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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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等了許久,不見沈筠曦的影子,面如寒霜,她登得放下手中的杯盞,茶水從杯盞從飛濺出。 “你去探探。”淑妃眉梢一挑,厲聲道。 垂首站著的小宮女打了一個冷顫,乖乖福禮,行走間,露出了一截手腕,只見她手腕滿是青紫。 “娘娘,別氣,喝口茶順順氣?!?/br> 淑妃的貼身嬤嬤,佝僂著身子,顫顫嗦嗦,又淑妃新沏了一盞茉莉花茶。 淑妃打開杯盞,小口抿了一口,擰眉撂下茶盞:“這茶怎么一股怪味。” 嬤嬤身子顫了一下,低垂著頭不說話,掩唇低低得咳嗽。 淑妃蹙眉瞥了一眼,看著她手心里都是鮮血,滿眼嫌棄,忍不住道:“嬤嬤,你先去歇著吧?!?/br> “是,謝謝娘娘心慈體恤。”嬤嬤小聲道。 嬤嬤放下手里的茶盞,轉身,她腰整個彎曲,一步一顫,每走一步都似走在刀尖上,額角冷汗琳琳,額心溝壑縱橫,面白無血色。 昨日六十棍,嬤嬤年過半百,今日根本下不了床,可是,淑妃用慣了貼身嬤嬤,景安宮昨上下宮人都受了罰,淑妃今早看不見嬤嬤發(fā)了好一通脾氣,宮人忙叫醒了昏昏沉沉的嬤嬤。 嬤嬤兩股顫顫出了正廳,回眸看了眼翹著蘭花指,嫌棄端著茉莉花茶細品的淑妃,突然老淚縱橫,渾濁的眸子又慢慢堅定。 …… 謹身殿。 二皇子蕭和澤躬身垂頭立在書案前,將此次南下賑災的事宜,細細向皇上稟報。 皇上抿了一口茶,明前龍井的清香唇齒留香,他放下杯盞,手指敲了敲書案,鳳眸凌厲。 “這么說,沈家商鋪將所有的物資盡數捐了官府?!?/br> “是的?!笔捄蜐晒暬胤A。 皇上瞥了一眼蕭和澤,端起茶盞又飲了一口,淡聲道:“朕知曉了,你退下吧?!?/br> 蕭和澤沒有立即離開,他抬眸飛快瞥了一眼皇上,攥了攥手心,唇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皇上慢條斯理飲著茶,眸子云淡風輕落在蕭和澤面頰上:“還有何事?” 皇上的目光極其清淡,浮光掠影一般,蕭和澤卻身子緊繃,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父皇,母妃昨夜起了高熱,兒臣今日早朝前請安,她仍在高熱,迷迷糊糊,卻一直惦記著父皇?!?/br> 蕭和澤咽了咽唾液,眸光頭覷皇上。 卻見皇上輕哼一聲,唇角滑過一抹弧度。 蕭和澤蹙了蹙眉,脊背繃得更緊,皇上唇角的弧度不是笑卻像是諷刺。 蕭和澤心中惴惴,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閃過掙扎。 可想著淑妃的謀劃,蕭和澤閉上眼睛,將桃花眼中的掙扎、痛楚遮蓋,他攥了攥手心,又咽了咽喉結,小聲請示道: “兒臣懇請父皇去探望下母妃?!?/br> “有病,去尋太醫(yī)院,朕又不是醫(yī)者?!?/br> 皇上神色冷淡。 蕭和澤聞聲眸子一暗,心里漫出一股酸澀。 前幾日,太子蕭鈞煜生病時,父皇在東宮守了半夜,差點連早朝也罷免,其他皇子皇女生病,皇上從不過過問。 他的母妃淑妃榮寵十八年,即便當年皇后在世時,皇上也常去淑妃宮中,所以,他與太子蕭鈞煜生辰只差了三個月。 蕭和澤以為皇上對淑妃是有幾分情意的,皇上當年常問及皇后的病情,便也該心疼他的母妃,可一句“朕不是醫(yī)者”,讓蕭和澤心里拔涼。 可,今日淑妃已經做了籌謀,需皇上在,才能萬無一失。 蕭和澤握拳,大著膽子,再次小聲懇求道:“母妃摯愛父皇,若是父皇去探望她,定比太醫(yī)有用?!?/br> 皇上沒說話。 室內寂靜,落針可聞。 蕭和澤等了片刻,依舊沒有回應,心慢慢下沉,抿唇,轉身。 周身彌漫著失望,蕭和澤跨出門檻,突聽身后傳來: “朕同你一起。” 一步一尺、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 蕭和澤慢慢勾起了唇角,轉身躬身謝恩:“謝父皇?!?/br> 下一瞬,他眼眸里閃過一絲痛楚,他閉上眼簾遮住眼里飛快略過的晶瑩,無聲道:沈姑娘,對不起。 第88章 兩清(增修) 把淑妃給朕拖下去,打入…… 東宮。 天幕低垂,南風卷著濕潤的空氣,迎面撲來,暖風中夾著涼意,還有馥郁芬芳的玉蘭香與牡丹香。 沈筠曦微仰著下巴,注視天空。 身后一步,蕭鈞煜含情脈脈凝視沈筠曦的側顏。 沈筠曦側顏美如畫,可是以前,她唇角眉梢都是帶著清清淺淺的笑意,從側面看過去,也能看到她盈盈秋瞳漾著細碎的柔光,唇角的梨渦裹著清甜,讓人看了也賞心悅目。 可如今,蕭鈞煜手不由得攥住手心,胸膛火辣辣得痛。 沈筠曦櫻唇抿成一抹直線,水眸一如既往水泠泠,卻如同三月春寒料峭的寒泉水,冰凌凌的,整個人也籠了一層冰霜。 蕭鈞煜目光一頓,眸光落在沈筠曦一襲歐碧色云錦緞蜀繡菡萏花百褶裙上,裙裳雅致清新,襯得沈筠曦如同夏日里含苞待放的菡萏花。 蕭鈞煜卻唇角猛得抿住,眸子幾番流轉,凝視沈筠曦的側顏。 “你以前不是喜歡暖色調的衣裙?” 蕭鈞煜脫口而問。 他發(fā)現近來幾次見沈筠曦,她都穿著春辰色、歐碧色、春櫻色、藍綠色等冷色調,可沈筠曦上世同他道,她喜歡熱烈的暖色調。 沈筠曦慢慢暖身,眸子輕且淡,瞟了一眼蕭鈞煜,又抬眸看眼天邊烏黑色的濃云。 “如今不喜歡了。” 清淡的嗓音聽著漫不經心。 “太子殿下,時辰差不多了,民女要回去了?!?/br> “沈姑娘?!?/br> 蕭鈞煜喚住了沈筠曦。 在沈筠曦眸子落下的時候,蕭鈞煜不著痕跡咽了下喉結,輕聲問:“上一世,孤最后沒有同孫霞薇成婚……” “都過去了,太子殿下不必說這些?!?/br> 沈筠曦眉頭陡然一蹙,截住了蕭鈞煜的話,見蕭鈞煜目光沉不見底似乎情意綿綿,她冷笑一聲。 “傷害已經造成,我死之后的事情,我也看不見,與我無一分關系。” “你不想不知道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沈筠曦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佇立在廊廡下,眺望花團錦簇的牡丹花還有灼灼其華的玉蘭花。 清風掃過,牡丹花迎風搖曳,一兩片玉蘭從枝頭顫落,在空中旋轉,翩躚墜落,最后落在光潔如玉的青石板上。 春景如畫,美不勝收。 可惜,她心如止水,遲來的期待便不再是期待,漾不出她心里的一絲漣漪。 “該得到懲罰的人得到了嗎?” “嗯。”蕭鈞煜頷首,輕輕應了一聲,垂首之時,他深邃的鳳眸凌厲如刀,幽邃如潭。 “孫霞薇……”蕭鈞煜面敷冷霜開了口,眸光觸到沈筠曦的水眸時暈開了柔情,閉住了嘴巴。 孫霞薇造謠生非,冒領功勞,參與謀害沈筠曦,扒舌,杖刑,斷其四肢。 死之前,孫霞薇她被家人拋棄,被世人唾棄,她所在意、所圖謀的化為烏有,內心煎熬,想要求死,而不得。 在一個數九寒天的暴雨中,孫霞薇被沉塘,沉水后被撈起,再沉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反反復復的呼吸匱乏中憋死。 那些污穢之事,他怕污了沈筠曦的耳朵。 前世,安寢前,沈筠曦抱著他,窩在他的心口,喜歡聽他說刑部的案子,沈筠曦當做話本聽,卻不愛聽最后犯人得了何種處罰,她說,那些話,聽了怕睡不著覺。 蕭鈞煜思忖一瞬,輕聲道。 “傷了你的人,一個不落,孤都有讓他生不如死,才能死得干凈?!?/br> 淑妃,其他人,還有他,他都讓他們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沈筠曦蹙眉凝睇眼底泛紅的蕭鈞煜,抿住唇瓣,倏爾,轉開了眸子,淡聲道: “那就好,我們兩清了?!?/br> “前世終究是我自找的,自己作踐自己,怨不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替我報了仇,也算還了我救命之恩。” “這一世,我救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請了李院首為哥哥治腿,又送了沈家丹書鐵券,今天又幫我避開淑妃的籌謀,也算還了我隆福寺當日幫殿下躲避刺客、治療傷口、又救你的恩情。” 沈筠曦右手點著左手,翹著食指將她與蕭鈞煜之間的情來情往如數家珍。 蕭鈞煜目不轉睛凝視沈筠曦,心里突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沈筠曦杏瞳直視蕭鈞煜的鳳眸,一字一頓道: “兩相抵扣,太子殿下,我們兩清了!” “沒有!”蕭鈞煜步子不由得靠近沈筠曦,啞聲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沈筠曦退了一步。 面色倏得冷沉,姝色傾城的嬌容一時竟不怒而威,剪水明瞳亮得驚人,她雪腮微鼓著,瞪著蕭鈞煜冷聲質問: “丹書鐵券抵得了我對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太子殿下請李院首為哥哥治傷,也還了我給殿下治傷的恩情,除了今日,太子殿下可還對我有其他恩情?若有,我定還了太子殿下!” 自重生以來,沈筠曦一點都不想同蕭鈞煜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