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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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請他吃東西了。 陳原臻完全沒有想到紀慈希會給自己來這么一出,看著她遞過來的鈔票,陳原臻傻在了原地。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紀慈希不愿再在這里浪費時間,見陳原臻遲遲不接鈔票,她心一橫將鈔票一折,直接塞進了陳原臻大衣的一側(cè)口袋里。 告辭。 紀慈希說罷就轉(zhuǎn)過身領(lǐng)著紀敘匆匆離開,其動作之快就連紀敘也沒反應過來,還是跟著紀慈希走了好幾步,紀敘才反應過來,轉(zhuǎn)身一邊向前走一邊沖還呆在原地的陳原臻大聲道別。 直到紀慈希從視線里完全消失,陳原臻才反應過來,她從口袋里把那張鈔票拿出來展開,在眼前左看右看,最終笑了起來。 還真是有個性的家伙。 可是這樣的女人當初是怎么看上陳原煬的?陳原臻喃喃自語道。 她又想起陳原煬家里的那個蘇真真,不禁撇嘴。 看起來那家伙自己的品味還真是要比他老媽強多了。 在心里這樣嘟囔之后,陳原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了一種失落的感覺。 她想起剛才紀敘撲向紀慈希的模樣,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了一種艷羨。 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像是這樣撲進母親的懷抱是何年何月,今天在眼前看到這一幕竟然還生出了點羨慕。 正當她悵然若失的時候精神卻猛地又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擊中,陳原臻回過神局促而迅速地把墨鏡重新戴在眼前。 而另一邊在回家的路上,紀敘怯生生地小跑著跟在健步如飛的紀慈希身后。 看著自己小姨那張冰塊似的臉,紀敘幾次張了張嘴但都沒敢吱聲。 他記得mama告訴過自己,小姨是個很怕麻煩的人,讓自己一定不要麻煩她。 可是他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惹小姨生氣。 他正悶頭苦惱的時候,走在前面的紀慈希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紀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差點撞在紀慈希的身上,好在他身子雖然一個趔趄但還是站住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媽躺在醫(yī)院里是享福呢?紀慈希轉(zhuǎn)身,認真地低頭看著紀敘問道。 紀慈希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但語氣聽起來卻不像是責怪,而是真正的詢問。 小、小姨 你媽沒有教過你不能和陌生人走? 我是看著那個jiejie很漂亮 你的意思是監(jiān)獄里關(guān)著的人都很丑了? 紀敘無言以對,只好委屈地垂下眼。 紀慈希轉(zhuǎn)過臉看了一眼路旁的枯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試圖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應該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媽之外只有你該對你自己負責吧。 她說罷看向紀敘。 今天這樣的事情如果再發(fā)生一次,你就不要跟著我了。 小姨!紀敘聞言嚇得趕緊抬起頭,他的眼睛里噙著淚水,我再也不敢了! 紀慈希掃了一眼紀敘的淚眼朦朧,她心中的怒火也算是消退了大半。 還有, 她看著紀敘臟兮兮的袖口說道:想要什么應該和我講,不該讓陌生人為你買單。 紀敘意識到紀慈希是在說那杯冰激凌,他連忙搖頭說道:不是的,是那個漂亮jiejie要請我吃的 我是在告訴你不要把陌生人的好意當成人皆有之和理所應當。 紀敘愣住了,他現(xiàn)在還不是很能明白紀慈希話里的含義。 尤其是面對陌生人的饋贈,沒有理由的饋贈是不存在的,你明白嗎? 紀慈希說這話時彎下了腰,她看著紀敘的眼睛很是認真地說道,尤其是在說不存在的這四個字時,更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得很是嚴肅。 紀敘抬著小臉很是懵懂地聽著小姨與自己說這些,他不好說自己聽明白了多少,但是他起碼知道一點,那就是以后絕不再犯今天的錯誤。 他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重重地沖紀慈希點頭。 紀慈希在心中嘆了口氣,在心里用傳統(tǒng)論調(diào):他還是個孩子。來紓解自己的憤怒,雖然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但是起碼走路的步伐慢了許多,不再需要紀敘小跑著才能跟上。 冬天里天黑的很早,下午剛到六點,天空就已經(jīng)一片漆黑。 正在萬家燈火的時刻,陳原臻還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偌大的健身房內(nèi)此時只有她一人,她一邊跑步一邊看著自己正上方的壁掛電視里播放的經(jīng)濟新聞。 聚焦新聞熱點,聚焦熱點人物。各位觀眾傍晚好,歡迎各位收看本期封面人物,我是主持人 正在這時,手機響起。陳原臻關(guān)閉跑步機,一邊按下耳機上的接通鍵一邊下了機器。 老板,會議記錄已經(jīng)發(fā)到您郵箱里了,本次會議的大體內(nèi)容就是關(guān)于集團下屬的建一汽車的歸屬問題。 建一汽車是陳氏下屬眾多產(chǎn)業(yè)中發(fā)展比較早的一個,如今正盛食厲兵地等待著上市。 陳原臻用搭在自己脖頸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等著周鳴繼續(xù)說。 董事長目前的意思應該是想把建一汽車交給副總經(jīng)理。 陳原臻的身體一滯,她此時正好把目光投向電視,她摘掉一邊的耳機,女主持人清脆悅耳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商業(yè)雜志《風暴眼》本期封面人物是著名企業(yè)陳氏集團的董事長陳至山先生。據(jù)悉,陳董事長稱其將在本月向公眾宣布陳氏集團的一個重要決定。此神秘決定的具體內(nèi)容引發(fā)商界熱議,許多媒體人士猜測此決定或許與去年陳董事長宣布將在五年內(nèi)退休有關(guān)。 陳至山在去年宣布要在五年內(nèi)退休的致辭此時猶在陳原臻耳畔,她當時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的陳原爍和陳原煬的臉色幾變,在心中把他們二人嘲諷了一個徹徹底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帶給他們的驚喜太大,以至于這兩個與陳至山生活共事了三十多年的所謂的高等商業(yè)精英竟然還不如她一個不受待見的私生女對陳至山了解。 五年之后的陳至山才不過六十六歲,如今六十二歲的陳至山身體尚且康健,看這老爺子要活到八十歲都不是問題。六十六歲就放權(quán)?用腳趾頭想都覺得不可能。 老板,您有在聽我說嗎? 陳原臻把思緒從回憶中抽出,她轉(zhuǎn)過身將落地窗外的城市闌珊甩在身后。 老爺子雖然打算把建一汽車給陳原爍,但到如今還沒把他提進核心會議中。不過看來也快了,她冷笑起來,這段時間如果陳原煬把握不住,只怕今后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周鳴領(lǐng)會了陳原臻的意思,于是低聲道:紀敘的消息一直都是有選擇性地往那邊透露。 盯著陳原爍,他比他哥哥要狠。之后每天都派人在第一小學附近守著吧,以防萬一。但是記住,要隱晦。 陳原臻說罷結(jié)束了通話。她轉(zhuǎn)過身凝視著電視屏幕上陳至山的臉。 雜志封面上的陳至山與所有人見到的陳至山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都是一樣的不怒自威,只是坐在那里就能帶給人無限的壓迫感。 到底怎樣才能讓您不再露出這種令人厭惡的神情呢父親。父親兩字陳原臻幾乎是咬著牙從嘴里吐出。 超市里,紀慈希正排隊等著結(jié)賬。 在等待的過程中她不時低頭看表,因為住所過于偏僻,她不得不專門跑到市中心的超市采購。只是經(jīng)歷過今天下午的事情之后,她一時也不太放心放紀敘一個人在家。 她買了兩袋速凍餃子還有一箱牛奶。她今天本來不想去超市的,但看著紀敘那副瘦瘦小小的模樣,覺得自己還是不能縱容著他繼續(xù)營養(yǎng)不良下去。 結(jié)了賬后,紀慈希提著東西從超市里走出去,走到街邊,凜冽的寒風迫不及待地撲到她的臉上。她的鼻腔被冷風刺激,猛地一酸。于是她只好先將牛奶擱在地上,空出一只手攏了攏圍巾。 她正欲抬頭的時候,恰好一輛轎車飛速從她身邊經(jīng)過,緊接著又一陣涼風刮過她的身體。 當她重新站直了身體時只能看到那輛轎車的背影,直到在視線里再也看不見它,紀慈希才又提起牛奶慢悠悠地走去公交車站。 與紀慈希背道而馳的轎車內(nèi),陳原臻看著后視鏡內(nèi)逐漸變小的紀慈希,眼神明滅看不出到底含著怎樣的感情。 她又想起紀敘撲到她懷里的情形,心情像是被丟進了一壇酒中。她抿嘴又踩了一腳油門,轎車隨之加速。 大約十五分鐘之后,陳原臻抵達自己所住的高級公寓樓門前,她遠遠地就看見廖特助站在樓前等待著她,于是揮了揮手,加快了腳步。 廖特助看見陳原臻朝自己走過來,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老板,她走到陳原臻面前正想從手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給她,陳原臻卻及時握住了她伸向手袋的手。 她抬起頭對上陳原臻的眼神,已經(jīng)拿住文件的手也及時松開。 陳原臻這才笑了,她指了指樓門,讓她與自己一起回家。 等到兩人一起到達陳原臻的公寓,陳原臻打開了客廳的燈,這才開口道:你把東西擱在那兒吧,她說著脫下身上的大衣隨手丟在一邊,又解開了襯衫的兩顆扣子,撩著頭發(fā)問道:喝點什么?沒開車吧?冰啤酒怎么樣? 廖特助把文件小心地放在茶幾上,她轉(zhuǎn)過身對陳原臻說道:雖然沒開車,但是也不能喝冰啤酒了 陳原臻愣了一下,之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懊悔一笑。 我都忘了廖特助你正在備孕。她說著把手中的一罐冰啤酒又重新放進冰箱,關(guān)上冰箱門她又從廚房里探頭問道:那紅茶怎么樣? 廖特助正想婉拒,誰知陳原臻已經(jīng)開始忙活著泡茶了。 她只好坐到沙發(fā)上等著陳原臻。 過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鐘,陳原臻端著一杯紅茶從廚房里走出來。她把紅茶擱到廖特助面前,這才拿起茶幾上的文件細細查看。 她隨手翻著,眼睛飛速地掃著文件上整齊排列的字符,突然,陳原臻掃描機似的眼神停滯,她瞇著眼睛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她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廖特助,之后又看了一眼文件。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后,陳原臻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文件上的東西,都是真的?她問。 廖特助點頭,她把茶杯放下,站起身說道:我可以保證。 陳原臻強行忍著臉上滿溢出來的笑意,她把文件合上,坐到了沙發(fā)上。 說吧,你想要什么獎勵? 誒? 陳原臻翹起了二郎腿,給你一個可以大敲我一筆的機會,想要什么? 廖特助一時有些摸不到頭腦,盡管陳原臻平時對自己很大方,但是今天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分內(nèi)之事,她不明白陳原臻為什么會突然打算獎勵自己。 難道還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 陳原臻掃了一眼迷惑不解的廖特助,她其實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會這么開心。 獎勵你慢慢想。不過廖特助,陳原臻正色道:關(guān)于紀慈希的資料,從今天之后就只有你我能看到,明白嗎? 那那個紀慈文? 別的人嘛,陳原臻垂下眼睫,瞞也瞞不住的。 廖特助領(lǐng)會了陳原臻的意思后點頭說好,陳原臻又交代了她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后便讓她先回家休息。 送走了廖特助之后,陳原臻把自己丟到沙發(fā)上,她把那份文件再次擺在了自己眼前。 我就說那個家伙看男人的眼光不能那么差勁吧。 她的目光鎖定在紀慈希大學時的照片上,那張照片上的她要比現(xiàn)在看起來更青澀一些,只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倒是始終如一。 而在那張照片的下方,是紀慈文與陳原煬的大頭貼合照。 第6章 追我mama 陳原臻對于母親的記憶永遠停留在六歲。 六歲之前的陳原臻并不叫陳原臻,她隨母親的姓,單名一個臻字。 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在臨終前滿足了父母的心愿,說出女兒生父的真實身份之后便閉上眼睛撒手人寰。 那時的陳原臻只知道撲在母親逐漸冰冷的身體上嚎啕大哭,為其生父身份而感到震驚的工作則是交給了外公和外婆。 對于她來說母親就是整個世界,在她六歲以前的概念里根本沒有父親這兩個字。 在家里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個月之后,一天放學,陳原臻推開家里的門,看見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她家小小的房子里。 還沒有來得及向外公外婆了解他們是誰,她就被這兩個男人帶到了醫(yī)院,抽了血后又被送了回來。 去醫(yī)院的時候,她坐在一輛汽車里。那是陳原臻人生中第一次坐汽車。她不可避免地感到很新奇,但并不喜愛。 汽車的座椅的確很軟很舒服,但是不如mama的自行車后座,她坐在那上面伸手就可以摟住母親柔軟的腰。 那時的她根本不明白這兩個人帶自己去做了什么,只是聽著外婆一遍又一遍地嘟囔著成了,成了。 一個月之后,那兩個男人又一次來到她的家。 她看到外婆笑逐顏開地接待他們,在母親去世之后,這還是陳原臻第一次看到外婆笑。 之后外婆就帶著她回屋收拾行李,因為外婆對她一向沒有什么好臉色,所以她也并不敢問外婆這是要做什么。 當外婆收拾好東西帶著她從房間又走出來的時候,她剛好看見外公從其中一個男人的手中接過一張紙。 直到后來陳原臻才明白那是什么 那是一張價值十萬元的支票。 一張買斷她六年人生和母親一生愛戀的支票。 在坊間只言片語的八卦和自己殘缺記憶里,她大體知道了自己身世的來龍去脈。 母親初中畢業(yè)就輟學了,在鄉(xiāng)下待到十九歲的時候進城打工,做一家酒店的服務(wù)生,負責整理客房床鋪,打掃衛(wèi)生。 就是在這家酒店里,母親認識了陳至山。 天天周游在各色交際圈里的陳至山那時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母親這樣什么也沒見過,看到什么都會露出驚奇目光的女人。妻子康瀠那樣的富家千金雖然知書達理,漂亮大方,但是遠比不了這個什么也不懂的鄉(xiāng)下丫頭能夠滿足自己的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