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迷戀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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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憐巴巴的,淚眼朦朧:“哥哥,你知道二棟怎么走嗎?” 雖說這個哥哥看起來也不像什么好人,但她還是主動開了口,微顫的聲線帶著一絲害怕。 看她身邊也沒個大人,少年心底微妙地泛起一起同理心。 他搖手一指:“一直往前走,左轉(zhuǎn)就是了?!?/br> “不過你爸媽呢?這還下著雨呢,就把你丟這兒不管?。俊?/br> 小姑娘一怔,清冷的臉龐滿是倔強(qiáng):“我爸爸是警察,不會不管我的?!?/br> 她眼眶通紅,眼淚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肯定是找了半天沒找著才著急成這個樣兒的。 小裴爺蹲下身,生平頭一回哄人:“行,那你別哭了好不好?” …… 逐漸從回憶里抽離時,裴驍南才自顧自笑笑。 以后她的眼淚,保不準(zhǔn)會成為他的軟肋。 身后的勞斯萊斯還在一路跟著,偌大的空間內(nèi),管家愣是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直到前面那輛黑色路虎停下,賀祈山才淡著嗓音道:“停車?!?/br> 西城還下著雨,雨勢傾頹,下車時,裴驍南特意讓她拿了把傘。 可能是怕她受傷的腳踝再走路傷口就要繼續(xù)流血,裴驍南繼續(xù)將人從車座上抱下,全程的細(xì)節(jié)無微不至。 時晚尋沒再跟他較勁兒,握著傘柄,盡力抬高胳膊給裴驍南撐傘。 一隅空間內(nèi),他一低頭就能觸碰到小姑娘的眉眼。 她全身上下被裴驍南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有一縷微卷的發(fā)絲從耳后散落,垂在肩側(cè)。 裙邊被風(fēng)吹起,像是涌動的海潮,抑或是被風(fēng)拂過的玫瑰。 而在裙邊之下,少女嫩白的雙腿垂著,纖細(xì)易折,腳踝處還幫著淡藍(lán)色的領(lǐng)帶。 裴驍南將她呵護(hù)得很好,絲毫風(fēng)雨都沒讓她侵染。 賀祈山目光幽微了一瞬,又扯著唇角苦笑了一聲。 “你說,人的出場順序是不是要分先來后到?” 因為先后順序所以注定會有人先摘玫瑰,捷足先登。 管家沉默了幾秒,應(yīng)聲說:“賀總,您不必這么想,有合適的時機(jī),時小姐會回來您身邊的?!?/br> 賀祈山病懨懨地?fù)u搖頭,又努力壓制著咳嗽聲。 管家想給他遞藥卻被拒絕了,他面不改色道:“不用?!?/br> 曾經(jīng)的賀祈山,是賀家的私生子。 打記事起,他對母親沒什么印象,只看過照片,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四歲時他參加了一場葬禮,是母親的。 葬禮上沒有人哭,只有譏笑。 而自那之后,他只能算是寄養(yǎng)在賀家,有名無分,只能充當(dāng)那些少爺們的仆人。 被鞭打、用熱油燙身體…… 被欺凌的日子仿佛望不到盡頭。 直到有一天,大哥賀祈聲掐著他的脖子,讓他去完成一個任務(wù)。 否則賀祈聲會讓他生不如死。 那時候的賀家并不從事毒品生意,只有賀祈聲會暗中走貨,而這些貨基本都是被時振云抄的。 時振云緝毒警察的身份暴露后,賀祈聲便盯上了他的女兒,試圖予以報復(fù)。 賀祈山去江城的任務(wù)便是綁架時晚尋。 他那時候瘦削、單薄,渾渾噩噩,陰暗的念頭不斷滋生膨脹,也不覺得活著是件有必要的事情。 從那天起,賀祈山便開始對少女進(jìn)行跟蹤拍照。 他知道她早餐喜歡去附近的便利店買牛奶,草莓味的。 知道她每天跟哪個面孔一起回家。 …… 一開始賀祈山只是踩點她從學(xué)?;丶业穆?,后面則是單純打發(fā)時間。 少女很機(jī)靈,好幾次都差點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他又被賀祈聲派來的人圍堵在巷子里。 那群人惡狠狠地對他施加言語侮辱,每當(dāng)他試圖反抗,便會迎來更重的拳頭。 賀祈山躺在墻角,白襯衫上血跡斑駁,看上去奄奄一息。 意外的,時晚尋在那群人走后又回來了一趟。 她將手里拿著的那瓶溫?zé)岬呐D踢f給去,懷里還抱著一束花,一并給了他。 “今天是母親節(jié),本來花是想送給我mama的,雖然不知道你一直跟著我是要做什么,但如果你餓的話,就把牛奶喝了?!?/br> “剛剛那群人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蚰悖绻阈枰脑?,我可以報警,然后?lián)系你家里人把你送到醫(yī)院?!?/br> “……” 她的眼神并沒有同情或悲憫,像是再正常不過地對待一個人。 就像是天邊的皎月,純潔無暇。 他從來沒摘過月光。 可也曾被這種月光照耀在身上過。 明明月光是涼薄的,可一照在心上,便是guntang的。 他確實是卑劣的,連愛都是如此。 望著烏壓壓的天空,賀祈山擦拭著眼鏡,沉聲道:“調(diào)頭,回去吧?!?/br> …… 窗外暮色四合,伏風(fēng)瀾雨。 別墅內(nèi),時晚尋先是拿藥箱給傷口進(jìn)行消毒,又拿了紗布,將受傷的位置進(jìn)行包扎。 一切整理完畢后,她才從閣樓上下來,迎面碰上準(zhǔn)備進(jìn)入浴室的裴驍南。 “你……” “要洗澡嗎?”她蹙眉,提醒道,“你后背的傷口還沒完全好,可能不太能碰水?!?/br> “如果要洗澡的話,最好用毛巾沾水,擦一下就好?!?/br> 他意味深長道:“后背的地方我擦不到?!?/br> 時晚尋:“……” 她悶聲建議:“也不是非要洗的?!?/br> 裴驍南勾唇,身姿筆挺利落:“嗯,沒關(guān)系,衣服被雨水打濕了,換個衣服也行?!?/br> 她用目光仔仔細(xì)細(xì)在他身上逡巡,可能是剛剛風(fēng)大雨大,他身上果然被雨打濕了很多。 由于沒打領(lǐng)帶,他的氣質(zhì)更顯得疏離散漫。 頂著濕掉的襯衫,不擦拭一下的話,可能會感冒。 裴驍南這話不知怎么的更加激起了她的負(fù)罪感。 時晚尋還在想能有什么辦法時,倏然間感受到了他的靠近。 步步逼退,她的后背靠上了浴室的門,眼睫如蝴蝶翅膀震顫。 他低下頭,喉結(jié)微滾,模樣冷峻,像是在說著極為正經(jīng)的話:“小夜鶯,要不然你幫我洗?” 作者有話說: 一些浴室play(bushi) 第20章 然后迷戀 episode20 她退無可退, 渾身上下像一張緊繃的弓弦。 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他的請求,就如同無聲的拒絕。 而裴驍南,毫無疑問是優(yōu)秀的獵手。 他并不著急, 表面上一派道貌岸然, 實際上卻在緩緩收網(wǎng)。 “傷口不能沾水,我怕我擦的時候碰到了。” 他神態(tài)自若道:“既然這樣的話,就先不洗了——” 時晚尋顫巍巍抬起眼睫, 盡力穩(wěn)定著自己的心跳:“那你……” “先把衣服脫了?!?/br> 說完, 她莫名耳熱,心跳再怎么抑制都慌張地胸腔直跳。 怕他還要做更過分的事情, 她立刻警惕地補(bǔ)充了句:“只用脫襯衫?!?/br> 裴驍南笑得胸腔震顫, 眼神閃過一瞬的戲謔。 直白又混球。 他還沒混蛋到直接在小姑娘做解皮帶扣這種事兒。 不待反應(yīng),男人就推開她身后的浴室門,一把扣住人的手腕,將她帶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