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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喻安放在桌上的功法書皮呈深藍色,上面用散著銀光的筆墨勾勒字跡,邊緣處還有朵朵暗紋祥云,甚至書角出還有雪色的白梅似的符咒保護。 一言以蔽之,這是個一看就知道很高級的曲譜,就連名字都那么高端大氣上檔次。 尤其是還有姬冰玉的《離譜》作為對比。 姬冰玉無比羨慕地看了眼謝喻安,嘆道:“你這書的外觀也太好看了!” 談到自己喜愛的曲譜,謝喻安也不謙虛,大大方方道:“不止是外觀,里面的曲子也十分動聽,可惜我尚未參悟通透。” 姬冰玉:“?” 姬冰玉:“稍等,你們的曲譜里還有曲子?” 謝喻安眼睛微微張大,略有些錯愕地看著姬冰玉,心中斟酌,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比起謝喻安,裴樂夜就直白多了,他有些奇怪的“啊”了一聲,一臉理所當然地抬起頭:“當然是有曲子的啊!” “曲譜里怎么可能沒有曲子呢!” 姬冰玉試圖反駁:“可是凡塵的夫妻肺片里沒有夫妻,老婆餅里也沒有老婆啊?!?/br> 裴樂夜道:“不不不,這怎么能一樣!”他捅了捅身側的鐘子期的胳膊,笑道:“嗐,這曲譜里沒有曲子,那就不是rou包子里沒有rou,鹽水鵝里沒有鵝,這就離譜——” 眉飛色舞的裴樂夜突然卡頓,一寸一寸地轉過頭,與姬冰玉對視。 “姬……” “是的,沒錯,事情就是你的想的那樣。” 飽受打擊的姬冰玉翻開了《離譜》,里面果然是空空如也。 “我?guī)煾刚f,這需要我來記錄、撰寫。” 姬冰玉絕望道:“我本以為大家都是如此,沒想到就是我獨獨一個人這樣!” 可惡!這樣的特殊待遇,她一點也不想要?。?/br> 姬冰玉rou眼可見地消沉了下去,身為罪魁禍首的裴樂夜接收到了來自旁人譴責的目光,他絞盡腦汁想要轉換一個話題,卻怎么也想不出來。 幾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有些凝重,坐在對面的鐘子期看著姬冰玉,忽然靈機一動。 “往日里姬師妹都將法器縮小后掛在耳上,怎么今日不見你的法器?” 他本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卻不料姬冰玉的眼神愈發(fā)滄桑,活像是經歷了什么人生重創(chuàng)。 “它被……” “姬師妹!” 不遠處江念波的聲音傳來,沒幾秒功夫就到了姬冰玉身前,他道:“掌門讓你過去一趟,好像是你家里人來找你了?!?/br> 家里人? 姬冰玉腦子完全沒轉過彎兒來,她下意識接口:“怎么?我爹詐尸了?” 她用姬冰玉的渣爹發(fā)了太多誓,比被天打雷劈的狗男人還要多,因此雖然知道不是,但內心總覺得這渣爹已然死亡。 江念波:? 也沒聽說過淮州桃城的雁家老爺去世?。?/br> 不過江念波轉念一想倒也沒差,畢竟即便這淮州桃城的雁家老爺沒有□□消散,他在長清門眾弟子的心中,也已社會性死亡了。 兩人彼此對視,帶孝女姬冰玉很快反應了過來,她立即回身收起了自己的《離譜》,又與鳳飛霜等人告別,隨著江念波趕去了太樾峰。 太樾峰主殿里,雁家派來的使者正坐在殿內等候,姬冰玉一進去就認出了雁家人。 原因無他,全殿之中,就他們最丑。 簡單與長清子見禮后,姬冰玉走到被幾個仆從圍著的年輕人面前,不等她開口,就聽這少年陰陽怪氣道:“如今姬小姐可與以往不一樣了,是個頂頂高貴的人物,幾年不得消息,還要讓人親自來請你一趟?!?/br> 姬冰玉:? 她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遲疑道:“我這幾年一直在修煉,沒下過山?!?/br> 少年被她這話說得云里霧里,下意識道:“這與我何干?” “所以我沒時間始亂終棄你?!?/br> 姬冰玉后退兩步,在胸前擺出了一個“達咩”的手勢,義正言辭道:“請勿碰瓷!” 丑拒! 少年完全沒想到姬冰玉會是這樣的反應,他氣得臉紅脖子粗,若不是顧忌著是在太樾峰,恐怕都能直接動手了。 當然,姬冰玉可能更希望他直接動手。 “我、是、你、弟、弟。” 沒錯,這個少年正是雁沂端。 姬冰玉恍然大悟,后怕似的拍了拍胸口,欣慰一笑。 “我就說嘛,再怎么饑不擇食也不能看得上你這種貨色啊?!?/br> “姬冰玉——!” “剛才那句話只是陳述事實,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僅僅是我的個人觀點而已?!奔П窦傩α艘幌拢瑧醒笱蟮溃跋裱闵贍斶@樣的大人物一定不會和我計較的,對吧?” 幾年不見,她到底越發(fā)牙尖嘴利了。 雁沂端覺得自己快要被姬冰玉氣死,說實話,若非是父親和jiejie的吩咐,他怎么可能愿意親自跑這一趟! 新秀試煉的仇他還沒報! 雁沂端危險地瞇起眼,神色愈發(fā)陰沉:“姬冰玉,你可真行……” “我行啊,我當然行了?!?/br> 姬冰玉雙手抱胸,無所謂道:“難道你不行?” 不給雁沂端反應的時間,姬冰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意有所指道:“原來如此啊,所以我親愛的弟弟,你這次是來長清門找長老醫(yī)治隱疾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