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僅關(guān)風月、在噩夢世界開店(穿越)、嬌寵國師大人[女尊]、然后迷戀、白月光以嗩吶服人、怦然心動(GL)、我養(yǎng)的渣攻人設(shè)崩了、我和考試相愛相殺、海邊客棧、舊故春深
月楹把了脈,“毒是劇毒, 不過他所食不多, 應(yīng)該還有救?!?/br> 月楹取出金針,先護住他的心脈,此人中毒不久, 毒還未入肺腑。她需以金針引毒之法, 將毒逼到這人的四肢。 “凌風,來搭把手。” 凌風上前將烏木爾扶起, 月楹脫去他的上衣,在他背后施針。 “這是什么圖騰?”這人的背后有一株花模樣的圖騰,三瓣花, 模樣倒是挺好看的, 只是她沒見過。 蕭沂瞄了眼,“那是北疆特有的風葉花?!?/br> 月楹瞳孔微縮,手一抖,差點扎錯位置,“他是北疆人?” 北疆與大雍的關(guān)系,平民百姓都是了解的, 她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在她眼中,只有病人,無論是大雍人還是北疆人,這些不是她該關(guān)心的。 月楹施針完畢,維持一個姿勢太久,下榻時腳麻起來走路一個踉蹌。 夏風上前扶了一把,月楹抬眼微笑,“多謝。” “不必言謝?!毕娘L打扮利落,下盤極穩(wěn),一看便知其武藝不低。 蕭沂負在背后的手放下來,問道,“他的毒,能解嗎?或者說也不必完全解,只要意識清醒即可。” 月楹點點頭,“可以?!彼闼\氣好,這毒她的醫(yī)術(shù)上見過類似的,她開了方子讓燕風去抓藥。 只是她不解,大雍與北疆素來不合,提起都是恨不得食rou寢皮的程度,蕭沂費這樣的人力物力救一個北疆人,所圖定然不簡單。 恰有幾名兵士抬著方才兩具孩童的尸體過來,“指揮使,如何處置?” 蕭沂神色戚戚,“埋了吧?!?/br> 月楹瞥見了那小男孩的模樣,與躺在那里的中毒之人有八分相似。 她語氣有些顫抖,“你殺了他的孩子?”北疆人作惡是不假,但稚子無辜。 蕭沂轉(zhuǎn)身,“是他殺的?!?/br> “什么?!”月楹不敢相信,虎毒尚且不食子。 夏風解釋道,“是真的,他抵死不肯說,指揮使只讓我扮作他的妻子演一出戲,卻不想他下手那么狠?!?/br> 兩個孩子都才五六歲的年紀,就這樣死在了生父手中,小孩的臉上還留有淚痕。 月楹走上前,滿目憐惜,“可憐的孩子,愿來世投個好胎?!?/br> 似是聽到了她的呼喚,右側(cè)的小姑娘手指微微顫動了下。 月楹沒有錯過這一畫面,立馬摸上小女孩的脖頸,還有微弱的脈搏。 “她還有救!”月楹喜出望外,馬上以金針封xue。咽喉處的燕子鐺還沒拔下,正好堵住了她的氣門,使之陷入了一種假死狀態(tài),暫時保住了命。 只不過必須立刻施救,遲了她大腦缺氧,照樣會死。 旁邊的小男孩就沒這么好的運氣,早已氣絕。 蕭沂走過來,“遇上你,她運氣不錯?!?/br> 月楹終于露出笑來,“指揮使,麻煩給我一間亮堂的屋子,我要救她?!?/br> 夏風眉頭一跳,她還沒見過這么大膽的人,敢和他們指揮使提要求。 “燕風,按她說的做。” 夏風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胳膊肘懟了下凌風,“這月楹姑娘到底什么人?。俊?/br> 凌風一攤手,不知道。 小女孩被帶到了凌風的住處。她咽喉處插著的燕子鐺,昭示著這場手術(shù)的兇險。 受傷出靠近喉管,咽喉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若非地牢昏暗隔得又遠,這小女孩連支撐到月楹來的機會都沒有。 屋內(nèi)點了數(shù)盞油燈,月楹神情急切,“我需要一個幫手?!毙」媚镞@種情況,極有可能在手術(shù)的途中醒過來,她需要一個人控制住她 夏風接話道,“我來吧?!?/br> “我來?!笔捯首呱锨?,“你們都出去?!?/br> 其余三人對視一眼,出了房門。 月楹看了眼他,蹙起眉,蕭沂留在這里她的麻煩會更多的,但轉(zhuǎn)念一想,已經(jīng)這樣了,他再多知道一些也無所謂了。 “麻煩您扶住她的腦袋,不要讓她亂動。” 蕭沂應(yīng)聲,大掌托在小女孩的下巴處,“這樣?” “對?!?/br> 月楹拿出工具,在她喉間扎了幾針,“世子注意些,我要拔下那燕子鐺了?!?/br> 月楹的手放在了燕子鐺的一角,暗器冰寒刺骨,她精神高度集中,叫錯了稱呼也渾然不覺。 “嗯。你做就是。” 月楹下手果斷,隨著一聲“噗——”,小女孩的喉管噴出一道血柱來,鮮血飛濺。 濺在月楹的手上,衣袖上,蕭沂的銀制面具上…… 小女孩忽地渾身痙攣起來,腦袋亂晃,蕭沂死死固定住了她的額頭。 月楹抓緊時間,給她喂了點麻沸散,小女孩稍微平靜了些。 “我給她服用的劑量不大,她還是會亂動的,世子再堅持下。”小女孩傷在咽喉,她不能下足量的麻藥,不然會導(dǎo)致窒息。 蕭沂頷首,手臂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 幸好傷口不大,做好消毒工作,月楹以極快的速度縫好了她咽喉處的傷口,小女孩緊擰著眉,似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月楹鼻尖微酸,都說做大夫的需專業(yè)冷靜,但看見這么小的孩子受苦,還是忍不住傷感。 剪刀剪下最后一針的線頭,月楹屏住的呼吸放松,“可以了,放開吧?!?/br> 蕭沂動了一下,才發(fā)覺手臂早已經(jīng)僵硬,只得放緩動作。 月楹摘下帆布手套,洗干凈了手,帆布手套還是不夠服帖,雖能防水,靈敏度還差些,還是得再找找別的材料。 蕭沂左手扶著右肩,活動著微酸的手臂,忽然右邊上臂搭上一只小手。 精準而又舒服的按壓手法,讓他一時間沒想著掙脫。 蕭沂看著她。 月楹渾然不覺,瞥見他的面具上有血跡,掏出手絹順手擦了。 手絹碰到蕭沂的臉時,她的手被覆上一陣溫熱,月楹微怔,眼神不解。 “還沒人敢動過這面具?!?/br> 蕭沂抽走了她的手帕,將面具從臉上拿了下來,好看的眉眼重新顯露,仿佛一直都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王府世子。 月楹猛然縮回手,垂首道,“奴婢僭越?!?/br> 蕭沂淺淺勾唇,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面具,“在我面前,不必自稱奴婢?!?/br> 她這樣的,做個奴婢實在太屈才。 月楹明白他的意圖,干笑了下,“還是規(guī)矩些的好,萬一什么時候在外人面前喊錯了,人家該說睿王府的人不懂規(guī)矩了?!?/br> 蕭沂擦干凈面具,又戴回臉上,嘴角仍掛著笑,“你倒思慮周全?!?/br> 白凈的面容又被遮住,似乎又變回了之前的冷若冰霜。 月楹沒有回他,坐在床榻邊上,用衣袖擦干小女孩額頭上的汗水,小女孩皺緊的眉頭微微松開,月楹笑起來。 她道,“多謝您救了她?!?/br> 蕭沂站起來,居高臨下道,“救她的是你。” “她父親是北疆人,您若不準,奴婢有心也沒用。” “她母親是大雍人,她從小也長在大雍,算什么北疆人。救我大雍子民,本就應(yīng)該。 月楹偏頭看他,嘴角噙著笑,“好,那奴婢便自己些謝自己?!?/br> 她低著頭,看向小女孩時眉眼溫柔。 蕭沂眸光微動,努力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小姑娘身上,輕聲問,“她什么時候能醒?” “沒有意外明天早上就能醒?!?/br> “烏木爾呢?” 月楹一怔,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那個北疆人的名字,“他有點麻煩,估計得兩日后?!?/br> “不用好全,意識清醒即可?!?/br> “那也要兩日?!彼渲扑幮枰獣r間。 “需要什么,盡管對燕風說?!?/br> “是?!彼挪粫蜌饽?,為他做事,當然要他出錢,總不能讓她自掏腰包。 烏木爾的毒不難解,難的是怎樣撬開他的嘴。 北疆人有信仰,他甘愿殺了自己的骨rou也不肯說,即便救了人,也很難從他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第三天傍晚,月楹刺破烏木爾的手指,排出最后一輪毒血,他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昏暗的地方一如既往,烏木爾不知自己身處天堂還是地獄,他眼中有痛苦之色,他殺了自己的孩子,應(yīng)該是要下地獄的吧。 他很想哭,眼睛干澀的哭不出一滴眼淚。 月楹拿濕布給他潤了潤嘴唇,“醒了?” 烏木爾干涸的嗓子開口聲音極其難聽,“你是誰?我在哪兒?” 屋內(nèi)只有月楹一人,四周又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端倪。 月楹神秘一笑,“冥府黃泉,我乃孟婆?!?/br> 月楹身邊有個小爐子,爐火上溫了一鍋湯,火苗一閃一閃,成了這屋里唯一的光亮。 “孟婆?怎么是個年輕姑娘?”烏木爾聽人說過,人死后要入黃泉,喝孟婆湯,卻不想這孟婆這么年輕,那鍋中想必就是孟婆湯了吧。 “凡世中人,總被皮相迷了眼。老婆子在此千年,你也不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