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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小李去買就好?!碧茋x正戴著老花鏡看報紙,隨口回道。 “可是,我總覺得還缺點什么……” “好了,淑怡,你就是太緊張了?!碧茋x將報紙放茶幾上,摘下眼鏡,“小桔的房間早就安排人收拾出來了,咱家又什么也不缺,她只管住進來,剩下的一切杜管家都會提她準(zhǔn)備的?!?/br> 秦淑怡點點頭,眼中的慌亂總算褪去了些。 大概處于每一位離異母親的心理,總想著一有機會就盡可能補償孩子多一點,哪怕明知孩子所失去的遠不及她們所能做的。 另一邊,唐桔快到中午才收拾好行李,和幾個室友道別后在校外攔下輛出租車,將行李放到后備箱后頭倚著車窗,試圖挽救昨晚的失眠,可惜一路清醒。 好不容易快睡著了,卻被司機叫醒,提醒她到目的地了。 唐桔拎著行李箱下車,只住兩天而已,她沒帶太多東西,因此行李也不重,卻還是被傭人接了過去,安置到她的房間。 “唐小姐,恭候多時?!倍殴芗页⒕弦还?,語氣畢恭畢敬,“您跟我來?!?/br> 唐桔跟在他身后,四周是定期有園藝師打理的院子,差不多兩個cao場那么大,由于氣溫漸低,大部分花草被轉(zhuǎn)移進溫室,空氣卻仍是清甜的。 走到正對大門的噴泉,唐桔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噴泉比診所那個大得多,底部清澈見底、空無一物。 氣派的別墅大門前,秦淑怡披著件羊絨外衣在外等候,遠遠望見唐桔的身影時,激動得拽了拽唐國義襯衫袖子。 “嗯,看見了?!比昵岸嗔颂平圻@么個女兒來,唐國義和她幾乎沒什么交流,就想趁著這個機會和干女兒多溝通溝通。 唐桔進門時恰巧趕上吃午飯,她先是和唐國義打了招呼,三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寒暄片刻后就坐到了餐桌上。 看著身邊空的座位,沒等唐桔開口,唐國義便說:“詠其那混小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最近都是過了半夜才回家,欠收拾?!?/br> 唐桔只顧喝湯,沒說什么。 之所以不見唐詠其人影,除他狐朋狗友多,總喜歡哥們幾個聚一塊鬼混以外,不用猜也知道,多半是唐國義連說帶勸,想著唐桔難得回來一次,別再鬧了什么不愉快,于是盡量避免姐弟倆的見面。 吃過午飯,唐桔又陪著老兩口看了會兒電視,就上樓回了房間。 為她準(zhǔn)備的房間不是客房,因此寬敞明亮,家具也都是新的,似乎為她的到來特意置辦,窗外是栽種著棗樹的后院。 由于過了采摘期,樹上只剩不幾片葉子,加上草木都已枯黃,乍一眼看上去有些蕭條。 唐桔在靠窗的紅木單人桌前做了半小時未完成的課題,就收到了段又生發(fā)來的微信:【現(xiàn)在有空嗎?】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上方,下午三點,到了預(yù)約時間。 唐桔發(fā)了個“有”字過去,下一秒就收到了段又生的視頻邀請。 這么急的嗎??? 唐桔下意識上下打量自己一番,決定沒什么問題后接通視頻。 “下午好,唐小姐?!倍斡稚┲胀ǖ拿拶|(zhì)上衣,和許多時候一樣戴著那副金絲邊眼鏡,垂至肩頭的細(xì)鏈隨著他的動作小幅度晃動,“準(zhǔn)備好了的話,我們就開始了?!?/br> 唐桔應(yīng)了一聲,不由自主地觀察起對面有限拍攝到的環(huán)境。 段又生所處的地方光線很暗,以至于和她視頻都需要開著臺燈,唐桔目光所能捕捉到的除他身后空白一片的墻壁,以及兩側(cè)摞得很高的文件外,還有一只盛滿咖啡的杯子。 就這些線索分析,段又生所說的出差,大概率是飛到了海外。 想到這里,唐桔難免有些吃驚,對方要在國外待兩周,倒時差是不可避免的,可現(xiàn)在這個時間放在歐洲大部分國家都已經(jīng)是深更半夜了。 段又生卻似乎沒有絲毫不適,一如往常那樣氣定神閑地詢問她的近況,并適當(dāng)提出建議,除偶爾抿上口咖啡外和以前沒什么區(qū)別。 交流順利進行,在此過程中,唐桔隱約聽到有小貓的叫聲,一開始懷疑是錯覺,但當(dāng)貓叫聲越發(fā)頻繁且逐漸清晰時,她暗自確定段又生是把貓也帶過來出差了。 通常主人出遠門時會將寵物托付給親人或朋友照顧,但就對方人到哪貓到哪的行為來看,明顯是位優(yōu)秀的鏟屎官。 “抱歉,請稍等一下?!毙∶蛞恢痹谀_邊蹭來蹭去,段又生才想起到了小家伙的飯點,得到唐桔的回應(yīng)后起身走出臥室,往小毛球的瓷碗里倒了些貓糧。 再回桌前時,他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屏幕里的唐桔不見人影,和他面對面的只有一個種著多rou植物的小盆栽。 段又生輕笑一聲,邊翻閱文件邊等。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再抬起頭,唐桔已經(jīng)替換多rou出現(xiàn)在畫面里,情緒明顯比剛才低沉了許多,卻依舊故作輕快道:“不好意思,剛接了個電話,我爸要結(jié)婚了,邀請我參加他的婚禮?!?/br> 這話一出口,唐桔自己都懵了。 她和段又生說這些干什么? “那你的答案是?”段又生似乎并不覺得她的話突兀,只順著唐桔說下去,好像這也是談話中的一部分。 “還沒想好。”唐桔如實回答,隨即勾了勾唇角,露出自嘲般的笑容,“我爸娶的女人就比我大四歲,我去了她可能下不來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