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姜榮蕊也好笑，“不是我做的，我為什么要心虛？而且你們看見了又有什么用？主要是江欲看見了。”

    “你真是……”

    那些人一副不敢相信又反胃的樣子，姜榮蕊也好笑：“我真是？這不是你們最喜歡的手段么？你們惡心了我那么久，這會兒吃了虧，也總算知道自己活得有多惡心了？誰不想安安分分地過學(xué)校生活？”

    江欲沒多久回來了。

    而江欲一回來，姜淇淇就啞巴。

    姜榮蕊看著這場面，依舊想笑。所以這些人對江欲的喜歡和崇拜究竟算什么？

    級部主任不多久就會過來，張曉芙捂著前額，沿墻邊蹲下“嗚嗚”地哭。

    安靜之中，江欲淡淡地跟她說：“我來給你理一下。你前一晚給姜榮蕊發(fā)過好友申請，還打過電話。今天早上，應(yīng)該也是你主動找的她，所以她才會帶你去辦公樓，這些都有監(jiān)控記錄?！?/br>
    “你可以自己給這些行為想一個解釋，在級部主任來之前，并且最好永遠(yuǎn)都別被我拆穿?；蛘撸瑢?shí)話實(shí)說，你來這所學(xué)校的錢都是姚雪玲給的，你確實(shí)在有償?shù)亟o姜淇淇補(bǔ)習(xí)，聽了她們的話，要讓姜榮蕊里外不是人。全都公開出來，你的事該由誰負(fù)責(zé)，以后還會由誰負(fù)責(zé)，給你錢的人想過河拆橋，也得掂量掂量別人怎么想。但你要愿意一直兜著，也隨便，所有后果你都自己擔(dān)。”

    “……”

    姜淇淇和林小瓏對視一眼，在江欲面前倒認(rèn)輸?shù)萌菀祝宦暡豢?，也一聲都不辯駁。

    姜淇淇大概很不甘，很委屈，很難過。但姜榮蕊并沒有多感動，或者多爽。

    因?yàn)樗宄?，江欲之所以這么做，只是因?yàn)椋夸刻^分的行為會影響到他床伴——也就是她，并間接影響到他部分生活體驗(yàn)，所以他決定幫她一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只要求她人在了，他可能覺得她肯于配合時感受更好。

    她看江欲這個人就比姜淇淇她們透徹太多，也理智清醒得很。

    ……

    沒多久，級部主任來了。看見張曉芙和這么一大群女生，尤其是張曉芙還受了傷，他愣了愣，先問江欲：“你聯(lián)系校醫(yī)沒有？”

    “還沒有?！苯f，“您先問問這個人是怎么回事吧，不然一會兒又說不清了。”

    他眼神向主任示意這一群女生，級部主任看過，對姜榮蕊和姜淇淇有印象，也對她們的家庭關(guān)系之類有所了解。

    和早上她們班主任的反應(yīng)一樣，他皺著眉，下意識覺得頭疼。反應(yīng)片刻，跟江欲說：“先聯(lián)系校醫(yī)來處理！她們的事不用問，我直接通知校長，聯(lián)系她們的家長到學(xué)校，再慢慢談，你也一起留下來。”

    江欲就應(yīng)一聲，退到一邊去，給校醫(yī)務(wù)室打電話。

    ……

    這注定又是個混亂的夜晚。

    張曉芙家長沒來，姜騰和姚雪玲一起來了。

    有姜騰在，姚雪玲不好發(fā)揮她撒潑的本性，只是挺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對面是校長。姜淇淇、姜榮蕊、張曉芙和江欲依次坐另一邊。張曉芙的額頭已經(jīng)被包扎好，校長第一個問題就沖著她，問：“是誰打的你？”

    張曉芙垂著眼答：“是姜淇淇。”

    “……”

    姜淇淇看她一眼，但好像已經(jīng)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你要為你所說的話負(fù)責(zé)?！毙ｉL聲音嚴(yán)厲，依舊是那老一套說詞，“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場，目的就是將這件事的經(jīng)過和真相理出來，撒謊對你來說沒任何好處，所以希望你考慮清楚?！?/br>
    張曉芙張張嘴。

    但就像經(jīng)歷了很多事一樣，她心平氣和地說：“是，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br>
    她說：“我本來也想將這件事隱瞞到底，一錯再錯，但江欲之前也告訴過我，這樣沒任何好處，只要撒了謊就肯定有漏洞，遲早被戳破……所以我已經(jīng)決定說實(shí)話了。”

    “哦，是么？”

    她這么理智，校長還有些意外，看了江欲一眼，再看向她：“那你先來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

    張曉芙頓了頓，就開始說。

    說她家境不好，住在鄰省郊外，是貧困戶，但因?yàn)閷W(xué)習(xí)好，在一場慈善晚宴上認(rèn)識了姚雪玲。

    姚雪玲因?yàn)槟菆龌顒佣_始幫扶她。起初是定期打款，這個暑假忽然決定資助她轉(zhuǎn)學(xué)，正是到這所私立的國際高中來。

    聽到這兒，姜騰臉色立即不好，看姚雪玲，姚雪玲則驚訝地找補(bǔ)：“我是聽淇淇的意思！她跟我說想在這學(xué)校里有個伴！”

    姜榮蕊很合時宜地嗤笑一聲。

    “……后來，姜淇淇就跟我說，”張曉芙繼續(xù)說，姚雪玲瞪向她，大概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如此無畏無懼，“她和她那些朋友，讓我裝模作樣地給她們補(bǔ)習(xí)，裝成被她們欺負(fù)的樣子，同時讓我去討好姜榮蕊，讓姜榮蕊替我伸張正義，這樣姜榮蕊就可以在學(xué)校里外不是人了。”

    “里外不是人”這說法還是江欲講的。

    姜榮蕊隔著姜淇淇，饒有趣味地看張曉芙一眼，但又裝出不可思議和蒙受欺騙的樣子。

    姜淇淇看起來心如死灰，但只是緊握著拳頭，一言不發(fā)。

    “嗯……今天社團(tuán)活動，”張曉芙道，“姜榮蕊忽然找到我，想和我談?wù)?，因?yàn)橛X得被我給耍了，所以很不滿。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就把姜淇淇叫來。結(jié)果姜淇淇生氣了，推了我，想污蔑給姜榮蕊，她這樣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還好姜榮蕊有防備，讓江欲一直在后花園那邊等，他都看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