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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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點(diǎn)點(diǎn)頭道,“沒什么大礙,說不上哪里不舒服,只是全身乏力。可總覺得這里頭太過蹊蹺了些,青州之行,一路順暢,偏偏回了宮以后,本王就突然犯病了?!?/br> 邢謙想了想道,“越危險(xiǎn)的地方,越安全,所以選擇回長安下手,反而不會叫人起疑心。” 謝珩擺手,有些愁眉不展,“不是他,他還不至于如此心急,沉不住氣。他意在儲君之位,本王于他而言,并不是唯一的取勝之道,只不過是潛在的障礙罷了?!?/br> “那還能會有誰,如此膽大包天?”邢謙細(xì)想了想,仍舊毫無頭緒。 謝珩又道,“你先尋個機(jī)會,先把藥方拿過來給本王瞧瞧,至于湯藥,本王趁她不注意,倒了就是?!?/br> 這樣兇猛的病勢還是頭一回,且實(shí)在太過突然,他身體康健,從小到大并沒有什么小病小痛,偏偏這次,從青州回來就病倒了。 且所有的一切看似凌亂,眾太醫(yī)皆為了自己的病情,手忙腳亂,不可開交,實(shí)則井井有條,并沒有太大的焦慮,反而更有種超乎尋常的寧靜。 謝珩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只是在未經(jīng)證實(shí)之前,他不敢確定。 “是?!毙现t答道,看了看謝珩蒼白的臉色,似乎有什么話要說,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謝珩看出他的顧慮,起先開口道,“先前那兩名刺客,可有眉目?” 邢謙搖搖頭,一臉慚愧,“末將無能,還未查到半點(diǎn)消息?!?/br> 謝珩擺擺手,“不怨你,是他們太狡猾了?!?/br> 邢謙遲疑了一會兒又道,“不過,馮映蘭的事,倒有些眉目了。她的jiejie馮倩雪是梁國的太子妃,蘇靈兮能嫁進(jìn)相國府,是因?yàn)轳T倩雪曾修書一封與相國夫人。多年前,兩國以和親,換來了邊境的暫且安寧,可如今,兩國勢如水火,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謝珩道,“好在上一次,本王趕在她之前,見到了褚良之,篡改了藥方,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那次合歡散的事過后,本王一直在想,蘇呈懷絕不是懦弱之人,他眼睜睜看著女兒險(xiǎn)些遭人毒手,卻視若無睹,在真相即將大白的時候,又選擇不了了之。本王當(dāng)時只是覺得蹊蹺,并未深思,現(xiàn)在想想,原是這個道理。” “請殿下放心,末將一定會暗中保護(hù)好蘇姑娘的?!?/br> “她也不需要你保護(hù),蘇元青向來神出鬼沒,有他護(hù)著,倒也不用太擔(dān)心。”謝珩輕嘆一口氣,接著道,“本王眼下最擔(dān)心的,是怕終有一天,他們兄妹必然會知道這個秘密,到時候,若倉促行事,才是覆水難收?!?/br> “殿下,末將不懂,既是馮映蘭多年前加害蘇夫人,那么有仇報(bào)仇,也是情理之中,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殿下為何要這么說?”邢謙一臉不解,能找出兇手,快意恩仇,才算淋漓盡致。 “你往日那般聰慧,今日怎么就想不通了?”謝珩心情沉重中,尋得一絲樂趣,有意逗他,“有很多事,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罷了。那馮映蘭的身后,又怎會只有太子妃這么一座靠山。” 邢謙臉色有些發(fā)青,“末將以為,衛(wèi)梁兩國交戰(zhàn)多年,兵力頹敗,唯有和親才能換來短暫的安寧。更何況,太子妃此舉不過是做個順?biāo)饲榱T了,而相國夫人亦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人貴自知,相國雖位高權(quán)重,身處其位多年,亦是風(fēng)雨飄搖,誰也不知道,明日會不會就變了天。拋去蘇靈兮的品性,裴彧能娶到她,也不算太虧?!?/br> 謝珩聽他一本正經(jīng)地作答,忍不住笑道,“你的遠(yuǎn)見怕是都用在了兒女情長上……” 邢謙臉色一白,“殿下見笑了。” 謝珩卻笑容漸收,冷冷道,“馮映蘭的身后必然還有我們想不到的人,否則不會如此猖狂,就連蘇呈懷,也要忌憚她三分,不能除之以后快。” 邢謙點(diǎn)點(diǎn)頭,拱手道,“末將明白了?!?/br> 說話間,只聽得外頭傳來幾聲清脆的叩門聲,緊接著傳來蘇木槿清甜的嗓音,“殿下可歇息了?我是來送湯藥的?!?/br> 謝珩臉色一沉,嘴角微動了動,“這都亥時了,怎么還要喝藥?” 邢謙看了一眼謝珩的神情,搖了搖頭,一臉茫然,“殿下,末將也不知道?!?/br> “只說本王已經(jīng)歇下了……”謝珩很是無奈,放下書卷,扯了被褥,就要躺下。 “是!”邢謙應(yīng)了一聲,朝門外道,“二小姐,殿下已經(jīng)歇下了?!?/br> 話音剛落,蘇木槿就推了門進(jìn)來,手中捧著湯藥,邢謙走上前,伸出手去,一言不發(fā)。 她往旁邊挪了一步,巧妙地避開,徑直朝謝珩走了過去,“邢將軍,也已經(jīng)忙了一天,還是我來吧……” 謝珩無奈擺了擺手,邢謙會意,默默地走了出去。 不得不說,這藥苦澀難忍,頭一回喝的時候謝珩只覺胃里排山倒海,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就又來了。 “放著吧,本王不喝?!彼溃行﹨挆壍乜戳艘谎蹨?。 很顯然,語言是蒼白無力的,她一直記掛著他的身體,定是要親眼看著他把這湯藥喝下去才能放心。 先前早已想到,興許謝珩怕苦,又瞧著邢謙也走了,這才將一小盒蜜餞,偷偷塞到他的手里,悄聲說道,“殿下不想喝藥,定是覺得藥苦,我偷偷給殿下帶了點(diǎn)蜜餞過來,沒有人會知道的?!?/br> 謝珩眉頭一皺,不肯喝藥,哪里是因?yàn)樗幙??但是又不能明說,只好道,“本王知道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放心,這藥,本王會喝?!?/br> 沒有親眼看著他把湯藥喝完,她自然不敢掉以輕心,輕嘆一口氣,“殿下還是現(xiàn)在就喝了吧,殿下喝了藥,我自然就走了?!?/br> 謝珩心中郁悶,這藥喝與不喝,在她看來很是重要,可是在自己看來,也很重要。 能不能證實(shí)這湯藥是否蹊蹺,自己又是否真的病入膏肓,唯一的辦法,只能不喝湯藥。 見謝珩一時愣住,她有些支支吾吾道,“方才取蜜餞的時候,是有人瞧見了,不過,我跟他們說了,是我嘴饞,自己想吃,不是給殿下的?!?/br> “……” 謝珩心里越發(fā)無奈了,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怕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只要這藥,他依舊不能喝,見她正輕舀湯勺,欲往自己嘴邊送,他靈機(jī)一動,迅速接過湯藥,乖乖道,“本王自己喝?!?/br> 她笑顏如花,用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眼里飽含期待。謝珩沒辦法,只能輕抿了一小口,而后趁著她起身取帕子的間隙,佯裝不小心,松了手。 湯藥點(diǎn)滴不剩,通通灑在了被褥之上,衣衫上也濺了不少上去。 “殿下!”她驚呼一聲,取了帕子慌忙擦拭,兩只眼眸水汪汪的簡直要哭出淚來,看著一臉自責(zé)的謝珩,安撫道,“幸好,湯藥是溫?zé)岬?,殿下沒事吧?” 謝珩心中大喜,莞爾:“沒事?!?/br> “那就好,”她心急如焚的同時,又少不得自責(zé)了起來,“都怨我,我這就去再熬一碗?!?/br> “……” “不用了,”謝珩一臉驚恐,忙拉住她,搖搖頭,解釋道,“否則本王還得強(qiáng)打起精神,不能歇息,再等上幾個時辰,如此一來,反倒會加重病情?!?/br> 她有些木訥地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謝珩身上的一片狼藉,有些不知所措。 謝珩循著她的目光望向自己,嘴角勾笑,慢悠悠道,“本王以為當(dāng)務(wù)之急,需得先把這身衣服給換下來。不如你……” 他心中得意,這樣一來,她怕是會有個三五天,再不敢靠近自己了吧。 “殿下稍等,我去找邢將軍?!甭犓@么一說,她才注意到謝珩的上衣微微敞開著,能清晰地看到寬闊的胸膛,令人臉紅心跳,于是慌忙轉(zhuǎn)過身去,抱住眼睛。 “邢將軍,去找十四弟說話去了?!彼虼綔\笑。 好一個以牙還牙,讓她啞口無言??勺屑?xì)聽起來,他對自己的病情似乎無所畏懼,竟然還有心思開這樣的玩笑。 蘇木槿一言不發(fā),只是踩著小步子,匆匆逃了出去。剛出門,便見邢謙斜靠在雨廊的柱子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他的神情,似乎早已聽清楚這房中的所有動靜。 有了這次的虛驚一場,謝珩覺得這個法子,雖然顯得自己不那么正人君子,倒也十分中用。往后幾日,蘇木槿進(jìn)自己屋子的時候,只是端了湯藥進(jìn)來,又飛快地折返到門邊,背向屋內(nèi),靜靜地等他把藥喝藥。 也正因如此,謝珩也有了將湯藥倒掉的機(jī)會,而邢謙也順利地拿到了藥方,果不其然,上頭寫著的,是一些再尋常不過的安神藥。難怪他這些日子,總是昏昏欲睡,絲毫提不起精神,全身乏力。 細(xì)想起來,他從青州回了長安,唯一有疑點(diǎn)的就是父皇的那杯茶。殊不知里面究竟放了什么,這才致他有了重病吐血的假象。 而這所有的一切,更像是父皇設(shè)下的一個局,其目的顯而易見。 皇祖母一直對楊婉贊不絕口,且在賞花宴上也表明了心跡,故此,父皇無奈之下,也只能出此下策,用以試探二人的真心。在不傷彼此和氣的情面下,讓她們自己選擇,這樣一來,也能讓皇祖母心悅誠服。 他突然理解了父皇當(dāng)初為什么會說那番話,說是一并嫁娶,但是只是覺得氣憤和失望。現(xiàn)在想來,才知道,原是父皇的一片良苦用心,而冥冥之中,也她算是經(jīng)歷了一場考驗(yàn)。 而恰好,楊婉在這個時候,原形畢露,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其實(shí)不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他喜歡的人,從來都信她。 遐想間,卻見她端了一些吃食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羞澀道,“我閑來無事做了些吃的,殿下快嘗嘗吧……” 才叫她不需要為自己做這些事,怎么就偏偏不聽,謝珩微微蹙眉,看著眼前精致的吃食,心里滿是疼惜,可絲毫提不起興趣。 “殿下是不喜歡嗎?”她有些緊張道,“我才問了十四皇子,他說殿下最愛吃這些了?!?/br> 謝珩恍然大悟,她也真是好騙,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強(qiáng)壓心頭的火氣,“謝琛呢!” 說是他喜歡吃,可這些分明都是自己喜歡吃的,不好好說教一番,那心里才叫憋得慌。 “九哥,你找我?”謝琛從外頭探了腦袋進(jìn)來,腆著臉孔進(jìn)前,看見鮮甜可口的吃食,忍不住伸出手去,卻被謝珩無情給打了回來。 “宮里什么沒有,偏要叫她做給你吃?還敢打著我的幌子,謝琛,你膽子越發(fā)大了!” 謝珩心里就是氣,自己寵都來不及的人,竟然被他使喚去做這些事。 謝琛撓撓頭,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九哥,這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不敢了!要我說實(shí)話,這可比宮里御廚做得好吃多了?!?/br> 謝珩看向身邊的人,冷哼一聲,“如此說來,本王倒是托了他的鴻福了!” 她微微低下頭去,嘟囔道,“是你自己不想要的……” “……” 謝珩險(xiǎn)些被氣昏了頭,捏起一塊糕點(diǎn)就往嘴里送,面向她,故意嚼得很用力。 糕點(diǎn)的香甜擁入舌尖,忽略身體也變得綿軟起來,他臉上的傲氣慢慢收斂起來,津津有味地品嘗著,意猶未盡。 謝琛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來,慢悠悠道,“九哥,喜歡就喜歡唄,你憋著,不難受啊!” 正想說什么,卻聽見外頭有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卻是慈寧宮里的李公公,他起先行了禮,隨即笑道,“晉王殿下,十四皇子,皇上、皇太后的車輦已經(jīng)到府門外了?!?/br> 聽聞此言,蘇木槿心頭一驚,嬌小的身子本能地往旁退了退,隱隱不安。她清楚,皇太后并未放下對自己的成見,若是看到她也在這里,估摸著又得氣上一陣子,還是先行回避為好,想到此處,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謝珩眼疾手快,牢牢抓住她的手腕,神情不悅,“去哪?” 她道:“突然想起還有些事……” 再想極力掩飾,小心翼翼的心思,卻也瞞不過謝珩的眼睛,他緊緊拉著她的手腕,往自己的身旁拽了步,柔聲且霸道,“哪里也不許去,有本王在,別怕?!?/br> 蘇木槿見狀往旁邊退了退,謝琛撿起軟墊子,徑直走到謝珩面前,端詳許久搖了搖頭,“九哥,我原是不信她說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真的沒什么大礙,那我也就放心了。” 第43章 、過來 皇太后雖心中失落,有所不甘,卻對既已發(fā)生的事實(shí)無能無力,只是搖頭道,“哀家以為,眼下只要阿珩康健,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br> 謝珩淺淺一笑,心中的自責(zé)真真切切,為了能將楊婉拒之門外,這個一向不會表達(dá)愛意的父皇也是費(fèi)盡心思。仔細(xì)想想,一起坑蒙上皇祖母,總歸是有些不厚道。 “皇祖母,九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只是……”謝琛的聲音低了下來,看了永慶帝一眼,吞吞吐吐道,“待九哥病體痊愈,皇祖母切莫再逼他做一些不愿意的事。孫兒讀書少,卻也聽過,這人一旦肝氣郁結(jié),就容易傷身,如此反復(fù),九哥的身體又怎能好呢?” 她拍了拍謝珩的手背,長嘆一口氣,“哀家只以為她是個溫婉賢淑,知書達(dá)禮的,不想?yún)s是個兩面三刀之人,竟毫無良心。哀家以為這門親事,需得從長計(jì)議才好?;实垡詾槿绾危俊?/br> 此言一出,正合永慶帝的心意,欣喜道,“母后所言極是,兒子也正有此意,正妃之位,茲事體大,需得慎重斟酌?!?/br> “……” “阿琛,不許胡說?!庇缿c帝厲聲呵止,偏偏心底是歡喜的,神色大半還是柔和的。 皇太后到底是疼惜謝珩的身體,眼下哪里還管這病會不會傳人,連永慶帝苦口婆心的勸解,她也是半個字都沒有聽進(jìn)去,執(zhí)意要留下來,多陪陪謝珩。 只是這番話,明面上是虔誠的勸解,可誰聽不出來這里頭的言外之意。 很顯然,皇太后眼里的光亮收斂了不少,心里難免泛起了嘀咕,怎么偏偏這個節(jié)骨眼上身體不舒服了?前幾日瞧著她,不還是容光煥發(fā)的?正是應(yīng)了那句病來如山倒啊!實(shí)在令人可笑! 他眼角余光輕掃了旁邊的蘇木槿一眼,低聲抽泣道,“還有蘇姑娘,她又該怎么辦?這些日子,她可是衣不解帶地守著九哥,又怎可辜負(fù)了她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