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抱著吳雅嫻根本不會給答案的想法問出來。

    “鄭杰殺兩個人是出于他的心理狀態(tài)，這件事沒有任何人能控制。我也沒有想到?！眳茄艐怪徽f了一句，但是聽的顧盼眼皮一跳。

    “鄭杰為什么和前女友分手？”顧盼緊緊追問，換了一個比較具體的問法。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眳茄艐箍粗櫯涡α诵?，帶著安撫似的：“我沒有做違法的事情。他們兩個因為三觀不合而分手，只是一件或早或晚的事情。”

    吳雅嫻說完不再說話，而顧盼在沉默中感受到吳雅嫻的言外之意。他們的分手是可控的。

    “你原本想做什么？”應錚在旁邊問出來，不打算說話的吳雅嫻還是說話了，對應錚的問題簡單回答一下。

    “我記得我之前說過，我曾經(jīng)演過很多種不同的被綁架者。其實不僅是被綁架者，還有很多種角色我沒有演過?！?/br>
    吳雅嫻說了這么一件事之后，轉(zhuǎn)而提起來了鄭杰：“我可能沒有告訴過你們，我知道鄭杰在關注我。粉絲群里的蹤跡不是找不到的?！?/br>
    “所以，你原本想做什么？”應錚又問了一次。

    “我只是想表演?！眳茄艐剐π?，“順便，沒有人喜歡別人偷窺自己的生活。”

    只是想解決一個困擾了自己很多年的人，而命運如此巧合，s送上門來一個機會，事情在分手之后因為鄭杰的心理狀態(tài)而發(fā)生了一些偏差。

    吳雅嫻本可以看著，但是表演是一生的熱愛，所以一個被綁架者應運而生。

    “這件事和我有什么關系嗎？”姜嫻的一句話拉回來顧盼的思路。

    她問的有道理，目前為止，這件事和姜嫻有什么關系呢？吳雅嫻想演什么，演了什么，都是她的事情，和姜嫻沒有任何關系。

    “吳雅嫻表演了一場，她熱愛表演?！鳖櫯我琅f看著姜嫻：“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是想告訴你吳雅嫻的熱愛是自發(fā)的，但是她曾經(jīng)受過一個人的啟迪。”

    “吳雅嫻有一個十分堅定的愿望，做一個好演員，而在綁架案結(jié)束之后，她的電腦上出來過幾個字——你是最優(yōu)秀的演員?！蹦鞘菂茄艐菇Y(jié)束審訊后當天就發(fā)生的事情。

    “所以呢？”姜嫻繼續(xù)問道。

    “這句話是一個人送給她的褒揚?！鳖櫯嗡浪揽粗獘沟谋砬椋骸八湍莻€人認識于一個論壇。”

    顧盼終于說到了論壇。姜嫻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但是她依舊沒有反應。

    “我們在這個論壇里，也找到了你的蹤跡?！鳖櫯尉従徴f道。

    作者有話要說：

    算了不修了好累啊

    最優(yōu)秀的演員，是上一卷最后一章。

    第98章 、少年游（35）

    “你同樣出現(xiàn)在那個論壇?！鳖櫯斡种貜土艘槐椋＜接诮獘鼓軌蛘f出事實。

    但遺憾的是，姜嫻搖搖頭，仍舊是帶著疑惑地笑笑：“什么論壇？蹤跡？這個詞聽起來有點怪?！?/br>
    她佯裝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是得心應手，這個時候也讓人看不出來分毫，但是顧盼的心愈加下沉。

    “一個很難查的論壇。”顧盼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才回答姜嫻的問題，她拿出一張紙，遞到了姜嫻的面前：“就是這個?！?/br>
    紙張上打印的是論壇的的進入界面。

    姜嫻在看這張紙，顧盼在看姜嫻，室內(nèi)又是一片沉寂。

    姜嫻看完紙只是搖搖頭，并沒有發(fā)表自己的看法，或者她是在等待顧盼說話，后發(fā)制人才是她擅長的。

    “沒有見過？”顧盼不太清楚姜嫻的這個搖頭到底意味著什么。

    “不，是沒有印象?！苯獘褂质菗u搖頭：“感覺有點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哪個論壇。我經(jīng)常逛論壇，所以記不大清?！?/br>
    “我剛剛的故事已經(jīng)說完了?！鳖櫯魏苁请[晦地再度提起，看到姜嫻無動于衷便又加了幾句：“吳雅嫻因為對表演的摯愛，擁有堅定的信仰，這點被那個人利用，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她受到那個人的蠱惑，進行了這樣的一場表演實驗，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表演展示。但最終還是被我們找到了她和論壇之間的聯(lián)系。”

    雖然吳雅嫻并沒有明說，但是這件事在顧盼這里還是拼湊完整了。

    吳雅嫻因為熱愛演戲，身為一個戲癡被s盯上了，s告訴她，她是個優(yōu)秀的演員，而如何證明她是個優(yōu)秀的演員？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在世人眼皮子底下表演一次。s告訴了她鄭杰的事情，吳雅嫻的原計劃應該是讓鄭杰綁架自己。

    但是沒想到鄭杰因為和女友分手而造成殺人事件，并且是兩件，所以吳雅嫻的計劃中仍舊是綁架自己。但是發(fā)生的原因和造成的結(jié)果都進行了變化。

    吳雅嫻將綁架看成一場演技表演，她的觀眾是所有人，她能瞞過所有人就是她精湛演技的體現(xiàn)。這就是她的計劃。

    案件中的變數(shù)不受吳雅嫻控制，而且她本來計劃中也沒有什么犯法的，真正核心的部分她又語焉不詳。

    所以在吳雅嫻綁架案中警方即使知道吳雅嫻有推動，或者吳雅嫻浪費了警方資源，也只能罰款訓斥幾句。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比應錚預想的好很多。吳雅嫻綁架案當時沒有繼續(xù)查下去的時候，應錚等人是猜測吳雅嫻背后cao控了一切，包括讓鄭杰心理失衡憤而殺人。

    如今沒有這一點不抓吳雅嫻也合理。只是吳雅嫻沒有預料到鄭杰的殺人事件的話，那么s是否預料到了呢？

    顧盼無法對這件事有個明確的回答，只能等到之后來解答，而眼下的問題是姜嫻。

    顧盼現(xiàn)在說起來頗有些苦口婆心：“所以那個論壇不是堅不可摧的，記錄是可以被查詢的。”

    “世上只有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有痕跡?！睉P在旁邊補充了一句，而姜嫻只是看著兩個人露出迷茫的眼神，并沒有答話。

    看來，在顧盼拿出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之前，姜嫻根本不會承認，也不會說任何事情。

    “我真的記不清了?！苯獘挂环豢捌鋽_的模樣，這么簡單的一張紙并不能讓她的心理防線出現(xiàn)任何問題。

    顧盼將紙收回來，在這么幾個瞬間，否定了自己之前的計劃。

    本來是打算一步步來，讓姜嫻看完論壇界面之后，再一步步揭出姜嫻經(jīng)常上那個論壇，并且在那個論壇里和林琳有溝通。

    但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便拿出這個證據(jù)，姜嫻也會有其他的解釋，她不會給人任何突破的機會。

    現(xiàn)在，顧盼卡在這里，一時間進退兩難。

    “姜嫻，我們希望聽到實話?！睉P接過話頭，雖然顧盼外在沒有什么表現(xiàn)，但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緒不是太好。

    “我說的都是實話?！苯獘够氐暮芸?。

    “這份報告中顯示，你每天都會登錄這個論壇，而且一晚上都在上面掛著。這叫做沒有印象？”

    應錚拿出的登錄記錄是回國前的，可以看到，姜嫻很長時間都掛在這個論壇上。

    姜嫻的腦子很聰明，如果是一個她常用的網(wǎng)站，即使過去了一段時間，也不應該忘記得如此徹底。

    “我沒有印象?！苯獘乖俅沃貜土艘槐椋€是同樣的話：“我經(jīng)常逛論壇，很多時候就是后臺開著，可能沒有關網(wǎng)頁，所以才會顯示整晚都掛著?！?/br>
    應錚收起這張紙，抽出另外兩張，依舊是擺在姜嫻的面前：“你看看這個?！?/br>
    這是一份醫(yī)生的報告，之前姜嫻交過來的，證明她確實人格分裂。

    “這是我的報告?！苯獘箍戳艘谎劬涂闯鰜砹?，她的情緒沒有起伏，今天的審訊就像是一場考試，撐過來了就結(jié)束了。

    “對，這份報告雖然權(quán)威，但是是你幾年前做的，現(xiàn)在的狀況無人知曉。”應錚聲音低低的，帶著數(shù)不盡的冷漠：“雙重人格一直以來都是臨床研究的重點，是有大量的數(shù)據(jù)案例做支撐的，究竟是不是副人格出現(xiàn)，并不是一個人隨便說幾句我們就要相信?！?/br>
    言外之意，并不相信姜嫻的副人格。

    “而且，副人格出現(xiàn)的誘因是什么，上回審訊當中你的副人格出現(xiàn)了。但是她為什么出現(xiàn)呢，出現(xiàn)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

    應錚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姜嫻，自稱姜浮的人開辦了夕顏直播間，晁瑋死亡當天直播橄欖油的故事。而晁瑋的死和橄欖油脫不開關系。

    林琳指名要晁瑋買某品牌橄欖油，甚至指明了商場，而姜浮和林琳認識嗎？她們之間的默契來自于哪里？你和林琳究竟是什么關系？”

    “一件事是巧合，但每件事都是巧合嗎？”應錚問道：“晁瑋的死和姜浮有關，和你就無關嗎？”

    “我沒有殺人?！苯獘箍聪驊P，仿佛被他的問話驚到，有些瑟縮著，楚楚模樣。

    “姜嫻，說實話。”應錚敲敲桌子，完全無視姜嫻的模樣：“現(xiàn)在這個時候，姜浮沒有出來的理由。”

    一句話讓姜嫻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但是姜嫻依舊搖頭。

    “我們同樣問過專家，雙重人格出現(xiàn)并不是隨機性，審訊當天有錄像，你國外的病例我們正在調(diào)。只要做過，就一定有痕跡?！?/br>
    應錚說著，但是面前的人似乎就是油鹽不進。也許她已經(jīng)將自己都騙了過去。

    “你不在乎，難道也不在乎林琳嗎？”顧盼剛剛一直在沉默，此刻提起林琳，發(fā)現(xiàn)姜嫻的眼神果然變了。

    “林琳當天和晁瑋有接觸，事發(fā)當天她和晁瑋的聯(lián)系很密切，她的嫌疑很大。”

    林琳和姜嫻的關系不尋常，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通信渠道，而應錚第一時間又讓人去查林琳，這次著重在林琳和晁瑋的關系上。

    如果兩個人的關系并不如表現(xiàn)的那么好，林琳的行為就不是一般的反常。

    正如最開始說的，林琳和晁瑋談戀愛是扶貧嗎。而且更讓人無法理解得到一點在于，如果林琳和姜嫻是很好的關系，以晁瑋和姜嫻以前的關系，林琳和晁瑋怎么可能談戀愛。

    所以如果姜嫻是兇手，她做這一切的一個大前提必然是，她和林琳之間的聯(lián)系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而她們在論壇上聯(lián)系，就說明她將最重要的一環(huán)交到了s手里，她對于s十分信任，賭上了一切。

    “我們真的不熟?！苯獘挂廊恢沃?，但是神色之間已經(jīng)十分疲憊。

    “我們在論壇上找到了吳雅嫻的蹤跡，同樣找到了你的。你細想一下，找到了你的，自然能夠找到林琳的，還有你們之間的。”應錚嘆氣，終于掀開了底牌。

    “你和林琳之間的溝通渠道被找到了，同時我們掌握了你們之間的私聊記錄。說吧，為什么要撒謊？”

    應錚和顧盼看著姜嫻，陳副隊和宋寒在外面聽著終于提起了精神，之前的審訊太過平淡，任何信息都沒有露出來，十分乏味。

    “你和林琳之間的關系并不如你們所說的不熟，你們都和晁瑋有關系。”應錚看著沉默的姜嫻，繼續(xù)說道：“你所相信的論壇并不是無懈可擊，背后的人我們已經(jīng)有線索，交代吧，對你和林琳都好。”

    “我……”姜嫻仍舊堅持著：“我們不熟。”

    應錚把打印好的聊天記錄同樣推在姜嫻的面前，兩個人在論壇私聊中聊的內(nèi)容很多，任誰看到都不會認為是不熟的兩個人。

    雖然語言都很平淡正常，但是一種淡淡的平和在這份聊天記錄之中，她們聊的內(nèi)容十分寬泛，部分內(nèi)容技術那邊認為是暗語。

    “姜嫻，我們掌握了證據(jù)才叫你過來的。你和林琳之間的關系證據(jù)表示的很明顯。”應錚看到此刻還在嘴硬的姜嫻，搖搖頭。

    姜嫻看起來很柔弱，但是這樣的人心性反而最堅韌，這個時候還是不愿意說。

    “姜嫻，目的是什么？你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晁瑋是個爛人，但是為了晁瑋搭上你和林琳兩個人，這樣的事情真的值得嗎？”顧盼低低說著，即便是冰冷的面容，這個時候也有些悲戚之色。

    “還是那句話，你不愿意說，你做所有事情的時候，為林琳想過嗎？她家境優(yōu)越，前途光明，現(xiàn)在牽扯到命案里，一輩子就毀了?！鳖櫯握f著，姜嫻的眼神閃了閃。

    “我和林琳不熟?！彼琅f這樣說著，哪怕這個時候還在咬死。

    “可證據(jù)表明你們很熟?！鳖櫯温砸凰妓鳎骸瓣爽|死亡過程我們已經(jīng)模擬，橄欖油、鞋子是兩大線索，這些都與林琳有關。證據(jù)確鑿，你在堅持什么？”

    姜嫻眨了下眼睛，緊閉嘴唇。

    “從你進來，我們沒有說一句詐你的話，全部是事實。”姜嫻的反應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什么，顧盼還是努力找個突破口：“論壇版主叫「愿」，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這個人很多的線索，他很快就會落網(wǎng)。你和林琳的關系因為論壇而暴露，你為什么這么相信他？這件事牽扯很多，你沒有想過自己是被騙了嗎？”

    “我只做自己堅定相信的事情?！苯獘拐f了這么一句，是這次審訊中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顧盼和應錚起身離開，趙瑾去接姜嫻，她暫時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