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師門團寵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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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方休(二) “師尊德才兼?zhèn)?,言行如一,還望師叔慎言,勿要詆毀中傷?!?/br> 陸續(xù)暫時想不出如何對付方休,抹黑師尊的言論,卻是一定要直言反駁的。 他說完便走,臉上參著半真半假的慍怒,也正好可以借此擺脫對方的糾纏。 誰知方休仍然不依不饒地跟上,繼續(xù)在他身邊左晃右晃,還裝模作樣假意嘆氣:“師兄的外表太具迷惑性,世人都以為他是面慈心善的正人君子。” “可是小曲兒,你想啊,小石頭什么樣,我什么樣,師兄能是好人嗎?” 見陸續(xù)大步朝前,充耳不聞,他嘴角揚得更是得意:“森羅劍的傳人,自古以來不是偽君子,就是真小人,沒一個心性好的。” “你現在不信我的話,等日后看清師兄的真面目,可就晚了?!?/br> 能這樣詆毀自己的道統(tǒng)傳承,還將自己一起罵進去的,陸續(xù)孤陋寡聞,沒見過幾個。 更無法理解方休的得意洋洋究竟來自何處。 可惜對方是道行高深的絕世大能,他只能心中默念“腦子有病”,如念清心咒般壓下自己的惱怒與厭煩,繼續(xù)置若罔聞。 走到大道的分岔路口,方休還在胡言亂語喋喋不休,大有要跟著他回住所的打算。 陸續(xù)不勝其煩,急于擺脫對方,索性把心一橫,停下腳步:“師叔方才說,想要怎樣的謝禮?” 方休也在他旁邊停步。 他剛才也只是隨口一說,如今過了這么一會,自己都想不起來。 他眨了眨眼,回想片刻,才記起,似乎說的是:“親我一下?” 大道兩旁生長著干枝粗壯,亭亭如蓋的巨大花樹。萬樹千花紅艷欲燃,磅礴綺麗。 陸續(xù)心中冷笑,嘴角揚出些微似有若無的彎度,漫不經心答了句 “行”。 并趁著對方猝然怔愣之際,將他猛地一拉,抵到了路旁的樹下。 他單手撐在樹上,稍稍貼近了雙方的距離。 二人都是竹清松瘦的修長身形,方休還要略高出一些。 陸續(xù)微仰起頭,一臉嫌棄的冷漠表露無遺,敷衍問道:“親哪?下頜還是臉?” 他一旦氣性上頭,就是剛毅決絕的性子,刀劍加身都面不改色,何況一個無關痛癢的親吻。 ——也不信對方真敢讓他親下去。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他作勢就要靠近,才微動了一點,方休就如他所料,先行退避了。 只是退避的方式遠在意料之外。 以二人的實力差距,方休要避開他,易如反掌。只需心念微動,就能如風似電移出幾步之外,快到陸續(xù)難以看清。 方休也確實如風似電,瞬間脫離了陸續(xù)的視線——他掐了一個縮地成寸的咒訣,消失了。 連一溜煙都沒留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了陸續(xù)一人撐在樹上,獨自承受著山風吹下來的落花。 陸續(xù):“……” 他雖一直斜睨著白眼,卻看得清清楚楚,在貼近的那一剎那,方休神色驟然劇變。 他臉白如紙,霞紅卻從脖子一路飛速蔓延,霎時染到了耳根。 嘴上說的輕佻放浪,實則是個臉薄的清純少年郎。 明明是方休先出言挑釁,如今這局面,反倒成了陸續(xù)輕薄良家少年。 艷紅花瓣璇落在浮光暗耀的凈白肩頭,陸續(xù)呆愣了幾息,才回過神收回手。 也不知該作何感想,不過經此一事,方休或許會暫時避開他一陣子,勉強能算好事一樁。 他轉身,準備取道回家,身形剛動,倏然又是一滯。 幾步開外,赫然立著兩個如松竹般挺拔頎長的熟悉身影——絕塵道君和秦時。 他倆顯然已經到了一會,將方才樹下發(fā)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光天化日之下,陸續(xù)調戲師叔,被師尊和師兄逮了個正著。 無論起因如何,他的舉動在旁人看來,都是不折不扣的登徒子。任何的推脫辯解,都顯得蒼白和可笑。 幸好此時沒有其他路過的同門,否則那一幕被傳出去,在“天資平庸,仗勢欺人”之上,又會新添一句“輕薄放浪”。 陸續(xù)兩步走到石道上,乖順地低眉拱手,認錯告罪。 方休曾說,想見識一下,陸續(xù)若是親他,絕塵道君會是什么表情。 他的目的其實已然達到,可惜人跑了。 陸續(xù)悄悄抬眼,暗中打量師尊。對方神色一如既往,嘴角輕揚,掛著清淺淡笑,和往日并無不同。 方休的胡言亂語,果然不可信。 “阿續(xù),”絕塵道君微嘆一聲,“熙寧生性頑劣,你師祖當年都管教不了,為師這個做師兄的,更是難以管束?!?/br> 陸續(xù)微怔,隨即明白,事情的前因,師尊也一并看在了眼里。 他調戲師叔的罪,師叔自己也占了一半。 炎天界的修士,不似文人,大多沒有表字。方休是陸續(xù)目前所知的唯一特例。 從他“至死方休”這個不怎么雅意的名號來看,長輩也是頭疼他的性格,所以取字熙寧,希望他能熙和安寧。 ——不僅和名相對,更是希望他能消停一點,別一天到晚無事可做,四處惹是生非。 可惜這僅僅是個美好的愿望。 “熙寧任性妄為,若是往后他再糾纏于你,不必理會?!?/br> “或者你傳音給為師,為師會即刻前來相幫。”絕塵道君話音稍頓,清雅語氣加重了幾分,“可你千萬別被他影響,跟著他一道胡來?!?/br> 別說師尊這番提醒,陸續(xù)自己也不敢再這般對待方休。 他和方休兩相對比,自己反倒成了輕薄挑逗的一方,還找不到地方說理去。 幸好師尊明事理,對他又縱容溺愛,這事也沒被別的同門瞧見,可以再次輕拿輕放,一筆揭過不再提起。 否則調戲良家男女,擱哪兒都是令人發(fā)指的罪名。 陸續(xù)謝過絕塵道君,再一次踏上回屋的山道。 他有些心累,只想盡快回去,別在路上又橫生枝節(jié)。哪知短短一條青石道,今日走起來卻格外漫長。 秦時竟然也走在身邊,與他并肩同行。 美其名曰護送,實則監(jiān)視。 他和秦時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往日都盡量避免相見。自從秦時起了殺心,靠近他,觀察他的次數就多了起來。 秦時要尋找機會,用不被師尊察覺的手段悄悄除掉他,自然是該詳細調查對手,了解對方的一舉一動。 陵源峰的路不是陸續(xù)開的,他找不到推托之詞。 師兄送師弟回房,秦時還能博一個關心師弟的美名,陸續(xù)只能默默吃下這個暗虧。 此時的秦時敵意更為明顯,仗著四下無人,毫無顧忌地盯著他看,又時常深沉思索,擺明了在心中謀劃算計。 陸續(xù)只能假意不知,用淡笑將自己包裹得滴水不漏,不讓他看出什么破綻來。 他不知秦時會想出些什么方法暗害于他,只有且行且看,見招拆招。 好不容易回到側峰,陸續(xù)一句“有勞師兄,恕不遠送”,開口就同秦時拜別。 只要進了屋,秦時再怎么想偵測他家周圍的地形,也不好明晃晃地到處走動。 誰料秦時突然問:“你要不要換個住處?” 陸續(xù)一怔,又聽他繼續(xù)道:“這里路遠偏僻,屋舍又簡陋。我的院子隔壁還有幾處空院,你不然搬過去?” 按照常理,陸續(xù)是峰主的入室弟子,本該住在方林苑。那一片地域,是陵源峰弟子的居住區(qū)。 只是他不想和厭惡自己的同門們打交道,才特意選了這處人跡稀少的荒山,離群索居。 秦時以前未曾說過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如今乍然問起,讓陸續(xù)搬去自己隔壁,是為了方便監(jiān)視,以及背后下手嗎?! 陸續(xù)笑說自己喜歡清靜,婉言謝絕。 秦時神色平靜,也不再多言。 都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有些事情心照不宣,說得太過沒什么用處。 往后表面兄友弟恭,內里爾虞我詐的時日還長,雙方都需要回旋的余地。 今日從一早開始,事情就接連不斷,仿佛光陰都被拉長了許多。 陸續(xù)應付完一切,好不容易才有安靜的空閑。 明日約了薛松雨一起練武,說不定大苦瓜于興會來找。帶著希望明日風平浪靜,別再出什么亂子的祈求,陸續(xù)早早入了睡。 *** 陵源峰內有一處壁立千仞的懸崖絕壁。 山巔上的景色奇?zhèn)验煟佬胁桓叩男奘可喜粊?,卻是方休最喜歡的地點之一。 他常來此處已形成習慣,今日情急之下掐了瞬移法訣,未經思考便傳送到這里。 此時俊朗雋秀的“百歲少年”已沒了尋常輕狂跋扈的意氣風發(fā)。 他呆傻地愣在原地,修長有力的手指將左胸衣襟狠狠抓出褶皺,骨節(jié)因為過于用力泛起一層青蒼。 如毒蛇一般的雙眸略微失神,少了幾分冰冷的殘忍,所有的鮮活血色全都聚集到了脖子和耳根,殷紅欲滴。 方休是境界高深的元嬰大能,從未被人輕易近過身。今日卻因為簡短到只有一個字的一句話,愣了神,被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破了防備。 他也不是被人稍微一撩撥,就臉紅羞赧的毛頭小子。十個光裸的絕色美女在他眼前都能面不改色,美人計對他來說從來就行不通。 而今日……他直到現在還頭腦空白,只記得鼻尖沁人心脾的沉光香味,耳畔平緩綿長的吐字,還有占了滿目,極致精巧的唯一色彩。 這幾樣東西揉混在一起,讓他心跳登時撞如擂鼓,血液guntang。 他呼吸凝滯,無法思考,下意識的反應竟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