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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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已經(jīng)在路上趕了十來天,鮮少有時下車歇息。 車里頭富養(yǎng)嬌嫩的人兒,被顛簸的疲憊不堪,就連車外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士兵,都露了幾分疲色。 青鴛和綠阮心疼夏秋瀲日漸削瘦,便找了個時機去尋慕容齊,要他停在驛站修養(yǎng)一日,讓夏秋瀲好好歇息歇息。 慕容齊瞥著一旁那兩個小小年紀清秀白嫩,一臉期盼的小丫鬟,心一軟險些答應了。 但好在他想到受了傷的殿下,還有那一臉風輕云淡絲毫不感恩的夏小姐,便狠了狠心,頭也不回的騎馬跑到前頭,大吼一聲。 加快步伐,繼續(xù)趕路。 青鴛和綠阮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轉進車廂,開始跟夏秋瀲告狀。 小姐,這慕容將軍也太不講情面了吧,上回小姐你還昏過去一次,本來身子就不好,他還那么急著趕路,一點都不擔憂小姐的身子骨受不受的住。 青鴛噘著嘴,一臉氣憤的替夏秋瀲委屈。 夏秋瀲端坐在車廂內(nèi),手中執(zhí)著一卷古籍,白皙精致的面容確是削瘦了一些,那嬌嫩的紅唇也蒼白了不少,眼角眉梢間雖神色淡然冷清,卻又掩不住一絲疲意。 聽了青鴛的抱怨,夏秋瀲從書中抬起眸子,語氣倒是悠然,像是給慕容齊開脫一般。 慕容將軍不是不講情面,而是盡忠職守。 夏秋瀲自然知道慕容齊對自己的不滿,是因何而起。 只是她心中所想怎么能被輕易看穿。 慕容齊誤會也罷,看輕也罷,她根本就不在乎。 不過想來,今世的慕容齊倒是與前世的慕容齊對她一般無二。 慕容齊自小便傾慕于燕挽亭,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一腔深情如同燕挽亭一般,皆是錯付。 前世燕挽亭待她半般寵溺親昵,時常惹的慕容齊紅眼,面對她時,也禁不住的黑臉。 雖前世夏秋瀲是備受皇帝公主寵愛的寵妃,但直腸子的慕容齊確也絲毫不收斂自己的不喜,甚至有時還在燕挽亭身旁抱怨夏秋瀲幾句,惹的燕挽亭不悅。 只是夏秋瀲倒是不覺得冒犯,偶爾還會覺得這個年輕有些莽撞的將軍,有幾分有趣,對他向來都是客氣的。 雖然夏秋瀲似乎未曾氣惱,精神也不錯,但青鴛還是跟綠阮在一邊嘀嘀咕咕的數(shù)落著慕容齊的不是。 穿著一身的鐵疙瘩便覺得自己神氣,日后估計沒有女子中意他,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 夏秋瀲在一旁有些無奈的輕輕挑了挑唇角。 兩個小丫頭,才離了家鄉(xiāng)幾日,就不見了愁緒。雖一路顛簸,卻也每日窩在一起嘰嘰喳喳,讓她也寂寞不起來。 到底是年紀小,她們絲毫不知道自己以后面對的會是什么。 再兩日就到了燕宮,那深幽繁華,大的一望無際的宮殿,迎接她們的,可不是善意接納。 夏秋瀲斂了眸子,將書卷放在膝上。 她如今擔憂的事情太多,燕挽亭,江詢言,還有即將面對的一切。 她不知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是否會循著前世的軌跡。 她只能等。 車隊趕了兩日終于趕到了燕國國都,燕飛城。 燕國雖與姜國同處中原,但卻不同于姜國的四季如春,這里四季分明,民風與塞外的游牧族有些相象,豪邁而不拘小節(jié)。 這般季節(jié),自入了燕國地界,便有些炎熱,比不得姜國的涼爽。 頭頂?shù)奶栂褚蝗疠?,樹上的知了沒完沒了的叫鬧。 照規(guī)矩,從他國送來和親的女子,一律從皇宮側門送入。 夏秋瀲和青鴛綠阮一下車,慕容齊就送了口氣。 前來接引的女官一來,他便招呼了一聲,滿頭大汗急匆匆的領人離開了。 接引的女官與前世同屬一人,一個年輕清秀穿著宮裝的女子。 因前世接觸過,夏秋瀲對她自然客氣一些。 女官一路恭敬的領著夏秋瀲去往早就為她備好的宮殿。 一路上遇見了許多低著頭行色匆匆的太監(jiān)宮女,只是無人該抬頭打量這行新來的人群,只是弓著腰走自己的道。 燕宮的富麗堂皇比之姜國更甚,那高聳一座座連起的宮殿,仿佛天邊的仙宮一般,就連地上踩著的石板,都比相府精致多。 亭臺樓閣假山綠意,幾乎每條路邊都有一小跳幾人寬的小河,清澈見底的水底,紅黃色的錦鯉慢悠悠的擺著尾巴游動。 青鳶和綠阮頭一次見到這般漂亮的宮殿,雖然知道不能放肆,卻還是好奇的四處打量著。 夏姑娘,前面的綠攬宮便是姑娘暫居的寢宮,寢宮已備好一切,打點伺候的公公侍女已備好香湯吃食,姑娘一路車馬勞頓,先暫且歇息下。 女官領著夏秋瀲到了一處小宮殿,語氣態(tài)度畢恭畢敬。 來燕國和親的各國女子沒幾日便會來一個,剛剛來宮里頭的這些女子,前幾日都會在一個小宮殿先住下,因暫未封賞,女官一般都稱作姑娘。 在宮殿中住上幾日后,燕皇才會召見寵幸。 來和親的女子大多是各國有些身份地位的女子,比之那些選秀進宮的女子,地位要高些。 燕皇都會給她們一個封號,若是得寵封位自然越高,可若是不得寵,便只能頂著一個小封號,在小小宮殿里過的比宮女要好上那么一點點。 女官安頓好夏秋瀲后,便退下了。 綠攬宮不過是個小宮殿,卻比相府更加富麗精致,一推開門,兩個面色粉白的公公和兩個年級不大的宮女便急急的低頭請安。 她們只知道來的是燕國人,姓夏,便弓腰齊聲喚聲見過夏姑娘。 這些不過是前世經(jīng)歷過的事,如今再經(jīng)歷一次,夏秋瀲自然更加從容。 她輕輕揮了揮衣袖,讓她們起身,便想先沐浴一番。 宮女和太監(jiān)以往就是來回伺候各個新進宮來和親的女子。 來和親的女子自然是相貌出眾的,普通艷的女子他們早就看厭了,可一見夏秋瀲,心中卻暗暗有幾分驚嘆。 夏秋瀲不愛穿太過艷麗的衣裳,平日里穿的都是些素色衣裙,衣裙上也只是簡單的用銀線繡的古樸紋路。 她著一身淡綠色的長裙,寬大的衣袖邊,用深綠色的絲線繡著幾片翠竹,靈動又栩栩如生,仿佛是不經(jīng)意落在她衣袖上的竹葉。 合襯的衣裙包裹著削瘦又不失風情的身子,她腰身纖細修長,精致的眉目間雖有幾絲倦怠之意,卻仍掩不住那出塵冷艷的風華,舉手投足間,動作隨意自然,卻又透著幾分矜貴清雅。 裸露在外的幾片雪白的肌膚,白皙溫潤的如同上等的羊脂玉。 一雙清泉般幽深黑亮的桃花眼沒有絲毫初來異地的惶恐焦灼,滿目的淡然清冷。 仿佛只要瞧著她那雙漂亮的眸子,就會被吸引。 想要親近,又不敢親近。 宮女太監(jiān)瞧著夏秋瀲這般風華絕代的美貌,心中暗暗有幾分想要攀附之心。 這樣美麗又氣質獨特的女子,宮中那些妃嬪沒一個能比的上,這樣的女子,日后定能得龍寵,此時好好奉承伺候一番,待今后她飛黃騰達,若是能記著幾分他們的好,日后他們也能雞犬升天。 懷著這樣的心思,幾個宮女太監(jiān)伺候的更加賣力,事事安排的妥妥當當。 青鳶和綠阮兩人反而被他們擠在了一邊,兩人互瞪著眼,滿心的不悅。 這可是她們的小姐,怎么這些宮女太監(jiān)伺候的比她們還賣力。 夏秋瀲自小沐浴時,就不喜別人伺候,每回都是沐浴完,換上了貼身的衣物,才會叫青鳶和綠阮進來清理。 就算后來入了宮,成了寵妃,也一直如此。 燕宮里給妃嬪沐浴的清水,都不是普通的清水,而是百里之外運來的冰塊融成的雪水。 比之一般的井水,更加清澈干凈。 夏秋瀲躺在不大的浴池里,身下鋪墊的,是溫潤清亮的石塊,磨的平滑圓潤。 她埋身于水中,微闔著眸子,唇角輕抿。 繚繞的白霧將她包裹,溫熱的清水拂過身子,仿佛能將疲憊都帶走。 夏秋瀲浸在水中,竟隱隱有了幾分困意。 只是她有半晌失神時,卻聽見外頭傳來了幾聲吵鬧聲。 先是惶恐整齊的請安聲,夏秋瀲倒是沒有聽清名姓。 她從水中起了身,輕柔的錦緞輕輕的貼合有些濕潤的身子。 怎么,本宮過來瞧瞧自己的同鄉(xiāng),你們也要阻攔嗎。 帶著幾分笑意嬌媚入骨的女聲隔著門,似有似無的飄進了耳中。 夏秋瀲幾乎不需思考,便知道了外頭來的人是誰。 葉詔音。 那個嬌媚輕挑,前世總愛調戲挑逗她,與她一樣,同來自姜國的女子。 第13章 李鳳游! 葉詔音,姜國司馬之女,擅舞藝。 兩年前入燕宮和親,后被封為詔妃。 夏秋瀲對葉詔音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她的舞姿。 前世燕皇壽宴上,她一襲紅衣似火,青絲墨染,手執(zhí)羽扇,獻了一舞。 身姿搖曳,嬌媚入骨。 時而輕靈的如天上仙人,時而又撩人的如山間的妖魅。 那一舞讓燕皇驚為天人,之后便寵幸了她半月之余。 聽聞宮中有不少妃嬪想學著詔妃那驚鴻一舞,卻無人能跳出那般風華絕艷的舞姿。 因夏秋瀲與葉詔音同為姜國而來,在這異國他鄉(xiāng)自然要親近一些,前世她對夏秋瀲也諸多照顧。 前世也是這般,她入了燕宮不多時,葉詔音便消息靈通的尋了過來認親。 夏秋瀲不急不慌的換上了衣裳,門才推開一道縫隙,便一眼就瞧見了殿前一個穿著紅衣,身姿纖細輕柔的女子正背對著她,肩頭微微顫著,銀鈴般清脆的笑意入了耳朵。 葉詔音正與剛剛還在阻攔她進房的青鴛綠阮交談,言語間平易近人,沒有絲毫架子。 本宮離了姜國兩年之久,家鄉(xiāng)的糕點就是連什么滋味都忘了。平日也叫御廚做幾道幼時常吃的糕點,只是做的再像,那味道都不對。 女子輕笑兩聲,雖帶著笑意,言語間似有些惆悵思鄉(xiāng)之意。 青鴛包袱里,可藏著一盒龍須糕,是京里云香閣的師傅做的。娘娘若是不嫌棄,便拿去嘗嘗味,瞧瞧可還是您記憶里頭的味道。 綠阮倒是機靈,聽葉詔音這么一說,連忙把青鴛給出賣了。 若是青鴛小丫頭肯的話... 葉詔音笑的彎了一雙狐貍眼,笑瞇瞇的看向了一旁正偷瞪綠阮的青鴛。 她的意思,就差擺在臺面上了。 青鴛可不敢拒絕,就算心里頭再不情愿,也只能低著頭應承下了。 推門的聲音驚動了殿前的幾人,葉詔音連忙回頭。 夏秋瀲一襲青衣,蒼白的面色被煙霧熏的有了幾分紅暈,青絲發(fā)梢還有幾分濕意,就連平日里清冷的眸子都染著幾分暖意。 夏meimei,你可還認得我。 葉詔音一見夏秋瀲現(xiàn)了身,輕笑著快步走了過來,發(fā)髻上金簪垂下的流蘇纏在一起。 葉詔音不單單叫的親熱,身子也親熱的很,手靈活的抓住了夏秋瀲的手腕,面上笑意燦然,身子就這么依了過來。 秋瀲見過娘娘。 夏秋瀲身子微微一欠,小退半步,借著請安不動神色的掙開了葉詔音的手。 夏meimei怎的這般客氣,莫不是真的忘了我是誰。 葉詔音似有些失落的收回了手。 秋瀲今日才入宮,不知何時曾有幸見過娘娘。 夏秋瀲微微低著頭,語氣淡然。 幾年前在驚鶴樓,機緣巧合下我曾見過夏meimei一面,初時一見便對夏meimei心生欽佩之心,一直想與夏meimei結交。只可惜不久后我便來了燕國,未曾來得及與夏meimei相識。 不曾想,竟得知夏meimei也要入燕宮的消息,日盼夜盼總算把夏meimei盼來了,夏meimei可莫覺得我莽撞輕挑。 葉詔音說的認真,嬌媚妖孽的臉上,露了幾分幸色。 可那手卻又偷偷的摸了過來,覆在了夏秋瀲的手上。 夏meimei,你說你我這可不是有緣嗎。 葉詔音笑的眉眼彎彎,又湊了過來,在夏秋瀲身上嗅了嗅。 青鳶和綠阮瞧著那還不知封號的什么娘娘,都快貼到小姐身上,皆是面面相覷。 跟著葉詔音來的兩的兩個小宮女倒是見怪不怪,恭敬的立在一邊,臉色都未曾變過。 她們的娘娘她們自然比誰都了解。 這宮里頭莫說那些個漂亮的妃嬪,就連有幾分清秀的宮女,都遭過葉詔音的毒手。 她們家娘娘除了跳舞一個愛好外,還有個愛好,就是喜歡挑逗別的女子。 長的漂亮的就上去摸了摸夸一夸,嘴像是抹了蜜一樣,就算逾越了也甚少惹的別人不悅。 多謝娘娘一直掛念秋瀲。 夏秋瀲說的依舊是客套話,臉色都不曾變過一分。 夏meimei這張漂亮的臉蛋怎的總是繃著呢,若是笑上一笑,定能迷住萬千人。 葉詔音眉眼彎彎,唇角的笑容卻又幾分輕挑,一雙靈巧白嫩的手更是得寸進尺的想要去攬夏秋瀲的腰肢。 原來詔妃娘娘竟在綠攬宮,陛下遣人正尋著詔妃娘娘呢。 清朗又帶著幾分冷意的聲音從殿外悠悠傳來,未見到人,那聲音變清晰的飄進殿內(nèi)。 一臉嬌媚笑意的葉詔音臉色一變,搭在夏秋瀲腰間的手也立即收了回來,她輕輕哼了一聲,似有些不滿。 末將李鳳游,奉公主殿下之命,前來問候夏姑娘。 穿著一身黑色短打,神色肅穆的女子,一步一步沉穩(wěn)的走了進來。 只見那女子身形高瘦,面容清秀,青絲高高束起挽在腦后,腰間竟配著一把長劍。 她面容冷凝,眉眼英氣的不似女子,一雙眸子亮的出奇。 宮中嚴禁佩劍,除卻巡查宮中的禁軍外,無人能有特權。 可這走進來的女子,卻腰配長劍。穿著的既不是禁軍的軍服,也不是女官的衣裙,而是一身利落的短打,不似宮中人,倒似外頭的江湖人。 李初白,你不好好守在殿下身邊,出來嚇人做什么。 葉詔音冷哼一聲,瞥著李鳳游的眼神都帶著幾分不屑厭煩。 娘娘。 葉詔音的侍女不動神色的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著她。 這一身異服腰配長劍的女子,夏秋瀲再熟悉不過。 李鳳游,原名初白,是燕宮公主殿下的貼身侍衛(wèi),也是燕宮禁軍副統(tǒng)領。 雖是一女子,卻深得皇家信任,不僅能隨意在宮中佩劍,甚至還能調動數(shù)千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