沫,不抱什么希望地問道,所以你與師尊一樣對嗎? 自然不是!青柳大郎斷然否決。吾之天命便是尋到你,然后帶回龍墟。如此,吾便可繼承王族身份,于族譜中有一名號。 搞了半天,只是為了掛個名字!這龍墟的規(guī)矩也忒大了。 靈然心中一喜,又一涼。 若尋不著,或者我不愿意跟你回去呢? 怎么會?!青柳大郎震驚。寶貝兒,你當然是要回龍墟的。 呵!強盜邏輯。 靈然喪了。 很喪的靈然不想跟青柳大郎說話。 許是從靈然涼淡的目光中見到了不耐煩,青柳大郎咳嗽兩聲,試探性地問道,寶貝兒,你不愿意去龍墟嗎? 廢話!誰知道那鬼地方在哪? 靈然不屑作答,用手推了推門,柴門紋絲不動。他暗中掌心運力,雙腳八字步分開,氣沉丹田,口中哈了一聲,然后猛然雙手翻云掌前推。 轟隆一聲! 整個房舍發(fā)出震顫聲。 原來靈然發(fā)射出去的靈力與青柳大郎鎖門的禁制相沖撞,如同兩道氣流在上空盤旋,產(chǎn)生了強烈的對撞。 青柳大郎意外地挑眉,正準備走過來,口中低笑著調(diào)戲他道,寶貝兒,你脾氣可真大 話沒說完,就聽見嘩啦一聲,東安寺上方的云層聚積,從天空劈下一道閃電,筆直劈開這間東廂房屋脊,正中青柳大郎的腦袋。 他一時不察,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靈然再回頭看時,那件煙灰色罩衫冉冉落地,從衣衫下簌簌地發(fā)出聲響,有什么活物在抖動。 靈然這次有了經(jīng)驗,熟門熟路地走過來,呲牙嗤笑了一聲。敢情這一打雷你就變蛇! 他嘲笑完,用赤腳踢了踢青磚地上的罩衫。 光潤潤的大腳趾,指甲淡粉,踩在煙灰色的罩衫上顏色倒相宜。如泛舊的宣紙上開出了一朵桃花。 讓你調(diào)戲小爺!靈然巧妙地用腳趾勾出那條黑蛇,見那蛇耷拉腦袋一副自閉的模樣,心下越發(fā)快意。 呵,大郎同志,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 調(diào)戲小爺,是會挨雷劈的! Biu一聲,靈然從指尖彈出一道白光。 白光中,是十二師兄給他煉制的軟鞭。 靈然甩動鞭子,yin.笑著朝那條小黑蛇踩下去。 黑蛇一動不動,片刻后,突然快速蜿蜒順著他的腳踝一路往上,爬著他的小腿處不動了。蛇頭緊挨著他的小腿,又涼又滑。 靈然手中的鞭子落下去,如果這一下落到了實處,便連帶著自己的小腿都得給抽殘廢了。 靈然憤憤然,拿鞭梢去掰那黑蛇。誰知那蛇纏得越發(fā)緊,分明只有小指粗細,身體卻一瞬間拉到極長。從靈然腳踝一直至大腿內(nèi)側(cè),不可描述。 嘶靈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隔著衣料,黑蛇纏繞成一條蜿蜒的藤蔓形狀。 舔了他一下。 小爺我廢了你!靈然拋下鞭子,彎腰扯開腰帶,開始與那條不要臉的蛇搏斗。 衣服凌亂地扔在地上,暗室內(nèi)被一道又一道白電照亮。靈然蜜色的肌膚上盤旋著一條蛇,眼尾仍泛起桃花色。 呼!呼是靈然在喘.息。 相距一尺外,門檻處挨挨擠擠地站著一排精怪,探著腦袋,皆是一臉懵逼。 這小和尚柳樹精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