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94節(jié)
薛觀沒有躲,硬生生抗下了這一拳。 “蕭不言!你做什么!”秋煙本是來看看他們需要什么東西,不想看見了蕭沂大人。 秋煙將門虎女,腰間軟劍抽出,橫在薛觀身前,“你要打架我奉陪!” 蕭沂冷眼看著。 薛觀抹去唇角血跡,攔了下秋煙,“阿煙,你回去。不言不會對我怎樣?!?/br> 他心里有氣,出了氣就好了。 秋煙收好軟劍,瞪了蕭沂一眼,眼神警告他。 薛觀理了理衣衫,“她要走,你攔不住的?!?/br> 蕭沂垂下眼瞼,“所以你就幫她。” 月楹要出城就必須有路引,而城門官兵并未見過一個帶著假路引的女子。反而在那個時間段,薛觀乘坐馬車出了城,并且馬車上有個丫鬟。 蕭沂立刻便知曉了不對,薛觀自成親以來連母蚊子都靠近不了他幾分,遑論一個丫鬟。 薛觀正色道,“我?guī)退?,也是在幫你。不言,你為了她啟用十二飛鸕,這事情要是陛下知道了,你這個飛羽衛(wèi)指揮使還當不當了?” “陛下不會知道的?!笔挸号c蕭浴的事情已經(jīng)讓皇帝無暇分身。 “即便陛下不知道,堂堂飛羽衛(wèi)十二飛鸕,去滿城尋找一個女子,這像話嗎?” 蕭沂何曾不懂這些道理,他是王府世子生來高貴,也有自己的驕傲,卻心甘情愿一次一次為她妥協(xié)。 她仍舊不肯留下。 “若今日你我身份逆轉(zhuǎn),你會如阿煙一般護著你嗎?”薛觀不愧為他的好兄弟,懂得往他的痛點扎刀。 “會。” 薛觀嗤笑,“不過是因為她醫(yī)者仁慈。不言,她心中沒有你?!?/br> 蕭沂一直以來努力維持的假象被薛觀一針見血地點破。 她走得如此瀟灑,就是因為她心里沒有他。 即便在他們意亂情迷之時,她的心也是冷的。 蕭沂目光森然,留下一句,“會有的。” 薛觀輕搖頭,“癡兒……” 他回房,秋煙替他上藥,“蕭不言下手也太重了!” 薛觀淡笑,“我放了他心尖上的人,該受這一拳?!?/br> 第65章 逃脫第一天 草長鶯飛的春已然過去, 夏日帶著高溫強勢來襲。 船上更是悶熱不已,簡大嫂穿著單薄的衣衫汗流浹背。 月楹給簡大嫂傳授了一套按摩手法,“每日給簡大哥按上一遍,他的大腿萎縮的速度回減緩?!?/br> 簡大郎拿了汗巾給簡大嫂擦汗, “夫人, 歇歇吧?!?/br> 月楹打趣道, “喲,我和易哥兒還在這兒呢!” “妹子說什么呢!”簡大嫂語氣嬌嗔。 簡大郎沒什么不好意思, 爽朗笑起來,“妹子別見怪。” 易哥兒撅著小屁股拼命往他爹懷里拱。 月楹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心頭一暖, 即便身遭苦難,仍心懷希望,不怨天尤人。 “好了, 暑熱而已, 你若在不舒服,我給你開點藥?!痹麻航o簡二郎施完針, 他有些輕微的中暑。 簡二郎紅著臉,“不必了,有勞岳姑娘?!?/br> 月楹低頭收拾著針包, 簡二郎拿了捧綠油油的東西出來。 月楹驚喜道, “怎么有蓮蓬?” 簡二郎撓撓后腦勺,憨笑道,“今晨遇上只采蓮藕的船,我拿幾條鱸魚換的。給你與嫂嫂嘗個鮮?!?/br> 月楹笑灼顏開,“多謝?!?/br> 簡二郎被這笑晃了眼,臉頰更紅, 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月楹挑了個大的,剝出蓮子來,這幾株蓮蓬長得都十分飽滿,蓮子粒粒喜人,白胖蓮子躺在她的手心,月楹喂了個給一旁的易哥兒。 她嘴角含笑,“甜嗎?” 易哥兒點點頭,笑得很甜。 小家伙得了好吃的,也不忘了娘親,拉著月楹的手出船艙找簡大嫂去了。 簡大郎將簡二郎眼里的情意看得分明,他勸弟弟,“你喜歡岳姑娘,說出來她才知道?!?/br> 簡二郎搖搖頭,“岳姑娘那么好,我一個漁家漢子,哪里配得上?!?/br> 簡大郎輕皺起眉,“都是我連累了你們?!彼@一雙殘腿,拖垮了一家人,讓兩個弟弟連個媳婦也娶不到。 “大哥,千萬別這么說,爹死的早,若不是你勞心勞力,我與三弟能不能成人都是問題?!焙喍烧酒饋?,“大哥,這事你休要再提,即便沒有你腿的事情,我也配不上人家姑娘?!?/br> 終是他的癡心妄想。 月楹渾然不知里頭發(fā)生的事情,與小家伙一人一口吃蓮子吃得正歡。 簡大嫂睇了眼岸邊,“妹子,未時就能到青城了?!?/br>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她們也到了該分離的時候,月楹沒有路引,進不了城,只能在城郊的小碼頭將她放下船。 月楹打扮成了個五六十歲模樣的老婦,“諸位,后會有期?!?/br> “妹子,一路小心。離此地十里有間啞爺爺客棧,你可去那里投宿?!?/br> 月楹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落腳地,對他們來說,知道得越少越好。 她背著包袱,里面是簡大嫂給她帶的烙餅與饃饃,她路邊撿了根竹杖充當拐杖,力求將這個老婦人演得更逼真一些。 十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走起來還是要個把時辰的。 今天是進不了城了,只能明日一早去碰碰運氣,看有沒有商隊能讓她混進城。 扮作老婦人是月楹能想到最安全的法子了,蕭沂定然在到處找她,她若以一個妙齡女子身份上路,免不了又遇上類似那黑心船家的事情。 裝老人也是體力活,時刻佝僂著身子有些累,路上無人時月楹也懶得裝,挺直脊背走了一段。 午后的太陽最是列,她走了一會兒便熱得冒汗,臉上的妝容都要掉完,月楹只好停在一個樹蔭下補個妝。 她又歇息來一會兒才重新上路。 站起來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陣馬蹄聲,有個馬隊路過,月楹突然從樹蔭里走出來,馬隊里有個騎手險些撞上去。 “吁——”馬上人極勒韁繩,怒罵了句,“死老太婆,走路不看路的!” 月楹驚魂未定,明明是她好好的在路上走,這人險些撞上來,還倒打一耙,“你這年輕人怎么如此蠻橫!” 遇上不講理的,她也不介意碰個瓷,正好她走累了! “呵,你個死老太婆竟然還敢頂嘴,你知道我是誰家的人嗎?”囂張跋扈的語氣絲毫不尊重人。 月楹剛想反唇,那青年人突然被臨空打了一馬鞭。 “給老人家道歉!” 月楹仰頭看,打人的是個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唇紅齒白,是個漂亮的小郎君。 看他衣著,應該是這馬隊的少爺。 囂張的青年人被打了后,立馬乖得向個鵪鶉,對月楹賠笑道,“老人家,是我錯了,實在不好意思?!?/br> 漂亮小公子掏了掏衣袖,拿出一個十兩重的元寶來,“老婆婆,您收著,壓壓驚?!?/br> 出手這么闊綽,讓月楹想訛人都不太好意思。 月楹笑道,“不必了,老身也沒有受傷,怎好拿小郎君的銀子?!?/br> 說著就拄著拐繼續(xù)往前走。 一開始開口那人催促,“少爺,快走吧,再晚些恐誤了時辰?!?/br> 小郎君瞪人一眼,“用你說!本少爺自有分寸?!?/br> 小郎君抬眼看,老婆婆一步一步走得如此艱辛,于心不忍,上前幾步,“老婆婆,婆婆……” 月楹回頭,“小郎君有事?” “您是要進城嗎?我們帶你一程吧?!?/br> “哪好叨擾小郎君?!痹麻和窬?, “不叨擾,您上馬就是?!毙±删屖窒氯俗屃艘黄ヱR出來,“婆婆,您請吧?!?/br> “老身不會騎馬,恐誤了小郎君的行程。” 小郎君笑道,“無妨?!闭盟膊幌肽敲丛缁丶遥依锬嵌言阈氖略酵砘厝ピ胶?。 月楹推辭不過,被這熱情的小郎君邀上了馬。 “多謝小郎君了?!?/br> 小郎君名叫東方及,是城中富商東方老爺?shù)拈L子,此次外出采買回鄉(xiāng)。 剛走了一段路月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小郎君不僅是個自來熟,還是個話癆。 “我爹老是催我回去,家里又沒什么大事,哪里有外頭自在。”東方及不見外地與月楹吐槽著。 月楹保持著嘴角的微笑。 有了月楹的加入,他們的行程徹底被拖慢,成功錯過了進城的時辰,一同投宿了啞爺爺客棧。 東方及非常豪氣地要幫月楹付房錢,月楹推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