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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101節(jié)

    月楹這幾日都是淺眠,幾乎是他一有動靜她整個人就彈起來,睜著一雙大眼,大眼里滿是紅血絲。

    “你醒啦!”語氣是難以言喻的驚喜。

    蕭沂嘴角含笑,“死不了?!?/br>
    他臉色還沒恢復,白得嚇人,還拼命扯出一個笑讓她別擔心。

    月楹的眼淚突然就控制不住,嗚嗚咽咽哭起來,“蕭沂,你以后,要死能不能死遠點,別……”

    別老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還得花心力救他。

    蕭沂聽了這樣絕情的話也不生氣,反而心疼得要命,牽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放在唇邊親了兩下,“好?!?/br>
    他的唇干燥得起皮,刮過她的手背,癢癢的。

    “是我欠考慮了?!笔捯屎芨吲d,從前總覺得她是異常冷靜的人,即使是見著了他的尸體她也能平靜地將他掩埋。她會傷心,就證明她心里并非沒有他。

    月楹喂了些水給他,“王爺王妃剛走,晚間再來看你。”

    家中還有個小的離不得人,蕭沂脫離危險后,他們就只晚間來看人醒了沒。

    蕭沂背部受傷,不能靠著,月楹給他拿了個軟枕墊在下巴處,勉強讓他仰起頭。

    “汐兒不知道?”

    “王爺王妃沒告訴她,說小郡主要是知道了,滿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br>
    這倒沒錯。

    蕭沂長久趴著覺得不舒服,想坐起來,卻被月楹按住了肩,“別動,要靜養(yǎng)。”

    蕭沂挑剔著,“這軟枕不舒服?!?/br>
    月楹捏幾下,里頭棉花塞了很多,回彈十足,“挺好的呀。”

    “就是不舒服。”他小孩子一樣的無理取鬧。

    “那你想怎樣?”

    蕭沂瞄上她的肩頭。

    月楹垂眼看著,退開幾步,“你想得美?!?/br>
    “楹楹,我是傷患?!?/br>
    “還知道自己是傷患?!眰家膊荒芴徇@種無理的要求。

    月楹走到門口,沒止步,真的走出了門,蕭沂連聲在后面喊,“楹楹,我說笑的。”

    月楹還是沒有回來,腳步聲越來越遠。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蕭沂欣然仰頭,看見來人是燕風時,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燕風:要不要這么區(qū)別對待。

    “楹楹呢?”

    “月楹姑娘在廚房煮藥?!?/br>
    蕭沂聞言,嘴角又翹起來。

    放在燕風眼里,蕭沂翹起的不僅是嘴角,還有那隱形的尾巴。

    要不是他真的看見蕭沂瀕死的模樣,他恐怕會以為這是世子演的一出苦rou計。

    月楹再次回來時,手里端了一碗粥和熱氣騰騰的藥。

    “先吃些東西,再喝藥,不會傷胃?!?/br>
    蕭沂十分厚臉皮地張著嘴,“楹楹,手疼?!?/br>
    意思就是要人喂。

    月楹毫不留情,“你傷的是背不是手?!?/br>
    “好吧,那我自己來。”蕭沂動作幅度很大地坐起來,蓋在他身上的單薄衣衫滑落。

    “嘶——”他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

    月楹忙扶穩(wěn)他,低喉了聲,“你作死嗎?”

    蕭沂委委屈屈,“不是楹楹讓我自己來嗎?”話說得十分冠冕堂皇。

    月楹視線飄向一旁的燕風,燕風何等有眼力見的人,揉了揉耳朵,“夏風好像在叫我,我出去看看?!?/br>
    月楹看著這個耳朵不好的人逃也似的出門,心中暗道有機會一定要扎他幾針。

    月楹無奈接過粥碗,喂他喝粥。

    蕭沂露了個得逞的笑,“楹楹,你真好?!?/br>
    喂完粥就是喂藥,喂藥時她就沒那么溫柔,差點嗆得蕭沂當場去世。

    “咳咳……”

    月楹說著風涼話,將狡黠隱藏在眼中,“怎么喝個藥還嗆著,世子,小心啊。”

    蕭沂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就想把它堵住,他的確這么做了,扣著她的后脖頸壓下來。

    四唇相貼,他嘴里還有剛喝過藥的苦味,惹得月楹直皺眉。

    她喜歡開藥卻并不喜歡吃藥。

    蕭沂并不肯輕易放過她,舌頭長驅(qū)而入,勢要讓她與他同甘共苦。

    月楹顧忌著他身上的傷不敢用力掙扎,只推了推他的胸膛以示抗拒。

    蕭沂直至將她肺里的空氣全部掠奪完才肯放開她,睇著懷里氣喘吁吁的小姑娘,他笑得饜足,“這么久了,還不知道換氣?”

    對上他含笑的眼,月楹赧然,“一醒來就占我便宜,你個恩將仇報的登徒子?!?/br>
    “楹楹,我這叫以身相許?!?/br>
    還不是恩將仇報嗎?

    月楹不想再與他打嘴仗,收拾起了碗筷,“等會兒給你換藥,你準備一下。”

    “換藥要準備什么,你直接來就是?!笔捯室膊辉俣核?,再逗下去,小姑娘就要惱了。

    “你確定?”月楹彎起眉眼。

    蕭沂點點頭,渾然不知接下來要面對什么。

    之前幾次換藥都在愛他昏迷期間,即使疼了些,他的感官也不會有多少。

    這次是清醒的,月楹把藥粉一撒上來,蕭沂就感覺到了刺骨的疼痛。

    他咬緊牙關(guān),所有上過藥的傷口都火辣辣地疼起來。

    他有些懷疑月楹撒的不是藥粉,而是鹽。

    不得不說蕭沂的忍痛能力確實不錯,即便疼得冷汗直流,他依舊沒喊過一聲疼。

    月楹用的是最烈的傷藥,雖然疼,但好得很快,要是沒有這藥,蕭沂能不能挺過來都是問題。

    后背的火辣辣讓他出了汗,汗水是咸的,滲入傷口不僅疼還有感染的風險。

    月楹拿著汗巾替他擦拭,他的脊背寬厚,許是長年隱藏在衣衫下的緣故顯得有些白皙,本應該是漂亮的脊背,如今卻盤旋著幾條如蜈蚣般的疤痕。

    月楹不自覺撫上那幾道她親手縫合的疤,“疼嗎?”

    蕭沂仰起頭,笑得沒心沒肺,“不疼。”

    如果說疼,她又會哭的,蕭沂舍不得她哭。

    月楹重新替他綁好繃帶,冷不丁問起,“陛下為什么要打你?”

    “我惹他生氣了?!?/br>
    “他為什么生氣?”

    “朝堂上的事,你不懂?!笔捯时芏淮?。

    月楹瞇起眼,“朝堂上的事?與我無關(guān)?”

    蕭沂道,“自然與你無關(guān),你一個小女子,陛下難不成還會因為幫你出氣打我不成?”

    “也是。”皇帝都不知道有她這個人,又想起皇帝無故殺劉太醫(yī)的事情,月楹覺得這個喜怒無常的皇帝突然打蕭沂一頓也不是那么難以理解。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該打?!?/br>
    蕭沂:“……”

    蕭沂休養(yǎng)了十幾日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恢復能力屬實驚人。

    其間睿王夫婦來看過他幾回,看見兒子恢復得不錯,還哼哼唧唧地朝月楹撒嬌,睿王夫婦表示丟不起這個臉,果斷減少了來看他的次數(shù)。

    月楹每次給他換藥都少不得要被他吃幾次豆腐,漸漸蕭沂越發(fā)放肆。

    這日她要給他拆線,會比一般的上藥疼一些。

    月楹小心翼翼地將線頭挑斷,因為數(shù)量巨多,在拆完全部的線后,猛地站起來有些頭暈眼花。

    蕭沂穩(wěn)穩(wěn)將人接到懷里,蹭了贈她的臉,“楹楹,辛苦了?!?/br>
    月楹掙開他的懷抱,“松手。”

    她動作大了些,蕭沂忽然捂著背,淚意盈睫,“疼~”

    “真?zhèn)耍俊痹麻簩⑿艑⒁伞?/br>
    蕭沂這兩天轉(zhuǎn)變了思路,不強撐著了,一有機會就賣慘,篤定了月楹心軟吃這一套。

    “真疼?!币H一下才能好。

    還沒等蕭沂提出無理要求,懷中已然一空,月楹翻找著自己的藥箱,摸出一瓶藥來,“吃顆止疼藥,很有效。”

    蕭沂嘴里被塞進一顆藥,徹底斷了他的無禮念頭。

    他不高興地撅著嘴,“這藥真苦。”不僅苦,味道還有些熟悉。

    “苦嗎?不應該啊?!彼扑幍臅r候加了點甘草進去,應該不是很苦才對。

    月楹仔細看了眼藥瓶,忽然瞪大眼,這個不是她裝止痛藥的藥瓶,她手里的這個比她手指長一點,她原來那個瓶子是不到手指長的。

    月楹扒拉了下藥箱,發(fā)現(xiàn)止痛藥還在里面,另外一個白色的瓷瓶卻不見了,她高喊,“誰動了我的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