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迷戀 第15節(jié)
她深知有些癮,易染卻難戒。 娜斯佳輕蔑一笑:“沒想到你這么緊張她。” “弄得我都很好奇這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了?!?/br> 女人酒紅色的指甲輕點桌面,給了黑衣保鏢一個示意的眼神。 隨即保鏢收回手,規(guī)矩地站在娜斯佳身邊。 沉寂已久的氣氛隨著他的話音劃破漣漪。 裴驍南直視上那一雙碧綠的眼眸:“娜斯佳,你知道的,我不碰這東西。” 他把玩著手里的骰子,故意拖著腔調道:“至于這只小夜鶯,我暫時還舍不得……” 時晚尋在心里暗自感嘆。 原來男人偽裝起深情來,真是一點兒難度都沒有。 “南,你說你這種該不會是警察吧?” 娜斯佳讓保鏢給自己點上煙,指尖慢慢爬上他的衣領。 這樣的裴驍南,假如滿手沾染著鮮血,也可能是一派清風攬月。 “不碰毒、之前還不碰女人,做事又忠心……” 她勾唇輕笑,仿佛在說著什么很稀奇的故事。 “你看我像?” 裴驍南掛著一副森然的笑意,認真道:“我只是討厭失控的感覺。” 這種相似的同類氣息令娜斯佳感到愉悅。 “你別介意——” 女人的指尖順著襯衫一路滑到他的左心口,像是撒嬌版戳了兩下:“興許是晚餐吃得有點辣,今天說話刺人了點?!?/br> 突然間,周邊爆發(fā)出一陣喧鬧。 “你他媽會不會做事???” 瘦削的少年被踢翻在地,嘴里還在不停念叨:“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拽住他的衣服:“對不起有用嗎?這衣服洗是洗不干凈了,你賠?” “……” 娜斯佳挑了下眉:“去,把人要過來?!?/br> 保鏢將少年拎過來,強制壓著他跪下。 她將高跟鞋踩在少年的肩膀上,紅唇微張。 “叫聲jiejie?!?/br> “jiejie?!?/br> “嗯,很乖?!蹦人辜压室鈱|西遞過去,“試試看吧,你會喜歡的?!?/br> 時晚尋也沒想到她的手段會如此狠辣。 男孩兒猜得到那是什么,眼神里流露出驚恐:“求你,求求你,不要——” 話音剛落。 砰—— 幾聲響動后,燈光驟然熄滅。 賭場內的人群也是沒見過這陣仗,只能聽到被驚嚇到的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 不清楚到底是賭場內的斷電還是另一場暴風雨的到來。 時晚尋感知到眼前視線的變化,心跳難以自抑地加速。 她開始尋找臺球桌的桌角,試圖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手剛往前伸,卻觸碰到面前挺括的衣料。 再往下,在她的觸碰間,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 很奇異的觸感。 頃刻,時晚尋的指尖都感覺酥麻一片。 她過電般迅速收回手,聞到了熟悉的檀木香。 “別怕,我在。” 裴驍南出聲提醒,又打開打火機匣子,橙色火焰晃動著,映照在兩人的瞳孔。 微弱的光芒讓她稍感安心。 在感知到濃烈的危險氣息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向裴驍南走去。 選擇相信他。 還余悸未了時,他嗓音低沉,覆在耳邊道:“來這邊,跟緊我?!?/br> 時晚尋沒想到這間賭場居然還有地下通道。 兩人走在通道里,空氣里悉數是潮濕的霉味。 通道一直通往附近的路口,出來時風聲獵獵,夜朗星疏。 接應的人早早等在這兒。 裴驍南拉開車門,對她說:“上車?!?/br> 很快,黑色路虎疾馳在公路上,離身后的地下賭場越來越遠。 黑暗中,賭場內也不知道哪幾方在混戰(zhàn)。 娜斯佳不滿道:“他們人呢?” “似乎是不見了……” 她氣極反笑:“廢物,不見了?這么大兩個活人,你當是在變魔術嗎——” 林維澤確保裴驍南撤退后才發(fā)出指令讓人行動。 該到收網的時刻了。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娜斯佳一行人根本不占優(yōu)勢,瞬間被緝毒行動小組包圍:“放下槍,雙手抱頭,不準動——” 她身邊的保鏢還想著負隅頑抗,結果直接被戴上手銬。 一番格斗后,男人躺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娜斯佳的臉色變得愈發(fā)鐵青,譏諷的笑讓她的神情看起來格外詭異:“南,這次倒是敗在你手里了?!?/br> …… 接下來幾天,時晚尋靜靜等待在臨海別墅。 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那天晚上肯定發(fā)生了什么非比尋常的事情。 她捉摸不透,只能壓下內心的惴惴不安。 陽光熹微,她坐在房間的飄窗上,隨著海風涌動,少女白色的裙邊像浪花一樣打著轉兒。 張姨見她出神的模樣,溫和地說:“裴先生說他今天也不回來,讓我給您送點東西?!?/br> 時晚尋稍感愣怔,發(fā)現送來的居然是一束新鮮的玫瑰,花瓣上沾染了些許露水,花香馥郁,被擺放在精致的瓷器瓶里。 她眸光微動,莫名想到那一顆糖的味道。 有點甜。 …… 同時西城的消息流通程度跟蛋糕胚膨脹一樣。 娜斯佳被捕一事不脛而走,在眾人間傳得紛紛揚揚。 而議論間,矛盾也對準了裴驍南。 明明是兩個人的交易,偏偏裴驍南能做到全身而退,不得不引人遐想。 不過對齊弘生來說,少了娜斯佳這一個隱患算得上一樁好消息。 當然,他的疑心并沒有因此打消。 娜斯佳被收網行動逮捕,這中間跟裴驍南脫不了干系。 萬一有一天同樣的手段對付到自己頭上,恐怕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周六一大早,裴驍南被約過去見齊弘生。 哪料齊弘生正在發(fā)脾氣,還泡著熱水的茶杯直愣愣砸向裴驍南。 他可以躲開,卻仍舊站著沒動,任由杯底重重撞向肩膀。 guntang的熱水瞬間浸濕半邊衣衫。 裴驍南面色改色道:“齊爺。” “阿南,你來了。 ”齊弘生拿起干凈手帕擦拭著指間,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模樣雖然狼狽,裴驍南對待齊弘生的態(tài)度依舊恭敬。 刀疤臉在旁邊喲了聲:“這不是裴總嗎?得了便宜還賣乖——” 齊弘生抬手制止:“阿南也跟了我這么久,沒功勞,苦勞也是有的,你這么說未免寒他的心?!?/br> 縱使齊弘生明面上將他視為心腹,可也只是將微不足道的酒吧交予他經營,始終沒有袒露自己的核心利益。 這回的走貨更是沒跟齊弘生打招呼,他自然疑慮甚重。 “現在的世道不太平,娜斯佳的事兒不少人懷疑是我指揮你做的。” 他露出打量的目光,試探道:“阿南,你很聰明,這一計說得上一石二鳥了?!?/br> 一旁的刀疤臉冷笑一聲:“怎么偏偏那么趕巧,你倒是沒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