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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掛著調配到一半的仿香,今淼隨意揮了揮手,腳步輕快走出咖啡館。 盯著他離去的背影,霍鑫泓嘴角抽了抽,心底久違涌現(xiàn)一絲不愿承認的驚喜: 今淼,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從樓上下來,程煜看見霍鑫泓桌上的馬卡龍,好奇問: 老板,你什么時候換口味的? 霍鑫泓抿了一口咖啡,漫不經心道:送的。 哦,那我?guī)湍憬鉀Q掉吧。 印象中老板不喜歡吃甜,程煜連忙要將小碟撤走,卻被霍鑫泓攔下: 我還沒吃。 眼睜睜看著霍鑫泓用紙巾捻起一塊馬卡龍,木著臉咬下半口,隨即眉頭緊鎖,灌下一大口咖啡,程煜坐在對面,欲言又止,明智決定保持沉默。 與另外兩位合伙人談妥華國分公司的事,霍鑫泓回憶起今淼工作牌上的字,開口道: 還有一點時間,我想去實驗室看看。 創(chuàng)始人兼研發(fā)總監(jiān)謝婉筠答道:正好,我想給你介紹一個新人。 這位是我們新項目的實習研究員今淼,項目里唯一一位在校生。 一無所知的謝婉筠帶著霍鑫泓來到實驗室門外,示意今淼出來,向霍鑫泓介紹: 這是我們公司的大股東霍先生。 霍先生? 愣住片刻,今淼眨了眨眼,從容伸出手: 很高興認識你。 居然是華國最富有之一的霍家,今淼表面上鎮(zhèn)定自若,心里早吐槽自己一萬遍: 把老板錯認成黑*會,也是夠可以的。 小淼雖然是交換生,但進項目半年已能熟練仿制公司里80%產品,相信很快能獨當一面。 不曉得兩人已見過面,謝婉筠拍了拍今淼,鼓勵道: 華國的公司正在用人之際,期待你畢業(yè)后大展拳腳。 今淼誠懇應道:謝謝。 此時的今淼一身潔白實驗服,謙虛垂下眼,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不知為何讓霍鑫泓想到搖擺尾巴的小貓。 謝婉筠半天沒等到霍鑫泓說話,推了推他的胳膊:鑫泓? 回過神,霍鑫泓朝今淼點了點頭,淡淡道: 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后有機會再見。 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今淼眉眼彎彎:我也是。 不過,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今淼隔天就忘了這事,主要由于暌違三年,他首次收到今家發(fā)來的信息: 家里生意出現(xiàn)危機,可能無法供他在國外念研究生。 對此并不擔心,不如說今淼還挺意外,今父今母還記得他提起過研究生這事,好像也沒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受待見。 敷衍回答兩句,今淼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打從大二開始,他早靠兼職和獎學金養(yǎng)活自己,沒從家里要錢,更三年沒回過家,僅在過年過節(jié)簡略報告現(xiàn)狀。 如他所料,當他交換年限將滿,向公司提出有意向到國外繼續(xù)進修的想法,公司開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 半年在法國總公司進修,半年在華國分公司實習,期間費用全免,且享有各項補助。 而他沒想到的是,華國分公司就在霍氏集團大廈隔壁,第一天下班時,他再次遇到霍鑫泓。 你回國了。 黑色轎車在人行道邊上停下,霍鑫泓打開車門,用的是陳述并非問句: 時間不早,送你吧。 呃,謝謝。 滿打滿算兩人只見過三次面,今淼感覺霍鑫泓似乎太熱情了些,遲疑片刻,終還是坐進車中,不卑不亢問: 霍先生有什么事嗎? 他身上還是那副簡潔的裝扮,唯一不同的是牛仔褲換成西褲,明亮的瞳孔中倒映著霍鑫泓的影子。 莫名心中一動,霍鑫泓斟酌片刻,沒話找話: 那時的誤會,抱歉,是我太先入為主。 霍總記憶力真好。 故作輕松笑了笑,今淼手指不自覺捏了捏衣擺,輕聲打趣道: 其實在紅燈區(qū)那次,我也誤會了,以為你是黑*會,要把我抓去喂魚。 霍鑫泓: 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談一單交易:你有興趣當我的丈夫嗎?為期三個月。 索性直奔主題,霍鑫泓邊說邊留意今淼的反應,解釋計劃: 或許你不知道,你的祖父曾幫過我爺爺一個小忙,前段時間你的父親,今先生來霍氏,希望霍家能對今家伸出援手。 如果不是今這個姓氏不常見,霍鑫泓也不會想起今淼,還發(fā)現(xiàn)他畢業(yè)后毫不意外選擇原公司。 霍先生真幽默。 看上去長得挺好看的人,說出來的話這么有病,今淼遏制住想打人的沖動,勉力維持笑容: 其實我跟家里的關系挺疏遠的,但我真不提供服務,也不知道可以向你推薦誰 你想太多了,只是短期協(xié)議,不涉及實際夫夫義務。 懷疑服務這事是過不去了,霍鑫泓額頭突突地跳,冷聲道: 你與今家的關系我讓人調查過,我能讓這家人以后不再打擾你。 早摸清今家底細,霍鑫泓聽聞今父今母先前試圖讓今淼頂替法人,正是那時,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今淼挑起眼眉:可以請霍總仔細說說? 一個月后,車禍如期發(fā)生,今淼提著行李,來到霍氏大宅門前: 閆伯你好,我是今淼,給鑫泓沖喜的丈夫。 * 三個月后一天的早晨 整個人泡在溫泉中,今淼軟綿綿挨在霍鑫泓身上,四肢像散了架一樣,眼角紅透: 你這算重大違約。 算嗎?我記得附加條例,合約解釋權歸我。 舒服張開雙手,霍鑫泓低頭用鼻尖討好地蹭了蹭他的耳垂,被他一爪子拍開: 違約賠償是我每天向你提供丈夫服務。 jian商! 動作激起一串水花,今淼在神智渙散之前,咬著霍鑫泓的耳朵哼哼唧唧: 期限呢? 永久。 ※※※※※※※※※※※※※※※※※※※※ 剩下兩個番外預計一個是古耽一個是ABO,獨立正文的劇情,希望能在下一篇與大家再見面_(:з」)_ 第57章 古代番外上 一小隊人馬在大路上匆匆行進,為首一人身披玄黑戰(zhàn)甲, 頭戴銀盔, 騎高頭大馬,手持一桿紅纓長.槍, 寒風吹得銀灰戰(zhàn)袍颯颯作響, 他眸似點漆,如松柏挺立, 望向路盡頭若隱若現(xiàn)的驛站和小鎮(zhèn)。 戰(zhàn)馬發(fā)出一聲嘶鳴,今淼勒住韁繩, 只見探路的士兵回來稟報: 少將軍, 路邊有個重傷的蠻夷。 帶過來看看。 那個蠻夷渾身是血,被士兵了無生氣地架起,奄奄一息。 驅馬上前,今淼抬頭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天,皺了皺眉頭道: 帶到驛站, 讓大夫看看還有沒救。 是! 一行人前腳邁進驛站, 大片雪花洋洋灑灑落下, 今淼即下令隨行兵士自行整頓。 連日趕路, 眼看還有半天就要到達北地邊境,年輕的將軍心中卻壓了一塊大石。 今家三代將門,今淼又是新科探花郎,本應前程似錦, 可惜入朝為官不到一個月, 便被派往駐守漠北邊疆, 與駐守西南的父兄分隔遙遠。 皆因朝廷外戚當?shù)?,多方邊境時有被犯,鎮(zhèn)國公今鴻卓今淼的爹,在朝中直言進諫,彈劾太后驕奢yin逸,虧空國庫,觸怒天子,今家一脈因此大受牽連。 漠北氣候惡劣,人煙稀少,補給困難,他此去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返家。 出發(fā)時,他娘親抱著他哭腫了眼睛,而之前踏破門檻說親的媒婆,則是通通沒了影。 竭力不去想煩心事,今淼解下盔甲,來到柴房,問正在給那個受傷蠻夷診脈的大夫: 他怎樣? 回將軍的話,他身受重傷,雖然沒傷到要害,但因沒有及時處理,如今還發(fā)起高熱。 搖了搖頭,大夫嘆氣收起藥箱,遺憾道: 盡人事聽天命吧,若能熬過今晚,大概能有起色。 兩人說話的當口,伺候的藥童驀地驚呼一聲,今淼循著聲響望去,只見先前昏迷的蠻夷不知何時兩眼睜大,一雙冰藍的眼眸直直望向他。 那人臉上全是血污,看不清本來容貌,唯獨一對眼眸藍得像雨后晴空,透亮得讓人心底發(fā)顫。 呼吸一窒,今淼的身體像是不受控一般,上前拍了拍那人露在外面的手,低語道: 沒事,這里是安全的。 明明因高熱神志不清,那蠻夷竟似聽懂了他的話,緩緩合上眼皮。 說不清剛才的心悸從何而來,今淼命人替他擦去臉上污垢,不由仔細打量起昏睡中的人: 方才觸到他的手時,虎口盡是厚繭,想必是習武之人;而他身上的傷顯然是遭到追殺,下的都是狠手,不少深可見骨,結成黑色血塊沾在破爛的衣服上。 奇異的是,哪怕狼狽至此,那人依然神情堅毅,身上透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貴氣。 拭去污跡后,今淼方漸漸看清他的面容: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天生的凌厲,氣質凜冽如出鞘的寶刀。 明日若他能醒來,老夫再來替他治療身上的傷。 施針過后,大夫如是說,便退出去領賞錢。 望向門外紛紛揚揚的大雪,今淼垂下眼,叮囑驛站小廝把人看好,便回到房中研讀兵書。 一夜無夢,今淼食不知味用過早飯,又聽探路的士兵來報,前面路上塌了幾棵樹,加上大雪阻路,要耽誤個一兩天才能上路。 正當心煩之際,驛站的雜役奔到門外,滿臉喜色: 將軍,那個蠻夷醒了。 心中一動,今淼似被他感染,站起道: 讓人喊大夫,我下去看看。 柴房被暖爐烘得熱氣彌漫,今淼一眼看見臥在床上的人,對方恰好也偏過頭,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交匯,像有什么被燃著,熱得發(fā)燙。 剛從高熱中恢復神智,傷重的人盡管面無血色,眼神卻比昨天來得有神采。 是你。 額上敷著濕布條,那人尚無法起身,聲音嘶啞,盯著今淼,一字一句用力道: 救命之恩,定當涌泉相報。 言重了。 緩步走上前,今淼在他身邊坐下,輕聲問: 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少年長得劍眉星目,身著云紋銀邊錦袍,以一根墨玉簪挽起長發(fā),清秀俊逸,談吐溫文爾雅,宛如謫仙。 霍鑫泓。 這個名字幾乎沒外人知道,霍鑫泓也不曉得自己為何自然而然說出口,虛弱問道: 可否請教恩公大名? 今淼。 這兩字似是牽動了霍鑫泓腦中一根弦,今淼接下來的話,更瞬間讓他全身如遭雷劈: 游騎將軍。 莫非是他 眼神一黯,霍鑫泓因傷重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思緒在心底翻騰不已: 難道是天意? 你認識我? 沒放過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可今淼苦思冥想,依舊對這人沒有任何記憶,不解問: 我們見過? 很久以前,我曾跟家人到揚州做買賣,與少將軍有過一面之緣。 記憶中那個粉白的小團子,與眼前意氣風發(fā)的青年逐漸重合,霍鑫泓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又怕今淼發(fā)現(xiàn),生硬扯開話題: 而今老將軍過去曾駐守漠北十年,在這里無人不識、無人不曉。 今淼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怪你的縉語說得這么好。 霍鑫泓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爹是偃寧人,娘親是大縉人。 兩人還想說些什么,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小廝通傳: 將軍,大夫來了。 這可真是奇跡。 來的路上還在懷疑,大夫進門見霍鑫泓真的清醒過來,忙上前探了探他的脈搏,喜上眉梢: 菩薩保佑! 不知不覺松了口氣,今淼嘴角微微揚起,便聽大夫道: 接下來要處理一下身上的傷,會有點痛,小兄弟忍著點。 瞥見門外親衛(wèi)打的暗號,今淼站起身,回頭安慰霍鑫泓: 先不打擾大夫,等你好一點,我們改日再聊。 心底有點不舍,霍鑫泓面不改色,頷首道: 一言為定。 跟著親衛(wèi)來到樓上客房,房內老者正要起身行禮,被今淼以手勢制止: 崔伯,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少將軍,那個蠻夷,極可能來路不簡單。 作為鎮(zhèn)國公的得力部下之一,崔侖兩年前對外以傷病為由告老還鄉(xiāng),在今府中擔任管家;這次因今老將軍實在放心不下小兒子,便請他隨軍同行,好提點一二: 昨夜我檢查過他身上的刀傷,似乎是出自偃寧人愛用的雙刀;另外,他明明大半晚處于駭人的高熱中,居然死死咬住嘴唇,半句胡話不吭。 回憶起霍鑫泓身上種種異樣,崔侖不無擔心,分析道: 偃寧族近年與我朝交好的原因,一是今老將軍在漠北余威尚在,二是當年和親的昭陽公主,目前已是偃寧的皇太后。然則新可汗不過齠年,據(jù)聞眼下偃寧族內暗流洶涌,攝政王澤金對中原虎視眈眈,不得不防。 攝政王澤金與新可汗同為昭陽公主所出,然而澤金的父親在迎娶昭陽公主兩年后病逝,其叔父即位,按習俗繼娶亡兄的所有妻妾,以致澤金從繼承人淪為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