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享你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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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沾邊的事您真就一件都不做唄?干脆讓萬姚居家辦公得了,在醫(yī)院閑著還多占別人氧氣。 宋黎都要窒息了。 但這報復(fù)也合乎情理,畢竟陳丹毓在盛牧辭那兒碰灰,有她的原因。 突如其來的增值任務(wù),直接讓宋黎忙到晚上七點才下班。 期間她拒絕了靳時聞的私人局。 秋末,太陽落山漸早,天色已昏沉。 宋黎開始思考晚飯是回家自己煮,還是干脆打包回去吃,糾結(jié)著糾結(jié)著,她走出住院部大樓,恰遇匆匆回來的許延。 “宋醫(yī)生!” 許延驚喜,興沖沖地跑到宋黎面前:“你這會兒有空不?” 宋黎略懵:“……有的?!?/br> “太好了!”許延抬起手中的保溫盒:“幫我個忙,把晚餐送給三哥唄?我手機落了,得趕緊找去,不見我就死了!” 見他著急,宋黎不明所以,但還是接過餐盒,答應(yīng):“好?!?/br> 她在許延眼中頓時成為一個閃光的存在。 許延著急忙慌跑開后,宋黎看一眼手里的黑色磨砂保溫盒,輕嘆,往回走。 原以為東西送到就能回家了,不承想,宋黎按完901的門鈴,等待半晌都沒人開。 或許是盛牧辭一個人在,行動不便? 宋黎這般作想,叩門三下,對里面說:“盛先生,那我進來了。” 并無回應(yīng)。 宋黎握住門把,推開門。 客廳空空的,燈也關(guān)著,只窗邊遠遠有盞落地?zé)?,橘光暗沉,窗簾敞開,玻璃外黑魆魆一片。 落地窗旁的移動病床上也沒人躺著。 莫名烘出密室逃脫的氛圍,一室森然。 宋黎遲疑片刻,喚了兩聲“盛先生”,而后邁開小步,慢吞吞走進屋里,把懷里的保溫盒輕輕擱到茶幾上。 張望兩眼,餐廳到主臥那片漆黑無光。 他會不會在房間里? 宋黎有間歇性黑暗恐懼障礙,她不知道過道燈的開關(guān)在哪,不太敢摸黑過去。內(nèi)心掙扎了好一會兒,她翻出包里的手機,亮起手電筒,謹小慎微地沿壁摸索到臥室前。 可半晌她都尋不著觸控鍵。 這時屏幕乍亮,手機忽然開始震動。 來電顯示:靳時聞。 宋黎高估了自己在暗中的適應(yīng)力,見來電如見救命稻草,不經(jīng)思考便滑過接聽,回身準(zhǔn)備到外面講電話。 手機剛要放到耳邊,話即將出喉嚨,回頭的那一剎那,屏幕射出的光亮驀地照亮身后那人的臉。 “啊——” 宋黎嚇得驚叫,手一抖,手機“咣當(dāng)”掉落在地毯發(fā)出一道悶響。 男人出現(xiàn)得悄無聲息。 他斜倚在門邊,應(yīng)是腰椎受力,站久了不太能支撐住。 剛洗過頭,他短發(fā)濕漉漉的,脖頸搭著條白毛巾,黑色睡衣的外袍敞著,未系。纏腰的紗布被水沾濕了些,露出部分線條利落硬實的胸腹肌理。 宋黎近在他兩步開外。 落地的手機亮著光,正通話中。 半明半暗的光線里,盛牧辭身軀高大頎長,就這么垂著眼,瞧過來。 他眼周是深深的陰影,像個危險的癮君子。 不過這個黑暗的封閉空間里,不是她獨自一人,宋黎心倒是落了大半。 只是在看清某人半裸的上身后,宋黎沒忍住又是一聲驚呼,猛地捂住眼睛,轉(zhuǎn)過身面壁。 盛牧辭坦然望著她,懶懶牽了下唇。 大抵是洗浴時腰骨被扯痛了,他這會兒嗓音在夜色里微微泛啞。 “我還沒叫呢,你叫個什么勁兒?” 四周光暗,暈出曖昧的色澤,他低沉的聲音也不經(jīng)意染上幾分禁忌。 宋黎突然想起那位“想澀澀”的網(wǎng)友。 她愈發(fā)羞恥,顫悠悠地囁嚅:“可是,你沒穿衣服?!?/br> 盛牧辭低了下頭。 褲子不是勒得好好的?哪兒沒穿? “再看一眼?”他不在意的語氣。 宋黎心說不必,她看得夠清楚了,又忽地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yīng)未免太沒職業(yè)素養(yǎng),他是病患,她是醫(yī)生,本就沒必要避這嫌。 思索頃刻,宋黎慢慢側(cè)過身,眼神略回避:“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洗澡?!?/br> 反正她是想不到,他都這樣了還要亂動,不喊人幫忙。 盛牧辭耐人尋味一笑,不說話。 有點兒奇怪,宋黎抬頭,只見他目光往地上淡淡一瞟。 “黎黎?” 這時,傳出靳時聞在電話里被磁化的聲音。 “……”宋黎回神,倏地撿起手機。 她聲腔帶著女孩子特有的溫甜和討好,掩唇告訴那邊自己還在忙,晚點再回,而后就立馬斷了通話。 盛牧辭懶散倚著門沒動,看似漫不經(jīng)心。 “男朋友?” 第7章 . 獨享你 還以為你想投毒。 光線弱得吊詭,宋黎不能夠完全看清他的臉,聽聲音,他大概只隨口問問而已,并不是真的感興趣。 安靜一段空隙,她輕輕“嗯”了聲。 盛牧辭也沒再言語。 握著的手機這時自動熄滅,眼前徹底暗了,宋黎短促一驚,當(dāng)即重新亮起屏幕。 剛想問開關(guān)在哪,便見他忽然靠近。 黑夜朦朧,男人居高臨下的影子覆壓過來,將所有的光都攏在他們中間,光亮以曖昧的角度,照清晰了些他的面容。 面對面就在跟前,宋黎隱隱能呼吸到,他沐浴后勁涼清爽的氣息。 她的話就這么頓在了唇邊。 “怕黑?”想起些事,他無意識地問。 “……你不怕呀?”在宋黎的認知里,害怕是人之常情。 但這對盛牧辭而言很荒謬,或許他的世界從未存在過恐懼,即便有,rou眼也絕不可見。 沉默過后,他哼出聲匪夷所思的低笑。 似乎是在嘲笑她這個膽小鬼。 這很近卻又安全的距離,宋黎不太自在,她想要往后挪挪時,面前那人抬起手,伸向了她。 就是那短短一秒,他指尖挾著水的涼意,似有若無擦過她耳際,應(yīng)該是無意的。 宋黎敏感地瑟縮了下。 隨著觸控開關(guān)在耳畔一聲“滴”響,過道燈帶延至客廳的吊燈全開了,錚亮的光霎時充盈滿眼。 宋黎不由斂起睫毛,適應(yīng)片刻亮度后,見到的是男人已經(jīng)走向客廳的背影。 他捏著右肩,因骨傷手臂動得有些費勁。 宋黎跟過去,主動解釋在此出現(xiàn)的原因。他好像不是很在意,只簡單回了個“喔”,一邊單手囫圇擦了兩下濕發(fā),而后丟毛巾到沙發(fā),自己稍顯吃力地靠躺回病床。 看樣子,他沒打算把頭發(fā)吹干。 “頭發(fā)吹一吹吧,我去拿吹風(fēng)機?!彼卫鑶柕煤苄⌒模伦约合筩ao心,他嫌煩。 盛牧辭摸過床頭的暗銀色金屬煙盒,好笑地掠她一眼:“你幫我?。俊?/br> 反應(yīng)到他一只手不便,但他語氣太過調(diào)侃,宋黎就要脫口的那句“可以是可以”倒是不好說了。 “……” “我?guī)湍愦髯o肩?!?/br> 宋黎轉(zhuǎn)開目光,撿起被扔在床尾的康復(fù)帶,盛牧辭還算配合,抬了抬胳膊,任她穿戴。 “這樣舒服嗎?”宋黎固定松緊后問。 盛牧辭抬唇,慢慢悠悠反問她:“這玩意兒戴著能舒服嗎?” 那也不能隨便脫掉啊!生怕自己骨頭愈合? 面對他的不聽勸,宋黎很想豁出去罵他一回,但她暗暗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圖一時嘴快。 “你下次不要這樣了……”宋黎聲音微低,調(diào)子放得軟:“又不嚴重,只要安分躺一月,日常行動沒有問題,真的?!?/br> 她的語氣,能稱得上是語重心長。 而盛牧辭卻欠欠地回了句:“死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