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顧陽自己可能沒發(fā)覺,陸言夸得多了,他確實變得自信了不少,直起腰身,挺拔俊秀,毫不怯場地露出微笑,宛如一棵筆直的松柏,散發(fā)著獨屬于他的光芒。 同時,顧陽當(dāng)然也一直在注意陸言腿傷的事,思考著要怎么有效地勸他復(fù)健,又不刺激到病人敏感脆弱的心。 這個時候,溫叔給了他意見。 態(tài)度一定要強(qiáng)硬。 顧陽有點懵:嗯? 不是應(yīng)該要斟酌用詞,不要加重病人的抗拒心理嗎? 溫叔表情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因為少爺?shù)母改付疾辉诹?,沒有人管他,他全身心投入工作,忘記吃飯都是常事,還因此落下胃病?,F(xiàn)在的腿傷也是,醫(yī)生開的藥他都沒按時吃。少爺太固執(zhí)了,輕言細(xì)語勸是沒用的,必須是親近的人強(qiáng)制要求,他才能聽進(jìn)去一點。 顧陽有些猶豫,但出于對溫叔的信任,他還是點了點頭,決定用溫叔的意見。 于是。 顧陽板著一張小臉,嚴(yán)肅地敲了敲陸言的門,走了進(jìn)去。 這時候,陸言剛沐浴完沒多久,頭發(fā)微微濕潤,穿著睡衣坐在床上,領(lǐng)口微敞,露出結(jié)實的胸肌,十分性感。 顧陽在來之前,已經(jīng)對著鏡子練習(xí)過,一定要兇巴巴,很嚴(yán)厲的樣子,讓陸言乖乖聽話。 陸先生,藥吃了嗎? 顧陽杵在床沿,居高臨下地看著陸言,抿唇壓著聲音質(zhì)問,自認(rèn)為自己這樣是很有氣勢的。但落在陸言眼里,又是另一番模樣了。 顧陽也才剛洗過澡,濕漉漉的頭發(fā)吹過了,小金毛細(xì)軟又蓬松,頭頂翹起一小撮呆毛,發(fā)尾自然卷翹,乖順地貼在細(xì)白的脖頸上,籠著一層霧氣的眼睛故作兇巴巴盯著人的時候,就像小狗奶兇地嗷嗚嗷嗚叫,可愛得不象話。 無形的一箭戳在了陸言的心口上,要被萌死了。 這個時候,別說顧陽叫他吃治傷的藥了,就算讓他吃毒藥,可能他都不帶半點猶豫的全部一口吞下,完全昏了頭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好,都答應(yīng)你都答應(yīng)你。 陸言努力壓下嘴角翹起的弧度,憋著興奮,故作抵觸說:哦,吃過了。 顧陽顯然不信,對著他攤開手掌,把藥拿過來,讓我看看。 陸言薄唇緊抿,冷淡淡說:在抽屜里。 顧陽就從枕頭柜里拿出了藥,按照上面要求的量,每一種都倒一兩粒出來,集中放在掌心,又拿了一杯水過來,兇巴巴說:乖乖吃藥。 陸言看著他手心里的藥粒,眼睫顫了顫,看起來真的很不情愿吃藥似的,但顧陽怎么都想不到,陸言那是興奮得發(fā)抖。 被陽陽寵著的感覺!太讓人沉迷了! 陸言握住他拿藥的手背,似乎就要這么就著他的手直接吞藥。顧陽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手下意識縮了一下,但又想著陸言配合了,就不要在意這些小細(xì)節(jié)了,待會他又不愿意吃怎么辦。 顧陽只好看著陸言低頭把藥全吃了,又拿著水杯喝了兩口水,喉頭微滾,把藥吞了下去。 顧陽看著,耳朵莫名有點燙,把剛才拿過藥的手背到身后,手指蜷縮著,碰到了微微濕潤的掌心,似乎還有一點殘留的癢意。 藥吃過了,接下來就是涂藥膏。 顧陽又一臉兇巴巴地遞上藥膏,說:藥膏也不能忘。 說完,又在想自己這樣是不是語氣有點不好,會引起抗拒反感,就放柔聲音補(bǔ)充了句,乖一點。 陸言肩膀一抖,遮掩著的表情真是難以形容,又在往變態(tài)的路上狂奔了。 陸言忍不住,抬頭看向顧陽緩緩道:陽陽幫我涂嗎? 顧陽一愣,不知怎么的,在他的眼神下,臉開始發(fā)紅發(fā)燙,倏地后退一步,板著一張小臉,冷酷說:我看著你涂。 陸言垂眼,有些難掩的失落,然后就干脆利落地脫掉了上衣,坦然露出精壯的胸膛,緊實的公狗腰,還有深凹的人魚線! 顧陽懵了,臉猛地漲紅,慌張喊:你、你你怎么突然脫衣服?! 但等陸言的脊背露出來,顧陽臉上的紅暈就瞬間褪去,甚至有些發(fā)白,不自覺倒吸了一口冷氣,用力咬住嘴唇。 陸言的背上有很深的傷痕,長長一道,幾乎把他健壯的背割裂成了兩半,旁邊還有不少細(xì)小的傷疤,新長出的rou是淡粉色的,和完好的皮膚顏色形成強(qiáng)烈的對比。 顧陽只是這么看著,都覺得疼,完全沒辦法想象,當(dāng)時陸言受傷是怎樣的狀況。 陸言感覺到身后異常的安靜,回頭看過去,就看見了顧陽白著一張小臉,心疼難受的樣子。頓時,陸言就后悔了,本來只是想看顧陽管著他的樣子,但看到顧陽難過了,他心里也不好受,突然就不想這么做了。 陸言放下藥膏,想哄騙顧陽說這傷就只是看著可怕而已,其實沒什么的,沒兩天就好了,這藥膏也是涂不涂都沒所謂的。 可他才剛要把藥膏放下,顧陽就立刻兇巴巴地?fù)溥^來,伸手就去搶他手里的藥膏,急得喊:不準(zhǔn)不涂! 陸言愣住,都沒反應(yīng)過來,也忘了躲。顧陽就這么直直地?fù)溥M(jìn)他懷里了,一手按住他的肩扶著,另一只手就以摟抱一般的動作搶到了藥膏。 但下一秒,顧陽就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壓在了陸言的大腿上,怕加重他的傷,嚇得趕緊移開膝蓋,也因為這樣,瞬間變成了面對面跨坐在陸言腿上的姿勢好像、更奇怪了。 氣氛變得有點微妙。 顧陽回過神來,羞窘萬分,渾身僵硬別扭,只想趕緊跳下去回到地上拉開這曖昧的距離,可他剛一動,陸言就猛地按住了他,聲音沙啞低沉,仿佛帶著燙人的熱度,壓抑著什么,別亂動。 顧陽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 然后,唰的漲紅了整張臉。 這流氓?。?! 顧陽不動才怪,簡直燙屁股似的,飛快跳到地上不止,還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猛沖逃到了門邊,用力抓住門把手,紅著臉,小眼神警惕地盯著陸言。 陸言有些意外,怎么沒走? 顧陽緊緊地盯著他,表情堅定,漆黑晶亮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說:我要監(jiān)督你擦藥。 陸言一愣,隨即笑彎了眼,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高興。 他這么可愛。 讓人怎么舍得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陽陽:盯(個_個) 陸言(捂胸口):好可愛! . 準(zhǔn)備要上夾子了,超級方,明天的更新挪到1號晚上十二點一起發(fā),來個肥章,鞠躬謝謝小可愛們! 第29章 陽陽想哭 盯著監(jiān)督完陸言吃藥擦藥膏, 兇巴巴命令他一定要按時去復(fù)健,看到他乖乖點頭之后,顧陽終于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不過,走回去的路上,有點兒不太酷帥。 他是恨不得把自己團(tuán)成個球, 飛回去的,沖回房間撲上床, 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 腦子里都還在三百六十度立體回放陸言荷爾蒙爆炸讓人欲罷不能的性感身材。 顧陽鉆進(jìn)被窩里啊啊啊啊啊叫, 受的沖擊太大, 整個人已經(jīng)瘋掉了。 他剛才還意外坐在陸言大腿上了! 想到這,顧陽又跪坐在床上, 拿頭哐哐撞枕頭。貼得太近了!姿勢也很羞恥! 但為了確定陸言有乖乖擦藥膏, 他必須蹲守在門口盯著看,等他擦完, 顧陽的羞恥度也爆表了, 但再羞窘, 面上也要裝成個沒事人, 板著臉,耳朵紅得滴血,冷酷說:記得按時吃藥擦藥膏,我每天都會來檢查的。 然后,也不等陸言答應(yīng),他就掉頭跑了。 再不跑, 他怕他會腿軟到站不?。?/br> 顧陽抱著枕頭滾了兩圈,趴在床上正好差點撞到床頭的熊布偶,是陸言放在這的。顧陽眨巴著眼,伸手唰的把布偶抱在懷里,又連滾了好幾圈,硬是把自己細(xì)軟漂亮的奶油金短發(fā)滾成了一只炸毛的小金毛。 小金毛把熊布偶當(dāng)成抱枕一樣抱著,激動了好半晌,才因為倦意襲來,慢吞吞鉆進(jìn)被窩,縮成一團(tuán),睡著過去。 在睡夢里,他又回想起了上一世。 最開始的時候,顧陽就像個沒有思想的人偶,任陸言擺弄,讓他學(xué)彈鋼琴學(xué)書法等等,他都沒有拒絕,很乖順地讓做什么就做什么。陸言熱衷于教他各種東西,不知不覺間,顧陽做著這些事,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睛有了波瀾。 陸言還請了個業(yè)內(nèi)有名的心理專家,給他進(jìn)行心理疏導(dǎo),慢慢的,顧陽臉上多了幾絲笑容,同時,也很納悶,自己一個陌生人,陸言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 他開始偷偷觀察陸言,對陸言很好奇,也很感激,想做些什么報答他。顧陽以為自己遮掩得很好,可實際都被敏銳的陸言發(fā)現(xiàn)了,陸言還特別享受。誰讓陽陽悄咪咪偷看人的樣子那么可愛呢,就像一團(tuán)小小的動物崽崽,讓人恨不得抱進(jìn)懷里吸。 有一次,顧陽被陸言帶去了酒會,人很多,有陸言的朋友,還有很多顧陽不曾見過的陌生人。顧陽有些拘謹(jǐn),但在陸言鼓勵下,還是試著去和別人交談了。一個長相陰柔艷麗的年輕男人主動湊近他,嫉妒又輕視地看著他,說:這就是陸總的情人?看著也不怎么樣嘛。 顧陽愣住,一時不知該怎么響應(yīng)原來,他是陸言的情人???可他怎么不知道? 他忽然想,對哦,他跟陸言算是什么關(guān)系呢?陸言對他這么好,難道是看上了他的臉?可是比他好看的人很多啊,就比如眼前這個男人。 陰柔男人諷刺:長相一般,社交能力也不行,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顧陽點點頭,深以為然,嗯,你比我好看多了,也很會說話。 陰柔男人以為他會惱羞成怒,鬧大了讓眾人都看到他失敗的禮儀,可怎么都沒想到他會回這么一句,眼睛澄澈晶亮,一臉的單純真誠,好像他真這么覺得一樣。 陰柔男人:他在反諷?還裝得這么像,好有心機(jī)! 結(jié)果,顧陽沒被他氣到,反而是他被顧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噎得要命,偏偏對方還一副真誠夸他的表情,搞得他都說不出更惡毒的話來,只能憤憤甩袖離開。 晚上,回到陸家別墅。 顧陽覺得陸言對自己的恩情太大,如果陸言想他做情人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顧陽找到了報答的方式,就有些笨拙地?fù)涞疥懷陨砩希p手摟住他的脖子,貼上他的唇,青澀地吻著。 陸言怔住,第一反應(yīng)以為顧陽喝醉了或者被下藥了,擰眉緊張地檢查他的身體狀況,但顧陽雙眼一片清明,除了親得臉紅,并沒有什么異常。 所以,顧陽是自己想這么做的。 陸言喉頭微滾,眸色暗沉,陽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顧陽當(dāng)然知道,知道不止,還點點頭說:我也想喜歡你。 他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誰,不知道談戀愛是要怎樣,但如果對象是陸言的話,他覺得可以試著去喜歡。等陸言不喜歡他了,他也會放手,大家好聚好散。 陸言聽到那句喜歡,一向溫和的表情難得不淡定了,眼睛更是亮得驚人,呆了一瞬之后,一手摟住顧陽的腰,一手抬起指間掠過細(xì)軟的短發(fā),按住顧陽的后腦勺,用力往自己懷里按,克制不住濃烈的感情瞬間釋放,深深地吻著顧陽。 舌尖破開齒關(guān),肆意橫掃,攻略城池,幾乎可以說是吻得有些兇狠。 顧陽差點喘不過氣來,因為一個吻窒息。 他下意識掙扎,等陸言放開的時候,嘴唇又麻又痛,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第一次接吻的顧陽懵了。 原來接吻是這么兇殘可怕的事情嗎? 顧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兩腿發(fā)軟,幾乎站不住,還是陸言及時把人撈進(jìn)自己懷里,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仿若一只剛舔到點rou末,卻尚未饜足餓極了的兇獸。 陸言恢復(fù)了一點平日的溫和,眼底卻翻滾著幾近壓制不住的偏執(zhí)欲念,燃著烈火,燒得渾身燥熱。他輕輕摩挲著顧陽微微紅腫的嘴唇,柔軟,濡濕,滋味還極其的好,讓人舍不得放開。 顧陽只是想努力響應(yīng)陸言的感情,卻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很快就走到了結(jié)婚的一步。顧陽不管怎么想,都覺得不真實。 但陸言太會哄騙人了,話說得也好聽,一套一套的。顧陽一個傻白甜當(dāng)然斗不過老狐貍,被牽著鼻子走了都沒發(fā)現(xiàn),被騙了也樂呵呵幫忙數(shù)錢。 陸言說,會給陽陽時間,如果最后還是不喜歡他的話,可以離婚。 但怎么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陸言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不管哪一處都符合自己喜好的人,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溫柔的紳士,克制掩藏住所有變態(tài)心思,用十足的耐心把人拐到手,現(xiàn)在陽陽終于有點喜歡他了,他怎么可能放手。 死也不會離婚的。 永遠(yuǎn)都不可能的。 但顧陽并不知道,他和陸言相處得很好,除了在某方面尺寸不合之外,顧陽一點都不覺得結(jié)婚有什么不好。每次他一說疼,陸言就會停下忍著,溫柔地吻著陽陽濕潤泛紅的眼角,舔去他的眼淚,輕聲哄著。 怕疼的陽陽頓時愧疚了,說自己沒事,然后第二天就兩腿酸軟直打哆嗦,連床都下不來,看見陸言的臉就頭皮發(fā)麻,感覺屁股疼。 這也導(dǎo)致,顧陽一看到陸言露出變變態(tài)態(tài)的笑容,就嚇得縮脖子,條件反射掉頭想跑。但下一秒,就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摟住腰,跌入一個guntang的懷抱。 可憐的陽陽想哭。 陸言也不想顧陽怕他的,但嘗到渴望已久的滋味了,那種令人戰(zhàn)栗的興奮酥麻就像電流通遍了全身,血液在沸騰,每一個細(xì)胞都躁動不安,克制隱忍了那么久,籠子里的野獸終于關(guān)不住,破籠而出,恨不得將美味的獵物拆吃入腹。 沉沉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顧陽醒來,整個人懵懵的,仿佛被鬼壓床,手腳酸軟,動都動不了。 只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至于夢里是什么內(nèi)容。 顧陽突然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臉上染上漂亮的緋紅,還一路紅到了脖子根,心里羞惱至極地大吼是噩夢?。?! 然后 他就去浴室偷偷摸摸地洗內(nèi)褲。 等洗漱換好衣服,走出房門,正好就聽到隔壁傳來的動靜,和坐在輪椅上的陸言對上視線。 陸言笑容溫柔,陽陽,昨晚睡得好嗎? 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