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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互利[gl]在線閱讀 - 分卷(39)

分卷(39)

    陳原煬完了,完了,哈哈哈哈哈陳原爍笑道。

    怎么說?崔堇嫻問道。

    這次他可跌慘了,如果我趁這個時候大量買入陳氏地產(chǎn)的股票,我就會變成陳氏地產(chǎn)的大股東!

    可聽見這個消息,崔堇嫻卻是沒有太興奮,她微笑道:

    那你打算

    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上一次的時機還不成熟,這一次,我一定要把陳原煬的這條胳膊砍斷!

    見丈夫如此開心,崔堇嫻抿嘴笑了笑,大腦卻在不停地運轉(zhuǎn)。

    片刻,她輕輕抱住陳原爍的肩膀,說道:你先不要激動,反正今天也已經(jīng)休市了,你不如

    她看著陳原爍的臉,輕聲道:

    無花果,拔絲蘋果,奇異果,伊利酸奶,山藥,榴蓮千層,林,三藥,而

    你不如去問問趙先生的意見。

    陳原爍先是一愣,之后撇嘴鄙夷道:趙之禎那個老東西?

    你不要這么說,崔堇嫻柔聲道,趙先生跟著父親的時間比徐特助的時間都長,你這要做的事情也不是小事聽他怎么說,總歸沒有壞處。

    趙之禎就是陳至山對外公布的特助里,除了徐恭之外的那一位了。

    他比徐恭要年長幾歲,也比徐恭要更早地跟著陳至山,可卻不知為什么,陳至山比起他,卻更重用徐恭。

    只可惜當陳原爍去找徐恭的時候,徐恭已經(jīng)站在了陳原煬的一派,陳原爍沒有辦法,只好去求趙之禎。

    可這趙之禎在陳至山身邊并不受寵,陳原爍一直都覺得這關(guān)系算是白拉了。

    但既然今天崔堇嫻都已經(jīng)說了,陳原爍畢竟還是敬重崔堇嫻的,于是還真的就給趙之禎打了個電話。

    接到電話的時候,趙之禎正在花鳥市場挑鳥,陳原爍一聽就有些不耐煩,說了句等他回來再說,之后就把電話掛了。

    他抬眸看看崔堇嫻,抱怨道:這老頭兒搗鼓鳥去了,老爺子看來還真不打算用他了。

    崔堇嫻淺淺一笑,沒說話。

    第44章 不得不爭

    十七個月前。

    那時正是十月, 深秋時節(jié)。

    陳原臻挽著褲腿,赤著腳在泥潭里艱難地走來走去。

    她擼起袖子,兩只手上都帶著橡膠手套, 在泥坑里不知在翻找些什么。

    周鳴站在一邊, 他的手臂上搭著陳原臻的外套,手上提著陳原臻脫下的靴子。

    他皺眉看著陳原臻在泥潭里翻找東西, 不忍地開口道:老板要不我去找吧?

    陳原臻彎著腰翻泥, 終于, 她帶著護目鏡的眼睛微微一瞇。

    她看見一只像是蝦也像是蟲的東西,緩慢地在濕泥里蠕動著。

    終于找到你了她輕聲說道, 伸手小心翼翼地捏住了那個東西, 她另一只手揮了揮,周鳴趕忙上前遞過一只水桶。

    水桶里放了些泥潭里的泥巴, 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好幾只這種又像是蟲又像是蝦的東西在扭來扭去。

    陳原臻把手上剛抓到的那只也丟進水桶, 之后才直起腰。

    她本想用手托著腰扭一扭有些酸痛的身體,可她又低眸看看自己帶著手套滿是臟污的雙手。

    算了吧還是

    她的嘴角抽了抽,遂又一次彎腰,在泥潭里仔細翻找起來。

    周鳴嘆氣道:老板您要魚餌的話,我去花鳥市場買就是了,您、您這是何必呢

    陳原臻頭也沒抬, 繼續(xù)翻著泥說道:趙先生上次釣魚的時候, 他的水桶里裝著的就是這種魚餌。我專門找了懂行的人問,說是用的臭泥里的泥鉆蟲,普通魚餌可不行。

    老板您還惦記著趙老頭兒呢?之前您在他身后站了一天, 他只顧著釣魚連理都不理您,顯然是不想幫您啊

    陳原臻甩了甩手套上的泥,泥點子直接甩在了她的襯衫和褲子上,她嫌棄地撇了撇嘴,但還是繼續(xù)無奈地挖著濕泥。

    終于,她撥開一塊泥,又一次看見了扭動著身體的泥鉆蟲。

    她看著那蟲子裹著一身的泥巴,慢吞吞地扭來扭去,突然有了一種想吐的沖動。

    她強忍著惡心把那只蟲子從泥里□□,丟進了水桶里,之后她抬頭皺著眉毛問道:

    幾只了?

    周鳴在心里數(shù)了數(shù),說道:得有十幾只了。

    陳原臻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大片泥潭,她皺著一張臉,咬著嘴唇考慮了片刻,最后還是彎下了腰,繼續(xù)挖泥。

    周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轉(zhuǎn)身回到車上把手里幫陳原臻拿著的衣服放下,之后又脫了上衣和鞋。

    他走到泥潭邊伸出手,說道:您上來吧,我下去找。

    陳原臻擺了擺手道:算了,我都下來了,你就別來了。不然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咱們車上還能聞嗎?

    陳原臻雖然是這么說,但她挖泥巴時還是幾次都差點嘔吐。

    折騰了一下午,陳原臻終于從泥潭里脫身,好在來之前準備了換的衣物,她換了衣服之后才能稍微覺得好受一些,只是身上沾染的臭味卻還是困擾著她。

    開車回去的路上,周鳴問她究竟為什么要親自來這里抓蟲子。

    趙先生喜歡釣魚,我送名貴魚竿什么的,太俗了不是嗎?

    周鳴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您為什么要親自去抓?其實我可以幫您的。

    陳原臻沒說話,只是捋起自己的袖子。

    周鳴掃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陳原臻白皙的手臂上不知什么時候竟然生出了一串紅疹。

    周鳴嚇得趕忙踩了一腳剎車把車停下,他驚恐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陳原臻把袖子放下,擺了擺手道:先回家。

    回到家后陳原臻洗了個熱水澡,之后才又在周鳴的陪同下去了醫(yī)院。

    是鉤蚴皮炎,也就是俗稱的糞毒。

    醫(yī)生邊在電腦上敲著病歷邊說道,他說罷又看了看陳原臻,笑問道:你看起來不像是需要下地干活的農(nóng)民,怎么會感染這種病?不過

    他看了看陳原臻捋起的袖子,說道:看來你已經(jīng)查過資料了,做的緊急處理都是對的。

    周鳴有些奇怪地看著坐在醫(yī)生面前的陳原臻。

    她原來早就知道自己會感染這種病,所以才要執(zhí)意親自下泥潭的?

    再次回家的路上,周鳴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詢問道:

    您是故意的吧?

    陳原臻只是笑,卻沒有否認。

    周鳴責(zé)備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剛才可聽醫(yī)生說了,這種病鬧不好會出現(xiàn)哮喘。老板您這也太冒險了。

    我心里有數(shù)。陳原臻笑道,你沒看我還帶著手套。

    水桶里的東西,您打算什么時候送過去?

    當然是明天了。陳原臻說道,得趁著這些疹子出得還明顯的時候趕緊送過去。

    第二天一早,陳原臻專門把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又把頭發(fā)梳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能讓人一眼就看到她頸部的紅疹。

    她親自提著那一桶的鉆泥蟲,按響了趙之禎家的門鈴。

    為陳原臻開門的人是趙之禎的妻子,看面相很是和善,比起高管太太的身份,陳原臻倒覺得她就像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家庭婦女。

    您就是趙先生的太太吧。您好,我是陳原臻。

    陳原臻本已伸出手,可她又掃到自己手上的紅疹,于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收了回去。

    陳

    趙之禎雖然從來不把工作的事情告訴妻子,在家也從不談?wù)撌聵I(yè),可妻子卻也知道趙之禎工作的地方叫作陳氏集團。

    看陳原臻衣著光鮮,趙之禎的妻子明白她應(yīng)該不是什么旁人,就讓過門,說道:您請進吧老趙正在院子里擺弄花草,我去幫您叫他。

    不用了。陳原臻走進門笑道,我可以等著趙先生。

    哦那我去給您泡杯茶。趙之禎的妻子引陳原臻去了客廳坐下,自己則是去泡茶。

    泡茶途中,她經(jīng)過庭院門口,還是喊了一聲正在澆花的趙之禎。

    可趙之禎卻只是笑著說道:客人既然說能等,那就讓她等著吧。

    陳原臻坐在客廳里等了將近有一個小時,趙之禎才拎著一只花灑走進客廳。

    看見陳原臻,趙之禎作出一副很驚訝的模樣,說道:陳總監(jiān)。

    陳原臻站起身,笑道:趙先生,您可真是讓我好等。

    哎呀你看這老婆子,也不告訴我是陳總監(jiān)來了。趙之禎說著看了一眼妻子離開的方向。

    在廚房里準備點心的妻子隱隱約約聽見趙之禎的責(zé)怪,不禁撇了撇嘴在心中腹誹。

    臭老頭子又把黑鍋推給我!

    是我沒讓太太和您說的,怕擾您侍弄花草的雅興。

    雅不雅的趙之禎垂眸笑了笑,不過是幾盆雜草罷了。

    他剛垂眸,就看見陳原臻的腳邊放著一只鐵桶。

    之前去拜訪您,見您喜歡釣魚,我之前去鄉(xiāng)下游玩的時候,聽村民講釣魚時的魚餌如果用那種臟泥里養(yǎng)的泥鉆蟲,效果會很好。

    其實趙之禎早已發(fā)現(xiàn)陳原臻頸部的紅疹,現(xiàn)在一聽陳原臻說帶了魚餌過來,當下心中了然。

    他笑了笑,卻也沒提陳原臻的病,只是客氣道:讓您辛苦了。

    他說著,伸手示意道:陳總監(jiān)既然有事找我,那不妨去樓上的書房,也清凈些。

    陳原臻點點頭,笑道:那就有勞趙先生帶路了。

    趙之禎的書房陳設(shè)很是古樸,一進書房,最先吸引陳原臻注意力的是書房中的一扇畫著《千里江山圖》的屏風(fēng)。

    趙之禎引陳原臻進到書房內(nèi)室坐下,他并沒有關(guān)上書房的門,任由它大敞開著。

    內(nèi)室要比外室的視野更加明亮些,陳原臻環(huán)顧四周,卻沒在這里看見一樣現(xiàn)代的電器。

    書房里連臺電腦都沒有,倒是有好幾扇雕花的木質(zhì)書柜。

    這書房,還當真只是個書房。

    我家平日沒有客人拜訪,書房平時只是我看書的場所。

    趙之禎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看書嘛,也就不講究站坐是否得體,我平日也就是坐在墊子上,沒設(shè)桌椅茶幾,怠慢陳總監(jiān)了。

    趙之禎的書房里連個書桌都沒有,更別說椅子。陳原臻只能在一個軟墊上與趙之禎相對盤腿坐下,中間隔著一個小矮桌子,上面放著一盤圍棋的殘局。

    趙先生,還喜好圍棋?

    趙之禎掃了一眼棋盤,說道:我平日里也沒事,自然有閑工夫瞎玩兒了。

    趙先生大概已經(jīng)知道,我今日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陳總監(jiān)想要做的事,并不是我趙某能辦到的。趙之禎也不點破。

    趙先生妄自菲薄了,陳原臻說道,而過分的妄自菲薄,會失掉其原本意義。

    趙之禎低笑,他抬眸看著陳原臻。

    陳總監(jiān)來這里,是付了代價的。既然如此,不妨有話直說。

    陳原臻索性說道:趙先生跟隨我父親時間最長,而我現(xiàn)在,需要趙先生的幫助。

    幫助?

    趙之禎攤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

    如陳總監(jiān)所見,我現(xiàn)在都已不再是衣冠楚楚。一個縱情花鳥的老頭子,能幫得到您什么呢?

    家父平日練字飲茶,與他作伴的,也并非是徐特助。

    董事長可知道陳總監(jiān)你如此明眸善睞?

    父親事業(yè)繁忙,是顧不上我的。

    趙之禎微瞇了眼睛笑道:那陳總監(jiān)是想讓我提點董事長一二了?

    陳原臻也笑道:趙先生沉迷山水,怕還沒到我父親身邊,就已經(jīng)將我忘得一干二凈。

    二人相對而笑,半晌,趙之禎突然仰天大笑。

    陳總監(jiān)還真是了解我,我的確是忘性大了些。趙之禎抿嘴道,可突然,他話鋒一轉(zhuǎn)。

    可年齡大了,也就不愿去做耗費精力的事。

    今日我前來拜訪,本也不是想要求先生幫我,只是希望先生為我指一條明路。陳原臻懇切道。

    明路?趙之禎挑眉,他的瞳孔先是一縮,后又逐漸舒緩。

    陳總監(jiān)可知十番棋①?

    陳原臻沉默不語。

    陳總監(jiān)如若硬入此局,只怕連十局的機會都不會有。

    我并非是要與家父抗衡。陳原臻垂眸,有氣無力地說道。

    陳總監(jiān)的目的是如何,陳總監(jiān)自己知道即可。只是這樣險惡的局勢,我已是老朽,恕我無能為力。

    難道趙先生連句話都不肯與我講?陳原臻抬頭,頗為不甘心地看著趙之禎。

    趙之禎本已站起身意欲送客,見陳原臻還在掙扎,他暗暗嘆氣,緩緩說道:

    鷸蚌之爭其實并不是不得已而為,如若鷸蚌休戰(zhàn),漁翁又該如何?若要制勝,便要讓鷸蚌不得不爭。

    陳原臻那時并沒有完全領(lǐng)會趙之禎話里的含義。

    直到她派人把陳原煬翻了個底朝天,發(fā)現(xiàn)他還有紀敘這個私生子。

    她那時才明白不得不爭的含義。

    當陳原爍得知陳原煬還有孩子,陳原爍便是不得不與陳原煬爭;而當陳原煬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孩子之后,更是不會認命,則是會發(fā)了狠地與陳原爍撕咬。

    鷸蚌之爭,于是變成不得已而為之。

    紀敘也就成了她必須掌握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