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師門團寵 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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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青煙涌起,緊接著化作人形。四周流動的天地靈氣霎然一滯——來了個元嬰修士。 “怎么回事?” 元嬰看著門下修士的尸體,眉頭一皺。 “尊者,他,他……” “他什么?連幾個金丹初階都打不過,一群廢物。”尊者不可一世地將目光瞥向幾個散修,從沒想過幾個邊陲之地的螻蟻還要他親自動手。 高高在上的目光垂至殺掉自己門下的散修之時,表情瞬間凝滯。 “你,你……” 幾個凡界散修也沒想過這里竟然會來元嬰尊者,都以為自己命不久矣。 卻見對方神色驚惶地盯著陸老板,如同白日見鬼一般。 幾人不明所以:“陸老板,這是……” 這是什么情況? 陸老板對元嬰修士視若無睹,淡然自若地收劍回鞘,轉身準備回城。 “你,等,你,等……” 元嬰修士語無倫次,似是想讓他等等,卻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此時又一道劍光如風如電,以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 散修們大驚——又來了一位元嬰。 一位白衣少年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他鄙夷不屑看了眼寰天宗的元嬰,嘴角揚出兇殘陰寒的笑容。 卻在看到對方白日見鬼的表情后微微疑惑:“怎么了?” 元嬰依舊倉惶盯著陸老板:“他,他……” “他什么?”方休冷嗤著轉頭,輕佻看向對方所指之處。 心中好笑,什么東西能把柳長寄手下一個元嬰修士嚇成這幅模樣。 卻在看到他所指之人時,同對方一樣,三魂七魄離體似的瞬間倉皇無措。 方休心臟驟然狂跳不止,血脈如灼燒般沸騰,又害怕眼前所見,只是日思夜想的幻影,如同夜夜所見的夢境一般輕易就被擾醒。 夢不成燈又燼。 嘴唇幾動,始終不敢說出那個以心血書寫萬遍的名字。 散修們從未親眼見過元嬰,也不知這兩位元嬰是何人。 但兩位尊者看向陸老板的神情如此奇怪,他們不禁好奇:“陸老板,你和他們,認識?” 陸老板淡漠搖頭:“不認識?!?/br> 說完,頭也不回徑直朝城中御劍飛去。 散修們不知這倆元嬰究竟怎么了,但他們愣在原地什么話都不說,也不像要追究陸老板殺了他們門下弟子的樣子。 幾人不明所以對視一眼,也跟著離去。 方休恍然回神,急忙跟上。 另一元嬰下意識也要跟上,腳步剛動又停住。他是不是該即刻回寰天宗,將此事告知宗主? 可萬一不是,他弄錯了,惹的宗主勃然大怒怎么辦。 他往前兩步,又退后兩步,片刻之后才急切朝門下修士道:“我去跟著方休,你們即刻返回寰天宗,等我傳訊?!?/br> “若是,馬上將此事稟告宗主。” 兩個寰天宗修士面面相覷。 是什么?又要稟告什么?? 方休心中忐忑,跟在幾個散修身后,幾次欲出聲將人叫住,又因情怯不敢開口。 散修們提心吊膽,不知這個元嬰跟著他們做什么。 陸老板無知無覺一般,神色平淡目不斜視飛向鎮(zhèn)中。 方休定了定神,提起膽氣小聲叫道:“小曲兒……” 對方恍若未聞。 他深吸一口氣,飛到對方前方,將人攔下:“陸續(xù)?!?/br> 陸老板停下腳步,漠然看了他一眼:“你認識我?” 方休一怔:“你……” “這位尊者,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一枕相思,夜夜入夢的人怎么可能認錯。 這世上還能出現(xiàn)一模一樣的兩個陸續(xù)? 方休微嘆,小心翼翼詢問:“小曲兒,你,還在生氣?” 說完自嘲一笑。 怎么可能不生氣。那日他那般決絕的自斷經脈,心中想必對他們痛恨至極。 陸續(xù)面無表情:“我不認識你?!?/br> “我不記得自己以前的事。” 雋秀清亮的雙眸驀地睜大。 陸續(xù),失憶了?因為自斷經脈的關系? 他狐疑看向對方,思忖他究竟真的失憶,還是假裝不認識自己。 方才心神大震,未來得及將陸續(xù)細細打量。此刻將人從上到下仔細端詳,赫然見到白潤脖頸上的那半塊斷玉。 清亮眼眸又閃過一絲鮮活殘忍的冷光。 他認得這塊玉。這是那個姓薛的人送的。 難怪陸續(xù)在合籍大典上自斷經脈,卻在最后一刻驟然消失,去向不明。 即便已和聞風結為道侶,他還是一直把這塊玉收在乾坤袋里,隨身攜帶。 這塊玉上有個傳送法咒,能在危機關頭將人傳送走。 低階修士的法器只能使用一次,用過之后便會碎裂。 傳送法咒不是什么新奇的東西,草芥螻蟻使不出什么高超的手段。 ……只是,陸續(xù)突然消失不見,這兩年他們一直日夜不斷的尋找??上д伊嗽S多地方仍未發(fā)現(xiàn)半點蹤跡。 沒想到,他竟然被傳送到了這里。 一個在任何仙門地圖上都沒記錄的偏僻凡人城鎮(zhèn),只有那群低賤如草芥的凡界散修才會知道。 陸續(xù)繞開了方休,也沒理會那群不明情況的散修,徑直飛回自己的住處。 落地后,他疑惑看了一眼一路跟來的方休:“這位尊者,可否別擅闖我家?!?/br> 方休四顧一周。這是一間毫不起眼的小院,前面一間臨街小鋪,后院只有一座低矮平房。 一間臥室,一間廚房,再無其他。 “你住這兒?” 陸續(xù)是世所未見的珍寶,應該住在鐘靈毓秀山青水美之地,享受世間最奢雅的富貴榮華。 不該待在如此狹窄簡陋的凡塵院落。 清潤嗓音冷漠哂笑:“不然呢?” 方休默然不答,跟著他一同走入院內。 “這位尊者,這是我的房間。” “你真不記得我了?” 陸續(xù)面無表情:“不記得?!?/br> 倘若陸續(xù)真的已經不記得過去…… 方休心念一動,驀然冒出一個驚天動地的異想。 他深吸一口氣:“我是你的道侶。我們曾經……” “這位尊者,”疏冷嗓音含著淡淡嘲笑,“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絕不可能?!?/br> 他冷眼看向對方:“我不記得以前的事,若我們曾經認識……” “我以前一定很討厭你。” 方休心尖倏然一悸。不輕不重的疏離語調,如同一根軟刺又深又狠插在他的心尖,溫熱鮮血噴涌而出,又瞬間被霜刀風雪凍結成冰,霜寒蝕骨,冷痛的難以呼吸。 無論陸續(xù)真的忘記,還是假裝不識,這句一定是真話。 “小曲兒,”他用了大半晌的時間,才凝神緩過錐心的疼痛和冷寒,“陸續(xù),跟我走?!?/br> “你已被許多修士看見,聞風很快就會來。你不想再見他,我?guī)汶x開炎天?!?/br> 陸續(xù)冷眼看了他幾息,漠然淡笑:“我不知你在說什么?!?/br> 他轉身走進門,將輕薄木板重重合上。 微顫未停的木門抖落幾顆塵埃,透出清音冷調:“我只是一介凡人,希望尊者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br> 方休垂眸站在門口,五指緊捏成拳,手背青筋畢露。瘦長身形在粗糙石板上投出一道淡色長影,顯出幾分落寞的寂寥。 他已看出來,陸續(xù)并非失憶,只是假裝不識。 陸續(xù)不想再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他想和過去的所有,一刀切割。 割斷所有塵緣過往,此生不再與之有任何聯(lián)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