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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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外面的人是看不見這家店的嗎? 店門究竟開在了哪里?真的開在了江都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嗎? 猜測不如行動,蘇子墨直接雙手握住左右兩扇玻璃門的門把,用力向內(nèi)一拉,值得紀念地第一次打開了屬于安于一隅的店門。 屬于炎夏深夜的暖風猛地吹入店中,甚至讓店鋪那臺鋼琴上的亡者樂譜都被吹動。剛剛路過的行人身上的香水味,各種夜宵零食的味道以及各種奇奇怪怪的味道瞬間涌入店內(nèi)。這一切都似乎在證明著原本脫離塵世的安于一隅開業(yè)了! 也就是在店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大馬路上車輛行駛的聲音,和路邊行人談笑的聲音都涌入蘇子墨的耳中,偶爾聽見的方言似乎也在證明安于一隅真的在江城落地。 而這些聲音,是店門關(guān)著的時候完全聽不見的。 這里什么時候開了一家新的店? 哪里哪里? 就是那個帥哥站著的地方啊,書店隔壁那一間,店牌好像沒開燈。 真的誒!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感覺種了很多植物,是花店嗎?開花店的帥哥聽起來就特別美味??! 不遠處的談?wù)撀晜鬟M了蘇子墨的耳中,讓他可以確定外面的行人可以看得見安于一隅,而且因為這家店的出現(xiàn)而議論紛紛。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沒有客人上門。 蘇子墨走出去抬頭看了一眼店鋪的招牌,發(fā)現(xiàn)招牌是一塊白色的木牌,上面用金色的字龍飛鳳舞地寫了安于一隅四個大字。原本就是有些不起眼的招牌,又因為招牌周圍沒有任何燈光照亮,所以在四處是燈光的街道上變得極為不惹眼。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后,蘇子墨就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他進入噩夢世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又在外界短短的世界內(nèi)經(jīng)歷了一連串的事情,身為普通人類卻不知道為什么異常堅韌的蘇家主,這會兒還是有些困頓了。 明明知道店鋪第一次開門應該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但蘇子墨卻覺得自己什么勁都使不上來,甚至覺得就這么閉上眼睛原地倒下大睡一場也是不錯的選擇。 回去休息吧?在室內(nèi)撐著自己本體的鬼傘和彭彭一起站在門里,笑著說,鬼沒有睡眠,所以我們會留下來看店,辛苦的店主大人就先回去休息吧? 蘇子墨這會兒已經(jīng)困得眼皮打架,所以聽到鬼傘和彭彭的建議后點了點頭,順便拍了拍彭彭的發(fā)頂,笑著說:彭彭,雖然樂譜留在店里,但如果你樂意的話也可以到附近玩一玩,等天亮了,我還可以帶你去江都的游樂園玩。 大哥哥最好了!彭彭臉上掛著天真可愛完美無比的笑容,然后再次撲進蘇子墨的懷里順便向后探頭,一邊緊緊抱著蘇子墨,一邊對站在后面的鬼傘扮了個鬼臉。 辛苦了!腳步都已經(jīng)有些虛浮的蘇子墨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然后終于打開了安于一隅的后門走進去,一瞬間就從遙遠的江都商業(yè)街,回到了壽山蘇家主宅的臥室里,不顧一切地倒在柔軟的床上,睡了過去。 在蘇子墨意識有些模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大門處的001號噩夢世界到底意味著什么? 如果選擇現(xiàn)實世界的江都,就能將安于一隅的店面開設(shè)在江都的某條繁華街道上。 那么如果選擇噩夢世界 他該不會是能把安于一隅的店門,開到某個噩夢世界里去吧? 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蘇子墨就呼呼地睡了過去。 第51章 新的管家 蘇子墨再醒來的時候,清晨的陽光已經(jīng)透過紗簾灑在了臥室的地板上。 他的耳邊沒有噩夢世界的爭執(zhí)聲,也沒有大都市的車水馬龍聲,只有炎夏的知了和山間不知名的鳥。他嗅到的不再是噩夢世界的腐朽和潮爛,而是房間里淡淡的花香和清晨山間的清新空氣。 蘇子墨就是在這樣舒適的環(huán)境里起身,看了一眼地板上昨晚唯一記得脫掉的鞋子,起身讓雙腳踩在舒適的木地板上,舒展了一下疲憊得猶如被什么碾過一樣的身體,然后走過去打開了臥室的門鎖,讓房門打開了一條縫。 家主。 蘇子墨開門的聲音引來了一位守在五樓的女傭,年輕的女傭名叫葉檸,原本一直負責照顧蘇子墨的爺爺,也是整個主宅里最讓人放心的女傭。 整齊挽起的長發(fā),戴著一副眼鏡,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手里還藏著掌心大小的筆記本。蘇子墨聽說她曾經(jīng)想要申請?zhí)K家新管家的位置,但因為資歷和經(jīng)歷不足的問題被蘇鶴文拒絕了。 家主,早安。葉檸微微低頭,嚴肅的表情比起專職女傭,確實更像是女管家,廚房準備了早茶,家主可以在臥室或花園里享用。 有誰在花園里?蘇子墨頭疼地看了一眼身上沒來得及換洗的衣服,問了一句。 老爺、四爺、綿綿小姐和鶴文少爺。葉檸看了看手中的筆記本,老爺希望早上可以有時間與家主議事。 專職女傭小姐的能力聽說不錯,就是記憶力并不佳,所以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記在筆記本上,倒也并不會耽誤事情。 而葉檸口中的老爺自然就是蘇子墨的父親蘇乾,那個瞞著自家大兒子在外面有三四個私生女的蘇家浪蕩子,蘇子墨想了想就說:你先去花園準備,我稍后就來。 是。葉檸說著,又添了一句,家主,二樓的空房間鶴文少爺已經(jīng)讓我們整理好了,您隨時都可以住過去。 知道了。搬到爺爺住過的二樓是蘇子墨的決定,爺爺二樓的書房里還有許多他沒有看過的書,而且整個二樓都充斥著蘇子墨和蘇恒老爺子之間的回憶,充斥著老爺子的教導,只要走在二樓的走廊里,他就能感覺到自己可以比以往更冷靜地思考問題。 送走女傭小姐后,蘇子墨重新關(guān)上門,從衣柜里挑選了一套有些學生氣的襯衫和長褲,還有黑色的細綢帶系在領(lǐng)口處。雖然癡傻的四年里有人應該是蘇鶴文準備了不少符合尺寸的衣服,但大多還是和蘇子墨上學時差不多的款式。 走進臥室的洗漱室好好打理了一番,將自己在噩夢世界里經(jīng)歷的事情如同輕塵一般拂去,蘇子墨才吹干了頭發(fā),穿上準備的衣服準備離開臥室。 因為蘇乾提出了議事的要求,所以蘇子墨一時間沒打算回安于一隅。但想到看了一晚上店的鬼傘和彭彭,蘇子墨從床頭柜上找到了一個之前四叔蘇倪送來的帶移動網(wǎng)絡(luò)平板電腦和充電器,然后拉開了身后安于一隅的門。 后退了一步的蘇子墨向店內(nèi)張望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店門關(guān)著,黑傘和樂譜都放在原來的位置,他的厲鬼管家和童工卻不知所蹤。 雖然知道那兩位不會安安分分地看一晚上店,不過蘇子墨倒是沒想到一大早就看不見那兩個的身影,也許是回去了本體,也許是跑到了離本體不遠的某個地方去,蘇子墨倒也沒有想著去找,只是將平板和電源放在柜臺顯眼的地方,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一大早還沒到普通店鋪的開業(yè)時間,蘇子墨也無意打擾他們的自由休息時間。 離開臥室下樓的時候,蘇子墨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的蘇家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之前他們將白管家辭退的時候,原以為蘇家的其他老仆傭會更本分一些,卻沒有想到變化并不大,畢竟他們都是從蘇恒老爺子照顧到蘇子墨這個長孫的老人,說出去也算是照顧了蘇家三代人,雖然完成了本職的工作,但工作時的精氣神卻已經(jīng)大不如前。 但今天蘇子墨在樓道里見到的每個仆傭都身板挺直而且精神抖擻。 今天有什么好事嗎?蘇子墨在大廳遇到了等候一旁的葉檸,所以就好奇地問了一句。 家主,鶴文少爺說今天會有一位管家前來應聘,而且那位管家似乎有過國外管家學院的進修履歷,成功的幾率很大,所以大家都想在新管家面前表現(xiàn)一下。葉檸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壓低聲音,也似乎并不擔心周圍的仆傭聽見,畢竟她需要負責照顧的就只有蘇子墨一個人而已。 早茶已經(jīng)準備好了。 蘇子墨帶著葉檸走到花園的月桂樹旁,那里在月桂樹和其它常青樹的裝點下形成了一個完美而且不阻擋視線的樹蔭,放置著蓋好餐桌布的長桌和幾張庭院椅,涼爽晨風,徐徐而來,蘇子墨熟悉的父親、四叔、蘇綿綿和蘇鶴文已經(jīng)在上面坐定,有的十分懷舊地看著報紙,有的已經(jīng)在用平板查看各種數(shù)據(jù)。 蘇鶴文雖然不會說出口,但他現(xiàn)在身上的擔子比坐在這里每個人都重,這也是蘇子墨第一次看見他留在家里喝早茶,平日里他早就已經(jīng)像蘇倪的妻子瑞秋那樣處理事務(wù)去了。 蘇子墨倒也沒有再阻止過蘇鶴文這種賣命的工作,因為說得多了這位沒有血緣的哥哥會一言不發(fā)直到蘇子墨收回前言,整個氣氛活像是家庭冷戰(zhàn),時間短則幾小時,長則好幾天,繼續(xù)折騰反而顯得蘇子墨像是不講道理的那個。 庭院的環(huán)境雖然比不上山頂花園的涼亭,但一大早也沒有必要俯瞰整個壽山市,還不如坐在這里乘涼。 墨墨。一身花俏的蘇乾心態(tài)看起來比兒子還年輕,看到蘇子墨過來就笑著舉起了牛奶杯。心態(tài)年輕,但也在持續(xù)步入老年,也到了應該補補鈣的時候了。 蘇子墨和在座的幾位都打了聲招呼,順便接過了堂妹蘇綿綿手里的棉花糖,在小朋友的指點下泡進了自己的牛奶杯里,整個長桌上似乎只有蘇鶴文的面前放著一杯美式咖啡。 昨晚沒睡好?蘇鶴文眉宇微緊,打量著還有些黑眼圈的蘇子墨,我記得你早就回房了。 可能算是看了一部糟糕的恐怖片吧。蘇子墨笑著說,哥你的睡眠時間可能比我多不了多少。 我習慣了,你的睡眠卻一直都很充足。蘇鶴文嚴肅指出。 小鶴文別這么嚴厲嘛。蘇乾在一旁立刻阻止,墨墨四年都沒有過什么娛樂生活了,也算是錯過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現(xiàn)在只是看一部恐怖片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下次我還打算帶墨墨去最新的虛擬酒吧玩一 不用了。 不可以。 蘇子墨和蘇鶴文幾乎同時脫口而出,然后蘇乾就閉上了嘴巴。 父親,葉檸說你要和我議事?蘇子墨喝了一口加了棉花糖的牛奶,然后好奇地問道,是和您之前說過的那幾位女兒有關(guān)嗎? 啊,她們都是很可愛的孩子啊,有的開學就要上高中了。蘇乾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尷尬,好像把蘇子墨一個人丟給老爺子,然后四處尋找新的女朋友,又流傳出多了許多私生女的浪蕩子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樣。 不過談?wù)撃菐讉€孩子的事情還有些早。蘇乾笑了笑,之前你爺爺?shù)倪z囑不是說過,要每周聚會一次,就連律師也要到場驗證嗎?明天就是周六,所以你二叔和三叔會過來用晚餐,你得提前準備一下,省得他們又搞什么幺蛾子出來。 我明白了,不過第一次聚會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蘇子墨點了點頭,總覺得除了剛剛得知的周六聚會之外,好像這周日也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但既然連蘇子墨都沒有記住,那可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心為上。蘇鶴文一邊低頭在平板上做著標記,一邊提醒了一句。 墨墨,今天有什么安排嗎?四叔蘇倪算是其中最悠閑的一個,他的處事原則就是地球沒了他也一樣會繼續(xù)轉(zhuǎn),而他唯一的任務(wù)就是圍著家人轉(zhuǎn),我今天正好要帶著綿綿去山下聽音樂劇。 如果我說沒有事情做的話,好像太對不起我哥了。蘇子墨笑著看了一眼承擔了大部分工作的蘇鶴文,雖然早就耳聞他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團隊,但蘇子墨也不允許自己放松,我哥提前已經(jīng)把我需要熟悉的內(nèi)容傳輸過來了,所以我得在一周內(nèi)完成規(guī)定的作業(yè)。 蘇鶴文現(xiàn)在給蘇子墨布置的作業(yè)都被放在了某個不聯(lián)網(wǎng)的平板里,除了一些讓蘇子墨不太能提起興趣的數(shù)據(jù)之外,他最喜歡的內(nèi)容其實就是一些蘇鶴文和團隊修改過或者提出過建議的項目策劃案,按公司逐級分類,蘇子墨需要在不知道結(jié)果的情況下用自己的想法來進行批注,最后再對照這些成型的項目和現(xiàn)狀,并且找機會和蘇鶴文討論一些要點。 正是因為這樣,蘇子墨才稱其為作業(yè)。 蘇子墨不知道的是,他進行批注的速度和完成度其實比蘇鶴文想象的更快,只不過因為蘇鶴文不善于表揚,所以他為了表達內(nèi)心深處對蘇子墨能力的承認和贊賞,就以次方的速度加倍了蘇子墨的作業(yè)量,并且還將一些真正未開始啟動的項目策劃案混入其中,在蘇子墨不知道的情況下增加了實踐項目。 一年的時間很短。蘇鶴文再次發(fā)出了友善鼓勵的信號,成功讓蘇子墨的壓力感上升了一些。 那位鬼管家呢?蘇鶴文喝了口咖啡,放下手中的平板,像是談?wù)撜乱粯涌聪蛱K子墨,葉檸說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消失了。 他,辭職了。蘇子墨低頭看著牛奶杯,不可能說出鬼傘以后就是安于一隅專職管家這樣的事情,可能是覺得自己無法勝任這份工作。 意料之中。蘇鶴文眼神凌厲,古怪的名字,古怪的穿著,臉上還紋著難看的紋身,言語輕佻,對管家的事務(wù)一竅不通,作為管家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其實我至今不知道你當初是從哪里把他請來的,他又有什么閃光點引起了你的關(guān)注? 可能是網(wǎng)上的招聘網(wǎng)站?至于閃光點蘇子墨想了想那把自己能把自己丟了而且滿腦子戲精的鬼傘,猶豫地說,可能是趁手輕便,便于攜帶,走到哪里都可以帶著吧? 蘇子墨其實很難描述那種感覺,雖然鬼傘是一個不怎么靠得住的。 但似乎無論他在哪里,他都可以將那把傘握在手中,行走在任何一個世界。 那是蘇子墨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的。 我邀請了一位履歷十分優(yōu)秀的管家前來應聘,他住的地方有點遠,可能下午才到。蘇鶴文看了看手機上的信息,然后繼續(xù)說,因為是大學同學,所以可以保證履歷的真實性。履歷我已經(jīng)發(fā)到你手機里,是否聘用還是得看你的決定,且不用顧慮我和他同學的關(guān)系,畢竟我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