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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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睦撤開身,打開的石壁后出現(xiàn)了一張冒著朦朧霧氣的冰床,床上正躺著一個白衣女子。 那女子只著一身雪白的中衣,蒼白的面容上雙目緊閉,眉頭微蹙,唇色略泛著一絲青白,正是那許久不見的穆裳。 師姐。青翎愣了愣,眸子瞬間泛紅,她快步上前坐在冰床旁,查看起穆裳的傷勢。 江尋道和藍以攸見狀也急忙上前,站在那冰床旁,看著一動不動的穆裳。 為了強行掙開乾坤索的禁錮,穆裳幾乎要將著一身的修為廢了。如今她筋脈全斷傷了神魂,氣若游絲仿佛已是油盡燈枯了。 江尋道看著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心中涌上一絲悲痛,漆黑的眸子隱隱閃現(xiàn)淚意。穆裳向來待她極好,除了藍以攸,便也只有她能毫無保留甚至不求回報的待這般了。 那日攸兒出事,她走的急竟是將穆裳撇下了。這些日子,她心中悔恨萬分,現(xiàn)在見穆裳傷地如此之重,悔恨之感愈發(fā)強烈。 她握著拳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心中又悔又恨,一旁的藍以攸見她難過,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雖一言不發(fā),可那微微用力的指力,仿佛是在無聲的安慰她。 玄睦輕嘆了口氣,低聲道:她傷的極重,性子也剛烈,若不是本尊出手將她擄走。恐怕她不等被追殺的人擒住,就要自刎了。 說完,她又從袖中取出了一物,遞給了江尋道和藍以攸:這也該交由你們,雖本尊看不出這東西有何珍貴之處,可她一直死死握著,昏睡時也一直不肯松手,險些捏碎了。 江尋道垂眸看向玄睦掌心,引入眼簾的,正是一個小小的吊墜,以靈氣凝聚而成的寒冰中凍著一片鮮紅漂亮的楓葉,正是許久之前江尋道送予穆裳的。 她有些愣住了,久久沒有回過神,她沒想到這東西穆裳還留著,重傷之際也仍是死死握在手中。 藍以攸見狀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動不動,便主動從玄睦手中將那吊墜取了來,放在江尋道手心。她嘆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輕聲道:這是你送她的。 坐在冰床旁的青翎聞聲回頭,她雙眸通紅的看著發(fā)愣的江尋道,咬牙恨恨道:她如何待你,你又是如何待她? 五指收攏,江尋道握著那冰涼的吊墜,看著仍昏迷中的穆裳,一顆心猶如墜入深谷。 蛇妖洞府內(nèi),盛安然尋了穆裳幾日都無蹤跡,她默默坐在曾囚著穆裳的密室中,看著地上那一攤已經(jīng)干了血跡發(fā)呆。 曲觴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道:傻徒兒,你可知有些人是怎么都關不住的。 盛安然回了神,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想到她連師尊給的乾坤索都能掙開。 曲觴伸手拂過腰間的白玉葫蘆,笑道:連死都不怕,又怎會被小小的法器困住。 痛苦垂首的盛安然伸手捂住了胸口,眸中泛著淚花,她顫抖著聲音道:我如今怕的不是她與我為敵,只怕...怕她生死不明,我反倒害了她。 曲觴沉默了半晌,突然輕嘆了口氣:可還記得那日你們從血魔教取出的朱果? 第196章 江尋道握著吊墜沉默了許久, 藍以攸見她一直呆呆的看著穆裳出神,便將玄睦請到了一旁, 兩人單獨談話。 藍以攸將來意說明, 玄睦緊蹙眉頭搖了搖頭道:你想再去一趟莫啼山?恐怕本尊幫不了你。那魔教尊主本事通天, 你若去了也不過是送死。 玄睦不想犯險是人之常情,藍以攸更是不愿拖累她。如今穆裳受了重傷, 江尋道心神不寧, 她也不想江尋道同她前去送死。她看著江尋道的背影,懇求玄睦:晚輩不想為難前輩, 只是待晚輩走后,懇請前輩能好好照料尋道和穆師姐。 玄睦點了點頭:既然相識一場,本尊自會答應你的請求。 兩人的對話飄入了側耳細聽的江尋道耳中, 她收起了吊墜徑直走了過來。藍以攸抬眸看向她,正欲開口卻被江尋道打斷了:有青翎在此處照料穆師姐便好,說好我隨你一同前去莫啼山,難不成攸兒又想撇下我獨自前去? 藍以攸輕輕搖了搖頭,她此去是想找到柳致遠報仇, 她不想再拖累江尋道, 便冷然的偏開頭道:找柳致遠報仇, 乃是我一人之事。 江尋道知道她的心思, 她是絕對不會讓藍以攸一個人對付柳致遠的,況且若柳致遠與曲觴在一起,藍以攸要想報仇,就更是難上加難了:我陪你許久, 你我之間何時分過彼此? 這一路行來,江尋道對她的心意始終未曾改變過,明知此處前去可能九死一生,江尋道卻仍要伴她左右。藍以攸心中一酸,她壓低聲音輕喚了一聲:尋道,你莫要再讓我虧欠你更多了。 江尋道垂眸一笑:你若覺得虧欠,那就欠著。這樣也好,你永生永世都忘不了我。 一旁的玄睦聽她們二人言語中的情意,有些驚異,原本她就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感情有些微妙,如今聽來竟是心意相通的一對道侶,她識趣的悄聲離去。 藍以攸聞言唇角一勾,竟是露出了一絲苦澀笑意:我知道我勸不動你。 江尋道聳了聳肩,釋然一笑道:既然知道,那就不必勸了,我是斷不肯讓你一人前去冒險的。無論結局是生是死,我都不會離你寸步。 藍以攸正待開口,石門后的青翎卻突然羞惱開口,很是不滿道:你們說夠了沒,要走便走,留在這惱人作甚。 兩人聽她這般不善語氣,也并未不滿。江尋道踏入石門,看著昏迷不醒的穆裳,叮囑青翎好生看照她。 青翎冷哼一聲:今日我就會帶師姐回青云宮,她的事,不需你來交代。 江尋道不與她計較,讓青翎帶穆師姐回青云宮修養(yǎng)也好。只是如今格局,曲觴號令魔教眾門派,手下又有不少妖獸,青云宮恐怕也安寧不了多久了。 就如同玄睦說的,只要曲觴還在,這天下就沒什么安寧之地。 江尋道看著昏睡中的穆裳,取出了收回的吊墜,輕輕放在她手邊。穆師姐待她這般好,她無以回報,這一面,說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好在穆師姐尚在昏迷,也免了離別悲痛之感。 穆師姐恩情,尋道無以為報,只望日后師姐能安康長樂,享一世安寧。 她深深的看了穆裳一眼,而后拂袖轉身,與在一旁等候著她的藍以攸轉身離去了。 玄睦目送她們走出地下洞府,站在石門前看著她們踏入地面,突然出聲叫住了她們,她大笑一聲道:若你們能活著回來,改日再來此處,本尊定要請你們暢飲一番。 江尋道和藍以攸相視一笑,回身異口同聲道:一言為定。 以往為避鋒芒,江尋道和藍以攸二人總是藏身潛入,只是這一次她們不避不讓,自莫啼山下殺上山頭,生生砍殺出了一條血路,很快便闖上了蛇妖洞府。 曲觴聽聞有人闖入,捻指一笑看向了一旁負手而立的柳致遠,白紗后的面容上是一絲戲謔笑意:柳長老,看來這是有人為你而來? 柳致遠輕哼一聲,瞇著眼看向她:尊主若想攻上青云宮,就一定需要老夫,難不成有人要找老夫的麻煩,尊主會袖手旁觀? 曲觴淡淡一笑:柳長老殺了楓華谷掌門投誠,自然就猜到了楓華谷的人對你恨之入骨。如今有人尋仇而來,這便是柳長老的私事,曲觴不便出手,況且不過是兩個小輩,難不成柳長老對付不了? 這話柳致遠聽的有些刺耳,他殺了冷秋水投靠曲觴,就是為了她手中的化妖邪術。如今麻煩找上門,曲觴卻好似并不想理會,他心中有些不滿,冷哼了一聲道:好,既然她們有膽殺上來找老夫尋仇,那就待老夫親手斬殺她們二人,不勞煩尊主出手。 曲觴聞言一揮袖,一旁的一個黑衣人便恭敬的垂首,取出腰間一柄竹笛。 江尋道和藍以攸背靠而立,無數(shù)魔教弟子手握刀劍,圍上前來。只是待江尋道和藍以攸屏息出手時,卻突然聽聞洞府殿內(nèi)傳來一聲清脆幽遠的笛聲。 圍繞四周的魔教弟子聽到了笛聲,便絲毫沒有猶豫的向后退去了,靜靜的站在遠處看著。 江尋道抬眸看向洞府,果然沒多時,曲觴便帶著盛安然和柳致遠自洞府內(nèi)走了出來。 柳致遠一現(xiàn)身,藍以攸的身子便是止不住的顫抖,她定定的看著那一臉冷笑的柳致遠,心中壓抑的恨意一并涌了上來:柳致遠。 江尋道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挑唇一笑,看著露面的曲觴朗聲道:曲門主,我們今日來為的是柳致遠。這是我們跟他私人恩怨,望曲門主不要插手。 柳致遠冷哼一聲,目光自藍以攸面上劃過,落在了江尋道身上,他大笑一聲道:竟是你們,老夫還想去找你們,沒想到你們竟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完他偏頭看著曲觴,沉聲道:尊主可知,那女子身上有一顆龍珠。 曲觴挑唇一笑,遙遙望向了江尋道背上的長劍,看著劍鞘頂端的那一顆金珠:知曉,不過我并不感興趣。 柳致遠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本來還擔心曲觴會搶,竟然她說了不感興趣。那江尋道身上的龍珠,就一定非他莫屬了:尊主,老夫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還望尊主莫要出手相助。 曲觴知道他的心思,她了然一笑道:柳長老不必有此顧慮。 柳致遠見狀屏退眾人,徑直走到江尋道和藍以攸身前,他負手而立笑看著面若寒霜的藍以攸,嗤笑一聲道:不知死活,竟送死送上門來了,我連你師父都殺得,難不成還對付不了你這個小輩。 藍以攸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著,就是眼前這人殺了她敬愛的師父,卻絲毫沒有半點悔意,還出口嘲諷,她不怒反笑道;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若不是你出手偷襲,師父她怎會命喪你手。如此不恥行徑,竟絲毫不覺羞愧。 無毒不丈夫,你師父不過是我的一塊踏腳石,你不知死活找上門來,就休怪我以大欺小。你不是想為你師父報仇嗎,那我就好心送你一程,送你去見你師父。 藍以攸冷冷的看著她,眸中那徹骨的恨意仿佛下一秒便會化作刀劍,刺穿他的心臟。 江尋道見他囂張跋扈,冷笑一聲嘲諷道:柳致遠,你活了幾百年難不成除了偷襲便只會逞口舌之快?還是讓我們送你上西天去給冷前輩跪地認錯吧。 柳致遠哪被人這么嘲諷過,他氣急敗壞也懶得再跟她們啰嗦:無知小輩,受死。 他振臂一揮,身后長劍自行飛出,自他身前幻化出無數(shù)幻音,而后劍鋒一轉對著江尋道和藍以攸,幻劍以靈力匯聚。雄渾的靈力竟將幻劍凝聚成實體般,絲毫沒有猶豫,便對著江尋道藍以攸二人胸口面目刺去。 江尋道上前一步,伸手再虛空中畫了個靈符,而后手決一捏空中頓時浮現(xiàn)一個閃著紫光的漩渦?;脛Υ倘肫渲校故卿N聲匿跡毫無蹤跡了。 江尋道收了他這一招,竟還嗤笑一聲出言諷刺道:柳致遠,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口氣這般大,一出招卻軟綿綿如小兒斗毆似的,真是可笑。 無知小兒。柳致遠聞言怒目圓瞪,正欲發(fā)怒,卻見江尋道身旁的藍以攸不見蹤跡,而身后掠過了一道身影。他并未轉身,身前長劍便凌空消失,出現(xiàn)在背后。 藍以攸的軟劍還未刺入他背部,就被突然隱現(xiàn)的劍身擋住了,她一擊落空便快速收回了劍。 她回撤幾步,左手持劍右手結印,身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藍色光影,而后光影化作一道無臉身影。那虛影一閃,又幻化出兩道影子。 不過眨眼間,柳致遠一轉身身后便出現(xiàn)了四個一模一樣的藍以攸,面含冰霜手持長劍一同向他刺來。 柳致遠冷笑一聲:雕蟲小技。懸浮身前的長劍迎面刺去,還未近身卻突然幻化做一個張開大嘴的骷髏,帶著滔天的血煞之氣,嘶吼著想要將那四個不知真假的身影一同吞入口中。 喲,原來你早早就修了邪術,還口口聲聲稱我們?yōu)檠酰疫@縛妖網(wǎng)正好對付你這不要臉的老妖怪身后又突然傳來一聲嘲諷,江尋道掌心一個小小的漁網(wǎng)被她拋上了天,轉眼就變作了一個巨大大金網(wǎng),鎖向柳致遠。 骷髏口中,那四道身影同時消散,藍以攸的身影與江尋道拋出的金網(wǎng)融為一體,自天際向著柳致遠天靈蓋刺來。 住口!柳致遠被江尋道的嘲諷氣的渾身顫抖,他嘶吼一聲,揮劍向著上空劈去。那洶涌巨大的劍氣,輕而易舉的撕破了上空的縛妖網(wǎng),可隱在縛妖網(wǎng)中的藍以攸卻身形一閃避開了。 凌厲的劍鋒自柳致遠頭頂削過,將他的道冠劈開。柳致遠抬眸,他披頭散發(fā)間面容扭曲,猩紅的眸中死死盯著藍以攸滿是殺伐之氣,他左手五指曲張,竟是凌空一躍,生生用手抓住了藍以攸手中的長劍。 而后一掌揮開長劍,狠狠擊向藍以攸的右肩。 只聽一聲悶哼,藍以攸唇角溢出一道血痕,她絲毫沒有驚慌,紅唇微張默念了一聲口訣,手中的長劍瞬間瓦解,化作無數(shù)片小小的銀點,呼嘯著向著柳致遠面上刺去。 柳致遠急忙撤身,長袖一轉擋在身前,擋住了大半,卻還是有一片小小的碎片自他額頭劃過。 江尋道扶住了藍以攸,擔憂的看著她,藍以攸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自己無事,而后兩人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柳致遠。 只見柳致遠披頭散發(fā)的垂頭而立,他籠在道袍之下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沒一會后他緩緩抬頭。扭曲的面容上,額頭被長劍碎片劃出了一道傷口,此時正往外溢出血珠。 柳致遠眸中一片猩紅陰毒,他咬牙恨恨開口:你們竟敢傷我? 第197章 于柳致遠來說, 當著曲觴的面被這兩個他壓根不放在眼里的小輩傷了,就是丟了面子。他向來倨傲, 此時心中一怒, 便是滿目猩紅狠毒。 只見他雙眸死死盯著藍以攸, 身上道袍無風自鼓,一頭白發(fā)更是隨風亂舞。他雙手捏著手決, 垂下眸子默念了幾句口訣, 而后天地驟然變色,黑沉沉的云好似下一秒就要壓下來一般。 不遠處警惕瞧著這邊動靜的黑衣人, 似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有條不紊的向后退去,避免被卷入誤傷。 藍以攸抬袖拭去唇邊的血跡, 偏頭看向一旁的江尋道,低聲道:小心些,他被激怒了。 嗯。江尋道點了點頭,緊握著手中的長劍,目不轉睛的看著柳致遠。 不過剎那間, 柳致遠身旁便浮現(xiàn)一大團黑色的霧氣, 他隱身于霧氣之中, 唯有手中那一柄七星劍緩緩亮起了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