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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淡定從容地訴說這朝事,等到一切處理完畢后,他欲告辭的時候,忽而坐在書桌前的帝王慢聲道:“裴首輔,朕倒有些私事想向你請教一下?!?/br> 裴玉唇邊扯出一絲涼薄的笑意,“微臣不敢,怎敢請教呢。不過若是陛下有事,盡管可以對臣說?!?/br> 仍然是不卑不亢的,看了傅青榮心里就火氣大。 他沉默了許久,明明在光亮之中,那本就陽剛俊美的五官卻顯得陰沉暴戾。君王之威,若雷霆閃電。 他開口得很慢,似乎在措詞?!八砩习l(fā)生過的……你都知道?” 幾乎在他出口時,裴玉就明白了他說的是誰,他心頭悲拗,卻認真查看帝王的情緒,隨即心里冷笑,知道了他在糾結些什么。 她是他啊,苦苦追尋了四年的相思。她的那些過往沒有人比他更在意,不過比起過去,他更珍惜的是現(xiàn)在,那些沒有他參與過去,終究是過去。 可惜,就能現(xiàn)在他都無法擁有她。 “陛下,你若是要問臣要一個答案,臣……更想問一問陛下,若是還芥蒂,為何不放過她,讓她離開,眼不見心不煩?!?/br> “放肆!”被戳穿了心情的帝王拍案而起。 裴玉面無波瀾看著暴躁的帝王?!氨菹?,臣只是回答了您內(nèi)心?!?/br> “若陛下真的芥蒂,不如將她還給臣。”他臉上揚開一個笑容,絲毫不怯地面對著渾身都是戾氣的君王。 “滾——” “臣告辭了?!迸嵊癫懖惑@,在如今兩人幾乎撕破臉皮時,反而沒有了往日的偽裝。 當他離開后,偌大的一個金碧輝煌的御書房只剩下傅青榮一個人。他臉上怒氣猶然未歇,額頭間青筋暴起,很快又在一片沉靜下,慢慢地消退,他陰鷙的眼神注視著正前方,咬牙切齒了一番。然后又重重地往那寬敞舒服的龍椅上一靠。 沒錯,就如裴玉說的。 他真的能夠舍得嗎? 即便是得知她過去有那么多的男人,又有那么多段的溫情,即便是當時渾身血液叫囂,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可是每當腳步靠近養(yǎng)心殿時,望見殿中她的剪影時,他腳下有躊躇了,因為他內(nèi)心知道,一旦撕開兩人這層溫和的外衣,他們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所以,他猶豫了,就像逃避一樣,從來沒有過一天,就連他也會躲著誰。 御書房日夜不息,寢食難安,除了政事便是政事,偶爾像今天有清閑的時候,他總會忍不住想起她。 想起小時候,雪里贈與她金鎖。 想起漠北初見、王府定情??墒菍λ齺碚f,原來這些都只是玩弄于手掌的笑話。 她將他的帝王尊嚴踏在腳下還不夠,還要裝出一副嬌弱姿態(tài),從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里走到他的身邊。 更可笑的是,他獨自在御書房這么多天,就連她的一個影子也沒有見到。說起冷血,還有誰能比得過她? 他自認為是冷酷無情,卻也比不得她,有多溫柔,就有多冷血。 明明只要她主動向他說幾句話,告訴他,那些都過去了。他就可以既往不咎,可是她根本就不屑為之。 好啊。那就別怪他無情了。帝王嗜血的鷹眸瞇著殘忍的弧度,嘴角的薄戾沁著寒意。 前朝之上,深得民心的明國師因為一樁巫蠱案而被帝王忌憚,群臣彈劾,很快就以謀害帝王之罪名,被打入天牢。 眾所周知,本朝天牢從來只有進沒有出。 無人不可惜,可惜的是,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一個如神明一般的國師大人了。 牢獄之中的明無為很平靜,他經(jīng)常嘔血,一想起往事,時而哭時而笑,狀若發(fā)癲。就連牢獄之中的獄卒都害怕他。 帝王親臨天牢那一日,是難得的他還清醒的時候。 黑色龍袍曳過地面時,牢獄之中白發(fā)羽睫的前國師睜開了眼睛,那雙皎潔如月色般透明剔透的琉璃眸茫茫如空海,淡淡地落在鐵欄柵外面的偉岸男子。 他的眸子里閃過一些悲哀、痛苦的神情,又仿佛是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 “陛下?!?/br> 年輕的帝王是何其敏銳,在那雙妖邪的琉璃眸望著他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適?!澳阍诳凑l?” “當然是陛下了?!?/br> “不,你不是在看我?!钡弁趵潇o地道。 明無為深深地看著他,想起了前世種種,不過他還活著,還有一點用處。他會幫助師姐得到她想要的。 他閉上嘴,不打算再透露半句,被這位敏銳的帝王察覺到。 帝王看著他這副態(tài)度,臉上神情更深沉了?!澳阒佬┦裁??” “陛下,回去吧。”明無為嘆了一聲,病弱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一咳又是一口腥血灑落于地面。 昔日天人之姿、萬民敬仰的國師落得如此殘破不堪的樣子,傅青榮皺起了眉。 看在他病弱的身體的份上,一點都撬不出多余話語的樣子,不過已經(jīng)欣賞夠了情敵像狗一樣在他面前卑微的樣子,皇帝的心情還算不錯。 不過,還有一個人,他也得解決了。 傅青榮的視線落在了很遠處,微微瞇了起來,裴首輔,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無論是這皇權還是女人,你一樣爭不過朕! 可裴玉又怎么是那種坐著等死的人。前朝之上,斗爭紛紜,波譎云詭,大廈將傾,皇帝和裴玉爭執(zhí)從暗下擺到明面,仿佛是不死不休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