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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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中倒映出一個眉眼好看到不像話的少年郎,身量修長如青竹,手一抬,歪著腦袋笑起來的時候猶如二月春風(fēng)拂面。 無雙少年。如珠玉滿堂。 蘇十三自戀地照了又照,實在覺得如今模樣太美了!遠比幾年前他終于自一顆白珠子中茍出一張扁平的二次元臉強多了! 也比前世他所見過的一籮筐美人加在一起都美! 蘇十三笑得宛若一個智障。 隨后腳一抬,涼亭也不去了,風(fēng)一般卷回自家精舍中。 他得對鏡仔細瞧一番,都說秀色可餐,他如今這顏,管飽! * 精舍中。 黑蛇艱難地在床中央挪動身子,先是腦袋彈了一下,嘣!顫巍巍地自被褥中彈起頭。隨后尾巴尖翹了一下,抬了抬。 一寸一寸,一毫厘一毫厘。 半盞茶后,倒霉的黑蛇終于搓圓了。從扁平的之字形恢復(fù)成拇指粗細的一長條,額頭一對芝麻粒大小的凸起金光大盛。黃金豎瞳中也緩慢有了光彩。 自家寶貝兒化形成功了,重新有了人樣,這原本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好事!可寶貝兒恢復(fù)人形后對他做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壓扁了。 黑蛇很喪。 喪喪的大郎不想面對這個人世。 于是他把自己蜷縮入枕頭下,深埋了。兩耳不聞窗外事,從此自掛東南枝。 嘭地一聲。 一個雪白人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入屋內(nèi)。 鏡子鏡子,快來告訴小爺,誰是這世界上最美的人?蘇十三哼著不著調(diào)的二八調(diào),沖到小軒窗下照銅鏡。 赤銅磨出來的鏡子,分辨率與前世里的玻璃毫無可比處。 蘇十三照了不足三息,便不耐煩地皺眉,眼珠一轉(zhuǎn),刷地合上窗戶,隨即嘭地關(guān)門。 室內(nèi)靜悄悄的。 蘇十三哼著小曲兒把自個兒脫了個精光,連腳下云靴都除了,赤腳在室內(nèi)走來走去??谥泻咧那蛔甙宓摹洞蚪鹬Α罚涸醺市钠桨谉o端受此氣 怎甘心鳳凰反被烏鴉欺 打碎珠冠難消氣 再撕龍鳳百寶衣 唱到最后一個衣字,蘇十三低頭看了一眼身下不可描述的部位,渾身抖了抖,隨后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一把。 ??!啊啊啊?。√K十三發(fā)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叫。 聲音振動,直傳出百里外。 整座逍遙山都在回蕩他那一道凄厲的慘呼聲。盤旋往復(fù),不勝其擾。 這道慘叫聲終于驚醒了懶、沉、茍的黑蛇。 黑蛇憊懶地抬起頭,不曉得那人又在發(fā)什么瘋。黃金豎瞳不甚感興趣地隨意一掃,隨后猛然瞪的滴溜兒圓,險些脫眶。 精舍內(nèi),門窗緊閉。那人光.溜.溜地立在月洞門處,雙手捂住那不可描述的部位,猴子一樣跳來跳去。小麥色的肌膚緊致光滑,腰后一處凹窩,漂亮得令人窒息。 黑蛇聽見了深藏于體內(nèi)的那顆心,砰砰砰,跳的仿佛要造反。 十三!黑蛇無聲張口,卻只吐出來一條粉紅色分叉的信子。 蘇十三卻無知無覺地痛快嚎了一嗓子,隨后放開那處,雙臂上揚,原地蹦了個一丈高。嚯!原來老子是男人! * 蘇十三心里無比歡暢。 穿書前,他一直覺得《噬天》這部書不按規(guī)矩來。分明全書中顏值最高的是這位明珠妹子,為何每次與龍傲天在一起,除了比劍還是比劍,絲毫親熱戲都沒。 現(xiàn)在他算是弄明白了! 敢情原身不是位明珠meimei,而是明珠小子! 再回想剛穿過來的那幾年,他對著滿山沙雕師兄一口一聲老娘,臉皮就臊的慌。 蘇十三吊詭地想,那幫人會不會一直都知道他這顆珠子是個男兒身,卻冷眼看他唱戲,從不戳穿他? 一向心腸寬大反射弧極長的蘇十三,難得一次摸到了真相,卻在渾身毫無遮擋的情況下,一不小心又叫另一位登徒子看了個精光。 * 涼亭處。 眾師兄站在那里磨牙。 大師兄,這人必須早日送走!五師兄再次蹙起秀眉,嗔怪道:太吵!他再待下去,咱逍遙山的腦袋都要壞掉哩! 大師兄提了提手中劍,懶懶道:師父已經(jīng)應(yīng)了。只是你們不覺得今日少了些什么嗎? 少了師尊!二師兄一板一眼道。往常辰時講經(jīng),師尊從不遲到。昨日師父晏了,今日又晏了,怕是不好。 眾師兄紛紛側(cè)目,追問道:如何個不好? 難道又要他們漫山跑馬?! 據(jù)《逍遙山中雜記》記載,師父生平最怕人家對著他嚎哭。書生出身的十一師兄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紙卷,仔細地讀道:上一次,師父下山撞見一對父女當(dāng)街叫惡霸毒打,師父救下那對父女,隨后那個女兒揪住師父白袍痛哭,呃 十一的表情,相當(dāng)一言難盡。 三師兄眉頭一跳,細長美目掃過來。然后發(fā)生了什么? 十一遲疑了一瞬,隨手拋過紙卷。你們自己看吧! 三師兄探手在半空中接住,一目十行,迅速找到了那條記錄,隨后表情就像是吃了一坨翔。 四師兄自他肩頭看過去,嘖了一聲,咋舌。 那卷雜記在眾人手中傳閱。 只見那泛黃紙卷中明確記載著天元二年春,師父下山撿徒弟,隨手于鬧市街頭救下一對被惡霸毒打的父女。其女約七八歲,抱住師父白袍痛哭,師父昏厥。 眾人:???! 昏厥! 眾人實在是暢想不出靈拂子一身白衣飄飄地倒在鬧市紅塵的景象。 他老人家當(dāng)年倒下去的時候,身后有沒有人被壓死?有沒有籮筐菜葉?師父他為何見了人哭,就會昏厥? 匪夷所思。 莫名帶感! 一向存在感極低的十師兄開了金口。昨夜小十三哭了! 肯定句。一言驚醒夢中人。 眾人紛紛回憶起昨夜蘇十三那一頓嚎啕大哭,當(dāng)時聲音一路自蓮花峰白閣飄回廊下精舍。再回憶,像是昨日傍晚時分,師父親自于白閣內(nèi)召見了蘇十三。 再回憶就不能想下去了。 壞了,速去白閣!救師尊! 虧十二師兄一把好嗓子,這兩句話,喊的響亮而又亢奮。 作者有話要說: 【注】二八調(diào)是羅羅腔,蘇十三不是山西人,他只是會哼兩句戲。書中唱詞摘自《打金枝》升平公主挨了郭曖一巴掌后那段。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香寶寶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香寶寶 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章 劍閣十三(修真)10 眾弟子潮水般涌入蓮花峰的時候,山峰內(nèi)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fēng)。 黑云密布,眼見著一場傾盆暴雨將至。 大師兄瞇起眼。小十三必須早點送走。 眾人莫名。 就連一向捧哏的二師兄這次也難得卡殼了。他順著大師兄目光往上瞧了一眼天,青空深處云層暴卷,狂風(fēng)吹得人站在峰內(nèi)搖搖欲墜。 二師兄手按劍柄,沉吟道:難道有妖敢闖逍遙山? 大師兄搖了搖頭,高深莫測。 四師兄嘖了一聲,自懷中抖落出一柄青傘。我不愛淋雨,先走一步。 說著,四師兄嗖地一聲,腳踩飛劍,獨自撐著傘入了白閣。 身為一棵樹,怕啥淋雨!三師兄入門比四師兄早一年,知道老四根腳,見狀瞇起一雙細長眼,不喜道:說不定還是千年雷劫沒過,怕待會兒打雷劈焦了他! 省省,都省兩句。六師兄嫌吵,搓掉一個泥丸,不耐煩道:不是要去救師尊嗎?救完他老人家我還得去練武,近日老七新給我從南贍部洲傳來一套劍法,我還沒來得及演練。 武癡!五師兄乜了老六一眼。 一群人拖拖拉拉,半個時辰后終于迤邐走到了白閣。 老四早已在白閣內(nèi)室,人杵在門口,卻不進去。 大師兄勉強睜開雙眼,張了張口,卻見老四一臉茫然地回頭看向他們,那表情活像是被人喂了一包活蒼蠅。 眾人紛紛奇怪地朝內(nèi)室望去。 就見他們的師尊大人,靈拂子,正肩背一聳一聳地埋在被子下頭哭。 哭聲哽咽,嚶嚶嚶,如同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還是個女童。 眾弟子:?。?! * 眾弟子紛紛轉(zhuǎn)頭看向大師兄。 大師兄沉思,又沉思,期間幾次被二師兄悍不畏死地搖醒。隨后冷漠地瞥了一眼伏在床頭嚶嚶嚶哭泣的師尊。 眾弟子皆屏息,等待大師兄發(fā)號施令。 一盞茶后。 大師兄終于從打盹中醒來,手按在腰間,抽出了他的飛劍 眾弟子:???! 嗖地一聲。一劍橫空。 大師兄腳踏飛劍,從白閣敞開的大門中凌塵而去,快的連空氣中都發(fā)出大片輕微振動。 眾弟子往外看去,密云下雨滴已經(jīng)漸漸落下,簌簌拍打山間林木。 二師兄像是恍然大悟,果斷也抽出劍,走的飛快。 一眾弟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在意識到繼續(xù)留在哭泣的師尊大人面前會遭遇危險后,忙不迭都步了大師兄的后塵。 白閣外,刷刷飛出了七八道白劍。 * 老七、老九下山除妖。十三沒來。 今日闖入白閣的一共有十名弟子,走掉九人。 剩下最后一枚倒霉蛋老十剛踩上飛劍,就聽見背后傳來一個清凌凌的聲音。你剛才,都看見了? 話語雖然猶帶泣音,語氣卻莫名令人脖子后頭冒寒氣。 老十咯咯轉(zhuǎn)動脖頸,一回頭,迎面就撞見師尊大人那雙深黑的眼眸。黑眸中嚇嚇作響,內(nèi)有一簇簇黑色烈焰在燃燒。 師,師尊! 老十聲音干巴巴的,腰間一松,嚇得底褲都往下掉了一截。 靈拂子緩緩地自床頭坐直身子,冷哼了一聲。白玉般皎潔的面皮上淚痕猶濕。但師尊大人已經(jīng)自方才的魔怔中走出,此刻凝視這名不成器的弟子,心內(nèi)盤算是將人殺了滅口呢,還是殺了滅口? 老十看不懂師尊的心思,但他看懂了師尊的眼神。 一股股森寒的殺氣自師尊身上冒出,割的他遍體鱗傷。 老十吧嗒一聲從飛劍摔下來,四肢著地,鼻孔中噴出兩道粗壯的白氣。頭頂黑發(fā)已經(jīng)變作了如雪長毛,白袍下脊背高高聳起,眼見著就要被嚇得當(dāng)場現(xiàn)出原形。 靈拂子一肚皮的火,就像被大桶冰雪潑下來。 一息后,靈拂子長嘆一聲,道:老十,你也太慫了! 老十嗷了一聲,鼻息噗噗。 你身為我劍閣弟子,怎能這么慫?!靈拂子恨鐵不成鋼,拂塵險些戳到老十鼻尖,不斷地數(shù)落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為師既視你為親兒,難道還能殺了你不成? 老十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起頭,雙目炯炯地盯著已經(jīng)從拂塵里彈出三寸的劍尖。 靈拂子勾了勾小指,悄無聲息將屠塵劍的劍尖縮了回去。 老十又嚎了一嗓子,可憐兮兮地求饒。師尊,方才不止我一人看見了,所有弟子都在。 他一激動,忘了大師兄手更黑。 將所有師兄弟都給賣了。 于是,靈拂子面黑如鍋底,揣著拂塵出了白閣。 老十四肢著地趴了一會兒,起身,摸了摸后腦勺,一聲不吭地溜了。為了避免事后被分.尸,他直接腳底抹油跑下逍遙山,千里迢迢去西賀牛洲投奔老九去降妖了。 * 廊下,一排弟子精舍。 大師兄居然沒回屋睡覺。 其他九位師弟趕到的時候,破天荒見到大師兄居然正站在蘇十三屋舍前發(fā)呆。 眾人震驚地沿著大師兄視線望過去,更震驚了! 蘇十三房門是千年沉楠木,黑漆鎏金,門后掛著厚重的珍珠簾子。每一顆珍珠都有小兒拇指大小,散發(fā)出瑩潤的光澤,顆顆飽滿。 房門半開,屋內(nèi)蘇十三正彎腰撅屁.股地翻找東西。 十三?三師兄瞇起細長眼,帶笑朝內(nèi)喚了一聲。 一眾師兄中,惟有這位長相秀美的三師兄與蘇十三稍為親近些。至少肯與他說話。 蘇十三聽到是他聲音,高興地抬起頭,雪白弟子袍,笑得如同二月春風(fēng)拂面。三師兄! 隨后他咦了一聲,詫異道:怎么各位師兄都在?大師兄也來了? 蘇十三對這位大師兄總有陰影。第一天上山時那個腳踏飛劍朝他逆光而來的印象太過深刻,無數(shù)次在蘇十三的記憶中,都分明在那日大師兄多rou的臉頰上見到了湛然佛光。 大師兄臉上實在rou多,所以盡管劍閣是道門,十三依然堅定地認(rèn)為,這位大師兄怕是走錯了片場,實則是名佛子。 蘇十三笑得更乖巧了,拎著剛從床底掏出來的一小袋玉石,遲疑地道:大師兄,今天講學(xué)散的這么快? 下雨。大師兄道。 噢蘇十三莫名。探頭朝外望去,果然見到密雨簌簌地落在逍遙山成片的青瓦屋頂,整座山起了一層迷蒙淡煙。 六月天,孩兒臉。說落雨也不奇怪?。?/br> 蘇十三尬笑。要么,各位師兄賞臉進來坐坐? 大師兄搖頭,再次冒出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十三,你去神廟吧! 噢啊?蘇十三大驚失色,撲到門口,巴巴地望著大師兄。神,神廟在什么地方?你們要攆我走嗎? 開玩笑!龍傲天還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撞見靈拂子,他如今這個排行十三的弟子位可是搶來的!萬一他走后,靈拂子再次被龍傲天打動怎么破? 原書中,龍傲天那廝可是此方小世界天道選中的人,點家所謂氣運之子。 他蘇十三憑什么去與龍傲天爭? 萬一龍傲天入了劍閣,就會與原書中一般,從靈拂子手中得到鳳凰秘境的鑰匙,從此一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誰也不能阻擋龍傲天的腳步! 重點是,龍傲天一旦得勢,劍閣上下統(tǒng)統(tǒng)都會領(lǐng)盒飯。 天道只留下了龍傲天一人。 在龍傲天的成神路上,白骨累累。 他蘇十三可不要做這枚龍傲天的踏腳石! 再次劃重點!他可不要這幫子師兄統(tǒng)統(tǒng)領(lǐng)盒飯!雖然他們無良了點,師尊靈拂子也太老年癡呆了點,可是他在逍遙山待了十年,已經(jīng)待出感情來了。 蘇十三摸了摸自己的良心,誠懇地對大師兄說道:你們不能送我走!我是這座逍遙山的福星,是個極貴的寶貝。我走了,誰來罩著你們的氣運? 哈哈哈哈哈三師兄笑得細長眼中泛出了淚花。他大力拍蘇十三的肩頭。小十三,這次我也不能罩著你了!你這是,你這話說出去,怕是要把人都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