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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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天未亮,荊博文已然帶著他的謀主孟云深逃出了都城,這會兒已經(jīng)走遠(yuǎn),無法再蹚這趟渾水。 厲長生道:成國舉兵侵犯,本欲派竇延亭將軍前去平息,不過陵川王自告奮勇主動請纓,如今陵川王已經(jīng)在前往邊疆的路上。 厲長生給了荊博文一個抵抗成國的借口,荊博文已然率兵離開,就算這些大臣們想要找荊博文做主,也是見不著人的。 這怎么辦? 眼下怎么辦可好? 完了 眾人議論的聲音極低極低,一聲完了突然混雜在議論聲中,隨即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死灰一般的顏色。 咕咚! 有人雙膝不聽話的軟了下去,竟是直接跪下,跪在了厲長生跟前。 磕著頭,顫巍巍的開了口,道:老臣拜見陛下!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厲長生負(fù)手而立,瞧著那跪拜在自己跟前的大臣,他臉上未有絲毫的表情改變,心中卻突然燃起一個很小的火苗。 眾人一看我我看你,有瞧著那跪拜在地的大臣,似乎還在做最后的猶豫。 拜見陛下! 新皇萬年! 新皇萬年! 他們抵不住利刃的威脅,看不到希望的光輝,只能被迫臣服在厲長生的跟前。 有一個跪下,就有間連不斷的人跟著跪下,一瞬間的事情,已經(jīng)跪了三分之一。 厲長生感覺自己心中的火苗在肆意的生長著,仿佛被春風(fēng)吹拂過的野心,一點點的滋長著,叫人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 跪拜的人越來越多,但總也有少數(shù)咬著牙寧死不屈。 厲長生并不在意,輕輕擺手道:無妨,對厲某人有意見的,可以再好好想想。 他說罷了,士兵們快速涌上,將不肯屈服的大臣們扣押起來,先行隔離帶走。 其余的大臣們嚇壞了,趕忙將頭抵在地面上,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聽。 厲長生垂首瞧著他們,溫聲的說道:各位不必多禮,各位都是大荊的扛鼎之臣,日后大荊的興衰,還要仰仗各位的才華啊。 大荊的扛鼎之臣? 所有人垂著頭,心中卻疑惑不已。 厲長生并非大荊的皇室血脈,他雖然是侯爵之后,但只是異姓侯爵罷了,并不姓荊。 按理來說,厲長生手握重兵,把持朝政,謀朝篡位,應(yīng)當(dāng)推翻了大荊,重新設(shè)立國號才對。但聽厲長生的意思,他并不打算推翻大荊,還是要延續(xù)下去的。 這是為什么 眾人皆是迷茫不已,卻也不敢多問一句。 厲長生滿面微笑,也并不多解釋什么,再瞧了一眼臣服于他的眾人,然后瀟灑的轉(zhuǎn)身離開。 厲長生離開,立刻有侍衛(wèi)重新上前,手中拿著一卷詔書,早已擬定好的,大聲的在眾人面前朗讀。 不多久,整個皇宮都聽聞了消息 厲長生登基。 靈雨、姜笙鈺,還有喻風(fēng)酌和喻青崖,在陛下的寢宮也聽到了消息,今日大荊換了新的人主,一切都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兒,悄無聲息。 厲長生準(zhǔn)備好了詔書,上面寫著,先皇生前器重厲長生,對厲長生頗為看重,視如己出,曾經(jīng)認(rèn)厲長生為義子。 如今皇帝荊白玉身體病弱,休養(yǎng)之際,無法管理朝政,所以讓位于厲長生,著厲長生為新皇,大荊國號不變。 大殿里的眾人聽到消息,一時都未有立刻開口說話。 這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情,也只有這么做,大荊才能真正的保存下去。 踏踏踏 是腳步聲。 有人走進(jìn)了內(nèi)殿來,是厲長生。 叔叔! 荊白玉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滿心歡喜的迎上,一頭扎進(jìn)了厲長生的懷中,抱著他不撒手,道:叔叔!叔叔!喜歡叔叔! 厲長生也摟著他,輕輕的低頭吻他的頭發(fā),道:小白,叔叔也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所以小白,無論如何不要討厭叔叔,好不好? 叔叔,喜歡 荊白玉不管旁人的目光,只是賴在厲長生身上,根個樹懶一樣,膩膩歪歪的。 辛苦諸位了。厲長生說著話,荊白玉也不松開他,非要拉著厲長生的手。 喻風(fēng)酌笑了,道:恭喜陛下,陛下萬年。 他說罷了,很自然的跪拜于地。 旁人似乎還反應(yīng)不過來,厲長生已經(jīng)抬起手,道:莫要跪了,今兒個諸位勞累,都各自出宮休息去罷。 是。幾個人答應(yīng),轉(zhuǎn)身離開寢宮。 喻青崖跟著喻風(fēng)酌往皇宮外面去,一路上覺得渾渾噩噩的。 喻青崖忍不住問:爹,厲太傅真的當(dāng)了皇帝嗎? 崖兒。喻風(fēng)酌無奈的說道:如今已經(jīng)不能再叫厲太傅了,莫要讓旁人聽到了。 喻青崖小聲說:我只是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感覺跟做夢一樣。 喻風(fēng)酌道:大白天的做什么夢。 是啊。喻青崖嘟囔著說道:只是 只是等荊白玉有朝一日醒過來,厲長生與他會如何? 喻青崖止不住想到這個問題,又覺得自己管得太寬。 喻青崖和喻風(fēng)酌離開,姜笙鈺與厲長生說了兩句話之后也離開了寢殿,屋里就只剩下靈雨。 靈雨還有點手足無措,道:太傅不,陛下,陛下婢子 厲長生笑了,道:不必緊張。你也知道的,走到這一步,我也是不得已。 婢子明白。靈雨垂頭道。 雖然逼不得已 厲長生心中卻還是有些難以磨滅的興奮,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厲長生擺擺手,道:好了,你先出去罷,閑雜人等一概不要讓他們進(jìn)來。 是,婢子明白。靈雨緩緩?fù)顺觥?/br> 荊白玉不知他們在說些什么,太復(fù)雜晦澀,只知道叔叔回來了,所以霎是高興。 小白,過來坐。厲長生對他招了招手。 荊白玉走過來,乖巧的坐在厲長生身邊,眨著靈動的大眼睛瞧著他,仿佛怎么也瞧不夠的模樣。 小白。厲長生握住他的手,道:你放心,以后我會好好保護(hù)你的,不讓你再受一絲半點的傷痛。 荊白玉對他甜甜的笑著。 厲長生在他手背親了一下,笑著說道:小白,之前你不是說過,等我回來,想要封我一個皇后。不過現(xiàn)在 他頓了頓話頭,溫聲說道:現(xiàn)在,小白想不想做我的皇后? 荊白玉聽不懂皇后是什么,一臉迷茫的看著厲長生。 厲長生被他懵懂的表情逗笑了,道:沒關(guān)系,小白只要點點頭便好。 點頭,荊白玉明白是什么意思,叔叔讓他點頭,這個再容易不過。 荊白玉立刻乖巧的點頭如搗蒜,一連點了十七八個,好像非常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為厲長生的皇后一般。 厲長生笑著說道:小白真乖。 大荊又一次有了新的皇帝。 百姓們其實懂得不多,只是聽說新皇帝登基,就要減少賦稅,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哪里還有人會對新皇不瞞? 朝臣已經(jīng)屈服了大半,畢竟厲長生手中兵權(quán)在握,誰想要反抗他,一時也找不到能與厲長生抗衡的兵力。 況且,厲長生也算是名正言順的繼位,就連先皇的親弟弟陵川王,也站在厲長生這一面,支持他登基為帝。 這一切,都進(jìn)行的極為順利。 厲長生不愿意鋪張浪費,登基大典繼位簡單,祭祀天地登基為帝,連筵席都一概省略,簡樸的讓人震驚。 也是因著過于簡樸,所以這登基大典雷厲風(fēng)行的完畢,根本不給那些想要動搖厲長生根基之人,絲毫機會。 新皇登基,已然成了定局。 厲長生登基的頭一個月,處處都能聽到詆毀誹謗他的聲音。 然而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人們的適應(yīng)性永遠(yuǎn)是極高的,那些個不利的聲音也慢慢的淡去,一切都重新回到正軌之上。 除了 荊白玉。 荊白玉依然沒有恢復(fù),每天倒是過的十足歡心。 只要能瞧見厲長生,荊白玉便笑的很甜。 【#友好度總覽#】 【荊白玉:85】 厲長生從外面回來,進(jìn)入殿中,還未看到荊白玉人影,倒是先看到系統(tǒng)給荊白玉的標(biāo)簽。 荊白玉今天對厲長生的好感度又提升了2點,雖然還未恢復(fù)之前的100點,但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應(yīng)該也不會太久。 標(biāo)簽藏在殿門口面,厲長生無奈的笑了笑,假裝未有發(fā)覺。 他走進(jìn)來,殿門后面的荊白玉便立刻竄出,撲到了厲長生的背上,捂住他的眼睛,笑嘻嘻的說道:叔叔,猜猜我是誰。 是誰?厲長生笑著道:莫不是靈雨? ?。?! 荊白玉一臉笑容,頓時又是僵硬又是失落的,嘴巴也嘟了起來,老大的不樂意模樣。 靈雨在外殿忙碌著,聽到里面的聲音,不由得搖了搖頭,還真是躺著也中槍。 荊白玉委屈了,趴在厲長生后背上不下來,道:不對不對,叔叔重新猜。 哦,我知道了。厲長生又道:那定然是鈺兒了。 鈺兒 荊白玉一聽,更是委屈的天崩地裂,鈺兒可不是叫他,厲長生只叫他小白,鈺兒叫的分明是姜笙鈺那個討厭鬼! 姜笙鈺每天都跑來跟他搶叔叔,已經(jīng)被荊白玉劃入了黑名單之中。 叔叔大壞蛋! 荊白玉委屈的要命,決定不頑了,也不要再理會厲長生這個大壞蛋,當(dāng)下從他背上跳下去,轉(zhuǎn)身就要跑。 厲長生伸手一抄,直接將荊白玉給抱了起來,扛在肩頭上,笑著說:原來是小白啊,叔叔竟然沒認(rèn)出來。 荊白玉對著厲長生后背使勁兒揮著拳頭,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不高興,我要離家出走。 厲長生被他逗笑了,道:小白最近學(xué)了很多東西,離家出走都會了? 當(dāng)然。荊白玉立刻仰著腦袋,瞪了一眼厲長生,道:青崖哥哥教我的。 青崖哥哥?叫的如此親密? 厲長生一聽,突然覺得有點倒牙,胃里酸的不舒服。 厲長生淡淡的笑著說:最近,小白和喻青崖關(guān)系很要好啊,聽說我不在的時候,你總是讓靈雨去叫喻青崖過來。 嗯!荊白玉爽快的點頭,道:青崖哥哥超級有意思的,我喜歡和青崖哥哥頑。明天,青崖哥哥要帶我去看花燈! 花燈?厲長生額頭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道:看花燈?我怎么沒聽喻青崖說過? 這還是打算背著自己,和小白花前月下? 荊白玉露出興奮的模樣,道:青崖哥哥還說,唔! 話沒說完,厲長生已經(jīng)吻住了他的嘴巴,叫他一個字也再說不出來。 喻青崖還說了,叔叔是占有欲超級強的人,只要在他跟前,不斷的提旁人的名字,定然能讓叔叔吃醋! 荊白玉驚喜的睜大眼睛,突然被厲長生給親了,頓時心中美滋滋的,又乖巧又主動,根本不推開厲長生。 厲長生無奈的笑著道:故意犯壞是不是?你就跟喻青崖不學(xué)好。 厲長生哪里能瞧不出,荊白玉一口一個青崖哥哥,明擺著是在刺激自己。 這等簡單粗暴的激將法,厲長生本不應(yīng)該上當(dāng)?shù)?,不過感情這回事兒,的確難以控制。 荊白玉露出得逞的笑容,七分狡黠,還有三分純凈,眼巴巴看著厲長生,一點也害羞,大聲的說道:這個時候,叔叔是不是要懲罰我? 厲長生哭笑不得,道:明天開始,不許再見喻青崖。 喻青崖都教了小白些什么,把好端端的純潔小白,都給教壞了。 阿嚏 喻青崖打了個噴嚏,抬手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道:莫不是染了風(fēng)寒? 爹! 喻青崖正無聊,眼看著喻風(fēng)酌從前面路過,趕忙跑過去,道:爹,你去哪里? 喻風(fēng)酌道:進(jìn)宮一趟。 我跟你去。喻青崖道:我們一起進(jìn)宮,我去找小白。 喻風(fēng)酌一聽,抬手壓了壓額角,道:你可是嫌自己命太硬了? 喻青崖一臉迷茫,道:什么意思? 喻風(fēng)酌道:若是你總這般進(jìn)宮,恐怕陛下遲早凌遲了你。 爹喻青崖瞇著眼瞧他,都:就算我不是親生的,你也不能對我這么惡毒罷?我每天把小白哄得高高興興,陛下獎勵我還差不多,為什么要殺了我,砍頭還不行,非要凌遲了我? 呵 喻風(fēng)酌淡淡的一笑,道:不信你就試一試罷。 喻青崖渾身雞皮疙瘩掉了滿地,感覺脊背上涼颼颼的。他嘟囔了一聲,不信邪的就是要進(jìn)宮,跟屁蟲一樣跟著喻風(fēng)酌一路出了府邸。 這一大清早的,荊白玉醒的很早,活力十足的模樣,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跑到窗口去瞭望。 厲長生走過來,問道:在看什么? 以前荊白玉只會站在窗口,望著他的叔叔,不過現(xiàn)在 荊白玉道:青崖哥哥不知道什么時候來。 厲長生頓時后悔問了剛才的話,假笑著說道:喻青崖不會來了。 為什么?荊白玉奇怪的說:我們約好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