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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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趙恒半抬著手,旋即放下,問道:他不是臥病不能起嗎? 瞇眼看著臺下一干人,冷哼一聲道:宣他進來! 第106章 流言可忌人生死。 傳召內(nèi)侍聽到皇帝的命令, 朝殿外高聲喊道:宣, 蔡州刺史進殿。 丁紹文由幾個布衣攙扶著入殿,原本干凈的臉上多了幾道傷疤,略顯滄桑與凄涼。 他被罷官,只得了一個閑職,趙允懷突然病故,皇帝召見朝中高官商量對策, 丁謂作為執(zhí)相,自然會提前收到消息, 若說丁紹文借此機會面圣,想在一干朝臣面前現(xiàn)身換取同情, 那么可以說此時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有人沉默, 也有人小聲唏噓,怎傷得這么重, 這怕是得臥床半年才能好全吧? 我說,諫臺那邊就是太死板了, 揪著一點小錯誤不放。 小錯誤? 主將決策失誤導(dǎo)致數(shù)人身亡, 是小錯誤嗎?你們的命是命,那些將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長翅微微晃動,理虧在前,嘴角勾勒起不滿的人只得閉了嘴。 陛下, 臣... 行了行了,禮就免了吧!丁紹文父子是他近年來大力扶持與培養(yǎng)的人才,本是不愿意罰他, 奈何諫臺那邊一直緊咬著,如今看著丁紹文拖著病體憔悴的樣子,不免心中生出了些許愧疚,朕本想親自去看看的卿家的,奈何政務(wù)繁忙脫不開身。 罪臣,叩謝陛下掛念。 關(guān)于惠寧公主駙馬一事,想必卿家也知道了,那日你在場,可知發(fā)生了何事? 談及事發(fā)當(dāng)夜,丁紹文大變的臉色清晰可見,黯然傷神的眸子里有懊悔,是臣有罪,以至無辜將士慘死,讓張都虞殞命! 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有折子呈上了,案子也已經(jīng)立卷,也不能全歸責(zé)于你,現(xiàn)在你只需告知駙馬之事究竟是否如東京傳言般,若是,則細細道來,若不是,皇帝一向仁慈的眸子變得凌厲,那些妄傳流言膽敢禍亂朝綱,辱我皇室顏面者,朕當(dāng)一個個揪出,嚴加懲處,絕不姑息! 陛下,當(dāng)夜雪崩突然,舟船避讓不及,水賊便趁虛而入,船裂以至軍心潰亂不能敵,水賊之惡,見活人就殺,安撫司事...丁紹文微微抬起失神的眸子,顫道:為救西夏那位小翁主被水賊逼入黃河中,都虞侯也喪生于此。 那東京的傳聞,究竟有沒有?皇帝陰沉著臉小聲問道。 他現(xiàn)在心里有一萬個懊悔,不該召朝臣當(dāng)眾問的。 流言是從軍中起的,雖是將士們親眼所見,但不乏這其中有其他隱情,我們都不是駙馬,不能知其所思。丁紹文說的幾乎與王德用一樣,既不否定,也不過激的全權(quán)咬定。 但就是這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最讓人疑心。 但是駙馬...在此之前私藏伶人,稱是西夏的翁主喜看戲,回朝的副使張都知可以作證。 丁紹文的話已經(jīng)很明顯了,盡管他說的委婉,但還是引起了朝臣們的議論。 皇帝拉黑著一張老臉,只想快些離開,此事還需調(diào)查清楚,那么駙馬的后事與追封等調(diào)查清楚了之后再說吧,諸卿可有其他要奏? 見皇帝似乎沒有讓丁紹文先行退下,丁謂上前道:陛下,政事堂有事要奏。臺下站著的宦官微躬身上前將奏折遞給趙恒,丁謂接著道:今年未設(shè)科舉,年后吏部的名冊中有一批老臣告老還鄉(xiāng),所空缺的職、差較多,其中樞密院所缺甚多,樞密都承旨一職介于君臣之間,尤為重要。 審官院,可有合適的人選? 院事橫跨一步,陛下,按大宋制,原樞密承旨可遷升,但事出突然院事跪下,審官院失職,還請陛下降罪。 樞密使僅在宰相之下,而樞密都承旨在樞密使之下,為樞密院承旨司長官,掌樞密院主事之下官員的升遷,為正三品的高官,副都承旨為承旨副官,正四品,以武官充任。 自先帝去世后,朝中臣子也隨之去了一批,如今所缺,難道是我朝無人可用了嗎?看著悶不做聲的滿朝文武,趙恒的視線最后鎖定了丁紹文。 啟奏陛下,惠寧公主求見。 張口欲言的人停罷,看著底下的爛攤子,想了想,宣! 女子不得入朝堂,沉默的眾臣也不驚訝皇帝的宣召,離皇帝龍椅座上較為遠的角落,有官員開始大著膽子竊竊私語,這長翅成了阻礙的麻煩,好在前后還是可以接耳,女子止步朝堂,官家這是要開先河嗎? 自官家登基,難道為圣人與惠寧公主開的特例還少嗎? 入殿來的女子一改平常穿著,朱色為貴,而她如今所穿卻是平常百姓所穿的素色,大內(nèi)服飾規(guī)定嚴格,這種顏色的除了戴孝之期其他時間都是不得穿的,如此穿著,不免引得眾人猜想,也讓他們更加肯定大駙馬已亡故的事實。 臣叩見陛下。 惠寧可是為駙馬而來? 是。簡簡單單一個字,底氣十足,讓朝臣們分辨不出語氣里蘊含的意思,是悲傷還是什么,丈夫死了,妻子自然是悲傷的,可公主如今的眼里沒有丁點悲傷,又或許是他們眼拙,看不到她所藏的傷。 關(guān)于李少懷的流言,從她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前開始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大宋的男兒風(fēng)流本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可偏偏李少懷做了天家的女婿,做了她趙宛如的駙馬。 公主定然是來討說法的,你說那大駙馬也真夠膽大的啊,妻子是惠寧公主,在外還敢胡來? 噓,侍郎是沒見過那西夏的翁主,前幾日陛下在集英殿召見她,莫說我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就覺得絕色,若是近距離接觸了 美人在前,怕是想克制,也克制不住呀! 撇開東京的那些流言,至少現(xiàn)在李少懷已經(jīng)消失了近乎一個月,他總不能讓自己的愛女年紀輕輕就守寡吧,哀嘆道:駙馬之故已無法挽救,惠寧不必太過悲傷,人死不能復(fù)生,汝是朕的女兒,韶華尚在,這滿朝文武中不乏青年才俊 大臣們紛紛張望四周,這是又要重新選駙馬了呀! 丈夫死去,作為妻子本該守孝,皇帝在上一刻還在與朝臣商議下葬追封一事,如今這么快就開始物色新駙馬了。 皇帝的安慰凸顯了對女兒的寵愛,不過對于那落水身亡的駙馬倒是讓人頗覺得心寒。 李若君這個駙馬作為前車之鑒,仕途升遷之快讓一干臣子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蠢蠢欲動。 鄭州知州傳信言及駙馬溺亡,惠寧斗膽問,駙馬的尸首何在? 一盆冷水,狠狠的潑在他們身上,這...公主,不是來討說法的啊~ 錯,公主是來討說法的,只是不是為自己! 東京今日一早才收到的消息,鄭州離東京數(shù)百里,尸首定是要些時日才能護送到的,公主又何必在這朝堂上挑起爭議。 趙婉如的話,也就只有幾個位高權(quán)重的老臣敢反駁。 滿朝文武都知道丁王曹三家依附內(nèi)廷劉皇后,趙婉如為皇后的長女本該是一家,如今卻公然在朝堂上對立起來了,于是紛紛猜測著后廷是否發(fā)生了變故,又或者說,惠寧公主要為了一個外姓的駙馬忤逆自己的母親? 未見尸首,我是絕不會承認駙馬死了的,恕駙馬府與公主府抗旨,拒不受追封。 汝何故執(zhí)著,縱是未死,其職務(wù)之重亦要人接替的。 既然人未死,陛下繼位之初便規(guī)定臣子若有疾可告假,若任重職,可由其他官員代為管理,待還朝時復(fù)職,而非替代! 端站在大殿中間的女子,朝身后的眾人仰頭,冷道:就算駙馬已不在人世,我寧愿孤老一生,也絕不愿駙馬另換他人,我的駙馬,此生只有李若君一人。 殿內(nèi)登時安靜了下來,雕刻龍紋的梨花木橫梁上似乎還有回響。 胡鬧!皇帝突然怒斥一聲,將后面一些大臣驚嚇住,他們極少見到皇帝動怒,尤其是在對著最寵愛的長女時,你是想做什么,難不成你要為了一個死人,忤逆你的君,你的生父? 是陛下,要偏信他人之言,認定官人已經(jīng)死了。 趙恒沉著一張老臉,那你可知道朕為何又要著急與你挑選駙馬,那東京城的流言... 陛下不也說是流言嗎?流言止于智者,駙馬是您的臣子,是臣的夫君,她是什么樣的人,臣難道會不清楚嗎!言及此,趙婉如朝右邊中間的一堆武官橫眼望去,此流言,只怕是一些人居心叵測,想要我趙婉如身敗名裂! 生生死死,他總歸是消失了一月有余,若活著,為何不來見朕,又為何不去見汝? 東京何故起流言?趙婉如橫看著一旁的丁紹文,若是歹人賊心不死,只怕是有命從黃河逃生,也無命回到東京! 殿下,恕臣直言!丁紹文對視著趙婉如敵視的眸子,無辜道:殿下與駙馬感情深厚,殿下是鐘情的女子,臣斗膽言,那李若君不配為殿下的駙馬,殿下請命求官家派人護他安危,他卻于途中尋歡作樂... 這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罷了,官人不在這里,事情經(jīng)過全憑你一人之言,可信多少? 臣,還沒有膽大到敢欺君。丁紹文示弱,裝得極像。 事情真相如何,都要等官人回來才知。明知他的虛偽,她還是緊逼不放。 面對爭執(zhí),以及李少懷的生死,皇帝不耐其煩道:好啊,他若能回來,那朕就破格,提拔他到殿前,殿前諸司空缺頭領(lǐng),朕可以讓他做指揮使! 許久都無人作聲,趙恒揮了揮手又道:哼!將公主送回坤寧殿,暫關(guān)禁閉,至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準踏出坤寧殿半步! 幾個內(nèi)侍上前,趙恒看著丁紹文,接道:卿家既已蘇醒,樞密院空缺之職就... 陛下,臣有本啟奏。左側(cè)跨出一個著紫服的官員。 卿家還有何事要說,今兒朕累... 陛下,臣奉命反京時,在途中遇到了一個故人,此故人是臣的恩人,通曉自然,道法高超。 原本想復(fù)職丁紹文就散朝的趙恒瞬間又來了精神,提亮眼睛道:通曉自然?是哪位道家高徒? 陛下一見便知。 那此人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就在文德殿外不遠處等候。 近年災(zāi)害頻繁,月前亳州又起暴動,朕本是想等安撫司事回來詢問,哎...李少懷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于他而言,皇家的顏面更為重要,宣! 第107章 老道原來是駙馬 原先殿外站著的是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 等到內(nèi)侍再次出來傳召時大驚, 這... 見許久未有動靜,趙恒問道:殿外何事? 內(nèi)侍挑起眉頭忙的入內(nèi),啟奏陛下,是駙馬! 內(nèi)侍的話引起了朝堂上的轟動。 緊接著一個穿青色袍子的年輕人入了大殿,眾人皆驚,不知是人, 其鬼,還是神, 就連皇帝也不敢置信,旋即看道陳堯叟, 卿家的故人... 他們這才想起來, 惠寧公主的駙馬曾為道士,救過陳堯叟的長子, 于陳家有恩,皇帝瞬間拉沉下臉。 李少懷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到趙婉如身旁, 看見了她因為思念而變得憔悴的容顏, 看見了她消瘦的身姿,也看見了她見到失而復(fù)得之人時眼中所含的淚水。 破碎的目光得以重聚,許久不曾動過的心,此刻, 與血一起沸騰。 她心疼的皺起眉角,轉(zhuǎn)身拱手道:臣李若君遲歸見君,望陛下責(zé)罰。 這震入人心的話讓朝堂瞬時安靜, 趙恒抬了抬手。 不明所以的朝臣們還以為是公主與駙馬串通好了的,就連趙恒在親眼見到李若君也是這么以為,卿... 陛下,臣落入黃河漂到了河南府以南,所幸命大為人所救,又因負傷,李少懷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尚未好全的肩頭,身旁的人視線不曾離開她,臉上神情皆因她話語閃爍變動。李少懷接著道:所以昏迷了幾日,直到半月前才動身回東京,又恐突生變故,所以未曾告知知州與各府。 李少懷回朝,引起了朝中震驚,更多人好奇的是她如何活下來的。 除了面癱凝固住的丁紹文。 那一帶的黃河不是水流湍急泥沙眾多嗎,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誰知道啊,這九死一生的事情。 莫不是華山老祖仙靈了,庇佑自己的弟子? 有可能。 鄭州知州竟敢欺君!皇帝震怒。 轉(zhuǎn)遞州官奏折的大臣恐慌的上前跪下,陛下,知州所奏的折子里言及分支下游打撈上來的男尸已經(jīng)腐爛面目全非,仵作的報告中是與駙馬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子,衣物也是便服,便誤以為是駙馬... 行了,念無心之失,此事不予追究,但要將失蹤人口仔細核查將功折過。趙恒掛不住臉面。 是。 丁紹文瞪圓了雙眼,扭頭看著李少懷一步步從殿外從容走入內(nèi),看著她完好無缺的站在了趙婉如身旁,旋即微笑道:駙馬平安歸來,可喜可賀。 陛下,駙馬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不妨當(dāng)面問清,看看是否如刺史所言。趙婉如看著丁紹文,又轉(zhuǎn)而看向李少懷,欣喜的同時,這也是她的疑問。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她與那西夏的女子!那袍子,又為何會在那女子手中。 卿為朕長女的駙馬,是天下男兒丈夫的表率,東京城傳你與西平王的meimei有染,歸來的幾位將士與丁卿家也言親眼所見,你可認? 李少懷拱起手,側(cè)看了一眼丁紹文,陛下,此乃子虛烏有之事,臣冤枉! 眾將士親眼所見,還有那西夏的翁主,難道親眼所見的還會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