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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人世。] 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 “——不能不提?!?/br> 鳳空澈跪坐在了老婦人的面前,神色惶然:“老人家,你行行好,將你知道的事情好好與我講講?!?/br> 老婦人第一次被人這么鄭重地對待,沒怎么反應過來,她迷惑地看著鳳空澈,見對方神色極其認真,于是緩慢道:“那老婆子便和你說道說道?!?/br> …… …… 在容清垣終于完成今日份的“吃飯睡覺打兔兔”后,三人休息了片刻,又圍坐在了一起。 “這鳳家的少主怎么回事?” 酈撫卿痛飲一大杯曼珠草汁,又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面鏡子,對著鏡子細細照了一下自己的牙,這才滿意地收回手。 他面向姬冰玉問道:“這鳳空澈一直如此?” 姬冰玉搖頭:“那倒也不是?!彼竦溃骸捌鸪蹼m有些天真,但人還算正常,也發(fā)現(xiàn)了巫九冰的不對之處。” 酈撫卿道:“那怎么忽然變得如此愚蠢了?” 姬冰玉眨眨眼,她心中有個猜測,卻不好對著酈撫卿直說。 [阿玉猜的沒錯,這其中有先前天柱作祟之故。] 姬冰玉道:[那為何之前飛霜、子期、喻安——他們都沒有被影響?] [性格使然。]容清垣道,[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長期在你身旁的緣故。] 這理由姬冰玉心中明白,卻也不好對著酈撫卿說,她正苦思冥想要如何解釋,卻見容清垣三言兩語將酈撫卿的注意力轉移了個干凈。 容清垣感嘆道:“撫卿眼下倒是不錯,已經不用手指潔牙,學會照鏡子了。” 姬冰玉面色古怪。 她總覺得容清垣這話說得和那些家中養(yǎng)寵物,寵物學會在家中尿尿后,集體鼓掌“哇,寶寶,好棒棒哦”有異曲同工之妙。 酈撫卿倒是沒有意識到不對,他只是不滿道:“我從來不用手指潔牙!” “嗯。”容清垣敷衍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酈撫卿:“容清垣,你——” 面對容清垣和善的微笑,酈撫卿硬生生憋住了下面的話,他訕訕一笑:“您說得對啊?!?/br> 姬冰玉:“……” 她痛心疾首地看了酈撫卿一眼。 ——大師兄,你若是改口改的慢一秒,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酈撫卿同樣痛心疾首地回望。 ——小師妹,我本來就不是漢子,我只是個可憐無辜的兔子??! 眼見兩人在自己面前眉來眼去,容清垣若有所思地抬起頭:“對了,昨夜有旁人在,倒是忘記問阿玉?!?/br> “你現(xiàn)在覺得,我與那巫九冰。”容清垣頓了一下,淺淺一笑,“差點忘了,還有鳳家的那位鳳公子?!?/br> 他放下了手中茶杯,笑得勾魂攝魄,動人無比。 “——我們三人,孰美?” 第62章 吶吶 沒想到容清垣已經不要臉到這個地步的酈撫卿:“……” 沒想到容清垣還記得這個梗的姬冰玉:“……” 他說出口了! 他, 容清垣,真的當著別人的面,若無其事地將這個問題說出口了! 姬冰玉震撼地無以復加, 她原本以為縱使容清垣和她一樣戲精, 但只是面對生人時才有的惡趣味,在對著自己人時, 總有內斂一些, 收著點脾氣。 現(xiàn)在看來哪里是“內斂”, 容清垣分明比她想象的更不要臉才是! 與姬冰玉的震撼不同, 酈撫卿倒不是不知道容清垣的脾氣。 早在當初,酈撫卿在魔界遭遇暗算,被迫流落凡塵, 又再次遇見容清垣, 和容清垣打了一架后,被迫成為了他的弟子。 起初,即便是被人世冷暖磋磨了一番的酈撫卿,也遠不似現(xiàn)在這樣的好脾氣, 他骨子里魔性難馴, 甚至當年一念之差,故意沒有將察覺到有關青玉城的消息告訴容清垣—— 自然, 這也導致了如今的酈撫卿在見到沈和歌時,總是多了幾分愧疚的。 不過那時的酈撫卿可不同, 甚至再早個二十年, 那時候的酈撫卿整日里都在找空子, 試圖溜走。 也正是那時, 容清垣展現(xiàn)出了他的雷霆手段。 其中心酸苦楚, 酈撫卿不遠再回憶, 每每想起,都要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就是將他一只兔子逼成了為“呱呱”叫的沙雕狗子罷了。 酈撫卿依稀記得,那一日,在他說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不可殺我”后,容清垣對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開口。 “我殺了這么人,到還沒試過弒殺親子,想來也是別有一番趣味?!?/br> 從那一刻,酈撫卿就知道,容清垣這個人的思維,不能以尋常人來考量。 所以在昨日看到女裝版本的容清垣時,酈撫卿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個鬼啊! 正常元嬰大能,不對,正常修士,還不對——正常男子! 誰特兔的會為了和一個女人比美,就把自己也變換成女人的模樣??! 誰!會!這!樣!?。?/br> 酈撫卿心中在咆哮,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容清垣,又礙于對方常年累月下對他的威懾,情不自禁地挪開了目光,將視線投向了另一端的姬冰玉。 ——小師妹,管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