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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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后宮與前省之隔 元年秋。 禁中發(fā)放京官時服, 休一日, 三日后時逢中元節(jié),朝臣休假三日。 除了發(fā)放官員們的時服,尚衣局還準備了衣物送往后省各宮殿。 昨夜被詔進福寧殿的妃子今日天沒亮就回來了,一大清早就有入內內省的內侍過來宣旨,進封美人。 徐美人,這是天下樂暈錦, 官家下了早朝特意吩咐小底送來給你做秋衣的。 女子服身揮了揮手,宮女接過錦緞又遞了一個荷包過去, 女子柔笑道:有勞內侍跑一趟了。 都是應該的,若徐美人沒有什么吩咐, 那小底就先行告退了。 內侍慢走。 帷幕內走出一個妝容差不多的女子, 輕撫著蜀地進貢的暈錦,哇, jiejie,這就是天下樂暈錦么? 她們說jiejie昨夜凌晨就回來了, 嚇得我以為jiejie惹怒了官家, 這么看來,昨夜... 別提了!女子揮手屏退宮人,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抬頭道:入宮前, 也沒有人告訴我官家已不能行人事了呀! 此次入宮的一批才人大多是將相之女又或者是高官之女,入宮前她便已經知道當今皇帝年過半百,還指望能有子嗣獲得榮寵, 以此穩(wěn)固家中,看來... jiejie,您看那個沈昭,和咱們一塊入宮的,如今不也是步步高升么,可見子嗣也并沒有那么重要。 你懂什么,她那都是眼前風光,做人要將目光放的長遠,官家如今這般她朝房間掃視了一圈,壓低聲音道:誰知還有多少年,待官家百年后咱們又該如何,孤老后宮,無人照拂么? 女子心驚,jiejie這么一提醒,倒真是! 哎,怪自己倒霉罷! 徐美人可在?就在兩個女子在討論閨中時,屋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女子瞧著紫色的衣衫,旋即愣了愣,這不是昨夜官家身旁的貼身內侍么,周典使? 徐美人,明兒宮中有宴會,小底是來通知您的。 明兒是什么日子,宮中要設宴,連我這個小小的美人都要去? 周懷政笑瞇瞇道:明兒啊,是... 太陽已到山頭即將下落,正午一過酷熱已經散了大半。 駙馬府門前馬蹄疾停,通報之聲層層傳入。 趙宛如將幾張房契收起,迎了出去,今日怎回這么早? 今日是中元節(jié)??酌撓潞螅麄€耳畔的秀發(fā)濕透可見。 中元節(jié),禁中的守衛(wèi)應該更加緊張才對。中元節(jié)有三日假,但是對于殿前司,節(jié)假日都是皇城最要防范的時候。 一邊脫著衣服,一邊點頭,嗯,宮里加派了人手,本該是我親自護在官家身旁的,但是...她將厚重的盔甲脫下,登時覺得輕松了許多,伸著懶腰緩緩走向趙宛如,突然摟向腰間,官家將我攆回來了,讓我好好陪陪娘子呢,官家口諭,我豈敢不從?今日上午值守之時,趙恒看著空寂的殿堂,突然想到其他大臣都回去陪妻兒了李少懷還在這守著大殿,遂在上午就將她攆走了。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趙宛如攥著手,扭頭道。 有便宜當然占了。 哎,她將她輕輕推開,一身的汗,快去洗洗吧。 你又嫌棄我了。 沒有。她壓低著聲音。 就有!話閉,她將人攔腰抱起。 趙宛如驚慌道:你干什么? 洗澡啊。洋溢著一臉笑容,得意道:你是不知道,我每日在御前碰到丁紹文,他看我的樣子啊,是又恨又氣,恨不得立馬吃了我,可有趣了。 最近丁紹文好像沒有什么動作,安分了許多。 李少懷點頭,嗯,但是因為丁謂督辦封禪一事進展的順利,丁紹文升任了環(huán)衛(wèi),左衛(wèi)大將軍,丁紹仁也憑父萌進入禁中當差。 環(huán)衛(wèi)官多任命宗室,皆空官無實,但你要知道,環(huán)衛(wèi)歷來都有儲才之意。 所以我安排了眼線在他身旁,順便丟了些人去丁宅。李少懷一邊抱著她邁步向前,一邊笑瞇著眼,我已向官家提議在東京城修建角樓,監(jiān)視城中情況,待修好后,整個東京都將在我的眼底。 朝中的事,你自己看著安排就好,這幾月你在官家跟前當差,可有見到沈四姑娘? 李少懷一路抱著她,從寢屋穿過長廊來到了浴房,看門的宮女低著頭側福身子將房門打開。 沈婕妤么? 見過幾回,但是沒有說上話,官家對她很是尊重。 多半是因為沈倫的緣故,官家歷來對沈家就優(yōu)待。沈昭入宮初封才人,因為家世的緣故,趙恒對其區(qū)別對待,歷美人又升至如今的婕妤,受寵一時,我想,日后她應該會幫你說話的。 幫我說話?她將人抱至屏風旁的榻上。 兩月前的端午她瞧你的眼神,以及抱著泱兒的樣子,那眼里分明...趙宛如勾著她的脖子不肯松手,直勾勾盯道。 李少懷突然露齒一笑,怪不得從大內回來后你就沉著一張臉還不搭理我,原來是醋壇子翻了,你現(xiàn)在還在生兩月前的氣呢? 先前我入宮,母親同我說沈氏為你求情都不為沈惟溫說話,她出身仕宦,幾年前端午擊鞠上傳出的流言她難道不知情嗎,怎敢入了宮還不避諱? 我原以為她不會為了一個有婦之夫...趙宛如瞥過頭,看來是我太不懂人心了。 她若真是為了你入宮,對你來說并不是壞事,至少官家身旁又多了一個為你說話之人,可是... 你時常在御前,她若不守本分,還那般大膽,便是將你推向深淵,官家已經進入多疑的年齡,御前行事更要小心才是。 元貞這樣說,我都有負罪感了,且不論她是否為我,我雖在御前當差,但好歹也是個殿帥,不是時時都守在官家身旁的,況且后省的妃嬪,無端都不得到前省來...看著趙宛如認真的模樣,李少懷停罷,旋即又道:你若不放心,我日后避開她就是。 別!她扯著李少懷的衣襟,避開顯得太過刻意,更容易讓人起疑心,萬一她要是因愛生恨...趙宛如的眸子緩和下來,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身為將相子,被迫入宮為妃。 元貞總是想著別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數(shù),誰說入宮就一定是差的,誰又能保證嫁了一個如意郎君一輩子就能安穩(wěn)快樂呢?李少懷輕搖頭,你看到,你覺得,你以為,那都只是你,我還是那句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可憐這個詞,適用于天下任何人,但不是人人都愿意接受它的。她的話說完,身上的衣服也跟著脫光了,如今是一絲不掛的站在趙宛如跟前。 伸了伸腰跳進冒熱氣的水池中,松懈道:我最近好忙啊,又要訓練禁軍,又要部署城防,就這樣圣人還是要把郡王交給我。 趙宛如走近,隨旁坐下,這才剛開始,就嫌累了? 哪兒能啊,不過受益...李少懷向后仰著頭躺下,閉上了眼睛,倒是與官家的脾性很相像,不驕不躁,若好好教導,必定是一代仁君。 太子都還沒立呢,儲君之位空懸。 官家就受益這一個皇子了,論嫡庶長幼,儲君之位,都該是他的,不過,她睜開眼,你倒是提醒了我,太子,還是早立的好。 旋即坐起轉身潤著雙眼似乞求道:不提這些瑣事了,今夜晚膳,我們出去吃好不好? 趙宛如愣的看著她,為何突然想到出去吃了? 禁中日落時就要關宮門,我來京時就見元貞為了左右的人不曾休息過,婚后還要替我cao勞,遂不愿再問你累不累這種話,直到... 如今可以為你撐起一片天。 還不能松懈,丁家的根基始終在。 李少懷撇笑,輕輕拍了拍趙宛如搭在她肩上的手,我知道,我現(xiàn)在之所以留著丁紹文,就是想讓他親眼看看,落敗的慘狀,要讓他自食惡果。 他想我死,我偏要活的好好的,他想我與你失和,我便偏要賴著你。 她將手收回,撇嘴一笑,某人曾經還說過要將這駙馬之位拱手送他呢? 趙宛如隨口一說的話,將水中的人急得轉身連忙道:那是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公主就是元貞你,若是知道了,我定然... 誒~趙宛如伸手堵住她的唇,見她不說話了才將手收回,捂嘴笑道:阿懷著急的樣子,真是可愛。 過分!李少懷背轉過身,將雙手揣在胸前,嘟嘴不悅。 生氣了?趙宛如伸手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 李少懷將身子挪了挪。 她竟不知,這人還有小孩子脾氣...遂將另外一個手也伸出,揉捏著她的雙肩,好了,不要生氣了,是我不是,我不該瞞著你。 可是,阿懷。她突然失聲顫抖,搭上的雙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將頭埋在她濕潤光滑的肩頸,我怕我不這樣做,就會再次失去你。 李少懷覆上手,水珠順著手臂滑落,滴回池中,所有的隱瞞都有預謀,所有預謀,都正中下懷。 若這是一座囚籠,以愛為引,那么她覺得,她心甘情愿。 她撇過頭,深深注視道:我總覺得,我們相識,不止三年。 起初我對丁紹文只是抱有敵意,之所以現(xiàn)在如此厭惡他,是因夢里,他...霎時紅了雙目,夢里的我,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你。 似夢非夢,趙宛如見及,心疼道:好在這只是夢,好在夢,可以重來! 她們說,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時間久了,會變得很相像。連夢境,都能一樣。 李少懷柔笑,回道:也許,是因為會為彼此而改變吧。 昭慶坊長澤縣主的宅子我買下了。 她突然身子一僵,柔聲道:元貞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用事事都... 年春的時候趙德明領兵攻打回鶻,卻為回鶻所大敗,導致西夏人心不穩(wěn),長澤縣主因此請求回西夏,我讓人幫了她,現(xiàn)在才與你提起,是想告訴你,她請削了封號,與河西的第一大氏族衛(wèi)慕家長子,成婚了。 成婚了? 趙宛如點頭,西夏看似平靜,實則內亂層出不窮,氏族斗爭不休。 幾月前。 趙宛如剛回東京不久,長澤縣主上書請求回西夏,皇帝召大臣商討,趙允懷死后兩月才發(fā)喪,發(fā)喪時抬的是空棺,而尸體早在死后就安葬好了,原本要另挑宗子與之完婚,后被瑣事耽擱,久而久之無人再提起,皇帝竟忘卻了此事。 只要我在西夏一日,西夏便永不反宋。 回想起這句話,趙宛如失神片刻。 元貞是怕我介懷么,所以才將她送走。 她回過神,一半,還有一半是邊境的安危,她性子雖烈,可求的卻是安寧。 李少懷從池中起身,好了,不要論政事了。 今日我只想出去好好玩玩~ 多大個人了,還想著玩兒。 這可是頭一回啊。 那你可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 嗯?李少懷不明所以的看著趙宛如。 算了。眼底閃過一絲失神,轉身替她拿了幾件衣服過來,明日一早還要入宮呢,不能太晚。 好。 第135章 我只要兩心相悅 隨著落日的最后一點余暉散盡, 夜幕降臨, 華燈初上,今夜的東京城與平常無異,仍舊是達官貴人、世家子弟流連勾欄瓦舍,一擲千金。 瓦子里,觸目見琳瑯珠玉,無不透露奢華, 伶人出臺,一曲清平樂, 驚艷了臺下眾人。 身上染泥土的兩個壯漢抱在一塊沙池地里,雙方較勁, 不分上下, 突然那略為下風的人使了巧勁將對方摔倒在地,圍觀者無不叫絕。 作書生打扮的少年們生在太平, 不聞沙場險惡,但見說書先生陳詞激昂, 抑揚頓挫, 舉扇間道的是驚,示的是太平,遂不覺兇險。 你未曾見過,故而不知。 我毋須知, 何須見? 就當是陪我散心,不愿嗎? 你覺得呢?雖是反問,可腳下的動作已然給了她答案。 傻站的人一臉憨笑的跟上, 去了這身份,得個自在,便不用這般拘謹,明日入了大內,可又要累上一天了。 那你可知明日入宮是為何么?她緩緩回過身,企圖她會記得。 明日之事,明日再言。 她睜著泛潤的眸子,只消幾個時辰了。 幾個時辰也還是今日,只要凌晨未到,便算不得明日。 我說不過你。她無奈的回過頭繼續(xù)向大門處走去。 途經前院正在吩咐女使差事的孫常。 孫常交叉著雙手躬身道:阿郎,大娘子。 她沒有理會,徑直從他身旁走過,反倒是李少懷駐足了一會兒,二人只交換了一個眼色,她便又邁著步子緊跟了上去。 府外停了一駕普通的馬車,與她們身上穿的普通蜀錦相應,按李少懷的吩咐,她們只是尋常夫妻出去游玩,不想張揚擾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