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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89節(jié)

    “好好好,弟妹!”薛觀妥協(xié),年齡這事,蕭沂從十幾年前說到現(xiàn)在,還是不肯相讓一步。

    蕭沂看了眼魔方,“你給她這個還得搭個圖紙,不然沒辦法玩?!?/br>
    “圖紙沒帶在身上,稍后我給你送府上去?!毖τ^與蕭沂很是熟稔,說話間也沒什么架子。

    月楹多少年沒碰魔方了,她對魔方是不感興趣的,她從前有個過世了的姐妹,業(yè)余愛好就是玩這個,走到哪里都帶著,高階的也會。

    她耳濡目染跟著學了點,她會的不多,三階恰好是會拼的,只是有些生疏,不過玩魔方大多靠的都是肌rou記,她轉了幾下就很快找到了手感。

    沒過多久就拼好了第一層。

    薛觀訝然,“弟妹不錯啊,這么快就拼出第一層啦,想當年不言可是足足花了一炷香時間才成功。”

    蕭沂面目自豪,“我家楹楹什么都會,魔方自然也不在話下?!?/br>
    只見月楹指尖轉動,也不知她怎么cao作的,第二層迅速完成。

    這下薛觀不是驚訝了,而是震驚,一個新手,是不可能在沒有圖紙的情況下拼完第二層,“弟妹從前玩過魔方?”

    月楹完得太忘我,一時間忘記藏拙,說沒有也太假了些,但說有她又該怎么解釋接觸過魔方。

    這東西她沒怎么在市面上見到過,就說明不是她這個身份能隨意玩的。

    “沒有啊,這東西叫魔方嗎,它很難嗎?”裝傻大法再次上線,月楹決定否認到底。

    蕭沂的吃驚程度比薛觀要淺,他已經(jīng)見慣了月楹的異于常人之處,“這是薛家的獨門機關術做出的童玩,楹楹應該是沒見過的?!?/br>
    薛家的獨門機關術?

    月楹猜測,難道那位穿越先賢是薛家先祖?

    “拼出二層也不算什么,興許是楹楹天賦異稟?!?/br>
    薛觀卻覺得沒那么簡單,“弟妹再試試,能不能拼出第三層?!?/br>
    月楹能怎么辦,接著演唄,“那我就再試試。”現(xiàn)在再裝不會好像有點太遲,拼完了頂層十字之后,月楹還真有些忘了換角公式。

    不行,不能被他看出她是用公式的,想了想又把頂層弄亂,按照角塊拼,造成她是一塊一塊按照次序拼的假象。

    薛觀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手上動作,開始有些真的相信這個姑娘只是天賦異稟。

    剩下最后幾個塊時,月楹開始名正言順擺爛,“這幾個好難啊,拼不回去?!?/br>
    薛觀不動聲色瞄了她一眼,“沒看過圖紙,能拼成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br>
    說好的友人敘舊,卻變成了看她玩魔方。月楹準備撤,“要不你們先聊,我出去轉轉?”

    蕭沂與薛觀的談話,的確不適合月楹聽,蕭沂倒是沒所謂,就怕日后蕭澄知道了,對月楹沒有好處。

    “你就……”

    月楹貼近他,語氣又嬌又軟,“不言,就讓我下去轉轉嘛,保證不亂跑,你要還是不放心,讓那個娃娃兵陪我去吧?!?/br>
    這次出來夏風與燕風沒跟來,月楹已經(jīng)好幾日沒見到他們了,說是被蕭沂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

    蕭沂沉默不語,在斟酌月楹話語的可行性。

    薛觀自是不知他的想法,還單純只以為蕭沂擔心月楹的安全,“別看阿謙小,他是個練武奇才,才一年,拳腳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保護你心尖上的人,沒問題的?!?/br>
    薛觀何時見過蕭沂如此溫柔,推心置腹地對待一個姑娘,能帶過來見他的,必是認定了人家。

    他與蕭沂是自小的交情,調(diào)侃起來也不避諱。

    蕭沂面對調(diào)侃沒什么表情,“好吧,你可以下去玩,只是不許跑遠?!?/br>
    “絕對不跑遠?!痹麻号e著手發(fā)誓。

    “去吧。”蕭沂捏了捏她的小手。

    薛觀吩咐道,“阿謙,跟緊這位楹姑娘。”

    “是。”阿謙拱手,身體繃直,年紀雖小,軍人的架子擺得十足。

    月楹腳步輕快地下樓,奔向早就觀察好的目的地——藥鋪。

    蕭沂眺著她的背影,直到人走了他才收回視線。

    “別看了,離開那么一會兒也舍不得?”薛觀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蕭沂勾唇一笑,“你不知道她有多不讓人放心。”

    “嘖嘖嘖——”這話透著寵溺,薛觀可以理解,還新鮮著,就喜歡時刻黏糊在一次,想當年他與夫人剛成親那會兒也是這樣。

    “行了,說正事,陛下真打算讓十一皇子做儲君?”薛觀是知道蕭沂飛羽衛(wèi)指揮使的身份的,他自己也是飛羽衛(wèi)的人,只是這身份與蕭沂一樣是絕密。

    “是的,陛下已經(jīng)擬好了冊封圣旨?!?/br>
    “這么快,陛下也太心急了!”

    “今年的秋闈,陛下打算讓十一殿下當副考官,待此事一了,便立即冊封東宮?!?/br>
    薛觀想不通,蕭澄怎么就入了皇帝的眼,不過這不是他應該考慮的,皇帝選定了人選,他們只要扶持就好。

    “蕭澈與蕭浴那邊,應付不過來盡管說一聲。”

    “應付他們還不簡單?你多慮了。”

    蕭沂笑起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是,有嫂夫人在,能幫你攔住大半的人?!?/br>
    蕭沂是在嘲笑他懼內(nèi),薛觀是個妻管嚴,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薛觀也不惱,“我看某人也不遠嘍?!?/br>
    —

    藥鋪里,月楹點了幾種藥,“每一樣只要半錢。”

    “半錢?”那伙計不解了,以為月楹來找茬的,“姑娘,買藥可沒有半錢的。”一錢兩錢都是最低的量,這姑娘要的種類又多又雜,很難懷疑她不是故意的。

    月楹也知道有點為難,只是要多了她身上不好藏,她又不想浪費,“我真不是故意為難你,小哥,就給我稱半錢吧,我多給你點辛苦費?!?/br>
    伙計見她態(tài)度不錯,“姑娘,不是我不想,是這稱最低也就在一錢這里,半錢稱不準?!?/br>
    “不準沒事,你抓兩種混在一起,差不多一半一半就行,價錢按高的那種算?!?/br>
    伙計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要求,但顧客是上帝,她提出的要求也沒讓他吃虧,麻煩就麻煩點。

    隨后月楹又把這些藥材該搗碎的搗碎,該泡水的泡水,忙不過來還塞給阿謙一個搗藥杵,“小孩,幫個忙?!?/br>
    阿謙作為一個下人自然聽從她的命令,只是倔強道,“我不是小孩,我十一歲了?!?/br>
    月楹摸摸他的頭,“才十一歲,我有個meimei也這么大點,怎么不是孩子?”她說的是喜寶。

    阿謙不高興了,“將軍說,我再過兩年就能上場打仗了?!避姞I里的稱呼薛觀為將軍,而不是小侯爺。

    月楹眼神暗下來,打仗,戰(zhàn)爭,從前她感覺這些離她很遠。戰(zhàn)爭從來就沒有勝利者。

    “快點搗藥,搗完我送你個東西,阿謙?!痹麻簻匮缘溃思腋苫羁偟媒o人家一點好處。

    阿謙沒想著要什么東西,月楹吩咐,他照做就是了,阿謙人小手腳卻很麻利,力氣也大。

    很快就幫她干完了活,月楹將幾種藥材分裝到小瓶子里。

    “姑娘,你這是在做什么?”阿謙好奇,湊上去瞧。

    月楹卻猛地一下拉開距離,狡黠一笑,“小孩子不能知道的?!?/br>
    “我不是小孩!”

    “好好好,你不是?!痹麻好佳蹘?,溫溫柔柔,“今天的事情,別告訴其他人,答應jiejie好不好?”

    阿謙鬼使神差點點頭。

    “真乖,這些給你?!痹麻航o他幾瓶藥,“這是上好的金瘡藥,比你們將軍用的還要好,這是補血丹,受傷流血就吃一粒,這最后一瓶,是假死藥。”里面只有一顆,這是月楹最新研制出來的藥丸。

    她本想留給自己,假死脫身。假死藥一服下之后,氣息全無,宛若死亡。三天后會癥狀全消,恢復呼吸。

    但按照蕭沂的性格,即便是她死了可能也不會給她下葬,古代又有停靈的習俗,她跑不脫的。

    她留著沒什么用,不如送給這小哥,做個隨水人情。

    “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留住性命最重要。”

    “這藥真有這么厲害?”阿謙明顯不太相信,月楹這么年輕,怎么會做這么厲害的藥。

    月楹淡笑,“信不信隨你,總之不是毒藥。”

    阿謙也不認為月楹會害他,高興地把東西全都收下,笑起來時露出兩顆小虎牙。

    月楹看他可愛,多問了一句,“你年紀這么小,是怎么到軍營的呢?”

    阿謙眼中的亮光消失,神色懨懨,“家中獲罪,我輾轉被買去邊疆,有家人為了逃避征兵,特地買了我去冒名頂替。我年紀實在太小,剛到軍營就被將軍發(fā)現(xiàn)了,本欲將我遣返,將軍卻發(fā)現(xiàn)我根骨奇佳,便將我留了下來。”

    也是個身世坎坷的孩子啊。古人的連坐之罪,讓這幫無辜的孩子跟著受苦。

    月楹撫上他的發(fā),嘴角的微笑溫暖人心,“阿謙,一切都會好的?!?/br>
    阿謙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面前的人好像jiejie。

    買完藥后,月楹回到香滿樓,樓上的兩個人還沒談完。月楹索性在樓下大堂坐下,“又沒有想吃的東西?”

    阿謙擺擺手,“沒有沒有。”

    “不用客氣,”月楹看他盯著別的桌子的豌豆黃好久,就讓小二也上了一盤。

    阿謙推卻幾次,沒坳過月楹,還是吃了,香甜軟糯的豌豆黃到嘴里時,阿謙心中感慨,與從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月楹觀他神色猜到他也許是觸景傷情,不禁好奇起阿謙的身世來,不過別人的身世也是別人的傷心處,她貿(mào)然揭人家的傷疤,總歸不太好。

    蕭沂與薛觀的談話終于完了,蕭沂下樓來,第一時間就是尋找月楹的身影,在看到那淡紅身影閑適地在角落吃豌豆黃時,唇角微微翹起。

    作為過來人的薛觀笑而不語,“不言預備何時請我喝喜酒?”

    蕭沂聞言心頭一咯噔,任誰也不會相信,現(xiàn)在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

    “你最多也就在京城待一個月,我這杯喜酒喝不成的。”

    薛觀淺笑,“說的也是?!彼舜位鼐┦雎毑粫?,京城不是他的歸處,北境才是。

    “我瞧著弟妹再機關手上頗有天賦,不如我再送一些機關小物,權當你們的新婚賀禮了?!?/br>
    “幾個機關小物就想打發(fā)了?哪那么容易。”

    “你不要,那算了?!?/br>
    蕭沂回頭看他一眼,“送到我府上?!比缓蟪麻鹤呷?,放低身段道,“怎么不多逛一會兒?!?/br>
    “無甚有趣。”月楹添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