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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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以攸依舊一副冷清的模樣,她語氣平緩簡短回道:不過是另辟蹊徑另尋他道罷了。 鸞鳥看著藍以攸好一會也沒回過神,藍以攸回望著她,漆黑的瞳孔一片泰然。 直到一旁的柳煙湄實在呆不住輕咳了一聲,鸞鳥這才回過神,她垂眸笑了笑道:倒是叫人意外。 眼看著兩人似乎聊完了,柳煙湄這才笑著上前一步,抓著藍以攸的手臂,又是告辭:鸞鳥仙子,既然鳳凰仙子不見外客,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鸞鳥點點頭:去罷。 眼看著兩人飛遠,鸞鳥卻遲遲沒有回過神,這么一只與眾不同的狐貍,還真是讓一向無欲無求的鸞鳥生了一絲興趣。 鸞鳥站在玉碑前似乎并不打算走了,直到另一只遮天蔽日的青鳥落在她身旁,化作了一個容貌俊俏的男子。 男子便是和鸞鳥一同侍奉鳳凰的畢方,他站定在鸞鳥身旁嗅了嗅,面色一冷咬牙憤然道:又是狐貍的腥臊味?仙子太縱容這些妖物了。 仙子的意思,你我只需遵從便好。鸞鳥目視前方,與氣急敗壞的畢方不同,她始終神情淡淡。 我真是不懂,為何仙子這般縱容狐族的妖物,那老狐貍仗著修為高避開你我而來偷東西就罷了,如今連她的那些狐子孫都敢來鳳凰山撒野了。 畢方憤憤不滿,因太過激動,口中竟是噴出了火焰,他咬牙更是憤恨道:此次涅槃,仙子不叫上我們護法,竟是叫上那只老狐貍,只怕那只老狐貍會趁著仙子涅槃乘火打劫。 看著大發(fā)脾氣的畢方,鸞鳥搖了搖頭:仙子既信了那狐貍老祖,那便是有仙子自己的打算。 聽著畢方的嘀嘀咕咕鸞鳥似乎有些走神了。 第137章 江尋道愈發(fā)覺得在葬劍爐的日子流逝的格外的緩慢了, 過上一日就如同過上了十天半月, 她盤腿坐在角落里,在她修煉的同時, 她的身子也好似在吸收葬劍爐噴涌出的地心之火。 自從那天在后脖頸上摸到了鱗片之后, 江尋道就有些魂不守舍了,說好很快就要來接她的穆裳遲遲沒有出現(xiàn),已經(jīng)消失了許久的藍以攸她更是不知道蹤跡。 陪著她的唯有那喋喋不休, 一直在耳邊蠱惑她的那縷真魂。 江尋道看起來一副好脾氣的溫和單純模樣, 可要是倔起來,那是一根筋誰的話都聽不見去的,這段時間真魂算是見識過江尋道的倔了。 就這么閉著眼睛修煉,無論真魂怎么說她都聰耳不聞, 心跳平緩神情冷靜沒有一絲起伏,真魂的蠱惑恐嚇, 她好似壓根就不在乎。 到最后,真魂都不免咬牙發(fā)了脾氣,她憤憤罵道:你這個瘋子,你遲早會害死我們。 等真魂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 江尋道這才睜開眼,她揉了揉耳朵, 明明記得真魂是在她腦子里吼的話, 可她還是覺得耳朵疼。 她笑了笑,還有心思打趣了起來:你這一點倒是和我挺像的,話多。 你看看, 你期望能來救你的人,就算答應(yīng)了來救你還不是沒有出現(xiàn)。真魂一開口又是想要說服江尋道,只是這些話說了一千遍了,江尋道卻絲毫沒有情緒波動。 噢。江尋道修煉的累了,便靠在墻邊和真魂聊起來打發(fā)時間。 真魂也說的有些累了,這些天無論她說什么江尋道都不為所動,就算她搬出穆裳和藍以攸,江尋道也堅定自己,她嘆了口氣竟然覺得有些無力想要放棄:你的世界里只有她們,可她們的世界多的是綠草鮮花。 就這么一句普通的話,江尋道卻是一愣,真魂一振,這些天來還是頭一次有話能震動江尋道,果然穆裳和藍以攸才是她的弱點,她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又開始喋喋不休了起來。 你見識過你的穆師姐有多少愛慕她的師弟師妹,不用想你也應(yīng)當知道你的攸兒亦是如此。你優(yōu)秀到能留住她們嗎?你從小就被謊言欺騙,你以為的所有愛你的人都是在欺騙你,而你的師姐們,她們喜歡你,可她們喜歡的卻不是真正完整的你嗎? 心一瞬間出現(xiàn)的空洞,仿佛真的打開了一個缺口,真魂的那些話不停的涌進了江尋道的心中。 真魂的話一遍又一遍,她不遺余力的打擊著江尋道,她的話江尋道不可能捂住耳朵不聽,她被迫著聽著真魂講起她的師父和白瀧是如何殺死她的親身父母將她抱走,然后將她魂魄閹割封禁,又是如何籌謀著讓她下山歷練,其實也不不過是想讓她體內(nèi)的龍珠更快的成長,好讓她的軀體成熟,強大到能容下白瀧的元神。 就連謊言說了一千遍都能成真,更何況是這些真話,真的發(fā)生過的,她真的害怕的。 江尋道蜷縮在墻角,她閉著眼默念著清心咒,她不想怨恨任何一個人也不想杞人憂天,她只想做好她自己就夠了,努力修行就算她的資質(zhì)不行,努力的保護她想保護的人,就算她的實力不夠,可只要她盡力了就夠了。 可那些都是真的啊,她明明從來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白瀧和師父要這么對她呢,殺了她就罷了,她還有轉(zhuǎn)世投胎的機會,可不是,她們是想生生的抹去她的存在啊。 江尋道覺得自己有些亂了,她一面覺得真魂蠱惑她是有目的的,可一面在真魂的耳濡目染之下,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出現(xiàn)師父和白瀧曾經(jīng)欺騙她的畫面。 你是想逼瘋我吧。 這些日子對龍珠成長的恐懼,和對真魂蠱惑的抵抗,已經(jīng)讓江尋道在崩潰的臨界點,她表面上似乎很是冷靜,可微紅的眸子卻已是一片死寂。 她撐了太久了,太久了。 穆師姐說她會回來救你,可是她沒有回來,你還在這,被該死的地火灼燒。還有你的藍師姐,你的攸兒,她讓她等她,你們很快就會重聚,可她消失了那么久,就好像忘了你。只有你一個人還記得,還苦苦的等著。你真的要等下去嗎?等到在這被關(guān)一輩子,還是等到青云宮的人終于決定殺了你。 江尋道緊皺著眉頭,她捂住了耳朵垂下頭,低聲喃喃道:夠了閉嘴,我不想再聽了。 這些話她都聽夠了,全部都夠了。 象帝峰大殿前,穆裳站在臺階之上,她抬頭看著殿門上寫著象帝峰三個大字的牌匾,眸子微微一斂,朗聲道:紫竹峰弟子穆裳求見柳師伯。 大殿前守在門前的兩個弟子對視了一眼,眼中神色頗為無奈,穆師姐已經(jīng)在大殿前站了好幾日,聽說是她為那殺了柳聞師兄的兇手求情,師父不肯見她,她便也不走了每日站在大殿前,叫人見了心中極為復(fù)雜。 一位弟子終于有些忍不下去了,便上前走到穆裳身前,低聲道:穆師姐回去吧,師父他老人家如今還在柳師兄的屋內(nèi)。 穆裳看了他一眼,只是搖了搖頭:勞煩師弟通稟師伯。 她知道柳聞師弟離去柳師伯心中悲痛,雖然她知道兇手不是江尋道,可在師伯眼中江尋道與柳聞師弟的死無論如何都脫不了關(guān)系,他的心情穆裳能體諒。 可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江尋道一定會將她放出來,在葬劍爐待了這么久,就算有她送去的火鼠衣待在那地心火烈焰中也是極為難受的。 穆裳不肯離開一心求見,那弟子見狀勸不動便只好嘆了口氣回去了。 曲觴之事,穆裳已經(jīng)和柳師伯說了,可柳師伯只道江尋道是為了脫罪這才編出的胡言亂語,好在穆裳堅持,柳師伯這才松了口,派人去蓬萊島查探,穆裳覺得此事絕不能如此草率處置,可她到底只是個晚輩。 柳師伯這事由他來處置便好,穆觴日后不用再插手,言語間對穆裳很是不滿,想必也是因她為江尋道求情而被遷怒,如今更是避而不見。 穆裳自午時等至夜空掛滿星辰仍是沒有離去,她知道自己如此只是徒然,可卻仍是等了下去。 直到青翎不知何時出現(xiàn),站在她身后,滿眼的憤然,她靠近穆裳自身后抓住了穆裳的手臂,頭輕輕的貼靠在她耳邊。 師姐,回去吧。 穆裳沒有說話,只是掙脫了青翎的手,往一旁偏開了兩步,躲開了青翎的貼近。 青翎氣不過她握緊拳頭咬牙道:你可知如今青云宮的弟子都在說什么? 原本穆裳是青云宮所有弟子眼中不可逾越的高山,是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獨一無二的穆師姐,是他們崇拜的對象和渴望成為人,可就因為江尋道之事,穆裳不顧一切的為江尋道開脫,又有不懷好意的人在暗中煽風點火,如今宮內(nèi)的風向已經(jīng)變了。 他們說你為了一個外人將同門師兄弟的死置之腦后,外派人殺了同門,卻還替她求情,你可知如今有多少人等著看你的笑話。 青翎說的咬牙切齒,她既不甘又失望,她心中那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姐,怎么就為了一個又蠢又笨,她絲毫沒看出有閃光點的小道姑給迷了心魄呢。 穆裳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繁星,抿了抿唇,冷淡問道:你想說什么。 我想讓你清醒一點,她不值得。青翎沉默了半晌,看著穆裳站在月光之下,她的面龐白皙冷清,眉目如畫衣袂翩飛,恍如月下仙子。 穆裳垂手而立手上握著纖細的腰肢上垂掛下的一個吊墜,她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她不是兇手她沒有殺害柳聞師弟,亦不該陷入如今的余地。 青翎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說道:你就是心疼她在葬劍爐中受苦對吧,大不了我?guī)湍惆阉瘸鰜?,然后放她走,越遠越好。 你這般只不過是害了自己又害了她,回去吧。穆裳斷然拒絕。 若是柳師伯要殺了她呢?青翎輕聲問她:你會嗎?你會不惜背叛師門,冒險將她救出放她走嗎? 穆裳沒有回答,她只是轉(zhuǎn)身背對著青翎,這樣的問題她沒有想過,自然也不想回答。 可是青翎笑了笑,她清亮的眸子閃著復(fù)雜的光芒:我會。 換作是你,我絲毫不會猶豫。不僅如此就算不是你,是你在意的人,我仍會如此,只愿你能安心些。 穆裳一怔,臉上顯了一絲錯愕,她扭頭看著一臉堅定的青翎,張了張唇竟是一時說不出話了。 青翎的眸子一直眨也不眨的盯著穆裳,可穆裳卻偏開了眼,她垂著頭眉頭微蹙道:別胡言亂語。 你覺得我是胡言亂語?青翎搖搖頭,仍是滿臉認真:你若開口,我現(xiàn)在就能將她救出來。 她話音剛落,穆裳便接過話頭:不必。 青翎挑唇一笑,漆黑的眸中閃過一道亮光:怕我害了她?可我看現(xiàn)在,你也沒有好法子能救她,你就不怕她繼續(xù)待在里頭,會瘋了嗎? 穆裳側(cè)目看著象帝宮的牌匾,沒再說話了,只是青翎看著她,卻好似從她的眸中看到了一絲隱約的無措。 第138章 回去的路上柳煙湄難掩驚訝的神色, 鸞鳥的話讓她半信半疑, 她低著頭也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藍以攸,低聲又快速問道:你姥姥和鳳凰入關(guān)修煉?怕不是兩人都瘋癲了吧。 一旁沉思的藍以攸回頭看了她一眼, 便問道:姨娘, 你曾說姥姥和鳳凰是舊友,那她們又是因何決裂? 這事你日后還是去問你姥姥吧。柳煙湄搖搖頭,她似乎并不想和藍以攸解釋姥姥和鳳凰之間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只是敷衍了幾句, 便又問藍以攸這次回來可還要離開。 藍以攸點點頭,她此次回來本是想找姥姥和鳳凰請教江尋道體內(nèi)金珠的事,可如今兩個人都見不到,她也只好先回去了, 與江尋道約好的日子已經(jīng)過了兩日,消失那么久, 師父恐怕也正在尋她的行蹤,她需盡快離開。 柳煙湄其實知道藍以攸的性子,她決定了的事情就絕不會回頭,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你就不打算留下? 姨娘...藍以攸輕啟唇瓣, 眉頭微蹙。 柳煙湄擺擺手,急忙打斷了藍以攸的話:罷了, 你若愿去苦修你的道法就且去吧, 你姥姥說的話你都未曾聽過,更何況我的。 說完見藍以攸默然站著,柳煙湄又嘆了口氣, 掌心一翻一個散發(fā)著白光的瓷瓶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上,她拉住藍以攸的手放在她手中。 去就去了,可要小心身份莫要暴露了,你到底是妖族,凡人可對妖向來殘忍憎惡。再有便是,若被人欺負了便回來,別說姥姥,就是姨娘和jiejie們也會給你討個公道。 藍以攸垂眸看著手心那散發(fā)著溫熱的瓷瓶,心中一片暖意:知道了姨娘,你且安心吧。 柳煙湄點了點頭,雙眸帶著一絲不舍看著藍以攸,嘴里卻埋汰道:你若急著要走現(xiàn)在就走吧,我怕你要是隨我回了谷,今日就出不去了。 要是回了谷,被那些姐妹們纏住了,藍以攸就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了,藍以攸本就有此意,既然柳煙湄先提出來了,她便也不猶豫了。 姨娘,那攸兒便先告辭了。 去吧,路上小心。 與柳煙湄分別后,藍以攸便往風華谷趕去,她需先回一趟風華谷見師父,之后才會去青云宮與江尋道會面。 日夜兼程足足兩日藍以攸才趕回風華谷,拜見冷秋水之時,她這才從師父口中得知殷禮師姐如今正在青云宮,也得知了青云宮一個柳姓弟子被一個正派弟子殺害了,而殷師姐作為目擊之后,被青云宮請了回去作證。 說起那人,冷秋水看了藍以攸一眼皺眉道:那人你應(yīng)當也認識,你與她曾困在妖林,也曾救過她的命,在蓬萊島時,你們二人關(guān)系看上去倒是不錯。 藍以攸呼吸一窒心瞬間沉了下去,前幾日她還重傷化作原型在溪邊與江尋道相處了一日,怎么才過了幾日,江尋道就成了殺害青云宮弟子的兇手。 冷秋水正若有所思的想起在蓬萊島見到江尋道時的場景,并未發(fā)現(xiàn)站在一旁的愛徒臉色一變,她嘆息一聲,可惜道:那時我看那女子資質(zhì)還算不錯,雖說是小門派出身可修為境界也算是出眾,卻不曾想,她竟是與魔教勾結(jié)。 藍以攸決不相信江尋道會是師父口中勾結(jié)魔教謀害同道弟子的人,想來她怕不是又被人算計了,也不知現(xiàn)在她在青云宮中是如何處境,藍以攸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急切問道:師父,我何時啟程前去青云宮? 青云宮柳師兄傳書邀我去一趟青云宮,說是有要事相商,明日你就與我一同前去吧。 藍以攸咬著唇瓣,江尋道如今被當作兇手關(guān)在青云宮,也不知是否無恙,她恨不得現(xiàn)在馬上啟程趕去青云宮,就是早上一刻也好,可師父既然開了口說明日與她同去,她若是顯得太焦急恐怕師父會看出什么異樣,便垂頭恭敬的告辭:是師父,徒兒不打攪師父歇息了,徒兒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