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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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裳幾人還站在院中,見藍以攸走了出來,便紛紛抬眼看向她,神色各異。 冷秋水看也不看她們一眼,徑直往外走去。 藍以攸卻在與穆裳擦肩而過時,停住了步子,她扭頭看著穆裳,神情冷淡的微微垂首低聲道:尋道已無性命之攸,我還有事隨師父回去,那她...就勞煩穆師姐照料了。 穆裳看著神色倦怠蒼白的藍以攸,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她點點頭鄭重道:藍師妹且放心,我會好好照料尋道師妹。 藍以攸點點頭,道了聲謝多謝穆師姐。隨后便走向站在院子門口等著她的冷秋水殷禮。 三人很快便走遠,穆裳看著藍以攸那單薄瘦弱背脊挺直的身影,竟是發(fā)愣了。 師姐,咱們快進去看看。長靈拉了拉穆裳的衣袖,指著敞開的房門。 冷云康和紅纓早就快了一步,走進了屋子,穆裳點點頭和長靈一同走了進去。 屋內(nèi)江尋道還渾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上,雙眸緊閉面色慘白,可比起她剛剛被藍以攸抱來時的情形,已經(jīng)是好了許多,不過盡管如此,她的內(nèi)傷還是太重。 穆裳心中也有些驚異,她沒想到藍以攸就緊閉房門兩炷香的時間,江尋道竟是好了許多,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 長靈摸了摸江尋道的脈搏,松了口氣,然后嘆道:藍師姐對小道姑可真好,我看她定是用了什么靈丹妙藥。 嗯。穆裳點了點頭,她從袖間拿出一個青色瓷瓶,從里面倒出了一粒淡白色縈繞著異香的靈丹,然后坐在床榻邊,她看了江尋道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將指尖拈著的靈丹喂入了江尋道口中。 長靈在一旁看著,眼睛一亮張了張嘴,似乎情急之下想要說什么,可到了嘴邊卻是忍住了,她神色有些怪異的看了穆裳一眼,然后垂下頭沒再說話了。 冷云康面上沒有了平日了嬉皮笑臉的神色,反倒是有些黯然,他看著江尋道,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沒想到,她竟會將使出的劍法,強行收回。 她若是沒收回,現(xiàn)下躺在床榻上的就是你了,你又如何能晉升。紅纓在一旁冷冷一笑。 冷云康聽出她話中的諷刺,倒也沒生氣,只是垂下眸子噤聲了。 穆裳看著江尋道面上那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冰冷蒼白的臉頰,然后頭也不抬道:冷師弟,我要為尋道師妹換下衣物,你若是無事,便先避退吧。 冷云康看了她一眼,唇微微翕動,可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什么,他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然后便往外走去,臨走前還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了門。 屋內(nèi)就剩下她們?nèi)?,長靈左右看了看,然后輕聲問道:師姐,可要我將她扶起來。 扶起來做什么?穆裳疑惑的抬頭。 長靈眨了眨眼:看她渾身都是血,衣裳都臟了,給她換衣物啊,你剛剛不是說了嗎? 穆裳搖了搖頭:她內(nèi)傷眼中,身上又有許多斷骨,不可輕易挪動,還是等她好些了再說吧。 可是你剛剛....長靈疑惑的說了一句,然后才意識到,穆裳剛剛之所以那么說,是為了支開冷云康,這才吐了吐舌頭閉嘴了。 把冷云康支開后,穆裳又抬頭看著長靈,她稍稍猶豫后道:長靈,我今夜許是會留在此處照料尋道師妹,你不如先回去,和掌門說明此事。 長靈皺著眉頭遲疑道:不如我留下吧師姐,你明日還有比試呢,再說了,掌門不是說今夜還要與你叮囑些事嗎? 穆裳堅定的搖搖頭:所以你先回去,和掌門說明此事,掌門寬宏大量定是會體諒。 長靈知道穆裳時放心不下自己照料江尋道,她耷拉下肩膀道:那好吧,不過明日一早我便來替師姐照顧她。 嗯。穆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長靈走了兩步,扭頭看了江尋道一眼,又看了看穆裳,輕輕的嘆了口氣,心中竟是有些醋意。 自從師姐認識小道姑后,對她可比對自己還好,不過好在她性子活潑開朗,稍稍低落后便也沒多想,便推門走了出去。 長靈走后,屋子里便剩下了穆裳紅纓,和躺在床上的江尋道。 紅纓原本一直垂著眸子閉口不言,可察覺到穆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她很是知趣的微微垂首道:穆師姐,我就不打攪了,不過我就住在一旁,若是穆師姐有事吩咐的話,出門喊上一身我便來。 穆裳看了她一眼,溫柔的笑了笑,她輕聲道:勞煩了。 紅纓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可她突然一頓,眼角余光落在了地上。 只見那一層不染的石板上,落了一根晶瑩白色的毛發(fā),若是不細心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她定睛一看,微微不動聲色的偏頭,眼神快速的瞥了穆裳一眼。 穆裳正看著江尋道,并未注意到身后正要離去的紅纓,紅纓一彎腰快速的將那白色的毛發(fā)拈起握在了掌心,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關(guān)上房門后,她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緊閉上房門,然后坐在桌邊借著窗外的光細細的打量著手中那在陽光下仿似透明的毛發(fā)。 這就像是從妖獸身上落下的絨毛,極為柔軟滑膩,泛著淡淡的白色光澤。 雖然江尋道的房中有不少小妖獸,可它們身上可掉不出這么一根晶瑩剔透隱隱還透著一股妖氣的毛發(fā)。 不過奇怪的是,剛剛在江尋道的房內(nèi),她卻并未感覺到妖氣,現(xiàn)下拿到了自己屋內(nèi),她卻又能感覺的到一股淡淡的妖氣。 細細打量后,紅纓卻并未看出這倒是何妖獸的毛發(fā),她拿出一條帕子,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入其中,然后收入了袖中。 穆裳在屋內(nèi)的竹筒中引了半銅盆的手,然后輕輕的擦拭著江尋道的臉頰,將血跡擦拭了干凈,露出了江尋道那蒼白清秀的面容。 許是身體的痛意,在昏睡中的江尋道仍是眉頭緊皺,雪白的貝齒咬著發(fā)白的唇瓣,力氣知道隱約能看到唇上的紅痕,穆裳心中一驚,她連忙伸手輕輕的一點一點的掰開她的唇。 將江尋道的面龐和裸露出的肌膚擦拭干凈后,穆裳摸了摸她的臉頰,她面上的冷意幾乎透過肌膚刺入骨rou,穆裳替她蓋上了錦被,然后輕輕的拍了拍,像是在哄一個孩子入睡一般,瀲滟著波光的眸子滿是疼惜和不忍。 江尋道為何會使出那般厲害的劍法,穆裳但是不好奇,她只是心中微微埋怨著江尋道明明沒有靈氣使出劍法,卻還是倔強的想要施展,明明用盡力氣使出了劍法,卻又怕傷人強行收了回去,以至于讓自己受了這般重的傷。 傻子。屋內(nèi),穆裳那一聲無奈的輕嘆回蕩著。 江尋道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唇微微的翕動,好似是在說著什么。 穆裳連忙垂下頭,側(cè)頭貼在江尋道唇邊,想要聽清她在說什么。 昏睡中的江尋道無意識的輕輕的□□了一聲,委屈又隱忍著哭腔的聲音飄入了耳中:好痛... 穆裳心一軟,正要開口,卻又聽講尋道輕聲喚了一個名字,她瞬間怔住了,身子輕輕的顫了顫,手下意識的輕輕的摸了摸掛在腰間的吊墜,斂下的眸中閃過一道黯然。 我好痛,藍師姐,我好冷...江尋道無意識的輕輕的呢喃著。 穆裳騰的坐直了身子,她快速的閉上了眼咬著唇,抓著吊墜的手愈發(fā)用力了,明明江尋道的呢喃微不可聞,可卻仿佛一直回蕩在她耳邊,心中的苦澀不停的翻涌著,就像是海中的浪花,接連沖撞著心房。 那一聲一聲的藍師姐,委屈又依戀。 穆裳緩緩的睜開眼,她深深的看了江尋道一眼,然后放開了手垂下身子,將江尋道摟入了懷中,用自己淡淡的體溫溫暖著她,鼻腔邊的腥臭的血腥味她仿若未聞,只是張開手臂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抱著她。 在穆裳懷中緩緩恢復平靜的江尋道,垂在一旁的手無力的輕輕的抓住了穆裳的衣角,攥在了手心。 藍師姐。 第86章 江尋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她醒來時, 天色已經(jīng)暗了, 可她動彈不得, 身子就像是被壓著一塊沉重重的石頭一般,她喘了一口氣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 她緩緩的動了動手臂,身上的劇痛便讓她皺緊了眉頭,額角一滴冷汗隨之滾了下來。 原本她還想運起一絲靈氣窺探一下身體,可丹田一片空蕩, 沒有半分靈氣,她徒然的閉上眼, 心中一片寂然。 唇仿佛干裂的輕微翕動就能疼的要命, 江尋道平靜的看著前方那漆黑一片,輕聲道:白瀧, 你在嗎? 輕輕張開唇, 江尋道就感覺唇上一痛,轉(zhuǎn)而干澀的唇瞬間濕潤了,她舔了舔唇角, 一股濃烈的鐵銹味涌入鼻腔喉嚨。 白瀧沉默了一會, 才輕嘆一口氣道:我在。 江尋道閉上眼,就這么一會她竟就覺得累了,她輕聲問道:你可記得,我說我若是能醒來,你便能告訴我, 你到底瞞著我什么事。 白瀧卻哼了一聲,有些心虛的反駁道:我又沒答應(yīng)你。 這么說,你還是想瞞著我。江尋道也沒生氣,她睜開眼動了動手指,白皙的指尖輕輕的觸了觸放在身旁的靈劍,肌膚觸碰到冰冷的劍鋒,黯淡的靈劍閃過一道微弱的紫光。 白瀧對江尋道的反應(yīng)格外的詫異,她問道:你不生氣,我還以為你會暴跳如雷。 江尋道輕聲一笑,扯動的臉頰和唇都痛的要命,她自嘲的笑了笑:我就是想跳,現(xiàn)下恐怕也跳不起來。 白瀧哼了一聲:你這是死了一回,性子都沉穩(wěn)了? 江尋道撫過劍鋒,斂眸道:你不許與我說沒關(guān)系,等我能動了,我就把你丟了。 白瀧暴跳如雷,靈劍的劍柄金光一閃,白瀧的身形便出現(xiàn)在床榻邊,她一腳踩在床榻邊沿,蹲在床榻邊,咬著牙盯著江原道的臉:才說你性子沉穩(wěn)了,你就要鬧孩子脾氣,丟了這把劍,你瘋了?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丟了。.江尋道微微側(cè)頭瞥了她一眼。 白瀧貼近江原道的臉,那張與江尋道長的一模一樣的臉微微扭曲,她氣急敗壞道:你就非要氣死我嗎? 江尋道默默的看著她,面無表情道:我不想氣你,是你有事瞞著我,且想一直瞞著我。 瞞著你...是為你好?白瀧垂下頭嘟囔了一聲。 可我怎么覺得,你是要算計我。江尋道嗤之以鼻,白瀧曾和她說的話,如今想起來都像是哄孩子一樣,沒一句真話。 我算計你,我算計你什么,你可真是高看了你自己。白瀧偏開頭哼唧了兩聲。 真是這樣的話,你心虛什么?江尋道盯著她看,卻見她偏開頭不敢看自己。 白瀧一瞪眼,雙手叉腰貼近她的臉,怒吼道:我心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虛了,我做甚要心虛,你這個兔崽子。 你別貼那么近,你口水都要噴到我臉上了。江尋道皺著臉閉上眼,脖子微微往后一縮。 白瀧氣的身子都在晃動,她呸了一聲:我只是一道元神,我噴什么口水,你是傻....這話一說完,白瀧就愣住了,她張著唇看著已經(jīng)睜開眼,漆黑的眸子閃爍著一片微弱光芒的江尋道。 江尋道微微眨了眨眼,唇角輕挑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哦...這么說你是一縷元神,并不是什么劍靈對吧。 自己說漏了嘴,白瀧也氣不得別人,她站起身在床榻上狠狠一跺腳,抱怨道:你...你何時變得這么聰明了。 江尋道收攏手指握著劍身,垂眸喃喃道:許是差些死了一回,腦子也清明了不少。語罷后,她復而抬頭看著白瀧,輕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還是不肯說嗎? 白瀧搖搖頭,她欲言又止,居高臨下的看著江尋道半晌,她才蹲下身盯著江尋道的臉,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別的我不想說,總之你記住,就算這個世上所有人都要害你,甚至包括你的小狐貍,還有你師父那個老家伙,我也不會害你。 所以,你與我長得這般相像,你定是與我關(guān)系密切,你...是我娘嗎?江尋道瞇著眼看著白瀧近在咫尺的臉,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白瀧黑著臉看著江尋道,她咬著牙伸手拇指和食指扣攏對著江尋道的額頭,可稍稍一想又覺得不能用力,便輕輕一彈蹦在她額頭,她嗤笑道:我若是能生出你這家伙來,我定要將你塞回去的,蠢成這樣子。 那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姥姥?姑姑?姨娘?老祖宗?江尋道看她反應(yīng),便知道自己定是猜對了,白瀧和她有血親關(guān)系。 就老祖宗這句還對,你往后若是叫我老祖宗,我也會應(yīng)你。白瀧笑了兩聲,然后身子一轉(zhuǎn),背對著江尋道坐在床榻邊晃著腳。 江尋道沉默了一會,才突兀道:藍師姐才不會害我,穆師姐也是,她們不會害我。 白瀧不屑的挑起唇角,雙眸幽幽的看著遠方,她諷刺的笑了笑:你就這么信?你如今對她們無甚威脅,她們自然不會害你,可若是某日,你的存在威脅到了她們,她們可保不齊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你好。 白瀧語氣中的黯然,讓江尋道心中一顫,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當初為何會隕落身滅,就剩這么一縷殘魂,可是...被親近之人所害? 白瀧沒有回頭,她弓著腰抱著膝蓋,將臉埋在膝間,悶悶道:親近之人?我和她可算不得親近。 江尋道好奇道:她?她是何人? 白瀧站起身,她跳下床榻,叉腰面對著江尋道,指著她不滿道:你問這么多做什么,與你何干,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身子吧。 見白瀧顯然是不想說,江尋道也沒敢再問,她嘆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我真的會死。 白瀧笑了笑,負手在屋子里轉(zhuǎn)悠了兩圈:的確差些死了,幸好你的藍師姐救了你。 藍師姐救了我?江尋道一驚,她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可頭才抬起來,便皺著眉頭斯的痛呼了一聲,又無力的倒了下去,她看著白瀧,迫不及待道:藍師姐,藍師姐她現(xiàn)在在哪? 白瀧搖搖頭:你都睡了三日,她三日沒來,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江尋道怔了怔,然后急切問道:三日?那她的比試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