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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心里一驚,連忙跪下:“陛下恕罪, 奴婢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辦了?!?/br> 鄭招妹沒有想到, 自己英明一世, 竟然三十二歲就要死了。 早知如此, 他當初就不該上了賊船,答應那個什么派的要求, 出賣女帝的行蹤。 更不該用那么粗淺的手法去刺殺李珺言, 他就該下毒!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他一貫欺軟怕硬。事到如今, 能怪的也只有他一直嫉恨的李珺言了。 要不是那個男的占了他的位置, 他一定能過得比現(xiàn)在更好!要不是因為對方引了他的嫉妒, 他也不會想去干掉他上位。 鄭招妹被幾個宮人押著跪倒在地, 臉上的橫rou仿佛都在悲傷,痛哭流涕道:“我不想死,不想死!你們放過我吧!” 他才穿越過來幾個月???這要是在哪本小說里,他連第六十七章都沒活過吧。 行刑的宮女譏笑:“你傷了皇夫還想活下去?做夢吧!” 說完,就拿手里的一杯毒酒往鄭招妹嘴里灌。 鄭招妹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劇烈地掙扎起來。 “抓住他的腦袋!”行刑的宮女大喊一聲,一手端著毒酒,一手鉗住鄭招妹下顎。 毒酒拋灑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進了鄭招妹嘴里。 灌完毒酒之后,宮人便都放開鄭招妹,轉身離開了。 鄭招妹拼命扣自己的嗓子眼,想要把那些喝下去的毒酒全都吐出來。 但一切都是徒勞。 沒過一會兒,他的眸光就開始渙散,摳挖的動作也變慢,喘起粗氣來…… 等到宮人過來驗收的時候,地牢里有的只是一具七竅流血的尸體罷了。 正如在行宮主殿門口不起眼的角落里,靜靜躺著一枚破損的平安符。 沒有人知道,這枚平安符本應掛在李珺言的脖頸上,卻由于鄭招妹的行刺,掛繩斷裂,遺落在外。 * 暗衛(wèi)的動作很迅速,當天便將黃安瑜的犯錯窩點一鍋端了。 所有的女郎都被解救了出來。 但她們中的大部分都已經(jīng)在日復一日的洗腦下出現(xiàn)了精神恍惚的癥狀,還有些營養(yǎng)不良,瘦到只剩下皮包骨。 為此,趙喬在命當?shù)刂菜瓦@些女郎回家之前,還讓她們先在靖州的醫(yī)館里住了一段時日。 這么一來,靖州的百姓才知道,有個逍遙派惡意掠奪女郎,還意圖謀反,犯下了滔天大罪。 青禾按趙喬發(fā)吩咐,派人散播這些消息時特地隱去了遭難女郎的名姓。 一時間,靖州群情激奮。 趙喬這時正坐鎮(zhèn)靖州府衙,將牽涉到這件大案的種種人物都清算了一遍,包括青楊縣那個不作為的縣令。 靖州知府也是這時才知道,自己的轄區(qū)內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知無法再勝任知府一職,便朝趙喬請辭。 “朕還沒有罰你,你就要辭官,是不是把朕想得太寬和了?”趙喬聲音淡淡。 靖州知府苦笑一聲:“是臣失職,還請陛下降罪。” 趙喬雖沒打算饒她,但靖州在這人的治理下還算太平,逍遙派的事情也是她沒有察覺的緣故。 故趙喬沒有重罰,只是道:“你犯了失察之過,罰奉三年。正好現(xiàn)在青陽縣的縣令讓朕捋了,再罰你去青陽縣頂差。你可接受?” 這算是貶了官又罰了款,但荊州知府已是感激涕零了:“多謝陛下。微臣牢記圣恩,一定還您一個嶄新的青楊縣!” 趙喬揮揮手:“在其位謀其職,如今你還是靖州知府,先去把眼前的爛攤子收拾了再說吧?!?/br> 考慮到那些助紂為虐的黑衣人大多是被黃安瑜哄騙進來的,沒有真的想要謀反的意圖,便沒有實行死刑。 而是以掠賣罪處置,處以墨刑,并終生勞逸。 至于萬惡之源黃安瑜,則被株連九族。 但他早已叛出家族,族譜上也沒有他的名字。 最后這刑罰還是落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大案爆發(fā)的第七日,黃安瑜在靖州城門處當著眾多百姓的面受凌遲之刑。 此舉一是為了平息民憤;二是為了以儆效尤,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當一切真正結束,已經(jīng)是十日之后了。 趙喬本想和李珺言在避暑行宮再待幾日,未曾想李珺言的身體迅速惡化,常常是連著昏睡一兩日。 來靖州之時,趙喬也帶來了兩名太醫(yī),但都對李珺言的這種情況束手無策。 靖州稍有名望的醫(yī)者來看過之后,也直言道:“陛下恕罪,皇夫的病灶我等聞所未聞,實在不敢妄自用藥?!?/br> 趙喬深吸了口氣,倒也沒有遷怒,擺擺手讓一群人退下去。 她便來到了床前,握住他沒有溫度的手:“京墨……” 第二天,趙喬便讓青禾收拾妥當啟程回京。 一路上,李珺言偶爾醒過來,吃完飯說兩句話便又睡過去了。 這日也是如此。 他們在一處驛站歇息。 趙喬聽李珺言說了兩句話,便聽到他呼吸聲漸趨平緩,眼皮也上下打架,卻還強撐著想讓自己清醒。 趙喬見他眼里都冒出來淚花,忍不住有些心疼,便道:“想睡就睡吧?!?/br> 李珺言含著兩泡淚搖了搖頭,“我怕我醒不過來,就再也見不到陛下了?!?/br> 趙喬喉間微梗,心頭一陣刺痛,面上卻是笑著安慰道:“怎么會呢?朕一定會治好你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