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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春渺:誰要猜啊?。?! “乖,別動?!?/br> 祁支順了順懷中掙扎的小貓,他用力不大,卻剛好卡著它的命門,讓它動彈不了。 “我沒賣,我平時又出不了門,有錢也沒處使嘛!我就告訴那老婆婆,我?guī)煾傅昧瞬恢沃Y,油盡燈枯,不日就要奔西天極樂去了,死前心心念念的就是這一口糖葫蘆。老婆婆一聽,哭了,她說,像我這么孝順的徒弟少見了。走前,還非給我塞了幾片金葉子,你說說,我是不是特幸運??!” 葉春渺此刻深深地懷疑自己選擇跟他一起逃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哎,可惜后來被我?guī)煾钢懒?,他氣得不輕,扭頭就抽出了我們派的鎮(zhèn)派狼牙棍給我一頓好打,那棍子,嘖,小鼻屎,你知道那棍子多長嗎?” 葉春渺:我不想知道。 祁支咋舌:“那棍子啊,有我兩根胳膊長,你瞅瞅,這么長——”說著,他掄起了兩邊手臂要比劃給小貓看,手掌猝不及防抬起,輕抵在一旁巖石縫里的碎石上。 只聽得“咯哧”一聲,地面顫了顫,而后石頭墻邊開了一扇門,慘淡的月光從門那邊透露了進來,潺潺水聲就湍流在耳畔。 祁支一躍而起,興奮道:“小鼻屎,你看,我說我有法子的吧!” “……” 石頭墻邊的門洞不大,祁支貓著腰堪堪進去,門洞約半人高,他只能艱難地蹲著往前走,好不吃力。 而葉春渺則悠哉游哉地躺在他的衣襟里,心安理得地穿過門洞。 狹窄豁然開朗,眼前是一片流動的潭水,潭水之上有小瀑布淌下,周遭都是灰褐色的青苔巨石。仰頭看去,圓圓的月亮就掛在山巖環(huán)繞之中。 “這兒就是城外了。”祁支環(huán)顧一圈,看到了山巖邊垂落的粗條藤曼,收回視線,繞著不大的潭水打轉了起來。 “上去是逃離魔族,下去是深入談昭老巢,選哪個呢?小鼻屎?” 葉春渺想也沒想:自然是逃了。 “自然要尋談昭去!” “咩???” 沒來得及問,祁支就一鼓作氣又扎進了潭水里。水流鋪天蓋地地掩蓋過來,涌進鼻腔和嘴里,難受極了。 這時,一只手探了過來,將它往自己的衣襟之中再按了兩寸,以手擋在衣襟口子處的水流。 祁支在水里的功夫不差,兩個鯉魚打挺就躍出了水面。 “小鼻屎,你沒事吧?”祁支第一反應就是低下頭檢查它的情況,“哎,方才是我思慮不周的,早知該給你系個止水繩的?!?/br> 幸虧他伸手掩得及時,只嗆了兩口水,它就探出了水面。 這兒似是比方才那潭水更低的地方,頭頂是巖石和藤草,不見天日,腳下池水及祁支小腿,水流靜止不動,寂靜非凡。 “沒事就好?!逼钪α怂︻^發(fā),從池水中淌出腳,正要往岸上走,忽然臉色一變。 池水在動! 只見祁支抬腳一瞬間,池水以祁支落腳處為中心,開始向四周旋轉形成又急又猛的漩渦,有勢如破竹之力。 “小心!” 祁支條件反射地抬手護住懷中小貓,另一只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支鎮(zhèn)水簪,正要念咒,手里卻是一空。 小貓從他懷中一躥,飛躍了水池上空,穩(wěn)穩(wěn)落在了水岸邊,而后手腳敏捷迅速,爪子絲毫沒有受傷,反而是健步如飛地躲到了遠遠的巖石下。 投來一副“你好自為之”的眼神。 “……” 他怎么覺得自己被這只貓利用了呢? 作者有話說: 葉春渺:祁支勇敢飛,出事自己背。 ———————— [1]出自百度童謠大全 [2]出自《素問》 第8章 不靠譜 嗬,少年,這是你人生之中必經(jīng)的道路。日后的你,會感謝現(xiàn)在的我對你的鞭撻。 小貓矜貴地甩了甩身上濕毛發(fā),往山巖邊透光的縫隙一鉆,沒了影蹤。 山洞不在地面上,泛著青色塵埃的幽光從山縫里頭滲出來,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氣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也不知祁支是來找什么的。 先前聽兩個守衛(wèi)議論他使的仙術,今日一看倒更像是余閣的把戲。 當今世上,修道分為三道,魔族、仙派和余閣。魔族和仙派中人多是天生的修道血統(tǒng),而余閣則專門接納沒有血統(tǒng)的普通人。 據(jù)說余閣神秘,無影無蹤,外族人極難找到它真正的位置。而禁制所屬的古玄術便最屬余閣人擅長的。 可惜她及笄之前都在山上,下山歷練了不到半年就回了山上率弟子,沒來得及了解更多,就被談昭一擊斃命了。 唉,想不明白,還是趕緊找機會逃回仙派找父親去吧,也不知她的死訊傳回仙派,父親該有多傷心。 山縫不長,葉春渺踮著腳輕松走過,眼前幽光越來越亮,正要走出縫隙,忽然腳底一硌。 那是一塊極小的銀色石塊,銀石子延著墻根灑落,再往前兩步停在了一塊黑漆漆的墨石前頭,便突然斷了。 身后傳來吃力的喘氣聲,是祁支掙脫了水潭,趕了上來,“小鼻屎,等等我,這縫隙可忑窄了……” 葉春渺往后睨了眼,不動聲色地抬起爪子,撥了旁邊的泥土塊掩埋住墨石,而后才慢悠悠地一躍,跳出了縫隙。 --