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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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宋茗上吊之后,府中竟是連收尸置辦棺材的銀錢都拿不出。百姓聽聞宋茗慘死的消息,全部跪倒在宋府門口,哭得泣不成聲。 最后宋茗的尸首,還是百姓們湊了一些銀錢,這才收斂起來,辦了喪事。 小旻回憶起來,已然淚流滿面,道:我我是義父養(yǎng)大的,自幼無父無母,義父給我吃穿,教我讀書習(xí)學(xué)可我連義父最后一面也未曾見到! 宋茗無有子嗣,就宋旻一個義子。宋家雖然是大家族,但宋茗只是宋家的分支,所以宋茗身邊凋零的厲害。 他死了之后,宋府中僅有的三名仆役也散了。等宋旻趕回府邸之時,只剩下孤零零,破敗荒涼的一處院子 宋旻已然止不住自己的淚水,哭得泣不成聲,竟是讓厲長生心中一動,想到了當(dāng)年的小太子荊白玉。 宋旻咬牙說道:我當(dāng)時發(fā)誓!一定要?dú)⑺滥菒汗砬G白玉,給我義父報仇雪恨! 聽起來的確令人惋惜。厲長生幽幽的說道。 宋旻眼中迸濺出一絲光彩,盯著厲長生說道:那太子荊白玉仿佛對你有所不同,你既然同情我義父,可愿意祝我報仇? 自然厲長生很自然的說道:不愿意。 宋旻心中本燃起一絲希望來,然而因著厲長生一句話,頓時破碎的干干凈凈。 宋旻不敢置信,道:你竟耍我?! 我想你是誤會了。厲長生說道:我只是覺得宋茗的事情有些惋惜,卻也并未有說荊白玉做錯了什么,你要尋他報仇,我自然是不會幫忙的,還會阻攔。 你宋旻道:你這是要助紂為虐! 厲長生淡淡的說道:你也說了,你義父死時,你根本無人在場,如此一來,如何斷定是荊白玉害死了你義父?若此事另有蹊蹺,可不是尋錯了仇家,令你義父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生? 不可能!宋旻堅(jiān)定的說:我不可能尋錯了仇家。我義父的確是自盡的,并非被人謀殺。城里最有名的仵作已驗(yàn)過了尸體!你說除了荊白玉之外,還有誰能逼著我義父自盡?必然是他必然就是他! 厲長生搖搖頭,道:事情還未查清楚,沒有什么必然的可能性。 厲長生了解荊白玉,他看上去再冷漠再狠辣,也是當(dāng)年那個半大的孩子,他的眸子仍然清澈,絕不至于做出宋旻口中這樣,冤枉忠良亂殺好人的事情。 總之 厲長生這話未有說完,就聽到宛陽郡主著急忙慌的聲音:厲長生呢?你們看到了嗎?怎么這個時候不見人影呀! 隨即是侍女們的聲音,道:不曾見到世子殿下,郡主可是有要事尋世子? 宛陽郡主道:你們沒聽到外面亂哄哄的嗎?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殿下?侍女納罕的說道:郡主怕是看花了眼,這么晚的天兒,宮門應(yīng)當(dāng)都閉了,太子殿下怎么會突然前來驛館呢? 我沒看花眼啊。宛陽郡主說:好像是因著刺客的事情 刺客?屋內(nèi)宋旻一瞇眼睛,整個人神經(jīng)緊張起來。 外面宛陽郡主還在說:有人說是今兒個行刺太子殿下的刺客,跑進(jìn)了咱們驛館里來,所以太子殿下親自帶人前來捉拿! 什么?刺客進(jìn)了驛館?侍女們擔(dān)憂的說道:郡主快快回房罷,莫要在外走動,小心遇見刺客?。?/br> 宛陽郡主不作一回事,道:區(qū)區(qū)刺客罷了,本郡主也是會武功的呀!不怕他。倒是厲長生去了哪里,怎么不見他在房間里? 宛陽郡主聽說大晚上的,太子殿下荊白玉竟然來了驛館,她心中激動萬分,便想著要拉厲長生一同,前去太子面前混混眼熟。 真是的,這個時候不在宛陽郡主嘀咕著:人家可是女孩子呀,怎么好意思一個人去太子跟前呢,必須要拉著厲長生一起才好,不然也太過羞人! 原宛陽郡主是想要拉著厲長生給她壯壯膽子,她去了厲長生屋內(nèi)尋找,根本連個影子也未有找到。 她可不知,厲長生這會兒在侍女小旻的房內(nèi)。 郡主郡主!有侍衛(wèi)小跑著驅(qū)步而來,道:請郡主盡快回房,太子殿下已經(jīng)開始派人搜索整個驛館,下令讓眾人各自回房等待搜查,不得擅自離開房內(nèi)。 這樣呀宛陽郡主一聽,這下好了,也不用去太子面前混眼熟,悻悻然的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這可怎么辦宋旻聽了外面的話,心中忐忑起來。他一著急,便牽扯到了傷口,疼得是滿頭大汗。 慌張什么?厲長生說道:快去換了女裝,否則太子尋到此處,一眼便能認(rèn)出你來。 這話倒是提醒了宋旻,宋旻正要轉(zhuǎn)身,卻狐疑的看了厲長生一眼。 厲長生口口聲聲不愿意幫他,還要助紂為虐,但此時卻為何要出言提醒? 宋旻著實(shí)搞不明白,當(dāng)下干脆一瞇眼,一把便抓起案幾上的一根發(fā)簪來,抵住了厲長生的頸側(cè)。 宋旻壓低了聲音,道:不準(zhǔn)動,否則要了你的命。 我方才給你包扎了傷口,你這是要恩將仇報?厲長生并不害怕,連眉頭也未有皺一下,笑著說道:這可是你義父宋茗教導(dǎo)你的為人之道?這宋茗看起來果然是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閉嘴!宋旻臉色變了數(shù)遍,道:不許你詆毀我義父! 厲長生道:你若是有求于我,大可溫聲懇求,見你孤苦伶仃,幼時便是孤兒的份上,我尚可大發(fā)慈悲,再幫你一把。 宋旻臉色又變,仿佛一下子被厲長生戳中了心事。 他突然發(fā)難,自然是因著想要挾持厲長生,威脅他一番,好達(dá)到自保的目的。 宋旻握著發(fā)簪的手臂顫抖了兩下,厲長生又道:你若是再猶豫不決,太子很快搜索至此,而你的衣衫還未更換。 我 宋旻手勁兒一松,發(fā)簪墜落,他頹廢一般,垂著頭低聲說:我求你幫幫我 下午在城郊河渠旁行刺之時,宋旻便發(fā)現(xiàn)了,那太子荊白玉對待厲長生仿佛大不相同,竟是因著厲長生受傷,而痛哭流涕。 所以宋旻才想到了劫持厲長生,要挾他幫助自己,好在太子荊白玉到來之時,謀得安全脫險。 厲長生聽他隱忍的哀求,露出一絲笑容,道:去換衣服,別再耽擱了。 外面荊白玉已然帶著大批士兵挨個屋子搜索而至,他才一敲宛陽郡主的房門,里面立刻有了動靜,迫不及待的吱呀一聲打開。 宛陽郡主兩眼精光,又是羞澀又是興奮,嬌羞的站在荊白玉面前,道:太子殿下 荊白玉有些個頭疼,他身為太子身份最貴,又生了一副極好的面相,的確走到哪里都能收到傾慕的目光。 只不過大多數(shù)女子頗為矜持,像宛陽郡主這般古靈精怪又熱情的,著實(shí)讓只有十八歲的荊白玉有些頭疼。 荊白玉還算禮貌的對她點(diǎn)點(diǎn)頭,道:打攪郡主休息了。 不打攪不打攪!你們要搜刺客是不是?進(jìn)來搜罷,隨便搜! 宛陽郡主特別熱情的退開數(shù)步,一臉十分歡迎荊白玉入內(nèi)的模樣。 荊白玉一個腦袋兩個大,咳嗽一聲,道:郡主閨閣,本太子就不入內(nèi)了,本太子站在外面等候。 啊宛陽郡主有些失落的瞧著他,眼神哀怨極了。 荊白玉為了緩解尷尬,指著旁邊的房間,道:這是什么人居住? 宛陽郡主熱情的說道:是我的侍女小旻!我這就叫她出來。 其實(shí)荊白玉想說其實(shí)不用了,還是算了罷。 可宛陽郡主頗為積極,已經(jīng)走過去,咚咚的拍著小旻的房門說:小旻?你醒著嗎?太子殿下來搜查刺客了,你把門打開一下。 小旻? 你聽到了嗎?可是身子還不舒服? 宛陽郡主叫了半晌,屋內(nèi)無有燭光,亦是半點(diǎn)聲息也無。 荊白玉皺了皺眉,道:這當(dāng)真是郡主侍女所住的房間。 宛陽郡主生怕他誤會,連連點(diǎn)頭,說:真的,是我的貼身侍女,叫小旻。他今兒個身子不舒服,一直沒有出門,怕是睡著了,所以未有聽到我的聲音。 荊白玉一聽,如有所思的說:一日都未有出門? 他說罷了,看了一眼身后的侍衛(wèi),道:來人,把門給本太子打開。 敬諾!侍衛(wèi)立刻應(yīng)聲。 可是這宛陽郡主猶豫的道:這 吱呀 侍衛(wèi)上前便要撞門,侍女小旻的房門卻突然打開,有人施施然走了出來。 嗬 宛陽郡主瞪大眼睛,嗓子里發(fā)出抽氣之聲。 荊白玉站在宛陽郡主身邊,嗓子里雖未出聲,但表情竟是大為相似。 荊白玉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說:厲流安世子?! 從侍女小旻房中走出的,并非什么姑娘家,而是身材高大的男子,面目溫柔,不是厲長生還能是誰? 厲長生?!怎么是你?! 宛陽郡主驚呼一聲,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你你你怎么會在小旻的房間里? 哦我知道了! 宛陽郡主根本不給厲長生開口的機(jī)會,已經(jīng)激動的大喊著:我就說你對小旻圖謀不軌!竟叫我給抓住了! 好你個厲長生??!上次我就說罷!你這個大色狼! 你說!你三更半夜在小旻房間!你對他都做了什么?! 你不會和他和他 小旻還病著呢!你這個禽獸! 眾人耳朵里充斥著宛陽郡主大呼小叫的聲音,一時都用看見禽獸的目光去瞧厲長生。 聽說 這流安世子也是個風(fēng)流人物,有意要迎娶宛陽郡主的。沒想到卻在郡主眼皮子底下,與郡主的貼身侍女混做一團(tuán)。 呵呵 荊白玉乜斜著厲長生,露出不屑的冷笑,說:下流。 厲長生一聽,登時哭笑不得,道:我想這事情可能有些個誤會。 什么誤會?!宛陽郡主道:你這個禽獸,你讓開,我要去看看小旻。 厲長生趕忙攔住宛陽郡主,道:這不太好,不若一會兒再進(jìn)去? 宛陽郡主瞪眼,道:為何?本郡主偏要現(xiàn)在進(jìn)去! 厲長生為難的說道:小旻他還未將衣服穿好。 厲長生乃是說的真話,小旻褪了男裝,還未及將女裝穿好,這面荊白玉已然上前敲門。 而此話聽在宛陽郡主耳里,聽在周邊眾人耳里,著實(shí)是另外一番意思。 你!你無恥! 宛陽郡主大喊著掩面而逃,再也聽不下去厲長生那厚臉皮的話。 里面有姑娘在換衣裳,侍衛(wèi)們都是男子,不方便立刻入內(nèi),皆面面相覷的站在一邊,等候著太子殿下荊白玉發(fā)話。 荊白玉又打量了厲長生一眼,道:流安世子還真是不挑食。 看來太子殿下亦是誤會了。厲長生道:不若等小旻換好了衣衫,前來與太子殿下解釋一番? 呵荊白玉冷笑說:世子與個侍女歡好,還叫本太子在旁參觀不成? 荊白玉這話說完,干脆轉(zhuǎn)身大步離去,道:走。 是!侍衛(wèi)們緊跟荊白玉,小跑著往驛館其他房間繼續(xù)搜查。 厲長生瞧著荊白玉遠(yuǎn)去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隨即他也無有再回到宋旻的房間內(nèi),只是回身將門關(guān)好,便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日著實(shí)累人的很,昨夜還做了荊白玉的真皮軟墊,一夜未曾安心入眠,厲長生是疲憊的厲害,獨(dú)自一人和衣而眠。 他躺在榻上,閉著眼睛,低聲說道:明日怕是還有更累的事情。 夜色已深,宮門緊閉。 只見一隊(duì)輕騎從遠(yuǎn)處飛馳而來,行至皇宮門口,竟是無有停止的意思。 前面一人朗聲喊道:太子殿下回宮,速速打開宮門! 拜見太子殿下! 拜見太子殿下! 宮門口守衛(wèi)的侍衛(wèi)們趕忙打開宮門,請?zhí)忧G白玉飛馬而入。 這個流安世子! 荊白玉回宮之時已是三更,他策馬回了自己的寢殿。 靈雨正忐忑不安的等著人,見到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回來,首先并聽到這一句叨念。 靈雨迎上去,道:那流安世子,又如何招惹了太子殿下。 哼 荊白玉冷笑一聲,道:也無甚么。 觀太子殿下的臉色神情,哪里是沒什么的樣子。 荊白玉心里尋思著,是誰說流安世子與厲長生有絲毫相似的?根本一星半點(diǎn)的相似也無。 厲長生才不是這般好色無恥之人! 荊白玉心中這般想著,點(diǎn)漆一般的眸子突然滾了滾,輕聲道:靈雨來,我有點(diǎn)事情吩咐你去做。 靈雨立刻上前半步,道:太子殿下您吩咐。 荊白玉牽起一邊的嘴角,低聲道:明兒個一早,你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