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92節(jié)
第64章 第三次逃脫 夕陽無限好, 赤橙色的余輝落在水面上,亮晶晶的,月楹收拾著凌亂的衣衫,臉上的潮紅還未退去。 床榻上的蕭沂還在熟睡, 月楹系好腰帶, 不想再看那風光霽月的人一眼。 慧語道, “岳大夫快走吧?!?/br> 月楹頷首,叮囑她, “你小心些。” 慧語微笑,“放心吧, 這可是奴家最拿手的?!彪S即斷斷續(xù)續(xù)發(fā)出一些羞人的叫聲。 月楹背著藥箱從密道離開。 瓊樓這樣的地方, 免不了有些高門大戶的夫人找上門來,若丈夫是個硬骨頭還好,假使是個畏懼妻子的, 這密道就成了他們的退路。 每一個紅姑娘的屋里都有這么一條密道, 直通外面。 今日蕭沂的中藥,是她一手策劃。 琴韻房中的桃花酒是沒有加料的, 料是在她后來拿酒壺時加進去的。 她一直在做的東西的合歡散,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只剩下他們兩人。 她只要搞定一個蕭沂就可以了。 月楹在最后一刻, 還是把解藥和迷藥一齊送入了他的口中, 要是真來上那么一次,她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逃跑的力氣。 以后這法子還是不能亂用。 不對,沒有以后了。 月楹在城門口排隊,她手上是上次造假的官籍路引,還有幾個人就檢查到她了,她抑制不住心底的興奮。 “好呀, 敢拿個假官籍來騙我!抓起來!” “官爺,冤枉啊,我這官籍是真的呀!” “真?zhèn)€狗屁,飛羽衛(wèi)幾月前查抄了家造假官籍的工坊,你的官籍用的紙張,與工坊里的一模一樣,還要狡辯,給我打!” 看守城門的官兵對那□□打腳踢。 偽造官籍者,監(jiān)三年。 月楹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就走,她將手里的官籍隱藏在衣袖中,出不了城。 走不了她就必須快點回去,裝作若無其事,月楹低頭快步走著,忽聞一聲馬嘶。 月楹抬眼望去,一輛馬車遙遙過來,趕車人有些眼熟。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月楹上前攔住了馬車,“薛小侯爺!” 趕車人是阿謙,里面坐的人無疑是薛觀。 薛觀挑開車簾,見是月楹,驚訝道,“姑娘怎么孤身一人,不言呢?” “小侯爺,請您帶我出城?!痹麻汗笆值?。 薛觀瞇起眼,“什么意思?”月楹只背了個藥箱,周身并無一人隨護,看上去不像是出來玩,而是要……逃。 “阿謙,請岳姑娘上來說話。” 月楹爬上馬車,“相信您看出來了,我只是世子的一個丫鬟。” “看出來如何,沒看出來又如何?” 月楹抿唇,笑道,“您愿意聽個故事嗎?” “愿聞其詳?!?/br> “聽聞您與夫人極恩愛……”月楹將蕭沂如何強逼,自己又是如何不愿意,一次一次逃離通通告訴了薛觀。 薛觀聽完始末,搖頭笑了笑,“不言這般冷靜自持的人,也會如此,真是想不到?!?/br> 他看向月楹,“岳姑娘從哪里看出我會幫你,畢竟,不言是我的好友?!?/br> 月楹微搖頭,她也不知為什么,對薛觀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她總覺得,薛觀會愿意幫她。 車廂內(nèi)沉默許久,月楹的希望一點一點流失,“您不愿幫忙就算了,小侯爺就當今日沒有見過我。” 說完她就要跳下馬車,薛觀扯住她的胳膊,“岳姑娘這么著急做什么?!?/br> 他這么一扯,月楹的衣袖翻上去一些,露出手腕上的小葉紫檀佛珠來。 薛觀一頓,“這串佛珠,怎么會在你這里?” “小侯爺認識這串佛珠?” “了懷大師之物,我怎會不識得?”薛觀曾在白馬寺住過,了懷大師不離手的東西,他不會認錯。 月楹低垂著眼,轉(zhuǎn)著珠串上的珠子,“是了懷大師贈與我的。” “大師贈你佛珠?”這倒新鮮了,薛觀端詳她,容貌算不得絕色,唯有一雙大眼清麗出塵,有種遺世獨立的翩然氣質(zhì)。了懷大師不會輕易送人東西,他此舉必有深意。 薛觀轉(zhuǎn)了念想,吩咐道,“阿謙,駕馬?!?/br> 月楹不可置信,“您答應了?為什么要幫我?” 薛觀又搖頭,“不知道?!被蛟S是因為她與他記憶中早已經(jīng)離世的太/祖母有幾分相似吧。 薛觀淡笑,這理由說出去他自己都不信,還是不說免遭嘲笑。 有薛觀的掩護,月楹趕在關城門前出了城。 城外,月楹跳下馬車,“多謝小侯爺?!?/br> 薛觀擺擺手,“今日幫了你,不言恐怕會與我拼命?!憋w羽衛(wèi)眼線遍布京城,蕭沂知道也只是時間問題。 “對不起?!?/br> “你不必向我道歉,是他強求在先,我不過路見不平。”薛觀道,“快走吧?!?/br> 城外的風很大,月楹的衣裙被風吹得烈烈做響,鬢邊的銀鈴簪也不安靜,“小侯爺,保重?!?/br> 月楹珍重地向薛觀行了個大禮。 月楹的身影漸行漸遠,薛觀遠眺許久,她走得沒有一絲猶豫,實在太瀟灑,莫說一個睿王府,便是整個大雍,似乎也困不住她。 薛觀總覺得他還會再見到月楹,喃喃說了句,“后會有期?!?/br> — 月楹打算去青城,之前在兩淮她就是準備去青城的,只不過蕭沂打亂了她的計劃。 去青城要走水路,月楹熟門熟路來到渡船處,她手中的官籍是假的,不能坐商船與客船,只能坐黑船。 臨陵江上這樣的黑船不少,多數(shù)人辦不起擺渡的證,偷摸送些不方便的客人混口飯吃。 這樣的地方,也是魚龍混雜之處,最是腌臜事滋生的地方。 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打著赤膊,喊著,“還有沒有要上船的,下一趟可得等半個月啦……還有兩個位置,有沒有人上船……” 月楹躊躇許久,高呼了聲,“船家,等等——”她一路小跑著過去,“船家——” 船頭甲板上站了五六個男人,統(tǒng)一裝束,喊話的漢子看見月楹的那一刻眼睛亮起來,“姑娘,是來坐船的?” 月楹躲了躲他的視線,這漢子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是,這趟是去哪兒的?” “姑娘想去哪兒?”漢子笑起來,不斷打量著月楹周身。 月楹探頭瞧了眼里面船艙,又小又潮濕,還有股難聞的腥臭味。 月楹皺起眉,“不了,我不渡江了?!?/br> 那人卻不依不饒起來,“姑娘,別走啊,你去哪兒,哥哥給您打?qū)φ邸彼麚沃瑮U一躍到了岸上。 船上其他的漢子都笑,“哈哈,人家小娘子不想搭理你,快回來吧!” 男人的身量很高,帶有壓迫性,月楹后退幾步,手中的金針蓄勢待發(fā)。“這與船家似乎無關吧?” “不坐船可以,姑娘留個姓名可好?” 月楹睨他一眼,“萍水相逢,何必留名?!?/br> 男人靠得愈發(fā)近,月楹金針就要射出,忽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月楹帶著怒意回頭,卻看見拉著她的是個婦人,婦人一臉急切,“妹子,你在這做什么,還不快回家里的船上?!?/br> 月楹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機械點點頭,“哦,好?!?/br> 男人有些不信,“簡大嫂,這是你家妹子?” 被稱為簡大嫂的婦人賠笑,“是,是,這是我娘家小妹,來看我與我家那口子的,找錯船了,實在不好意思?!?/br> 男人看了眼月楹,摩挲著下巴,似在考慮什么。 婦人又道,“我家二弟三弟剛捕魚回來,大哥要是不嫌棄,盡管拿兩條去吃?!?/br> 男人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甘,“我們船上有的是魚?!比缓笙騺頃r那般,撐著桿子又跳回船上。 眾漢子都笑,“怎么,沒問到人家小娘子姓名?” “去去去……” 男人視線還是追隨著月楹。 岸上,婦人在男人離開后,悄聲道,“隨我來,他還在看。” 月楹神情嚴肅,這婦人很聰明,在知曉自身力量不夠時,搬出了她兩個弟弟。 雖不知她的身份,但月楹的直覺告訴她,面前的婦人不會害她。 婦人帶著月楹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艘小船上,小船的規(guī)模要比方才見的小上許多。 打船艙里出來兩個年輕人,看見婦人,“大嫂,這位姑娘是?” 簡大嫂道,“這是你大哥的救命恩人。二郎,三郎,還不快過來拜謝?!?/br> “真是恩人到了?”簡二郎,三郎一喜,跳上岸,“多謝姑娘救我大哥!” 月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嫂子,小郎君,你們……這……我不曾救過你們大哥???” 她救過的人是很多,但都沒對得上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