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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分明是在棘黎沙漠之中醒來, 不是在這陣中。” 窮奇聽了這話,卻像十分歉意和愧疚似的, 羞慚地低下頭顱來:“那是我的失職,未能護好主人的身體?!?/br> “主人的這具新身體乃是用息壤所塑, 近年來,有人在修仙界中四處放出引動息壤的覓珠,而主人的身體天性趨此物, 易沒入泥沙中, 逐覓珠方位而去。那日屬下一時疏忽,陣中便沒了主人的身體。” 它這一席話如平地驚雷, 砸得淥真眼冒金星。 從話中她得知了一條最重要的信息,那便是自己的這具身體竟是用息壤重新塑成。 難怪她蘇醒時發(fā)現(xiàn)皮膚宛如新生, 連淺淺的疤痕都不曾留下。 原來她早就換了個身體。 至于覓珠一事, 大約就是衢清宗鼓搗出來尋息壤的東西了。 此前被她所忽略的,覓珠見到她后的異常表現(xiàn), 都有了答案。 息壤與土本同源,因而她受覓珠牽引,融入地下,又在沙漠中顯現(xiàn),只因那時的李夷江,也到了附近。 所以這一座石堡并非墓葬,而是一座為了復(fù)活她的大型陣法。 “你方才一見我便撲上來,便是因為分辨出了我體內(nèi)的息壤?” “是,主人。在數(shù)萬年間,主人躺在此處,受靈氣與生氣供養(yǎng),卻始終未能再聚起神魂,是以屬下一看見你,只當(dāng)是被鬼怪所奪舍,一心只想搶回主人的身體,還望主人見諒?!?/br> 淥真受不了它這一口一句主人,不自在地偏開頭:“無妨,你不必這么客氣?!?/br> 誰知窮奇又馬上繼續(xù)補充道:“直到嗅到主人血脈之后,才確認(rèn)了您的身份。不曾想主人此次歸來,竟能恢復(fù)本魂,若是神君得知,一定會十分高興?!?/br> 淥真面色一變:“你說誰?” 其實她心中已有了答案,設(shè)下這個陣法的人是誰,它口中的神君自然也就是誰。 離章。 李夷江摟著她的手臂,也隨著這句話箍得更緊了些。 “離章神君收服屬下后,便命我在此護衛(wèi)主人……”窮奇語速極慢,似在艱難回憶當(dāng)年離章的安排,淥真沒有打斷它的思緒,任其娓娓道來。 事關(guān)自己復(fù)活的真相,她很難不好奇。 在它的敘述里,關(guān)乎淥真死后所發(fā)生的一切,終于緩緩揭開了一角帷幕。 那日淥真和邑蛇沉入緝水之底,尸骨無存。 當(dāng)桓越遲遲趕到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緝水恢復(fù)往日平靜,不動聲色地緩緩流淌在平原之上。所有人照常生活著,渾然忘了就在不久之前,還有一名年輕的女修在此處,為了蒼生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桓越幾乎將緝水翻過來,也沒能找到她的痕跡,只在河泥里找到了一抔混有青彌劍粉末的突然。 他躬身捧起河泥,早由渾濁變得澄清的緝水翻來一個小小浪頭,擊在岸上,彷佛放聲嘲笑著他的缺席。 此去尋找神格,他卒有所獲,彼時修為已達入道期巔峰,距離化神一步之遙。 可因為淥真逝去的刺激下,致使桓越性情大變。 淥真將修仙大道傳授于他,但她自己的道卻最終背棄了她。 桓越開始懷疑他的道,一個沒有道的修士,成神抑或墮魔,只在他一念之間。 幸而常儀告知他,用聚魂燈可收集散落于天地間的淥真碎魂,而以息壤和緝水相和,則能夠重塑她的身體,還他一個生氣勃勃的淥真。 淥真聽到這里,敏銳地注意到了一個名字,常儀。 常儀對息壤的功效十分熟悉,恰好和本次任務(wù)目的不謀而合——清樞想要她找到究竟是誰,對息壤用途如此熟稔。 不期然地,她腦海中又劃過了那日在明月樓中所見的場景。常儀容儀凜凜地對長幽宗主作出諸般指示,實在令人不得不懷疑她的目的。 但彼時的桓越如落水之人,顧不得多想,倉皇地攀上這根浮木。 他見不得那些被淥真所救之人,心安理得地繼續(xù)附庸于緝水生存,故一劍斬緝水,盡收于麾下,又將世間所有的息壤都匯聚,捏成淥真的模樣。 起初用息壤所塑出的身體,只是泥人之像,他遷怒于庭尾的千斛祖境,并從中獲得了這一族的傳承和秘法。 在陣法的作用下,無盡的生靈之氣向此處涌來,終于漸漸出現(xiàn)了一具面容紅潤,幾可亂真的身體。 同時,桓越還在千斛祖境之內(nèi),獲得了一小瓶曾經(jīng)的淥真留下的鮮血,他用此熬出燈油,點燃長胥神火,才能指引碎魂歸來。 但碎魂若想重聚,必須集中于一個目的地,世間任何一聲對淥真的呼喚,都可能動搖神魂方向。 故而他選擇將淥真這個名字封存,讓世人都不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桓越的前半生,所有的歡愉時分,都和淥真有關(guān),淥真不再,這名字也便沒了意義。 因此他將桓越的名字與淥真一并成為禁忌,全當(dāng)為她殉葬。 可即便如此,聚魂燈仍未尋到一絲淥真的魂魄。 有月舒術(shù)在,聚魂燈能夠等待,終年不污。可頭頂飛升劫云盤旋,昭示他的修為已然瀕至飛升臨界,再等不得了。 臨走前,他將窮奇安置于此,命它認(rèn)淥真為主,千萬年來,始終如一地守候著她。 這就是東崖之下,關(guān)于息壤和緝水,關(guān)于消失在史冊和記憶中的淥真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