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1)
只可惜荊白玉向來很少來滌川園,以前荊白玉的確喜歡獨自前來滌川園的畫閣,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厲長生再次出現(xiàn)之后,荊白玉已經(jīng)很少往畫閣去。 美人們空等了一整日,似乎都有些個疲憊,不過皆是不愿意離去,誰也不愿意將大好的機會讓給旁人。 厲長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有些好笑,又覺得有些酸溜溜的。 他這個人最喜歡運籌帷幄,不論遇到什么看起來都處事不驚。但厲長生發(fā)現(xiàn),自己與荊白玉在一起之后,就變得感性了許多,很容易吃醋,像個毛頭小子一般。 這樣可不對勁兒厲長生感嘆了一聲。 他說罷了,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沖著那些個美人走了過去。 美人們大多都是隨著使團進入都城的附屬國之人,所以多數(shù)并不認識厲長生這個風(fēng)云人物。 只是有人瞧見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走過來,不由多看幾眼罷了。 不過厲長生長得再高大英俊,再俊美無儔,亦是無有用處,大家心心念念的還是那素未謀面的一國之君,天下之主! 厲長生滿面微笑,走過那些美人的時候,佯裝不小心,將一物掉在了地上,他連忙低頭便去撿起。 美人們正用余光瞥斜著厲長生,對這樣俊美無儔的皮相,誰不想要多看幾眼,這一下子便都瞧見了地上那奇奇怪怪的頑意。 一個年輕美人,實在是忍耐不住,發(fā)問道:你等一等,你手里的東西,是何物? 厲長生甚是溫和模樣,道:這東西叫做蒸汽眼罩。 什么?年輕美人未有聽清楚,道:蒸什么? 滌川園中的這些個美人們,可都是各個國家最美麗的女子,她們不只是漂亮,而且身份高貴,不是公主便是郡主,從小錦衣玉食,皆是掌上明珠,哪里有她們以前未見過的東西。 大家聽厲長生這么一說,頓時都來了興致。 一個性子急的問道:那是什么?莫不是用來做菜的? 厲長生表情仍然溫和的厲害,叫人瞧見了便想要親近一番,與他多說兩句話。 厲長生笑著道:這位使者誤會了,這并非是做菜用的,而是日常護膚保養(yǎng)之用。 什么? 這一下子更多的美人來了興致,她們皆是自持美貌動人,每日里最要緊的事情便是護膚保養(yǎng),一個個可謂是個中高手。如今卻有她們從未聽說過的護膚東西,豈不叫人好生好奇? 厲長生將蒸汽眼罩拿在手中,道:這東西可以發(fā)熱,戴在眼睛上,可以讓眼周的血液流通更順暢,起到放松和活血化瘀的效果,有利于黑眼圈的消減。 黑眼圈? 真的假的? 哎呀,我這幾日未有睡好,黑眼圈就相當嚴重呢。 嘰嘰喳喳的聲音,一時間四起,不少先前不感興趣的美人也都圍了過來,眾星捧月一般圈著厲長生。 厲長生道:若是各位使者不信,一試便知,可親自試驗一番。 各位美人遠道而來,有的有些個水土不服,有的則是因著換了環(huán)境,所以夜間無法入睡,不少人都被黑眼圈這個問題困擾著。每日每日里都需要在眼下眼周拍上許多的底妝遮掩。 這底妝和遮瑕上的多了,就會讓肌膚看起來不通透。如今天氣又冷了起來,大風(fēng)一吹,眼底很容易開始干裂浮粉,瞧著仿佛十天半月未有洗臉,滿臉粗糙扎皮的模樣,簡直比不上妝還要尷尬狼狽。 但若是不仔細遮掩黑眼圈,遠遠的一瞧,真是有種大白天見鬼的感覺。不論皮膚再白,氣色再好,這黑眼圈大的厲害,濃得厲害,也是一朝毀所有,瞧上去至少老了十歲。 治療疲憊缺覺產(chǎn)生的黑眼圈,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促進血液流通,以活血化瘀來減少黑眼圈的程度。適當?shù)陌茨蜔岱螅际强梢苑浅S行p少黑眼圈的。 厲長生手中拿的蒸汽眼罩,就是減輕黑眼圈的一項有效辦法。 蒸汽眼罩使用起來頗為方便,只需要閉著眼睛,將自發(fā)熱眼罩佩戴好便可,不需要再做其他事情,懶人亦是可以使用。 每次佩戴二十分鐘左右,一片蒸汽眼罩的價格便宜的只需兩三元,的確是實惠又有效果的辦法。 諸位美人止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大家皆是心知肚明,自己現(xiàn)在的黑眼圈有多嚴重,對著厲長生手中的蒸汽眼罩,簡直蠢蠢欲動。 厲長生頗為善解人意,立刻從系統(tǒng)商城之中,一口氣購買了十數(shù)個蒸汽眼罩。 各位使者若是不嫌棄,卑臣這里還有不少此物,使者們拿去嘗試便是。 真的給我們?年輕美人興高采烈,生怕厲長生會反齒,一把接過厲長生手中的蒸汽眼罩,緊緊的攥在手心中。 這等稀罕頑意,以前從未見過,美人一聽,頓時爭先恐后的,全都跑過來找厲長生要蒸汽眼罩。 那面荊白玉跟著姜笙鈺來尋厲長生,心中七上八下的。荊白玉自然知道,厲長生那張臉是有多惹人喜愛。 別說旁人了,就是荊白玉也抵擋不住厲長生微微一笑的魅力,每次都頭暈?zāi)X脹毫無原則,也不知道多少次,都是這般叫厲長生鉆了空子。 若是有女子不對厲長生一見鐘情的,恐怕在看到厲長生溫柔一笑之后,也要沉迷不已。 荊白玉心中酸溜溜的,心想著若是厲長生敢沾花惹草,自己就 看!果然在那里罷!真的好多美人。 姜笙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讓荊白玉氣憤難當。 荊白玉順著姜笙鈺手指的方向一瞧,就瞧見滌川園中,厲長生正站在一群美人之內(nèi),被團團環(huán)繞著,當真艷福不淺的模樣。 厲長生! 荊白玉氣得要死,感覺胸口一團火氣,差點爆炸開來。 但這么多人在場,荊白玉也不好不給厲長生面子,所以只是磨著牙低聲念了一句他的名字,并未有大聲呼喊他。 荊白玉氣哼哼的大步走上去,想要將流連花叢的厲長生帶走。 只不過荊白玉這才走過去,頓時有點子發(fā)懵。 厲長生站在眾多美人之間不假,而這些個美人也著實太奇怪,一個個臉上都戴著奇怪的東西,擋住了大半張臉不說,眼睛還都蒙著。 美人們根本不知荊白玉已然就在跟前,還沉浸在蒸汽眼罩的驚喜之中。 哎呀,真的好神奇呢。 熱乎乎的。 等敷完了眼睛,黑眼圈是不是就沒了? 荊白玉忘了生氣吃醋,一臉迷茫的模樣。 這是在做什么? 厲長生瞧見荊白玉,立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荊白玉乖乖的未有說話,目詢的瞧著他。 厲長生側(cè)身從蒙著眼睛的美人們中間穿過,走到荊白玉面前,又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拉住荊白玉的手,悄無聲息的便溜了。 諸位美人都在興高采烈的做蒸汽眼罩護理眼部,而她們心心念念的陛下荊白玉,已然被厲長生帶走,瞬間不翼而飛。 厲長生帶著荊白玉離開很遠,這才松了口氣,笑了一聲。 你還笑。荊白玉一臉嚴肅的瞪著他,道:不是說很忙嗎?忙的沒時間跟我一起用膳,怎么還有時間陪那么多美人聊天? 陛下冤枉卑臣了。厲長生頗為委屈的模樣,道:陛下有所不知,卑臣全是為了陛下。那些個美人日日都在滌川園守著陛下,就盼著能巧遇陛下。雖說陛下不常來滌川園,但是萬一哪一日陛下過來,豈不是羊入虎口? 你這是什么比喻?荊白玉眼皮一跳,道:我怎么就是小羊羔了? 厲長生笑著道:陛下可比小羊羔還要鮮美的多。 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荊白玉咳嗽一聲道。 厲長生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所以卑臣便給那些個美人找了些事情做,讓她們能分散分散注意力。 厲長生可是下了不少血本的,不只是給了那些個女子一些蒸汽眼罩,還給了她們一些指甲油和美甲貼,這些可都是消耗時間的東西,讓她們找到事情做,恐怕就沒時間再來守著荊白玉。 厲長生道:卑臣為了陛下,可是用心良苦。 荊白玉一聽,心中總算是舒服多了,道:這個姜笙鈺,朕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眼。 鈺兒又怎么了?厲長生問。 荊白玉回頭瞪了厲長生一眼,道:不許叫他鈺兒,我才是玉兒。 是是是,玉兒。厲長生俯身在荊白玉耳邊低聲道:那日后我是叫陛下小白好?還是玉兒好? 荊白玉感覺耳朵蘇蘇麻麻的,緊跟著心坎里也蘇蘇麻麻的,趕忙咳嗽一聲,道:都是姜笙鈺,他騙人,說你已經(jīng)樂不思蜀。 厲長生哭笑不得,看來姜笙鈺的確是越來越皮實了,以前只不過是惡整荊白玉罷了,如今連叔叔也開始整。 厲長生道:看來,也只有馮先生可以制得住姜笙鈺了。 姜笙鈺將荊白玉引到滌川園去,自己便一個轉(zhuǎn)身,溜之大吉跑了。 他臉上洋溢著偷腥般的笑容,才一轉(zhuǎn)頭,咚的一聲,便撞在了墻上,撞得他是鼻子酸眼睛酸,差點子流淚。 馮陟厘,你是鬼嗎?怎么總是突然出現(xiàn)在別人背后?姜笙鈺氣憤的道。 馮陟厘一臉面癱,道:應(yīng)當叫師父。 切姜笙鈺不屑的抱臂看他,道:什么師父,你都教不會我,還讓孤叫你師父呢,不叫。 馮陟厘甚是無有誠意的挑了挑嘴唇,道:你這么笨,我也沒什么辦法。 你說誰笨呢?姜笙鈺瞪著眼睛,道:是你教的太不好了。 馮陟厘淡淡的道:我也是這般教導(dǎo)玉兒,玉兒能懂,你卻不懂,是不是你笨? 我姜笙鈺無言以對,只好說道:什么玉兒!你準叫旁人玉兒,我的名字才叫鈺兒。 馮陟厘目光仍然淡淡的,垂眼去看姜笙鈺,道:徒兒這是在向為師撒嬌嗎? 我才沒有。姜笙鈺立刻反駁。 走罷徒兒。馮陟厘對他招招手,道:回去,為師教你針灸。 什么?又針?姜笙鈺臉色大變,道:我不學(xué)了,我學(xué)不會,我不想學(xué)了,我才不跟你走。你看看,我被你扎成了什么樣子?喝口水都要漏的! 姜笙鈺擼起胳膊來,果然有不少紅色的小血點,瞧著觸目驚心。 馮陟厘回頭,道:不去? 不去!姜笙鈺堅定的說。 馮陟厘牽起一個微笑,道:但由不得你。 怎么的,要動手嗎?姜笙鈺拍著胸脯子道:我的武功你可比不得,你 他一句話未有說完,就感覺膝蓋放軟,腦袋發(fā)沉,整個人踉蹌著晃了幾步。 咕咚 姜笙鈺保持不住平衡,一頭載進了馮陟厘懷中。 馮陟厘動作行云流水,將人大頭朝下的抗在肩頭,呵的笑了一聲,聽起來仍舊毫無誠意。 早知道徒兒不聽話,所以為師給你下了藥。 馮馮陟厘你你這個 姜笙鈺軟綿綿的,話都要說不出,根本無法反抗。他氣得差點厥過去,馮陟厘竟然對自己用這等卑鄙的手段。 馮陟厘道:今天為師叫你如何無色無味的迷倒一個人,你可深有感觸? 你你等著我會我會報復(fù)你的姜笙鈺說罷了這幾個字,腦袋一垂,終于昏了過去。 那面厲長生與荊白玉正說著話,便瞧見馮陟厘從旁經(jīng)過,不只是馮陟厘,還有昏迷著,猶如麻袋一般,掛在馮陟厘肩膀上的姜笙鈺。 荊白玉一臉震驚,道:師父,姜笙鈺怎么了?怎么看起來像是暈過去了? 馮陟厘淡淡的一笑,道:無妨,一會兒就醒。 厲長生一拱手,道:有勞馮先生照顧姜笙鈺了。 不勞。馮陟厘言簡意賅,道:先走了。 好荊白玉怔愣的看著馮陟厘的背影,總覺得姜笙鈺這模樣,有點可憐 馮陟厘背著姜笙鈺回了太醫(yī)署自己的房間,將人從肩膀上摘下來,露出一個心情極佳的笑容,道:倒是挺有意思的。 厲長生拍了拍荊白玉的肩膀,道:別看了,我們回去,天要黑了。 荊白玉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希望姜笙鈺今兒個不會太慘。 厲長生笑著說:小白怎么還關(guān)心姜笙鈺了? 唉,荊白玉道:你不知道,姜笙鈺方才說,他拜了我?guī)煾笧閹煛N規(guī)煾附掏降?,可是狠辣的緊呢。我覺得姜笙鈺被師父帶走,明兒個可能會脫一層皮。 兩個人說著話,一道回了寢殿,靈雨已然在門口候著。 可是有什么事情?厲長生問道。 靈雨連忙上前,道:是陸輕舟大人來了,想要求見陛下。 叫他進來罷。荊白玉瞧了厲長生一眼,點了點頭。 兩個人入了殿去,很快靈雨便將陸輕舟帶了過來。 陸輕舟連忙跪拜于地,行了大禮。 荊白玉擺擺手,道:起來罷,不必如此。 陸輕舟遲疑了一番,最后還是站起身來,道:卑臣死罪。 荊白玉道:你跟著我這般多年,你的意思朕還能不知道?雖然都是姓陸,不過朕明白,你與陸家的人全不一樣,朕不會搞混的。 陛下陸輕舟垂著頭,嗓子中一陣哽噎,屈膝便要再行跪下。 厲長生就在旁邊,伸手扶住陸輕舟,道:陸大人不必如此,還是入席坐下說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