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師門團寵 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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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rou虬結(jié)的強壯修士們一擁而上,自信滿滿地認(rèn)為,這兩個小白臉雖然比其他人強,也遠(yuǎn)非他們的對手。 他們在籬落城待了幾百年,早已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熟知如何在靈氣受限的情況下戰(zhàn)斗。 然而剛跨出幾步,眼前景色驟然一變。 連甍接棟的巨大高樓瞬間消失,灰暗的天空變作深黑。 烏云壓頂,電閃雷鳴。 先是一道巨大的劍影,以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直墜在地,插于地面??窳业膭σ馀派降购?,如波濤般急速朝外蔓延,橫斬世間萬物。 下一瞬,深黑的地面翻涌出深紅血海,血水流淌著腐蝕的腥臭和恐怖氣味,似要把黃泉帶入人間。 天空也降下密不透風(fēng)的劍影,如同綿針細(xì)雨,光芒璀璨,鋪天蓋地?zé)o處可逃。 籬落城的修士還未來得及出招,就已全軍覆沒。 領(lǐng)頭修士大驚失色:“劍……劍境?!怎么會有人領(lǐng)悟劍境?!” 而且還是兩個。 東令道君哈哈大笑。他忍氣吞聲了兩日,此時終于揚眉吐氣:“一群縮頭烏龜,在籬落城這點方寸之地龜縮幾百年,已成井底之蛙,不知外界早已改天換地?!?/br> “你可知這二位,是炎天當(dāng)世的絕代大能,絕塵,寰天?!?/br> 雖非東令道君自己厲害,但他深覺能和這二位半步化神的劍修為友,與有榮焉。 他不住地恭維這兩個絕世劍修,同時譏嘲對手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方臉修士拼死對抗著劍境威能,內(nèi)心大駭不已。 在他進到籬落城之前,炎天只有魔門才有領(lǐng)悟劍境的劍修,而道門幾千年沒出過這樣的絕世大能。 入籬落城之時,也根本沒聽過絕塵和寰天這兩號人物。 誰能想到他在城里待了不過短短三百年,連金丹修至元嬰,元嬰初階至高階的時間都不夠,炎天道門竟然出了這么兩個人物。 此時他還有命在,皆因兩個劍境在互相爭斗,搶奪著同一個世界的控制權(quán),無人刻意理會渺茫天地中的滄海一粟。 他不知這兩個叫絕塵和寰天的為何會突然自己人打起來,但他已經(jīng)堅持不了幾息。 倉惶無措中,忽然瞥見羽宵情急之下朝他使眼色。 他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修士刀尖方向一轉(zhuǎn),不顧漫天劍雨和彌天劍氣,一往直前朝著她暗示的方向沖去。 陸續(xù)站在劍境外圍,心中同樣震撼不已。 他第一次見到師尊和寰天道君的真正實力,才深刻理解,為何同為元嬰高階的東令道君等人,對他兩也那般敬畏。 自己以前,確實不知天高地厚。 他仗著師尊對他的縱容,對寰天道君無禮,對方休絲毫不懼,將星炎魔君呼來喚去,甚至還想著對付無涯魔君。 凌承澤時常取笑他,說等他境界到了才會明白,他有時還略有不服。 如今境界沒到,同樣切身體會了一次天神和螻蟻的差別。 握劍的五指無意識收緊,關(guān)節(jié)泛出蒼青。他心緒有些澎湃,又有幾分沮喪,他仰望著高山,那是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清絕眼眸微微垂下,手中的長劍忽然變得有些沉重。 正在此時,一道刀光霎然直沖他而來。 陸續(xù)一直在外圍觀戰(zhàn),沒打算,也沒資格班門弄斧。 這幫籬落城修士原本也沒打算對付他——昨日這群人進城時,這個賞心悅目的絕色就已經(jīng)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方臉修士本想等收拾完其他外來者之后,將這人抓回去,鎖在自己床上狎玩。 可他如今不敵對手,危急之中,羽宵告訴了他活命的方法。 刀尖在陸續(xù)面前停下。 “別動?!狈侥樞奘康吐暢懤m(xù)道。 他又瞬時轉(zhuǎn)向絕塵和寰天,大聲怒喝:“你們也別動!” 龍爭虎斗的兩個劍境霎時消失,四周景色又變回原來的模樣。 方臉修士瞬時松了一口氣。他按照羽宵所說將這人挾持,這招果然有效。兩個劍修怕這人受傷,不敢輕舉妄動。 喧燥的熱風(fēng)從縱橫交錯的小巷中穿過,刮來渾濁沙塵。臟亂的臭味和血液的腥味混在一起,燥熱刺鼻。 金石激烈的碰撞聲停止,坪地上堆積著死氣沉沉的寂靜。 死寂持續(xù)了半刻,東令道君率先開口:“我只想把門下那兩個叛徒抓回去。你放開他,即刻離開此地,我們放你一條生路?!?/br> “但若傷了他一根頭發(fā),有什么下場,你自己都猜得到?!?/br> 方臉修士額頭全是豆大冷汗,心驚膽顫看向絕塵和寰天。 二人只冷眸盯著他,喜怒不形于色。 衡量片刻,他顫聲道:“你們在這里別動,我?guī)е叩桨踩?,自會放他走?!?/br> 只要人質(zhì)在他手里,就暫時安全。他不會蠢到將這么重要的一張保命符輕易放開。 陸續(xù)面無表情,漠然看向指著自己的刀尖,默默嘆了口氣。 他又一次被人挾制,用來威脅聞風(fēng)。 然而這群人在籬落城里龜縮太久,不知有漢無論魏晉,坐井觀天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人物。 在此之前,他聽了東令道君的話,誤以為城里的亡命之徒真有多難對付。 方才他已見識過他們的身手,敵人仗著天時地利人和,人多勢眾,比他們多了十倍不止。若非師尊和寰天道君這么強大,的確有些棘手。 可如今敵方只剩了一個人。 他自己曾幾度遇過靈氣受限的情況,不知這對靈氣充盈的修士究竟有多大影響,但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優(yōu)勢。 他雖普通,這回卻真有自信,只要不讓他以一敵百,一次面對三五個這樣的對手,他都能在籬落城稱王稱霸。 方臉修士急切催促:“跟著我走,你也不想受傷……” 話還未說完,驚詫的表情已經(jīng)凝固在臉上。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一抹迅疾銀光,干凈利落穿過自己的心口,速度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須臾之后,驚詫的光芒從眼中消失,放大的瞳孔再無生機。 陸續(xù)朝前踢了一腳,對手后仰倒下,他順勢拔出劍,甩去劍刃上的血跡。 艷絕雙眸朝四周掠視一眼,動作忽然一頓。 為何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這么古怪? 他不過殺了一個妄圖挾持他的對手,沒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聞風(fēng)一步飛躍至他身旁,將人攬入懷中,低頭深吻。 雅聲輕笑:“你出招還是這么快,這么令人心醉神迷?!?/br> 陸續(xù)的劍,一如既往的迅捷狠辣,驚鴻掠影美的動魄驚心。 敵方已盡數(shù)消滅,東令回過神,急欲捉拿羽宵和孽徒,驟然驚覺她二人此時已經(jīng)不在此處。 “那個賤人!”竟然趁著籬落城修士挾制陸續(xù),幾人目光都集聚在他身上的時候,趁機跑了。 他急忙看向絕塵和寰天:“我們快追?!?/br> 絕塵緊摟著陸續(xù)不放,朝寰天耀武揚威般得意一笑:“長寄,你們先行一步,我和阿續(xù)等會跟過來?!?/br> 說罷又作勢要和綺麗瑰寶交頸纏綿。 東令道君此時顧不上艷羨,眼神急切看向寰天。 寰天臉色驟然陰沉,目光幽黯瞥了絕塵一眼,剎時轉(zhuǎn)身朝羽宵逃跑的方向大步走去。 東令急忙跟上。 二人飛速追趕,很快在連甍接棟的高樓擠出的一塊光禿小空地上,追上羽宵。 羽宵從容不迫朝寰天道君福身行禮,似是故意停在此處等候。 “妾身此生最佩服癡心長情之人,今日再見道君,更是萬分敬佩。可惜無酒,不能敬道君一杯?!?/br> 寰天道君勾了勾嘴角,一聲哼笑。 東令在一旁怒罵:“賤人,孽障,將龍筋交出來!乖乖跟我回去受刑?!?/br> 羽宵對他視若無睹,朝寰天淡淡一笑:“不知寰天道君可有雅興,聽聽我二人的故事?” 寰天漠不經(jīng)心:“說吧?!?/br> “道君可知我二人為何要盜走龍筋?” 清越嗓音嗤笑:“你不盜走龍筋,他未必會下決心追到籬落城里?!?/br> “正是。道君不僅修為高深,心思也玲瓏剔透。若我二人只是私奔逃入此處,東令必然不敢追進來?!?/br> 東令聞言,暴怒不已。二人故意盜走龍筋,是為將他引入籬落,在城里殺掉他。 “你竟能在短短一天就找到幫手,我倒是小看了你??上銢]料到,絕塵和寰天也會一同進來。” “我當(dāng)然有料到?!庇鹣恍祭湫?,“若非請動他們,你怎么有膽進來。” 她又朝寰天恭維:“方才能得見炎天劍尊的一成修為,已讓妾身大開眼界。道君相貌出眾,權(quán)勢滔天,在妾身看來,能得道君傾心之人,何其有幸。普天之下怎會有人拒絕炎天劍尊的一腔深情?!?/br> “只可惜……”她嘆笑著搖了搖頭,沒再接著說下去。 “妾身有些好奇,道君是如何看待我和阿嚴(yán)?!?/br> 東令暴怒插話:“你這賤人還有臉問?!你水性楊花,四處勾引男人,還勾引到我徒弟頭上。” 他又怒罵自己徒弟:“你竟然為了這么一個賤人背叛師門……” 親傳徒弟冷聲將他打斷:“在你搶去羽宵的那一晚,我就沒再把你當(dāng)成師父。” “寰天道君清楚,妾身是東令的枕邊玩物,也知他是好色之徒,但凡見著美貌修士,便仗著權(quán)勢強行納入后院,將人當(dāng)做物品狎玩,玩膩之后又無情丟棄。” 羽宵從容鎮(zhèn)定的臉上,露出幾分悲痛和厭惡:“我們這些人,無力反抗,只能委曲求全?!?/br> “道君可知,妾身在被迫淪為他的小妾之前,早已和人定下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