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師門團寵 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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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xù)緘默不語, 他毫不懷疑, 方休會立刻把薛喬之碎尸萬段。 不能讓他知道。 “阿續(xù)?!苯^塵道君的聲音也凍上一層砭膚刺骨的寒霜, 沒有一絲一毫和煦柔雅的味道。 “把那人的名字告訴我?!?/br> “沒有誰。”陸續(xù)見勢不妙, 速即改口, “弟子就是心血來潮, 忽然冒出這么一個念頭。師尊不允許, 那我就不結(jié)了?!?/br> 大殿內(nèi)的靈氣更為暴戾森寒,似如萬劍懸在頭頂, 令人悚然到幾乎喘不過氣。 臨時編造的謊言破綻百出,沒人會信。 “當真不說?” 清艷眉眼低垂, 靜靜看著腳下光滑熒亮的地面, 靜默不言。 雙方沉悶對峙, 氣氛陰寒詭異。 少頃后, 絕塵道君揚了揚凌厲下頜, 朗音低沉:“阿續(xù), 回房去吧?!?/br> 陸續(xù)行禮告退,默不作聲在數(shù)道幽寒目光中踏出大殿,走向長廊。 “秦時?!比俗吆?,絕塵道君陰鷙的目光轉(zhuǎn)向另一位徒弟。 秦時低頭拱手,語調(diào)也隱含深深的怒氣和殺意:“去北梁的這七日,他一直在我眼下,并未接觸過任何人?!?/br> “放屁。”方休怒火中燒,“若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突然要結(jié)道侶?!?/br> “他認識的人總共就那么幾個,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難得分?!?/br> “熙寧?!苯^塵道君瞥了一眼門外,意有所指。 “老子知道。這就去查。”方休怒氣勃勃走向門外,“老子一定將那人的尸骨帶回來祭天?!?/br> “不。我要你將他安然無恙帶回來。” 方休腳步一頓,疑惑看向聞風(fēng)。 似如神像般尊貴的俊雅面孔,嘴角揚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笑意:“將人活著帶回來。我要在阿續(xù)面前將他千刀萬剮,剝皮抽筋?!?/br> 風(fēng)一樣的男人 笑音惡意肆虐:“這樣他以后才不會再犯。” “還有,出門前給我將長寄叫來?!?/br> 方休冷笑一聲,踏出殿門,意氣張揚的白色身影瞬間消散。 …… 陸續(xù)回房后,躺了一會,又起身坐了一會,隨后又在房中來回踱步。 他現(xiàn)在心神不寧,坐立難安。 至今未想明白,為何結(jié)個道侶,會引得師尊如此大動肝火。 門外守著兩個修為高強的殿前親隨,雖未言明,他這一回被禁足在了房間里。 房門忽然一聲輕響,他偏頭一看,師尊大步走入房中。 周身縈繞的寒意與怒火已經(jīng)消弭無蹤,此時的師尊,又回復(fù)了往日的溫柔高雅。 “阿續(xù)。”絕塵道君和顏悅色地走到桌邊坐下,溫言軟語一笑:“方才為師一時怒火攻心,語氣重了點,有沒有嚇到你?” “你會否生為師的氣?” 陸續(xù)拱手:“弟子豈敢?!?/br> “那就好。坐。” 陸續(xù)乖順地在他旁邊坐下。 “阿續(xù),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是男是女?” 絕塵道君嘴角輕揚,笑意和雅:“為師方才重新考慮了一次。你若是真喜歡,為師也不再反對。你把他帶來陵源峰,為師幫你們主持結(jié)定道侶的契約儀式。” “你是我的徒弟,同道侶結(jié)契的儀式自然不能草率?!?/br> “師尊,真沒有誰。我就是忽然心血來潮,隨口一說?!?/br> 雖然師尊的言行舉止,和往常一樣溫和,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仍讓陸續(xù)感覺陰寒刺骨。 “阿續(xù),”絕塵道君無奈嘆笑,“怎么,連為師都不信了?” 清冷嗓音一口咬定:“師尊,真沒有?!?/br> 高雅笑音繼續(xù)循循善誘:“締結(jié)道侶,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為師只是想知道,我的阿續(xù)看上了什么樣的人?!?/br> “你若不想讓熙寧他們知道,只告訴為師一人,為師替你保密?!?/br> 陸續(xù)仍然淡笑搖頭:“我沒喜歡誰。弟子今生,就在師尊身旁服侍左右?!?/br> “我的阿續(xù),自然要長伴為師左右。”絕塵道君輕笑起身,“既然沒有,那這事就算了?!?/br> “為師還有點事要處理,后半日,你自行安排?!?/br> “弟子恭送師尊。” 絕塵道君意態(tài)高雅,緩步走出房間。 房門一關(guān),和煦神色瞬間化作戾氣暴虐的陰鷙。 步入書房時,寰天道君翹著長腿,傲氣十足斜靠在圈椅上,清秀面容噙著狂傲淡笑,眼神同樣晦暗陰森。 “話沒套出來?”清越嗓音幸災(zāi)樂禍陰冷一笑,“他連你也不信了。” “長寄,”俊雅鳳目眸光森寒,“你們在北梁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你徒弟沒告訴你?” “秦時說一切正常,毫無異狀?!?/br> “毫無異狀?”柳長寄哈哈大笑,“他一定沒告訴你,那一夜的酒,和那一碗粥?!?/br> “聞風(fēng),你教出來的徒弟,陰險狡詐和你一模一樣?!?/br> 聞風(fēng)隱在陰影中的眉頭微微一皺。 柳長寄饒有興致地玩味一笑:“若非今日之事,除了秦時的所作所為,我原本也以為一切正常,毫無異狀?!?/br> “然而陸續(xù)忽然說要結(jié)道侶,極有可能發(fā)生過什么。我方才又將那七日的一切仔細回想了一遍?!?/br> “我接到你的傳訊后即刻去了北梁,前兩日,的確沒什么事。” 聞風(fēng)冷笑:“能遇到金斗城拍賣清心丹,能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br> “我只是想著,萬一有朝一日,需要呢?!绷L寄勾了勾嘴,“也沒想過要給他吃那玩意?!?/br> “千秋節(jié)當晚的宮宴,秦時又灌了他的酒?!?/br> 聞風(fēng):“你也有份?!?/br> “借酒裝瘋,又不是只有你才能使用的手段。”柳長寄狂傲又陰寒地笑了笑: “他酒量好,秦時醉了他沒醉。我見他神思清明,無機可乘,就走了?!?/br> “沒想到那晚宮里來了刺客。據(jù)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說,他親眼見到刺客逃入他住的房里,禁衛(wèi)帶人進去翻箱倒柜搜了一遍,什么都沒搜出來?!?/br> “你放心,”清秀眉目瞥了對方一眼,“擅闖他房間的那群人,我已經(jīng)派人殺了?!?/br> “禁衛(wèi)沒搜到刺客,我也未察覺他房里有別人的氣息,因此未做多想。然而現(xiàn)在想來,若是在北梁發(fā)生過什么……” 聞風(fēng)話語森寒:“刺客確實闖入了他的房間。被他藏起來了。” “以結(jié)果來推想,必然如此。”柳長寄嘆笑著點點頭,“連我和秦時都能瞞過,真有本事?!?/br> “第二日,他說酒醉身體不適,找秦時要了一碗粥。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你一定想不到?!?/br> “這事被北梁皇帝知道,為了討好秦時,皇帝派人又給他送了飯菜。菜里下了催/情/藥?!?/br> 聞風(fēng)眉頭一皺:“他吃了?” “飯菜是沒了??伤藳]事?!绷L寄譏誚,“秦時還等著藥效發(fā)作,但什么都沒發(fā)生?!?/br> “我那時以為,興許凡界的藥對修士沒效??扇缃裨倏矗瑬|西極有可能,被藏在他屋里刺客吃了。” 房內(nèi)空氣陡然凝滯,一股森寒暴戾的靈壓噴薄洶涌。屋外晴空忽然覆起一層黑云,陰風(fēng)陣陣,雷云涌動。 柳長寄視若無睹,狂傲陰冷繼續(xù)道:“本來千秋節(jié)完后,我就打算帶他走,他說想多玩幾天。吃過藥的第三天早上,我和秦時去敲門,沒人應(yīng),我們自己進的房。一大清早的,他沐浴時在浴桶里睡著了?!?/br> “再后來,他又說巡邏的禁衛(wèi)太吵,晚上睡不好,我們就回了乾天宗。期間他曾問過幾次刺客的事,看似隨口一問,或許,是有意探聽?!?/br> 聞風(fēng)冷笑了幾聲:“那刺客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那幫人是凡界散修,專門收錢殺人的殺手。我沒過問過北梁皇庭,你叫方休去問個清楚。” “聞風(fēng),你清楚他的性子,他不會無緣無故救人。那刺客和他必然早有淵源?!绷L寄狂傲哼笑,“你什么時候把那刺客抓到,早點通知我,我等著看你在陸續(xù)面前將他千刀萬剮。” *** 絕塵道君走后,看守在陸續(xù)房間外面的兩個高階親隨也一同離開。 師尊說了這事既往不咎,就沒再追問過。 只笑說一句:“什么時候愿意告訴為師了,將人帶到陵源峰來?!?/br> 甚至可以住在陵源,和內(nèi)門弟子一起修行。 師尊光風(fēng)霽月心懷灑落,對他又放任縱容,什么責(zé)罰都沒降下。 不僅連個面壁思過都沒有,還準許他從今往后隨意出入陵源峰,乃至整個乾天宗。 無論深木林,乾元鎮(zhèn)或是別的什么地方,他想去哪就去哪。有絕塵道君的命令,沒有任何人敢攔他。 他還是那個狐假虎威,橫行無忌的炎天界首席二世祖。 陸續(xù)舒了一口長氣。 他并未因自己的任性妄為不守門規(guī)受到師尊責(zé)罰。 可惜仍有一顆懸吊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秦時對整件事并未置喙過一言半句。 他視若無睹,謙謙君子的表相宛若陵源峰的壯闊山巒,怡然平淡,無論風(fēng)和日麗亦或狂風(fēng)暴雨,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