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享你 第8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戀愛綜藝?yán)锏穆啡思缀?/a>、重生之妖妃你中計(jì)了(GL)、黑心蓮穩(wěn)拿攻略劇本、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狐貍夫人太正經(jīng)?。℅L)、作精真千金只想當(dāng)咸魚[穿書]、她/他真的好愛我、白月光懷了她的崽!、嫁給jian宦沖喜后、朕的后宮竟被穿成了篩子
兩個人都靜著,各懷心事。 過一會兒,盛牧辭忽然出聲:“不想和我去京市,是不是因?yàn)橛X得……” 略一停頓,他偏過臉對著她道:“我沒那么喜歡你?” 宋黎聽得一愣,抬起眼。 對視間宋黎明白到,他是誤會自己今晚心情陰郁的原因了。 前一刻宋黎還在深思,如何都想不通mama當(dāng)年為什么會對一個不肯娶她的男人死心塌地,明知道那是天邊不可能摘到的星,卻依舊念念不忘,一直到死。 但這一瞬間,盛牧辭的目光籠罩著她,宋黎倏而就意識到,她不也有一顆心心念念的星星,甚至,她喜歡上的是月亮。 想著別人不理解,她自己卻也是戲里的人。 不想去到京市,是怕他的喜歡不夠深嗎? 當(dāng)然不是的。 宋黎搖搖頭,猶豫片刻后,沒來由地問他一句:“你知道……應(yīng)封嗎?他就是今晚演唱會的神秘嘉賓?!?/br> 話題岔得有些突兀,盛牧辭頓了兩秒,才去想:“京劇院那個?我小時候他就很有名了,現(xiàn)在京市好多廣告牌,還都是他。” 確實(shí)是很有名氣,演藝圈的老前輩,在戲曲、話劇、影視、唱演……都有經(jīng)典代表作,劇院有他的演出,場場座無虛席,一票難求。 尤其在京市,宋黎在京市念書那些年,只要一出校,就能隨處可見那張臉。 所以如無必要,她幾乎不出校門。 宋黎坐著不動,在黑暗里,去望他的眼:“他是我爸爸?!?/br> 盛牧辭眼里掠過詫異。 “我是他的……私生女?!彼p聲又說。 聽著她不為人知的事,盛牧辭難得失了語。 宋黎垂下眼,不再看他:“我mama在京市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那天,去看了他的演出,對他一見鐘情……后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那時候他應(yīng)該對我mama很好吧,不讓她辛苦工作,心甘情愿養(yǎng)著她……” “再后來,應(yīng)先生的父母為他安排了婚姻,他選擇了聽從家里……”宋黎克制著漸重的鼻音,聲音很低:“但他們分手的時候,我mama已經(jīng)懷孕了……” 盛牧辭看著她,眸光沉浮。 想要盡可能平靜地回想過去的事,可惜很難,宋黎酸著眼睛:“她不惜與我外婆外公決斷,也要生下我……我出生那天,我外公氣得去世了,所以我從來不過生日……” 所以,外婆一直不喜歡她,不想看見她。 “等我大些了,我mama帶我去京市,想讓應(yīng)先生認(rèn)下我這個女兒,但糾纏無果?!?/br> 宋黎雙眼越發(fā)酸澀,眼淚強(qiáng)忍在眼眶里:“她一直都有產(chǎn)后抑郁,在我五歲那年跳河了……” 她在黑暗中滿眼水光,余光里,男人的影子動了一下。隨后,他的手掌壓到了她后背。 盛牧辭摟她過去,按她的腦袋到自己頸窩。 宋黎臉低埋著,鼻息間充盈的全是他身上好聞的氣味和煙草香。 也許是這些年來頭一回,在她想起往事心里難受的時候,有人給她穩(wěn)實(shí)的擁抱。 宋黎眼淚無聲地掉下來,洇得他頸側(cè)的皮膚一片濕熱,輕聲叫他:“盛牧辭……” “我就是想說,我不愿意去京師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br> 她吸吸鼻子,帶著些微哭腔:“我不想……生活在到處都是應(yīng)封的世界里。” 其實(shí)也有過害怕,害怕盛牧辭和應(yīng)封一樣,害怕自己是在重復(fù)mama的人生。 最迷人的也最危險(xiǎn)。 盛牧辭眉眼凝重地?cái)肯聛恚羁逃X得自己此時不該再說任何話,任何勸她和自己回京市的話。 他靜著,手壓在她后腦,輕輕拍撫。 如果是工作,或是舍不得誰,都不是大問題,他都能幫她解決。 偏偏這個問題不是人為能夠化解的。 不想生活在到處都是應(yīng)封的世界里。 這句話,就像王母娘娘用玉簪子一劃,劃出了不可逾越的天河。 那晚回到家,盛牧辭什么都沒做,只是抱著她睡了一夜,整宿都摟得很緊,仿佛稍微一松開她就要跑不見。 但那天后,盛牧辭回到京市,宋黎繼續(xù)著日復(fù)一日的工作,他們誰都沒有主動找對方聊過天。 盛牧辭是怎么想的,宋黎不知道,不過她要承認(rèn)自己還是不夠堅(jiān)定,明明前幾天剛邁出了去美國進(jìn)修的那一步,卻在演唱會上看到生父時,決定去京市的心又動搖了。 那幾天,宋黎在醫(yī)院忙得昏天黑地,甚至還自己要求加班,像是刻意不給自己留一分一秒的時間多想其他事。 終于有一天晚上,宋黎洗澡的時候,那條情侶紅繩手鏈不慎滑下手腕,浴室下水道的網(wǎng)蓋正巧開著沒合上,掉了進(jìn)去。 似乎是有了宣泄的口,宋黎繃不住地哭了。 那夜蘇棠年過來陪她喝酒。 鹿枝苑對面那家她們常去的燒烤店,宋黎醉眼醺然,淚霧朦朦,雙頰酡得如同掃了腮紅。 蘇棠年這邊安慰著,宋黎那邊掉著眼淚。 “棠年,我喜歡他……”宋黎抱著啤酒,紅著眼伏在桌面,眼里盈滿了委屈的淚花:“好喜歡他,真的真的好喜歡他……” 老板坐在柜臺后,抻著脖子往她們那兒瞅,見識過那小姑娘發(fā)酒瘋,能把一百二殺價到五塊……不由擔(dān)心,這回喝成這樣,總不會要他倒貼一百二吧? 好在他顧慮的事沒有發(fā)生。 宋黎直接喝醉了,桌上一片狼藉,她趴在其中不省人事。 見她沒知覺了,蘇棠年正抓著頭發(fā)犯愁,怎么將她扛回家,剛想問問傅臣他們有沒有人在附近,倏地,一只修長的手憑空出現(xiàn)眼前。 蘇棠年下意識抬眼,在看到盛牧辭的剎那,她大吃一驚,愕然得說不出話。 “我送她回去?!笔⒛赁o俯下身,攬住宋黎后背,另一只手勾到她腿彎,輕輕一下就將她抱了起來。 意識到這句話是和她說的,蘇棠年猛地回神,只會瘋狂點(diǎn)頭,支吾著哦哦哦,好好好。 然后任由他把宋黎帶走了。 那晚大約是宋黎這輩子喝得最醉的一回,本身酒量就很淺,一連幾瓶下去,酩酊得一句酒言酒語都沒了。 只是癡醉間,她感覺自己被人放到了一張柔軟的床上,接著面前覆落溫?zé)岬拿怼侨擞州p輕在解她的馬尾,恍惚聽見他在耳邊說,這樣她能睡得舒服些。 但宋黎記不清了,他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 翌日醒來,宋黎躺在自己的房間里,睡眼惺忪地望著天花板,偏過頭,十四在床邊搖著尾巴,一如既往地有活力。 宋黎坐起來,迷糊著,揉了一把蓬松散亂的長發(fā)。 沒還等她理清錯綜復(fù)雜的思緒,一通電話將她激靈了醒。 是外婆的鄰居張奶奶的來電,張奶奶著急地告訴宋黎,她外婆在家里暈倒,剛剛被救護(hù)車送去二院了。 宋黎立刻清醒,昨夜殘留的醉意驀地消散,她著急忙慌地起床出門,趕去醫(yī)院。 心律失常,反射性暈厥,老年人常有的毛病,萬幸沒有大礙,中午就從急救中心轉(zhuǎn)去了普通病房。 宋黎和張奶奶一起在搶救室外焦急地等了一上午,聞言總算是松了口氣。 昨夜喝酒后她一直未進(jìn)食,到現(xiàn)在犯了低血糖,出門得急沒有帶糖,頭有些昏昏的。 但宋黎還是牽掛著外婆,徑直往住院部去了。 病房里,老太太半靠在床頭,插.著鼻導(dǎo)管,人已是清明的狀態(tài)。 聽護(hù)士交代完注意事項(xiàng)后,宋黎走進(jìn)病房,看到外婆閉著眼,靠在那兒虛弱無力,才發(fā)現(xiàn)她頭發(fā)花白,臉上的褶皺深了,比上回見時又老了很多。 “外婆,您好些了嗎?”宋黎溫聲喚她。 聽到聲音,老太太忽地睜開眼,見她站在病床前,臉色一沉:“誰讓你來了?出去!” “我就是來看看您……”宋黎小聲說。 老太太情緒很不穩(wěn)定,虧虛著聲也要沖她發(fā)火:“你是來看我還是想氣死我!” 宋黎咬住下唇,不敢再出聲。 張奶奶上前打圓場,說黎黎知道她昏倒都急死了,叫她冷靜些和孩子好好談。 老太太壓根不聽,連聲讓宋黎走,她當(dāng)時還很虛,一急就喘不過氣,猛得一陣咳嗽。 宋黎一慌,忙走近拍背幫她順氣:“您別生氣,先躺下來……” 老太太抓起旁邊的水杯就砸過去。 宋黎剛靠近,話落就被水杯砸到了胳膊,她吃痛一聲,往后退開,玻璃杯掉在地面摔了個粉碎。 好在杯子里的水不是很燙,宋黎只是上臂有點(diǎn)疼,衣服濕了些。 “走,走??!”老太太合著眼不看她,面色很難看,氣若游絲地趕她。 張奶奶見情況不妙,輕聲勸宋黎先回去,說是讓她放心,她會在這里看著的。 宋黎泛紅著眼。 突然砰得一聲,病房的門踹開了。 房間里的三人都驚了下,宋黎望過去,訝異的看著盛牧辭大步朝自己走過來。 盛牧辭捉住她手腕,冷眼睨著病床上的老太太:“老子跟她接吻都怕她疼,你憑什么?從今天起,她是我的,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他的出現(xiàn)始料未及,宋黎還驚詫著,盛牧辭二話不說,有幾分強(qiáng)硬地拽她出了病房。 那時宋黎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他一來,她的淚就簌簌地落下。 有剛剛在外婆那兒受的委屈,也許還有這些天因他不聯(lián)系自己而胡思亂想的后怕。 盛牧辭什么話都沒說,拉著她一路走出住院部,往停車場去,經(jīng)過道路旁的樹蔭下,宋黎終于抽回神識。 “盛牧辭……” 她扯了下他的手,盛牧辭頓足,深吸口氣才回眸看身后的人,卻見她眼睫濕嗒嗒的,上前輕輕抱住了自己。 女孩子?jì)绍|貼近,盛牧辭一愣。 宋黎圈著他腰,囁嚅著問:“我們能不能不吵架了?” 這話讓盛牧辭迷惑半晌,回?fù)碜∷?,病房時的戾氣一絲不見,輕聲:“我們什么時候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