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軍太難追 第101節(jié)
字跡歪七扭八,落款寫著鸞兒親筆。 鸞兒? 薛辭自然記得浥塵大婚那晚英國公府的大姑娘一直抱著他,且自稱鸞兒。 薛辭皺著眉,又瞧了幾眼,臉紅了幾分,將信胡亂塞進抽屜底層,還拿別的蓋了一蓋。 薛辭隱隱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因著絕佳的相貌,薛辭一直以來都頗受貴女們追逐。畢竟太過俊俏,也是件惱人的事。 可他卻是極不喜愛上京城這些虛虛假假的門道,是以并未打算在上京貴女中尋姑娘結親。 這位英國公府的獨女,更是貴女中的貴女。 薛辭想也不想,第二日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可誰曾想,第二日竟然又有情詩送來,且內(nèi)容比昨日還要露骨,昨日還半露未露,今日這衣裳干脆直接解開了。 薛辭握住茶杯的手抖了抖,他覺得司鸞兒在調(diào)戲他。 薛辭覺得自己不該坐以待斃,他想了想,給司鸞兒寫了封回信。 “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 白云悠悠,難以持寄,更何況他們本就不是一類人。 這次司家大姑娘應該懂了,薛辭想。 事實證明他想得太多了。 司鸞兒收到后,先是拿著薛辭第一次回的信件傻笑了許久,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她實在不懂甚么意思,只覺得仙長的字寫得極其好看。 司鸞兒臨摹了許久,也不得其神韻。 她本想問問阿瑯,可又舍不得將仙長寫給她的詩同人分享。 這是仙長寫給她的第一封信呢。 司鸞兒認真想了一整日,覺得仙長這是在邀請自己與他同去山里看白云。 雖然上京城內(nèi)的白云就蠻好看的,但是仙長喜歡看山里的,去山里看也無妨罷,她腿腳好,能爬山。 于是司鸞兒回道:“謝謝仙長,我特別喜歡看白云的。尤其是山里的白云,你下次帶上我一起罷!” 收到信后的薛辭:“……” 信后面還附著一首不算詩的詩,似是為了證明她極其喜愛白云。 “云,如饅頭,如包子,如仙長。” 薛辭:“??” 薛辭不打算再回復了,想著小姑娘的勁頭來得快,自然去得也快,過段時間就消了。 誰知情詩卻日日不間斷,一封又一封的送來,堆滿了薛辭的抽屜。 好在雖沒甚么平仄,也不押韻,但不再露骨,也不是甚么白云像他的無謂之言了。 后來子曾大婚,薛辭又碰上了司鸞兒一次,可面對司鸞兒的一臉期冀,想要指正她詩中錯誤、并且以后不要再送的嚴厲之言竟沒說出口。 司鸞兒卻像得了他的鼓舞般,將寫詩一路繼續(xù)走了下去。 薛辭看著那些別字,但也不好打擊她,只是一封又一封的收著。 直到一日,薛辭出門去拿母親定好的布匹,見她在布莊與一個小丫鬟起了爭執(zhí)。 司鸞兒叉著腰,“行了,本姑娘送你了,畢竟誰丑誰有理?!?/br> “你說誰丑呢?” “你耳背呀,我說你家姑娘丑,才會稀罕這匹布,像本姑娘,穿甚么都無所謂,都一樣好看,給你罷給你罷,畢竟你家姑娘丑,我得讓著她?!?/br> 小丫鬟惱了,“你胡說,我們家姑娘分明好看得很!” “哦……” 司鸞兒仍然是一臉不信,小丫鬟急了,將布匹一放,“我們家姑娘穿尋常的也足夠好看了!這布我不要了!” 小丫鬟當真買了匹尋常的布,趾高氣昂地走了。 司鸞兒這才興高采烈的抱著布,扮了個鬼臉,“丑人多作怪,不僅丑,還蠢?!?/br> 司鸞兒結了賬才看見薛辭,咳了咳,立刻變了副面孔,臉上堆起了貴女般標準的微笑。 “仙長,剛剛是那丫頭欺人太甚,我才駁了兩句,這匹布本就是我先定下的。” 薛辭不禁莞爾,“你覺得我喜愛乖巧的,是以日日一副乖巧模樣,不會覺得累么?” “累是累了一點……” 司鸞兒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忙道,“我、我怎么會累呢,我本來就很乖巧。母親從小就夸我聽話又懂事,從來不用她cao心。” 司鸞兒越說越心虛,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薛辭,才發(fā)現(xiàn)薛辭笑了起來。 薛辭笑起來更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司鸞兒看癡了,心里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那日后,她送出的信不再是毫無回音,薛辭偶爾會回她幾封,指正她所寫的別字。 還會特意將別字寫好,讓她多練幾次,再寫給他看。 直到母親氣急敗壞地沖進她的閨房,問她,“你同薛二如何了?” “很好呀……”司鸞兒傻笑著,“母親,他都開始給我寫回信了?!?/br> “我看看回得甚么……”司夫人將信拿過去,“你給他寫詩,他還說你寫了別字?薛府真是欺人太甚!他看不上咱們英國公府,誰稀得看上他?” 司夫人越說越氣,“你不知道,母親今日去令國公府赴宴,那個方氏的嘴臉……要不是你父親多番夸贊薛二的人品才華,母親才不會讓你給他寫信!” “仙長給我指正錯處,是為我好,不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彼钧[兒小聲嘟囔道。 “若不是,他為何不給你回情詩?那個方氏說,她家兒子前陣子還在品花宴上給右相家的姑娘寫情詩了?!?/br> 司鸞兒原本不信,但聽母親說得言之鑿鑿,委屈地癟癟嘴哭了起來。 定然是仙長看到了她兩副面孔,就喜愛上了右相家的姑娘。 分明之前仙長也給她寫過詩,邀請她去看白云的,他都忘了。 司鸞兒越想越委屈,他如今已經(jīng)開始給旁的姑娘寫情詩了,卻只會給她挑別字。 司夫人見女兒哭得傷心,安慰道:“鸞兒乖,咱們不稀罕薛家,母親這就去為你定別的親事?!?/br> 司鸞兒傷心了好幾日,也沒有心思管母親給她定了甚么親事。 反正誰都比不上她的仙長,可仙長看不上她,嗚嗚嗚,更難過了。 一晚,司鸞兒頂著又紅又腫的眼睛出了房門,她一整日未怎么吃東西,夜間餓得厲害了,只得去小廚房尋摸一些。 她剛打開門,便被人掩住嘴唇,那人抱著她,一個轉(zhuǎn)身又回了屋內(nèi)。 司鸞兒嗚咽著,見來人是薛辭,也顧不得貴女不貴女了,上腳便踢了過去。 薛辭的眼睛也充著紅,只是啞著嗓子問:“你為甚么不寫詩了?” “我不會了!我寫不出來了!我再也不寫詩了!” 司鸞兒這會兒又難過起來,“反正你也看不上我,你只想著去討好韓家姑娘!” “甚么韓家姑娘?” 司鸞兒掙開他,蹲在地上嗚嗚的哭,“我要把我二弟弟喊來,讓他打你?!?/br> 薛辭問了一陣子,才知曉是怎么一回事,頗有些無奈地說:“若我沒料錯,我母親說的,給韓家姑娘寫詩的人,是我哥?!?/br> “呃……”司鸞兒反應了一會兒,才從膝蓋中抬起頭,兩只眼睛腫的跟桃子般。 司鸞兒這才記得問:“你……你怎么進來我家的?” 英國公府的守衛(wèi)一向很多。 “沈漠帶我來的?!?/br> ? 薛辭連著幾日未收到信,每日小廝一來便特意同他說一句,“公子,今兒司大姑娘沒送信來。” 薛辭咳了咳,將眺望的眼神收了回來,正襟危坐,“我并未等信。” 又過了幾日,薛辭坐不住了,本想著她是不是生了病,正說去上京的藥堂打聽一下,卻見沈漠驚慌的跑來,說他師傅要把女兒嫁給他,可將他嚇得半死。 沈漠的師傅自然是英國公,英國公的女兒—— 薛辭一下子臉色就不好了。 沈漠擺著手,頭痛道:“那丫頭可是出了名的上京一霸,小時候我日日被她打,她還有幾個弟弟,一個賽一個的威猛,實在是不好惹,可是師命難違,我難受得很,蘇子曾和嵐浥塵要陪媳婦,你陪我喝酒去罷。” 薛辭難得把不開心掛在了面上,“你自己去罷?!?/br> 沈漠卻是不肯走,賴上了他。 薛辭默了一會兒,冷著臉對他道:“帶我去英國公府?!?/br> “?。磕愀缮度??” “我要去問問她,為何始亂終棄?!?/br> 沈漠震驚地問了他一路子,還格外強調(diào)了她的幾個弟弟都威猛高大,知道他覬覦他們的jiejie,會往死里揍他的。 “我可打不過他們。” 沈漠道…… 薛辭仍舊板著臉,“分明是她覬覦我?!?/br> 覬覦到一半,又跑去找別人,這種感覺,讓薛辭如跌入谷底般心癢難忍。 ? 可眼下這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薛辭只得蹲了下來,“你為何不問我,就要嫁給沈漠?” “???”司鸞兒瞪大了眼,“嫁給沈漠?他要娶我?我得讓我弟去打他?!?/br> 薛辭:“……” 薛辭突然后悔了,她弟弟好像真的……挺兇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