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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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苑 沈筠曦面頰掩了一層玉蘭紋繡錦帕,正躺在美人榻下曬太陽。 初春臨近響午,日光暖融融,溫而不燙,肆意的陽光盡數(shù)撒身上,全身暖烘烘,極其熨帖,沈筠曦有些昏昏欲睡。 “姑娘,太子殿下來探望您?!痹魄奢p手輕腳步至塌前,將她身上搭著的蠶絲薄被蓋住腳腕,小聲道。 “不見?!鄙蝮揸匮燮ち靡矝]撩,身子不自覺向蠶絲被中縮了縮。 云巧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上無一絲意外,又將被沈筠曦身邊的被角細(xì)細(xì)掖在沈筠曦身下。 “石伯按您昨日的吩咐回了太子殿下,不過太子殿下剛又要拜見老爺,老爺同意了。” “他想去拜見父親就去,與我無關(guān)?!鄙蝮揸氐?,渾不在意,聲音又懶又軟,似乎快要睡著了。 沈父剛出海歸來,途中宣揚(yáng)盛朝國威,朝里來人到沈府皆屬正常。 云巧咬了咬唇,想著小七剛才的描述,心中有些忐忑,看了眼沈筠曦懶洋洋打了一個(gè)哈欠,猶豫再三出聲: “就是有些奇怪,太子殿下原都要走了,突然又折回拜訪老爺,不似為公事而來?!?/br> 沈筠曦眉心一蹙,抬手將面上覆著的錦帕拿開,纖柳秀氣的蛾眉擰在一起,杏瞳閃過深思。 …… 沈府,正院。 沈父聽聞太子殿下至,面滿春風(fēng)在正廳外,朝蕭鈞煜行禮作揖:“太子殿下親至,沈某榮幸之至?!?/br> 沈父將蕭鈞煜迎至正廳內(nèi),丫鬟將托盤上的器具擺在桌上,悄步立在一側(cè)。 沈父執(zhí)壺,手腕高抬,一彎一收,水流傾斜而下,三點(diǎn)頭。 裊裊茶香騰空而上,氤氳的熱氣卷著沁人心脾的清香一時(shí)盈滿整個(gè)廳堂,翠綠澄明的茶湯令人見之欣喜。 沈父親自為蕭鈞煜奉上一盞茶,俊朗的面龐帶著和煦的笑意: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可是為南洋諸國而來?” 蕭鈞煜手指動(dòng)了動(dòng),喉結(jié)微微滾動(dòng)。 他放下茶盞,望著沈父炯炯有神的眼眸,聲音溫潤如水:“沈伯父,今日孤前來不為公事,是有私事想同沈伯父相商?!?/br> “私事?” 沈父唇角噙著笑意,微微挑了挑眉梢,不著痕跡朝屏風(fēng)后看了一眼。 屏風(fēng)后,沈筠曦猛得蹙眉,心中有個(gè)不好的預(yù)感。 果真下一瞬,蕭鈞煜突然起身,對沈父長長作揖,溫聲道: “沈伯父,前些日子孤身受重傷,幸蒙沈姑娘舍身相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bào),而,孤。”他頓了一下,似乎再思忖如何措辭: “孤當(dāng)時(shí)無狀,污了……” 沈筠曦只覺腦袋轟得一下,整個(gè)人汗毛都要炸了! 她竟不知蕭鈞煜是如此無禮之人! 他怎么能對她的父親直接說這話,自己一切都還瞞著父親,這要她以后如何自處。 沈筠曦心口劇烈起伏,氣得整個(gè)人呼吸都不均,手猛得捶在屏風(fēng)上,驚得沈父與蕭鈞煜齊齊步至屏風(fēng)后。 “曦曦,你這是怎么了?”沈父目光擔(dān)憂得看著沈筠曦,聲音都有些顫。 沈筠曦雙手緊握成拳,壓抑著自己有些重的呼吸,抿唇忍著眼眶的潮熱,朝沈父柔聲道: “爹爹,我有些事需同太子殿下道,還請您行個(gè)方便?” 沈父點(diǎn)頭,萬事沒有女兒重要。 他目光在沈筠曦與蕭鈞煜身上回來幾轉(zhuǎn),眉頭緊鎖,額角幾道狠狠的溝壑,同蕭鈞煜道:“殿下,我們來日再敘。” 蕭鈞煜輕輕頷首,目光灼在沈筠曦面上。 沈父走了,廳內(nèi)的丫鬟仆從眾人也躡手躡腳退下。 一時(shí)間,正廳只余下蕭鈞煜同沈筠曦二人,萬籟俱寂,只余下沈筠曦一輕一重的呼吸。 蕭鈞煜想去安慰沈筠曦,可看著沈筠曦怒視他的目光,心房不自覺一縮。 沈筠曦雙目通紅,眼眶盈滿清淚,蕭鈞煜心疼,猶豫一瞬,從袖中拿出了一方軟帕,遞至沈筠曦眼前:“沈姑娘請用?!?/br> 沈筠曦直接抬手拂了那礙眼的帕子,卻眼睛一頓,帕腳繡著一朵銀絲妃線的玉蘭花。 這是她曾送蕭鈞煜的帕子。 沈筠曦纖纖玉手一轉(zhuǎn),直接將蕭鈞煜手里的錦帕拿過,手一松,錦帕悠悠然落下。 蕭鈞煜剛想去撿,卻見沈筠曦墜著流蘇的繡鞋一抬,直接將錦帕踩到了腳下。 蕭鈞煜眉心一蹙,抿唇攸抿,正要開口,卻聽頭頂傳來一聲: “我不曾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以后休要說些讓人誤會的話,污了我的清白?!?/br> 蕭鈞煜一愣。 他看向沈筠曦,沈筠曦神色清冷,眼角漾著一層薄紅,看著他的目光凜冽如刀。 蕭鈞煜眉心高高隆起。 他看著沈筠曦的目光,眸色幽邃,眼底暈著濃稠的疑惑。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枚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一面雙面浮雕,一面是栩栩如生的螭龍?jiān)评准y,一面龍飛鳳舞刻著“鈞”。 玉佩攤在他的掌心,正正放在沈筠曦的正前方。 蕭鈞煜目光注視著沈筠曦,果不其然玉佩亮出的時(shí)候,沈筠曦眉心一條,眸底閃過一絲熟悉,又閃過震驚,瞪著圓溜溜的杏瞳看蕭鈞煜。 蕭鈞煜心頭的大石頭終于重重落地。 他不著痕跡深呼一口氣,只覺一直壓著心頭、卡在喉嚨的重物終于消失,心胸一時(shí)開闊了幾分。 沈筠曦果真是他的救命恩人。 蕭鈞煜眼睛不知為何有些潮,心臟怦怦怦跳個(gè)不停,只覺這是遇刺重傷以來最好的消息。 沈筠曦目光隨著蕭鈞煜的掌心移動(dòng),看著蕭鈞煜將玉佩重新放在袖中,杏瞳低垂,凝視屏風(fēng)底部的紋刻。 這個(gè)玉佩她不是讓南晴扔了,怎么會到蕭鈞煜手中?沈筠曦眸中困惑。 蕭鈞煜看著沈筠曦低垂的眼簾,眸光燦亮,唇角不由得翹起一個(gè)極細(xì)微的弧度,眸光又柔和了幾分。 他唇角緩緩勾出了一個(gè)淺淺的弧度,聲音沉潤溫柔,如同涓涓細(xì)流滋潤心田: “沈姑娘救了孤,孤銘記肺腑,沈姑娘大恩,孤無以回報(bào)?!?/br> 蕭鈞煜停頓一瞬,喉結(jié)滾動(dòng),握了握拳頭,耳根有些發(fā)燒,他輕聲道:“但終究是孤對不起沈姑娘,孤想迎娶——” 沈筠曦打斷蕭鈞煜,清凌凌的目光直視他:“聽聞前段時(shí)間禮部侍郎庶女孫霞薇也救了太子殿下?” “嗯。”蕭鈞煜一愣,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筠曦清嗤一聲,看著蕭鈞煜的目光冷了幾分,丹唇緩緩勾起,嗤道: “我沒有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一腔謝意不用尋我,找你該找的救命恩人去?!?/br> “沈姑娘便是孤的救命恩人?!笔掆x煜眨了眨眼睛,突口而出。 沈筠曦卻嗤之以鼻,勾著唇角笑問:“那孫姑娘呢?” “沈姑娘與孫姑娘不同?!笔掆x煜抿唇,輕聲解釋。 又是這句話,沈筠曦心口又劇烈起伏,又酸又澀猝然襲上心頭,她手指緊緊捏著掌心,才能讓眼中的熱淚不流下。 前世也是這樣,她問蕭鈞煜為何待孫霞薇那般好,處處讓她讓著孫霞薇,蕭鈞煜總是目光晦澀攬著她,在她額心輕輕落下一吻,含糊道: “你與孫姑娘不同?!?/br> 是不同,同是救命恩人,孫霞薇是他日日掛著唇邊的心頭好,是他尊著敬著順著的人,而自己就該被辜負(fù)。 就該一腔赤誠喂了狗! 沈筠曦緊緊咬著牙根,看向蕭鈞煜的目光又怨又恨:“民女上次說過,民女與太子殿下再無關(guān)系,殿下以后休要再來尋民女?!?/br> 聽她疏離又故作謙卑的語氣,蕭鈞煜心頭萬分不自在,如被一個(gè)鈍刀子磨著心頭。 “沈姑娘救了孤,為何不承認(rèn)?”蕭鈞煜擰眉問道。 “我沒有救太子殿下,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太子殿下……”沈筠曦猛得抬頭,頓了一下,瀲滟秋波的目光冷如冰凌。 沈筠曦這世只有一個(gè)遺憾,那便是重生的太晚,前世的自己已經(jīng)救了蕭鈞煜。 但于她重生的她而言,她沒有救蕭鈞煜,當(dāng)時(shí)若不是念著父兄,她甚至恨不得一簪刺了蕭鈞煜。 蕭鈞煜被她疏冷似是帶著恨意的目光看的又是心口一滯,險(xiǎn)些喘不過氣。 如同一把寒冬數(shù)九凝了數(shù)日的冰刺直插心臟,又痛又冷。 沈筠曦一把推開他,抬步朝前走。 蕭鈞煜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中慌亂,不依不饒追問:“沈姑娘救了孤,合該孤報(bào)答你的救命之恩,怎能說再無關(guān)系?” 沈筠曦轉(zhuǎn)身,目光掃在蕭鈞煜芝蘭玉樹的臉上,挑了挑眼角,嗤笑一聲:“太子殿下真是好教養(yǎng)?!?/br> “殿下口口聲聲說報(bào)答,是不是合該問問我想要什么?” 沈筠曦平日里聲音又軟又嬌,此時(shí)卻是一字一頓,聲音清脆,帶著初春未消的寒意。 蕭鈞煜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垂下眸子,耳根發(fā)紅,面色窘迫,一時(shí)有些無措。 是合該問問恩人需要什么,可他當(dāng)時(shí)污了恩人清白,他便以為…… 蕭鈞煜握了握手心,深呼一口氣,朝沈筠曦行了一禮,目光帶著歉意注視沈筠曦,聲音緩而有力: “合該如此,救命之恩理當(dāng)銜環(huán)結(jié)草,不知沈姑娘可有所求所需?” “有?!鄙蝮揸亻_口斷然道。 “既當(dāng)我說了算,我只愿與太子殿下再無關(guān)系。” 蕭鈞煜鳳眸一縮,萬不能想沈筠曦竟所求如此。 他一時(shí)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