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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支氏的小郡主吧,呵呵呵……你可讓咱們好找啊,本來只是來殺個韓老頭子,沒想到還能逮到你這條大魚,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韓于的臉色有些難看。 千算萬算,沒算到荇仁對他竟記恨至此,隔了十八年還要派出陰七怪人來追殺他。 韓于沉眉冷笑,“呵,看來你這閹攢是嫌當(dāng)初只斷你右臂不夠,還敢送上門來是吧?老子能斷你一條手臂就能再斷你第二條。” “你!” “別跟他廢話?!睘槭字酥浦沽松韨?cè)斷臂,面上露出詭譎笑意來,“等我們生擒了他二人,去主上那兒討個賞,這個姓韓的老頭你想怎么殺便怎么殺?!?/br> 那人一聲令下,手下幾十紅衣便一齊殺了上來。 葉春渺和韓于背靠背應(yīng)戰(zhàn)。 紅衣殺手個個都是精銳,比之從前葉春渺在弦月山莊見到的殺手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很顯然訓(xùn)練有素,列陣進(jìn)攻分工明確。 他們目的性強(qiáng),即為生擒葉春渺,但葉春渺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多月來她的身子恢復(fù)了不少,每日閑著便在山上練練劍,其間還從韓叔那兒要到了一本天決劍譜,雖只練到二層,但也夠用了。 韓于是用鞭的,若是葉春渺年長個二十歲,大概會聽說過“南褚血鞭”的這個稱號,說的便是韓于。 韓于是庶民出身,家中窮苦沒錢養(yǎng)他,他被一個四海為家的高人撿走,便是他教了韓于用鞭,年輕時韓于快意恩仇、仗義豪邁,殺了荇仁不少為非作歹的手下,因此沒少遭到荇仁追殺,便是探姑救了他又教了他許多。 支氏滅族后,他痛恨新王朝骯臟,收鞭歸隱,自此江湖再無會使鞭的高手。直到今日,“南褚血鞭”才重出江湖,長鞭狠厲甩出,揚(yáng)起金光血色,飛旋殺起漫天飛塵。 陽光下灑,林間小道揚(yáng)起金燦燦塵埃與血點。 葉春渺從前單知自己打不過韓于,但卻從未見過韓于在她面前使鞭,如今一見,當(dāng)真叫瞠目結(jié)舌、嘆為觀止。 紅衣殺手七八十余個上來,竟不能耐他們?nèi)绾?,旁的陰七怪人沉了沉眸,也列陣展開加入戰(zhàn)斗。 “丫頭,還記得我前兩天教你的天決劍第三式嗎?” “記得?!比~春渺沒有回頭。 “好,我數(shù)三下。” 陰七怪人逐漸展開將戰(zhàn)圈包圍,他們皆身著大袍,卻瘦骨嶙峋,像是練了什么禁術(shù)遭到反噬的結(jié)果。 “三、二……” “ 一。” 最后一聲落下,葉春渺運(yùn)氣御劍,照著前幾日的練習(xí)騰身躍起,旋身七周翻身刺劍而下。 然而,劍尖未落,長鞭便重重卷住了她的劍身,將她整個人往外甩了出去。 葉春渺跌落在來時的馬匹上,與此同時,韓于的鞭子重重鞭撻在馬腹上,馬匹嘶叫一聲騰身仰起,而后飛馳而出。 葉春渺也是這時才明白過來韓于的真正意圖,但馬匹受驚飛馳而出,她幾乎快被甩下馬,只能俯身抱住韁繩。 “韓叔——” 馬載著葉春渺疾馳出林子,小道廝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葉春渺只依稀看到最后一幕是那七個人飛躍而起,一齊刺向包圍中的韓于。 馬背劇烈起伏地顛簸著,葉春渺被震得大腦犯暈。 突如其來的廝殺讓她的大腦短暫地出現(xiàn)空白,大概是從前在仙派時總是練習(xí)多于實戰(zhàn),幾乎從未與人真正殊死拼搏過,而后來縱使與人打斗也總是有許多幫手在身邊,鮮少有過以少敵多的拼命場面。 她沒有聽過那七個怪人的名號,但能讓韓于拼命也要讓她先走的對手必定不容小覷。 馬兒飛馳出數(shù)十道,終于緩緩平穩(wěn)了下來。 葉春渺咬了咬牙,用力勒住韁繩,馬雖不再驚嚇,但向前直沖的勁頭仍然很猛,不是那么容易回頭。 葉春渺咬緊牙根,泛白的手心勒在韁繩上磨破出血也不放手,終于將馬頭扭轉(zhuǎn)了方向,她抬起劍柄狠狠撞在馬腹上,馬匹再次飛馳而出。 方才離開有不少紅衣人追殺上來,葉春渺俯身趴在馬上,沾了血的長劍幾下解決了擋在馬前之人的性命。 林間小道勁風(fēng)獵獵幾乎震碎耳膜,小道旁有碎草叢生這時好像鐮刀,一刀一刀劃在葉春渺的腿上手上,割出一道道紅痕,紅色血絲來不及洇出就被風(fēng)刮散。 馬沖得很快,但不過片刻,葉春渺便發(fā)現(xiàn)它的步伐紊亂了起來,大抵是因為連續(xù)充血猛沖,它的腳步開始橫沖直撞。 怎么辦,她好像控制不住馬了。 放眼遠(yuǎn)眺,小道盡頭,七人攻勢很猛,韓于被擊退撞在石子上吐了血。 葉春渺心急如焚,她幾乎是用盡全力去勒緊韁繩,但是也無濟(jì)于事。最后,它不管不顧地沖進(jìn)了小道旁的溝壑,速度太快,葉春渺整人被甩飛而出。 完了,這回怕是又要死一遭了。 只在霎那間發(fā)生的事情,葉春渺甚至來不及抓住什么,便熟稔地抬起雙臂擋在頭前,預(yù)備接受劇烈沖擊。 風(fēng)聲劇烈拍打著她的臉頰,嘩然林葉震耳欲聾。 出乎意料的,她撞進(jìn)了一片熟悉的溫暖。 那是久違的、令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很多個日夜的、熟悉的味道。 葉春渺沒有抬頭就知道是誰,卻仍不敢置信是他。 她甚至在瞬間生出了錯覺,以為自己又死了一回,這回再醒來,便是生在談?wù)褢阎辛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