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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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br> 蕭鈞煜被她磨得氣息不穩(wěn),抬手撫住了她的雪腮,眸色沉沉,抬顎吻住了沈筠曦喋喋不休的丹唇。 呼吸相交。 清風(fēng)起,流云遮月,窗外沙沙的樹影搖曳聲遮出了幔中零星軟語嬌嚶。 東宮,蕭鈞煜猛得睜開眼睛,心口起起伏伏,一呼一吸間氣息不穩(wěn),猶帶著令人心悸的熱度。 蕭鈞煜側(cè)眸,看了一眼里側(cè)空落落的床榻,垂下眼簾。 塌里沒有沈筠曦,只是一個夢。 蕭鈞煜抿唇,鳳眸幽沉寒沉,自他重傷后,第一次在宮里遇見沈筠曦后,他便夜夜做夢。 夢里沈筠曦成了他的妻,總是嬌甜得喚他“相公”,攬著他的頸項一遍一遍訴著喜歡,滿心滿意都是他。 蕭鈞煜羽睫顫了顫,擱在云錦蠶絲祥云紋繡被上的手慢慢拳起,腦海里又閃過白日里沈筠曦決絕的面容。 他要娶妻了,他不該想著沈筠曦,可沈筠曦夜夜入夢,夢里的情投意合的繾綣溫柔讓他在意。 沈筠曦前后迥異的態(tài)度更讓他在意。 對了,宮中那日,蕭鈞煜食指輕敲中指指背。 蕭鈞煜思忖著那日的場景,憶起了當(dāng)時的詫異:沈筠曦看到曾經(jīng)喜歡的蝴蝶神色淡淡,沒有撲蝶嬉戲的樂趣。 自那日,她便對他疏冷。 蕭鈞煜蹙眉,鳳眸滑過一抹深思。 他深呼一口氣,再無睡意,撩開帷幔,起身下榻。 站在窗欞前,蕭鈞煜遙望窗外皎皎明月,突然想起了去歲中秋。 那日皇上設(shè)宴群臣家眷,沈父并沈筠曦兄妹被邀參宴。 宴間,他出去透氣,巧遇了沈筠曦,她眸光濕潤潤,膚如凝脂的雪腮和眼尾漾著緋暈,見了他,直接上來扯著他的衣袖,瞇著眼睛朝他笑: “太子殿下,我喜歡你?!?/br> “沈姑娘醉了?!彼?dāng)時道,不著痕跡將雙手背在身后。 沈筠曦卻不依不饒,又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袍角,一對姣好的罥煙眉似蹙非蹙,嘟著唇,眸光嗔怨: “不醉了喜歡殿下,醉了也喜歡殿下,喜歡殿下是長長久久、日思夜念之事?!?/br> 蕭鈞煜慢慢收回目光,心里空落落。 原來,一年多就是長長久久。 …… 翌日,天青云白,惠風(fēng)和暢。 紫禁城朝西一百里余里,西山腳下,遠(yuǎn)遠(yuǎn)望去,人影憧憧,黃綠色的草地上支著星星點點的小帳篷和棉布。 人們?nèi)齼蓛苫蛘呤當(dāng)?shù)人聚在一起,穿紅著綠,衣香鬢影,面上皆洋溢著笑容。 傾耳端聽,有歡歌笑語、吟詩作曲之音。 在遠(yuǎn)些,靠近溪畔水流處,幾人廣袖長衫盤地而坐,玩著流觴曲水的樂趣。 這便是大盛的上巳節(jié),舉家踏春尋樂。 山腳剛停下兩輛馬車,每輛馬車四馬并駕,車頂描金嵌玉,車廂裹著流光溢彩的蜀繡,拉車的俊馬全身烏黑油亮,膘肥健壯,有見識的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千里馬。 “這是哪家的?”有人小聲問了聲。 孫霞薇眼觀六路,看著遠(yuǎn)遠(yuǎn)來了一輛奢華的馬車,眼睛一亮。 她面上端著淺笑,正想拎著裙角,款款迎上去,卻突然唇角的嬌容僵在臉上。 只見,后一輛車,車夫撩開車幔,從里先下來一個清秀女子,而后她立在車旁,躬身,手懸在半空中。 倏后,從車廂里緩緩探出一只纖纖玉手,白嫩如削蔥尖的玉指輕輕搭在清秀女子手心,倏后,一張靡顏膩理、灼若芙蕖的小臉露出,抬眸低首間一對杏仁瞳泠泠含情。 她身著一襲櫻草色曳地縷金百蝶穿花云錦裙,裙角墜著珍珠,外搭一身佛手黃綾子牡丹紋衫,春日郁郁生機(jī)的顏色,襯得她本就夭桃艷李的容顏霞明玉映,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她不經(jīng)意間抬眸朝遠(yuǎn)處睇了一眼,純?nèi)徊患有揎椀拿?,引得草地上少男少女或欽羨或嫉妒得吸氣。 此人便是沈筠曦。 沈筠曦搭著南晴的手下了馬車,蓮步輕移,朝立在前車的沈父走去:“爹爹,您且去同老友游樂。” 沈父微微頷首,又細(xì)細(xì)叮囑沈筠曦幾句,兩人相攜走了幾步便分開。 沈筠曦目送沈父同老友含笑寒暄,自己抬望遠(yuǎn)處,巍巍群山,盈盈綠草,還有喜笑顏開的游人。 今早,二皇子蕭和澤道有事耽擱,稍晚到,沈筠曦掃了眼前方,一時不知道要去哪一處。 恰此時,沈筠曦聽到清淺淑婉一聲:“沈姑娘。” 孫霞薇見馬車豪華本以為來人是太子蕭鈞煜,誰知竟是沈筠曦,心里有些不順。 而身畔同伴竊竊自語,竟說著諸如:“天下首富嫡女果名不虛傳,一看就是錦衣玉食嬌養(yǎng)蜜寵出的姑娘,明媚張揚,美得不可方物”的話。 沈筠曦自幼著華服食佳肴,周身氣質(zhì)較之京城里的大家閨秀多幾分靈動明媚,較之那些小家碧玉又多幾分雍容華貴,國色天香莫不如是。 孫霞薇恨得牙根癢癢,捏著指尖,黑沉的眼珠幾番流轉(zhuǎn),再抬眸,輕喚沈筠曦。 沈筠曦尋聲望去,看到孫霞薇站在一群公子姑娘中笑盈盈再次朝她招手:“沈姑娘,這邊?!?/br> 沈筠曦蛾眉微蹙稍縱即逝。 她自認(rèn)同孫霞薇并無交情,因著前世孫霞薇總喜歡在她和蕭鈞煜前兩副面孔,惺惺作態(tài),她不耐搭理孫霞薇。 可是如今,沈筠曦掃了一眼孫霞薇身畔眾人,這其中多是京中貴女和王公貴子。 眾人不知她與孫霞薇糾葛,倘若今日直接給孫霞薇甩臉子,恐日后定被傳出沈家女倨傲的名聲,于沈家商號不利。 沈筠曦猶豫一瞬,朝孫霞薇走去,曳地的裙裳掩不住她身段裊娜,反而愈顯形夸骨佳,她朝人群盈盈一福禮: “諸位公子、姑娘好,我是東四大街沈家沈筠曦?!?/br> “沈姑娘好?!北娙松跏怯H和,皆朝沈筠曦含笑點頭,還有幾個性子外向的公子直接朝沈筠曦介紹了身家。 誰人不知沈家富敵數(shù)十個國庫,每逢災(zāi)年,沈家必組織全國沈家商號捐錢贈物,每次財務(wù)有人統(tǒng)計皆超國庫之多。 沈家雖無爵位,卻有功勛,每逢皇上賜宴群臣家眷,必召沈家。 若能沈家結(jié)親,豈不是此后身價倍增,甚至平步青云。 上巳節(jié),成群結(jié)隊聚在西山同游的少男少女有相熟的親朋好友,也有游樂初識之人,因在大盛朝,上巳節(jié)也是未婚兒女踏春相親之節(jié)。 孫霞薇捏著指尖,心里又氣又怒,她尋沈筠曦來,自不是為了讓沈筠曦結(jié)交眾人,遂眉目輕閃,尋了一個縫隙插口道: “剛大家定了吟詩接力,首尾相合,現(xiàn)在開始不?” “開始!”眾人躍躍欲試,心中各有謀算,一時間氣氛活躍,你一人,我一語,甚是熱鬧。 沈筠曦不說話,只是聽著,她不愛詩詞歌賦。 孫霞薇看出了沈筠曦的云游天外,心中暗暗嗤笑,她暗暗調(diào)查過沈筠曦,自是知她不善詩詞,她正要開口喚一聲“沈筠曦”,余光瞥見了不遠(yuǎn)處的絳色身影。 絳色身影正是太子蕭鈞煜。 蕭鈞煜剛至,他站在山坡上看著前方聚集的人群,背對著他有一襲佛手黃撘淺櫻色的裊娜身影。 蕭鈞煜一眼認(rèn)出了那是沈筠曦,他見過的,只有沈筠曦能駕馭好明媚的黃綠色。 黃綠色澤尤為明麗,膚不白穿不得,貌不美穿不得,身有郁氣穿不得,性子太溫穿不得,沈筠曦美且靈動,萬千華服于她都莫不美好。 蕭鈞煜腦海中閃過片段,情不自禁喉結(jié)上下滾動。 昨夜,夢中,沈筠曦也是一襲淺櫻色抹胸襦裙,鵝黃色的薄紗覆體,婀娜的曲線玲瓏曼妙。 蕭鈞煜忙轉(zhuǎn)開了眼,右手食指敲在中指指腹,告誡自己:南柯一夢,做不得真。 瞥著蕭鈞煜的目光正朝著她望來,孫霞薇眸光燦亮,心臟怦怦直跳,面頰有些微燙,唇角忍不住勾起。 太子殿下果真喜歡她。 孫霞薇立馬挺直脊背,微抬下巴,將瑩白的秀頸和白嫩的下巴側(cè)著一個角度,從蕭鈞煜站立的地方可以一覽無余。 她又瞥了一眼蕭鈞煜凝視的目光,心頭跳得有些快,脊背愈發(fā)挺拔。 她近幾日死誦了幾十本的詩冊,就是為了在上巳皆,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向眾人和蕭鈞煜展示她的才氣和閑雅。 現(xiàn)在正是機(jī)會,聽著前面有人落字“香”,孫霞薇掐著指尖,眉頭緊擰,倏爾,眉目淺笑,提了一口氣柔聲吟唱道: “相彼鳥矣,猶求友聲。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聽之,終和且平。1” 眾人愣了一瞬,忙有人拍手叫好,高呼:“詩三百·小雅之篇,借喻我大盛政通人和,一派祥和,不愧禮部侍郎之女,高才!高才!” 孫霞薇聽著耳邊絡(luò)繹不絕的夸贊,眼眸透著喜悅,眼角飄著緋暈,卻躬身態(tài)度親和溫淑,連連謙遜致謝。 耳邊又有人開口接詩,孫霞薇心不在焉,不著痕跡朝著蕭鈞煜的方向瞥去,她已在琢磨怎么回眸絕美,讓太子殿下對自己情根深種,回眸卻見蕭鈞煜沒有看自己。 孫霞薇心口一滯,順著蕭鈞煜的目光落目,看到了身側(cè)的沈筠曦。 沈筠曦聽他們歌詩誦詞,雪頰漾著盈盈笑意,看似認(rèn)真,實則眼眸無神,她正想著山上許是桃花未落,可以尋一些回府讓酒娘釀桃花釀。 她愛喝桃花釀,每年必釀幾壇,去歲冬天卻傻傻把酒送至東宮,想讓蕭鈞煜品嘗,真傻,現(xiàn)在府里只存寥寥幾壇。 “沈姑娘?!比攵暮魡敬驍嗔松蝮揸氐乃季w,她尋聲去看孫霞薇,只見她彎著嘴唇?jīng)_她道: “我們都接了兩遍,沈姑娘一言不發(fā),可是覺得我們無趣?!?/br> 孫霞薇偷偷睨了一眼眾人,捏著指尖,聲音柔柔,眼睛有點紅: “我真不該,竟不知沈姑娘不喜我們,擅自強(qiáng)邀沈姑娘加入?!彼驾p蹙,聲色輕緩。 沈筠曦一對纖眉攏在眉心,轉(zhuǎn)眼去看孫霞薇,杏眸里閃過不耐:又來這套。 前世,孫霞薇搶她愛的東西,愛說些斷章取義、似是而非的話,引得蕭鈞煜和眾人誤認(rèn)她蠻橫,蕭鈞煜卻總讓她遷就孫霞薇。 她若不應(yīng),夜間,蕭鈞煜必攬著她,柔著聲音央求她,“孫姑娘是孤的救命恩人,曦曦,你讓讓她,好不好?” 前世,她欽慕蕭鈞煜,凡事依著蕭鈞煜,現(xiàn)在她與蕭鈞煜再無干系,蕭鈞煜的救命之恩與她何干。 念此,沈筠曦睨了一眼孫霞薇,眨了眨纖濃卷翹如蝶翼的眉睫,她微微嘟著櫻唇,姣好的蛾眉微蹙,瀲滟的水眸閃著晶瑩的水光: “孫姑娘,你怎能這般誣陷于我?!?/br> 她聲音又嬌又軟,這一開口便讓人軟了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