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是心智堅定之人，絕不會被幻境所迷惑。

    ……

    葉素素挽住芊芊的手，打量著繁華的靈山市集，市集上有不少靈山弟子來來往往。

    街口海攤主的雜貨攤仍在，紅染酒肆的伙計正招呼著客人往里面請。

    丹器閣前門庭若市。

    葉素素挽緊芊芊，神神道道：“葉芊芊，這是怎么回事，靈山不是滅了嗎？”

    芊芊經(jīng)歷過一次，握住她手腕，以給她充足的安全感，“姐，這是幻境，這里面發(fā)生的事不必當真，你要不要去幻境中瑤華峰看看？”

    葉素素猶豫一會，點點頭。

    瑤華峰已經(jīng)成為她半個家，殪崋狐死首丘，人回故鄉(xiāng)，肯定是想歸家啊。

    芊芊牽著她的手，踏上靈山長階。階上落了不少楓葉，上面?zhèn)鱽碇駫咧闱鍜唠A臺的沙沙聲。

    “葉芊芊，你看！”葉素素指了指上頭掃長階的小姑娘，美目中盡是驚恐，“是你！”

    出了鬼了，這幻境也太詭異了。

    芊芊淡定地解釋：“都是幻象?！?/br>
    話音一落，上頭落下一道輕飄飄又驚訝的聲音：“姐？”

    葉素素狠狠抓了抓芊芊的手臂，惶恐無措：“不、不是幻象，她認出了我?！?/br>
    芊芊無語，她姐怎么和蓮堯一樣一樣的，“我在這?！?/br>
    葉素素定定神，看了看長大后漂漂亮亮的meimei，再看看小時候面黃肌瘦的meimei，莫名感嘆一句：“真是女大十八變。”

    芊芊：“……”

    葉素素恢復理智，便開始嫌棄：“你日后要好好打扮打扮，神仙那都是鑲金戴玉，身著羽衣，你看看你那土氣的簪子，這衣裳也是幾年前的款式，都過時了?！?/br>
    “……”她能說什么呢？

    葉素素嫌棄來嫌棄去，從儲物袋拿出一只流蘇花簪插在她發(fā)髻上，插完又覺得甚是單調(diào)，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少點什么……”

    芊芊撒開她的魔爪，拽著她御劍往瑤華峰飛去。

    “放我下來，你膽兒肥了……”

    上空響起葉素素罵罵咧咧的聲音，長階上的被無視的小姑娘目不轉(zhuǎn)睛望著她們離去的身影，直至消失，才收回目光，低頭繼續(xù)清掃長階。

    兩人來到瑤華峰，“葉素素”正在院子生火做菜，口里仍在罵罵咧咧。

    “這該死的丫頭，怎么就這么挑食！”

    “都是rou，哪有不好吃的？”

    “不吃飯，你永遠都是個小矮子，丑丫頭！”

    “丑丫頭！”

    罵完，她揭開鍋蓋嘗了嘗味道，小聲嘟囔：“咸了點，算了，再咸，也比膳堂里的菜好，死丫頭敢嫌棄……”她兇巴巴地對著空氣揚揚鍋鏟，隨即將鍋中的菜盛出來。

    芊芊習慣了她的罵聲，倒是葉素素極不自在，為自己辯解：“這是幻境，都是假的，假的，你別往心里去。”

    芊芊轉(zhuǎn)頭看向她，發(fā)髻上的流蘇琳瑯輕響。

    她淡淡道：“我知道?！?/br>
    葉素素微微笑了笑，抬手將她耳前的碎發(fā)挽至耳后，帶著長姐的慈愛與溫柔：“知道就好?！?/br>
    芊芊淺淺“嗯”了一聲，靜了片刻，問道：“姐，你以后會一直留在瑤華嗎？”

    “當然，瑤華有我?guī)煾?，再說，我可是你姐！”她叉腰，高傲地揚起下巴，“輩分比你高，你是掌門，我可不能比你低了去，我在瑤華的話，就可以說，乾云掌門是我妹，一派掌門是我妹，聽起來多風光！”

    她說的有些道理，芊芊無可奈何：“你開心就好?！?/br>
    葉素素輕哼一聲，揚目看向院中，不知不覺間，桌上已經(jīng)添上了四道菜，只剩最后一湯。

    不一會，金烏躍空。

    桌上擺起了四菜一湯，鮮香四溢。

    葉素素不知道自己做的菜這么香，“葉芊芊，幻境中的東西能吃嗎？”

    “不能?！?/br>
    葉素素頓時有些失望。

    隨著日光升起，院中“葉素素”的身影被拉長，漸漸與院門口的細長身影重疊。

    小姑娘的腳步聲幾近于無，悄步走到桌前，平靜的看了眼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將收集而來的甘露放在桌上，轉(zhuǎn)身便走，不做絲毫停留。

    添置碗筷的“葉素素”攥住她干瘦如柴的手臂，冷聲道：“你走什么走，吃飯！”

    小姑娘看了看她怒容，面無表情坐在桌前。

    “葉素素”將碗筷放在她面前，小姑娘沉默寡言，拿起筷子扒完碗里的飯，丟下一句“我吃飽了”，起身就走，一桌菜動都沒動。態(tài)度甚是氣人。

    “葉素素”脾氣爆，瞬間被點著了，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

    “葉芊芊，你存心氣我是不是？——這一桌子菜，你沒看見嗎？”

    小姑娘面無表情，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需要?！?/br>
    “葉素素”氣的怒不可遏，大聲喝道：“葉芊芊，你到底要怎樣！”

    “我沒有怎樣?！?/br>
    “葉素素”蹭地站起來，怒氣沖沖，大聲喝罵：“葉芊芊，人你也殺人，仇你也報了，你還想做什么，葉芊芊，他再不是，那也是……爹啊?！?/br>
    小姑娘抬頭，眼里全是仇恨，“是他殺了我娘，我要報仇?！?/br>
    “葉素素”氣的咬牙，“還報仇，滅他祖孫三代，行呀，你有本事你去?。　?/br>
    小姑娘也忿恨地磨牙，聲音中充滿恨意：“我要滅他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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