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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絕不敢再想。 就在此時, 就聽見趙云寰冷靜的開口喚了他一句:“清絕,過來?!?/br> 蕭清絕下意識的朝著她走了兩步,下一秒,就被人摟緊了腰拉進了溫暖的懷里。 緊接著,趙云寰抱著他翻身躍起,騎到馬背上。而蕭清絕則是背對著馬頭的姿勢,他的頭盔被趙云寰摘掉了,長發(fā)披散在肩側,看著像是被惡人強搶走的柔弱又無助小公子。 好在眾人忙著打掃戰(zhàn)場,沒幾個人注意到她的流氓行為。 一路無話。 等趙云寰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攬著人奔回大營,哭笑不得的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在顛簸中緊緊的環(huán)著她的腰身,靠在她的懷里,竟然就這么睡著了。 …… 趙云寰將人放回營帳,讓隨她一起過來的斜風守著,便馬不停蹄的去找肖云橫。 兩人一見面便立刻進入主題,討論起伊臚邊關的事情來。 趙云寰這才知道,邊關局勢危急。江國再次進犯,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糾結了大量的人馬來攻打伊臚邊關。在這之前,兩軍已經(jīng)交戰(zhàn)數(shù)次,有勝有負。好在伊臚關易守難攻,始終沒有讓他們得逞。 但是送去京都的求援信一直都沒有回應。 “京都對伊臚的事情一無所知,從未收到關于這邊的只言片語?!壁w云寰回道。 “那你怎會來此?” 趙云寰這才將斜風復述過的那部分,解釋給肖云橫聽。肖云橫聽后,久久沒有回音。 她沉默了許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對于邊關出了jian細一事,她始終認為是陳渝在背后作祟。當初肖姝貿(mào)然出兵,就是受了他的鼓動,導致下落不明。其次,他來歷不明,在肖姝失蹤后也跟著失蹤了許久,再回來就帶著所謂的證據(jù)指控她身邊跟了幾十年的將領,反而被人發(fā)覺,他是江國之人。再加上此人極為聰明,擅長筆墨,要想偽造證據(jù)十分簡單。盡管知道自家女兒對他用情至深,但是大晉跟江國對峙已久,他身上帶的是江國貴族的印記,肖云橫如何能信他。 不殺他,已經(jīng)是對他最大的寬容。完全是看在他陪了肖姝十年的份上。 可是,當趙云寰帶來,那幾個jian細在京都的家人消失府邸變賣的消息之后,她原本堅定的心終于動搖了。 再加上此次戰(zhàn)役,其中文緒帶領的援軍遲遲未至,更加令人生疑。肖云橫第一時間喚來親衛(wèi)。去把那幾個人壓進正營。 文緒自然是多加辯解,在趙云寰提到他留在京中的家人不見得消息后,甚至大哭說是有人陷害,自家人恐怕兇多吉少,讓肖云橫又動搖起來。 趙云寰卻不吃她那套,直接跟她來莽的,非說證據(jù)確鑿,令人將她帶下去處死。走到大營眼見的真的要被趙云寰就這么給殺了,立刻翻臉踹飛押解她的士兵,振臂一呼,瞬間從各營地出來不少早已叛變的晉軍,隨著她想要殺將出去。 趙云寰早有準備,早就讓自己帶來的人將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 喊殺聲四起,來的突然,結束的也是極快的。很快將那些叛軍抓捕的抓捕,斬殺的斬殺,一場風波消失于無形。 明面上的叛徒消除了,但是隱藏在其中的小魚小蝦卻不一定都收拾了干凈。接下來的幾日,肖云橫將精力全投入進調(diào)查這件事里。 一忙起來,倒把本來要詢問趙云寰跟蕭清絕的事給忘了。 …… 軍醫(yī)為趙云寰送過來了止血的傷藥。 她走的時候已經(jīng)讓人來給蕭清絕將手臂給處理過了,沒想到他這一覺睡得又沉又久,眼見的天都黑了,便想起來自己動手給他換藥。 趙云寰的動作很輕,一層一層的將染血的繃帶解開,露出深可見骨的一道傷口出來。 好在血算是勉強止住了,只是微微一碰,仍有血絲不停的溢出來。趙云寰將藥粉剛剛倒在傷口上,就見蕭清絕的手臂微不可查的抽動了一下手臂。 他皺著眉喃喃的道:“疼……” 趙云寰心跳都停了,動作停在了原地,一旁的斜風忍不住湊上來:“主子,要不我來?” “你沒輕沒重的,邊去吧?!壁w云寰白了她一眼。 斜風不服氣的道:“主子您沒伺候過人,毛手毛腳的。我看下午軍醫(yī)換藥的時候,那血流的,人家蕭道長硬是一聲沒吭?!?/br> 趙云寰被噎了一眼,心道你懂什么,蕭清絕之所以沒有吭聲,不過是因為身邊沒有能心疼他的人罷了。這點男兒家的小心思,趙云寰還是看的出來的。 “你先出去吧,不喊你不要進來?!?/br> 斜風癟著嘴嘟嘟囔囔的走開了。 趙云寰腦仁突突的疼,她著實沒想到會在伊臚撞見蕭清絕,原本準備的一肚子的思念在見到他垂著的鮮血淋漓的手臂上時,全化作了怒氣。 氣他不知輕重,氣他任意妄為。 然而再氣又能怎樣,他只要輕輕的哼上一句,不還得乖乖的認慫,對他心疼的難以復加。 趙云寰為他纏了最后一層繃帶,系好活結的時候,余光中發(fā)現(xiàn)蕭清絕的手指微微的勾了一下。 他的手指很白,青蔥似的,也很細長。如他本人一般的清瘦,根根骨節(jié)分明,十分的好看。趙云寰忍不住將他受傷的那只手放在掌心,從虎口到指腹,一一把玩。 于是,蕭清絕的手指又微不可查的動了動。仔細聽去,他呼吸的頻率都快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