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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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弘博問,“家父是什么病癥?” 月楹看他一眼,“麻煩大公子借一步說話?!?/br> 穆弘博陡然感覺有些不妙,這大夫莫不是真看出了什么? 蕭沂也不明白月楹在打什么啞謎,不過他相信她自有分寸。 兩人來到屋外,月楹小聲道,“里面那位姑娘的病,我能治,只是需要你們的配合?!?/br> “你……你怎么會……”穆弘博震驚不已,借著替穆老爺看病帶大夫來的人不少,可從來都是這樣打發(fā)的,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房里人不是穆正誠。 月楹笑起來,“我怎么知道的?猜的。但您的反應(yīng),驗證了我的猜測?!?/br> 穆家確實有人有治不好的病,不過不是穆正誠,而是穆家的小女兒穆元敏,她自半年前就患上了這個怪病,遍尋名醫(yī)不治,此次穆正誠裝病,也是想借此機會想找有沒有能治穆元敏病的人。 不想真的遇見了。 穆弘博興奮不已,“岳大夫真的能治小妹的?。俊?/br> 月楹問,“令妹是否腹大如盆,腹內(nèi)還時不時有東西在動?” “是,就是這般,您說得一點不差?!?/br> 月楹道,“我大概有六七成把握,剩下幾成,還需見到病人才能確定。” “那事不宜遲,岳大夫快看看小妹?!蹦潞氩├麻壕妥?。 “穆大公子要帶岳大夫去哪?”蕭沂目光不善地盯著穆弘博拉著月楹的那只手。 穆弘博推脫道,“岳大夫還要進一步診治,還請言公子再稍等一會兒,只要岳大夫治好了家父的病,您想要多少鹽,都好商量?!?/br> 商人重利,穆弘博看準了這一點。 蕭沂側(cè)身,月楹經(jīng)過他時,小聲說了句,“不必擔心?!?/br> 穆弘博關(guān)上房門,拉開帳幔,穆元敏神色憂愁地躺在床上,“岳大夫,您救救我?!?/br> 穆元敏正是花一般的年紀,本該無憂無慮,現(xiàn)在卻愁容滿面,氣色全無,全因這莫名其妙大起來的肚子。 穆弘博簡單解釋了一下情況。 起初穆家以為是穆元敏做了什么傷風敗俗的事情,請來的大夫也是如此說的,但隨即就發(fā)現(xiàn)不對,才一個月的時間,她的肚子如吹氣球般迅速大了起來。 眾人終于意識到這是一種病,但誰也沒見過這種怪病,狀似懷孕,腹部還如胎動般時不時有動靜。為保全穆元敏的名聲,穆家只好借著穆正誠生病的名頭找神醫(yī)。 可找來的那些神醫(yī),莫說是看病了,就連幔帳中人是男是女也不能分辨。 “都是些庸醫(yī)!” 穆弘博又賠笑道,“不是說您,岳大夫您很厲害?!?/br> 月楹聽罷,替眾醫(yī)辯解了句,“除非是在女子來癸水時期,否則女子的脈象只是比男子弱一些而已,分不出男女很正常?!?/br> “您說得對,請快替敏兒看病吧?!?/br> 月楹坐下,輕聲問了幾句,“姑娘,您患病前,可去過有水的地方?” 穆元敏回憶道,“有,我與幾個小姐妹去了江陵的醉西湖泛舟?!?/br> “下水了嗎?”醉西湖應(yīng)當不至于有這東西。 穆元敏搖頭,“沒有?!?/br> “您再想想,還有什么別的有水的地方,而且您是碰到了水的。” 穆元敏的這個病,在現(xiàn)世叫做血吸蟲病,是一種寄生蟲急病,當年醫(yī)療還不發(fā)達的時候,更有甚者,稱之為這種病叫住“鬼胎”,害死了不知多少無辜婦人。 “啊——我想起來了,回程的路上,我們因錯過了投宿驛站的時辰,只好借住在一個農(nóng)莊,農(nóng)莊里有個小池塘,里面有許多魚,農(nóng)戶的孩子在里面玩耍,我覺著有趣,便也下水玩樂了一會兒?!?/br> 月楹道,“那就是了?!?/br> “是什么?”穆弘博問。 月楹解釋道,“穆姑娘得的這種病,是因為沾了不干凈的水,水中有蟲,順著皮膚鉆進了穆姑娘體內(nèi),而腹部是最溫暖的地方,這些蟲子便在這里居住,吸食穆姑娘的血rou作為養(yǎng)分,然后長得越來越大?!?/br> 穆元敏只聽描述都要作嘔了,“您的意思是,我肚子里全部是蟲子!” “可以這么說?!?/br> 她眼神驚恐,沒忍住吐了出來。 穆弘博也有些犯惡心,“還請大夫治病吧,需要什么藥材盡管說。” 月楹道,“我還需看看這蟲子長的如何了,才能控制藥量,否則下重藥,恐傷了姑娘的身子?!?/br> “請姑娘寬衣。” “這……”穆弘博不太情愿,他meimei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被他個男子看了身子,總歸不好。 穆元敏現(xiàn)在只想治病,“大哥,救命要緊,大不了以后嫁給岳大夫就是。” 月楹無語,“倒也……不必如此……” 穆元敏反問,“岳大夫嫌棄我?” “非也?!痹麻赫袅伺R時給自己做的假喉結(jié),聲音不再壓低,“我也是個女子,所以大公子與穆姑娘不必有顧慮?!?/br> 穆弘博更加吃驚,“你竟是女子!” 月楹話不多說,將還在驚訝的穆弘博請了出去,專心給穆元敏看起了病。 穆元敏這小丫頭還有些失望,“怎么是個姑娘呢?” 月楹一邊檢查一邊道,“若我真是個男子,為了治病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要嫁給我,那我得娶多少個呀?” 穆元敏被逗笑,“jiejie說的是?!?/br> 穆元敏這小丫頭,看著嬌氣,心性堅韌,月楹施針時其實是有些疼的,這小丫頭竟然抗住了一聲不吭。 月楹開了副藥,趁熱給穆元敏灌下,“這藥喝下去后,你會腹痛不止,把體內(nèi)的東西排出來再好好養(yǎng)上幾日便無妨了?!?/br> 接下來便是靜靜等待藥效發(fā)作,穆元敏按照月楹的吩咐,坐在恭桶上,瀉完了后,腹部果真小了下去,渾身輕松。 “藥到病除,岳大夫神醫(yī)之名當之無愧!”穆弘博欽佩不已。 月楹謙虛,“大公子過譽了,言公子所求之事……”她古語話說一半。 “沒問題!”月楹治好了穆元敏的病,他答應(yīng)什么爹都不會有異議的。 但蕭沂所要的數(shù)量巨大,穆弘博還是要問過穆正誠。 久不露面的穆正誠得知女兒病好,病也不裝了,來到穆元敏身邊,看著吃了好多苦的女兒,輕聲哄道,“敏兒不怕,病好了便沒事了?!?/br> 月楹沒看到這副父母情深的畫面,她到了偏房。 蕭沂站起來,輕聲問,“如何?” “穆正誠已經(jīng)露面。” 蕭沂微笑,“楹楹果真是我的福星。” 月楹輕咳了一聲,自從那日挑明了,這家伙逮著機會就說著曖/昧不明的話。 未幾,有小廝來請他們?nèi)フ?,正房中,一個身材威嚴的中年男子,坐在堂前,穆弘博站在他身側(cè)。 穆正誠見人來,站起來相迎接,首先感謝的卻是月楹,“多謝岳大夫治好了小女的病。” 月楹再拜,“穆老爺客氣?!?/br> 穆正誠笑瞇瞇的,“言公子,不知為何也想做這食鹽生意?” 蕭沂道,“誰都知道,鹽這行賺得多,晚輩自然是想多賺些銀子?!?/br> 穆正誠試探道,“言公子想要多少?” “一千石?!?/br> 穆正誠遞給兒子一個眼神,穆弘博接著道,“言公子想必知道,兩淮的鹽價貴,您要的這個量,在兩淮,少說我們也能賣出這個數(shù)?!?/br> 穆弘博比了三根手指。 蕭沂手撥開折扇,“是嗎?未必吧?” 穆正誠眼神一下就變得銳利。 蕭沂道,“新任的兩淮鹽運使已經(jīng)上折,陛下所派遣的欽差也在路上了,等人一到,淮南的鹽,還會是這個價嗎?” 穆正誠瞇起眼,“言公子知道的不少嘛?!?/br> “想做這行,當然要多了解一些?!笔捯实溃拔医o您這個價,您絕對不虧?!?/br> 穆正誠心中狐疑,蕭沂給的價不多不少,雖不至于讓他虧損,卻也賺不了多少錢。 然而他卻不得不賣,等皇帝的欽差一道,鹽價勢必要跌,極有可能跌到比平日還低,他囤積的鹽太多,若不賣一些,那之前往衙門里砸的那些錢,就等于白送。 “這價是不是能再提一些?”穆正誠猶豫道。 蕭沂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折扇敲著手,搖了搖頭,“兩淮如今的局面,穆老爺你們這些大鹽商居功甚偉?!?/br> 被這年輕人一針見血的指出,穆正誠嘆了口氣,“人家都給孝敬,你不給,就拿不到鹽,沒辦法的?!?/br> 穆正誠心里也苦啊,兩淮的鹽運使被這些鹽商喂得胃口越來越大,不僅鹽稅多收銀子,逢年過節(jié)的古玩字畫也少不了,久而久之,禮物越來越貴。 鹽商們也有些入不敷出,只能提高鹽價來平衡支出,如此惡性循環(huán),鹽價越來越高,百姓吃不到平價鹽,鹽商也疲累不堪,唯獨官府的人賺得盆滿缽滿。 蕭沂把話題往這上面引,等了半天,終于說到點上了。 “有飛羽衛(wèi)盯著,地方鹽運使也敢如此放肆?” 穆正誠冷笑一聲,“當官的想收錢,法子多的是?!?/br> “想要查不到,簡單,哪個當官的不有個十個八個小妾,找這個小妾的娘家人,誰會去計較一個小妾的娘家人手里多了幾塊地皮呢?還有送東西時,打著贗品的名頭,事后再換成真的,或是平平無奇的畫卷軸中,塞上幾錠金子?!?/br> 五花八門的送錢法子,聽得月楹咋舌,這幫吸血的蛀蟲! 蕭沂道,“聽您的意思,是不打算受這閑氣了?” 穆正誠道,“不瞞你說,這次陛下派了臨郡王來,兩淮的這幫人,蹦跶不久了,我裝病許久,便是在等欽差到來。” “哦?穆老爺有證據(jù)?您私下送的東西,應(yīng)當不會被記錄在冊吧?” 穆正誠看向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小子還是太嫩,“哈哈,言公子,難道我們不擔心他們收錢不辦事嗎?” 穆正誠話沒有說透,卻也足夠讓蕭沂意會,這些人私下里定然還有一本賬,不然鹽運使收了銀子不辦事,那才是真正的血本無歸。 得到這個消息,蕭沂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爽快松口,加了一成的價格,“明日我來提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